刘备的日常(校对)第17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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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事成,必为一段佳话。阳安长公主,并不其侯伏完,双双名著青史。
  渡过初时,惶恐不安。董侯已渐稳住心神。
  更加蓟王所献玉辂大驾,平稳舒适,便利起居。沿途毋需停车,一路驰骋向西。久而久之,董侯竟不知不觉,昏沉入睡。
  一觉醒来,红日西坠。
  董侯遂言道:“前方何地。”
  “禀陛下,当是瓦亭。”伏德答曰:“甄都已在,三百里外。”
  瓦亭,即春秋时,卫国之瓦邑。《春秋》:“(定公八年),公会晋师于瓦”。《水经注·济水》:“酸渎水又东北,径燕城北,又东径滑台城南,又东南径瓦亭南。”既此。
  “半途不可废矣。”董侯慨叹。言下之意,已无回头之路。
  “陛下明见。”伏德目不斜视。六子僦车一日,奔驰三百里而不疲。绝非五陵少年,浪荡子弟。可比。
  又行一段,已近黄昏。
  侯府家将,策马来报。夜宿瓦亭,可乎。
  伏贵人求问天子。天子言可。
  侯府家将,虽携骑士,先行打探。车队紧随其后,缓缓降速。便是宝马良驹,奔驰一日,亦大汗淋漓。若再强驱,必损马力。
  何况随行人等,人马俱疲。待入亭舍,养精蓄锐。明日当可达敖仓港。
  不等天子,大驾抵达。便有一队人马,自出亭舍,列队道旁。
  为首九尺长人,昂扬虎躯。正是傲世桀雄,吕奉先。
第275章
何去何从
  陈公台,于吕布身后言道:“天子西来,大势定矣。”
  吕布亦笑:“胜之不武。”言下之意,与曹孟德,未能对垒,胜负已分。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陈公台,一笑了之。
  此亦是伏完奉命使徐。与吕布、陈宫,一拍即合之因。曹孟德所倚仗,乃其父曹嵩。相较其子,老父曹嵩,宦海沉浮,年过半百。更加出身宦官之家,黄门子弟自居。以权谋私,党同伐异,轻车熟路,深入髓里。许多曹操耻与为伍,不屑共事之豪门权贵,皆由其父代为笼络。收归己用。而老父曹嵩,深以为耻,唾弃鄙夷之寒门高士,曹孟德皆倒履相迎,倾心结交。父子二人,一中一奸,亦正亦邪,相辅相成,二全齐美。
  一加一,大于二。
  为立于乱世。二党之中,必择其一。
  故而吕奉先,唯王太师,马首是瞻。此举,利弊各半。得朝廷任命,天子庇护,然却难免,受制于人。只需助天子西归。王党一统朝政。曹嵩父子,憾失东主之威。曹嵩洛阳客居,如何敢明目张胆,贪残放滥。麾下,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一众党羽。必如鸟兽散。待失人望,曹嵩独木难支。必为王党所败。坐实贪赃枉法之罪。身死族灭,不过旦夕之间。
  谓“朝里无人莫做官”。太师一道敕令,传檄关东。如青州牧刘岱、司州牧黄琬、豫州牧丁原、荆州牧刘表、徐州牧吕布,必群起来攻。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兖州牧曹孟德,双拳难敌四手。覆灭在即。
  “臣等,叩见陛下。”待大驾抵达,吕布携属吏,道旁相迎。
  “吕将军,免礼。”见吕布相迎,董侯这便定计。
  比起先前,轻车上路,狂奔一日之孤苦无依。镇东将军兼领徐州牧,孤军深入,半道相迎。必出太师授意。且得吕布守护,余下路途,再无危机。
  董侯之所以定计。只因两党之争,高下立判,胜负已分。主弱臣强。为人君者,岂不识时务。
  礼毕。吕布亲自执辔牵缰,引大驾入亭舍。
  吕布此来,携麾下百骑。风驰电掣,席卷而至。先前,兖州为八健将所扰,多行闭门自守,路上本就车马稀。后桃花汛至,沟渠水满,八将这才退去。更加三月上巳,泛舟东流水上。满城尽出,万民空巷。瓦亭遂为吕布轻取。迎接天子西归。
  待天子携伏贵人,移驾精舍。
  吕布携陈宫,入舍贡献。
  见二人,温恭有礼。天子甚喜。
  欣然就食,洗漱安寝。
  大河之上,盖海正殿。
  日落西山,时辰至矣。太保曹嵩,遂求罢筵。“天子”言可。
  群臣三呼万岁。恭送天子先退。
  不其侯伏完,自去备驾不提。
  三公九卿,并王侯勋贵,皆入偏殿小憩。待盖海靠岸,再列队登车,伴驾入甄。
  便在此时。忽有小黄门,入偏殿传语:“禀太师,陛下相召。”
  “嗯。”王允不疑有他,这便起身出殿。
  曹太保遂问:“陛下,独召太师乎?”
  小黄门不敢隐瞒:“正是。”
  “且去。”曹太保,拂袖言道。
  “喏。”小黄门如临大赦,趋步离去。
  太傅杨彪,欲言又止。略作思量,心中存疑渐消。“天子”只召太师,必早有所谋。又视太保曹嵩,忽生怜悯之心。
  刀斧加颈,犹不自知。
  盖海,后殿。
  “老臣,叩见陛下。”王允肃容行礼。
  “天子”岿然不动。却听黄门令左丰,低声言道:“太师,且近前来。”
  王允心中存疑。遂长跽发问:“陛下,何以无言?”
  与黄门令左丰,四目相对。“天子”这便自掠面前,十二串白玉垂旒。变换声线:“太师且看。”
  王允怒目惊起:“汝是何人!”
  黄门令左丰,急忙代答:“此乃逐鬼童子。”
  “天子何在。”王允怒气不减。
  “太师毋怒,奴婢亦是奉命行事。”左丰答曰。
  “奉何人之命。”王允厉声追问。
  “正是陛下。”左丰以头触地。
  电光石火,王允似有所悟:“速将实情道来。”
  “喏。”左丰这便将前后诸情,和盘托出。
  王允方知,乃出阳安长公主所为。另有六子驾车,伏贵人伴驾。电光火石,王允已想通一切。这便当机立断:“速召公卿,入殿共议。”
  话音落地。却见左丰,迟迟未动。
  王允一声慨叹,起身自去。
  “太师留步。”事已至此,左丰亦不藏拙:“奴婢窃以为。既出阳安长公主,天子此去,必无恙。满朝公卿皆不知,恐亦是天子之所愿也。”
  “黄门令当知,卑不谋尊。”王太师,掷地有声:“然若,非天子所愿,又当如何?”
  “这……”左丰无言以对。谓“卑不谋尊”之“谋”,亦有猜度之意。为人臣者,不可猜度上意。
  故王允当做万全之备。
  天子不知所踪,需当面问明。若果出圣意,百官自当奉命而为。然若为人裹挟,人臣岂能不勤王救驾。
  目视王允出殿。黄门令左丰一时,五味杂陈。
  盖海偏殿。
  悉知详情,公卿皆呆若木鸡。
  不等太傅杨彪开口。身旁曹太保,急血攻心。竟呕血昏死在地。
  曹党惊慌失措,齐来救驾不提。
  王允命人传御医救治。又当机立断,遣虎贲郎将太仆伏完,押入偏殿。
  “天子何在。”王允不怒自威。
  见禁中虎贲,如狼似虎,汹汹而至。伏完已知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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