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56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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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岸英轻轻咬了咬嘴唇,偷偷看了一眼父亲,慢慢走了出去。
  “我写了几句话,其意是驳赫鲁晓夫和国际上的反对声音的。将来我拟写文宣传人民公社的优越性。一个百花齐放,一个人民公社,一个大跃进,这三件,赫鲁晓夫等人是反对的,或者是怀疑的。我看他们是处于被动了,我们非常主动,你看如何?这三件要向全世界作战,包括党内大批反对派和怀疑派。”毛泽东看着桌上刚刚写给中联部部长王稼祥的批示,脸色阴晴不定。
  “主席,周总理来了,您见不见?”一个秘书走了进来,犹豫着问道。
  毛泽东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周恩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些文件,看到毛泽东脸色不豫,便没有直接把文件递过去,而是装作很随便地说道:“岸英回来了,他又成熟了很多啊!”
  毛泽东抿了抿嘴,盯着周恩来手中的文件,低沉地说道:“是中办机要室关于在徐水县的调查报告吗?”
  周恩来轻轻点了点头,将文件递了过来,补充道:“还有河北省省长刘子厚同志关于徐水县的汇报。”
  毛泽东没有说话,而是翻着文件阅读起来,脸色越来越沉重,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好半天,他才合上文件,心情沉重地说道:“将报告批转给河北省委第一书记林铁和省委书记处书记张承先,请他们研究一下。此种情况,可能不止一个社有。”说到这里,毛泽东觉得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徐水不仅虚报产量,还把好猪集中起来给人家看,不实事求是。此件让他们带回去,我不要了。”
  周恩来看着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的毛泽东,轻声劝慰道:“虽然徐水有些问题,但大跃进的成绩还是应该肯定的。”
  毛泽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岸英是不会说谎的,可见存在的缺点、错误和带来的后果,看来要比想象的严重得多,应该认真总结经验教训,采取措施切实纠正。丰收有成绩,容易骄傲起来,铺张起来,不实事求是了。初看可以,经不起细看,经不起分析。要告诉下面,叫他们不要搞这么一套,不要弄得好像什么都好。”
  周恩来点了点头,继续汇报道:“陈嘉庚老先生发来电报,询问我们国内的情况,并且已经组织了大批的粮食,第一批粮船正向广州进发。他还说要亲自来一趟,看一看具体的情形。”
  毛泽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陈嘉庚老先生已耄耋高年,身体又患病正在治疗,还是不要麻烦他舟车劳顿了。”
  “主席,我觉得此次南洋联邦的黄历的表现有些奇怪,他的深层意思值得我们考虑。”周恩来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毛泽东将身子向椅子上靠了靠,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也只是猜想。”周恩来说道:“记得钱学森在美国的时候,南洋联邦的官员便与他进行过接触,在他受到监押的时候,这位黄总统也曾经向美国政府施加压力,使他获释,并派人劝说他去南洋联邦落户工作,还为他提供了优厚的待遇。据钱先生说,他看到周围很多华人都选择了南洋联邦,并将其视为‘小中国’。”
  “嗯,他们对招揽海外华人确实很下力气,仗着财大气粗,用物质条件作为吸引和诱惑,但多数炎黄子孙还是心向祖国的。”毛泽东有所醒悟地皱起了眉头,说道:“难道他们想与我们争夺中华文化的正统之位?要古代图书的影印件并不是纯学术性质那么简单?”
  “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周恩来说道:“从最近这位黄总统的一系列举动,什么七贤祠,什么规定传统节日为法定假日等等,他似乎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包括现在的批评,只是言语上的,实质性的动作并没有。”
  毛泽东沉思半晌,猛地一挥手,“给他们古籍图书的影印件,大方地给。一是还以前所欠的人情,二是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气度和信心。另外,答应他们提出进行第二轮大使级会谈的要求,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确切意图。我本来是要反击赫鲁晓夫和黄历等人对大跃进的置疑,但现在看来,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同他们展开争论未必有利,倒显得我们气量狭窄,听不得批评,还是稍等一等为好。”
  “南洋联邦与苏联建交谈判还在进行,据说苏联作出了让步,会谈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很可能建立代办级的外交关系。”周恩来说道:“赫鲁晓夫对黄历发出了访问邀请,黄历则撰文称赫鲁晓夫是目光长远的政治家,有着非凡的改革勇气,值得钦佩。并称赫鲁晓夫的美国之行令人欣慰,他会成为全世界人民心目中的‘和平缔造者’。”
  “哼,苏联是卫星上天,红旗落地。”毛泽东很不悦地吐出一口烟雾,“赫鲁晓夫相信苏联跟美国、社会主义跟帝国主义可以永久和平共处下去,这是在背弃马克思列宁主义阶级斗争的根本原则,在修正道路上越走越远。现在不能说他在所有问题上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不好说他的修正主义已经完全形成了。但总的来说,可以说他是半修正主义。”
  “我们是否要发表意见,以使赫鲁晓夫有所醒悟。”周恩来问道。
  毛泽东沉吟了一下,轻轻摇头道:“现在还不适宜,在这个问题上,只能由美国来教训他。现在我们无论怎样讲,他也是不会听的。我们是赞成和平共处的,这是外交政策问题,但是赫鲁晓夫把和平共处当做路线,这是错误的。但我们暂时还不同他争论。我们要有耐心,要等待,让客观事实和历史进程来教育他。”
  ……
  客观事实,历史进程,是的,被毛泽东不幸言中了。冷战局势刚刚有缓和的迹象,却又无情地迅速封冻,让世界人民继续生活在东西方对抗的刺骨寒冷中。
  艾森豪威尔在结束了令他激动兴奋的十二国访问之后,正憧憬着即将来临的白宫生涯的高潮——意义重大的巴黎最高级会议和接踵而来的访苏之行。可是,就在预定在巴黎举行的会议前十六天,一架奇怪的飞机突然出现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上空,这个地方是乌拉尔山区中的一个工业综合基地,在俄国边境内大约一千二百英里处。这次秘密飞行是中央情报局行动的一部分,这架飞机是洛克希德飞机公司按照中央情报局的要求特制的。它的正式型号是U-2。很快全世界就都称之为“间谍飞机”。
  U-2型飞机是黑色的,机身长,尾巴高,翅膀宽,装有一具涡轮喷气发动机,驾驶员座舱仅容一人。严格说来,它并不是军用飞机。机上没有任何炮火装置,只有透过机身下面七个舱孔对外拍照的灵敏的红外线摄影机。这些摄影机能把宽一百二十五英里长三千英里的地面景物全拍摄下来,可供洗印成四千张双幅照片。照片的清晰程度,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照片经过高倍数放大后,判读人员可以认得出飞机在九英里或十英里高空拍摄的报纸的标题。
  其它的装备则能够从空气中测验出进行秘密核试验的证据,能够测定俄国雷达的效能。U-2飞机靠飞行高度作为防护手段。由于充分利用空气动力学和结构学方面的成就,U-2飞机能在很高的高空保持有效的续航能力;并据信超出苏联雷达的探测范围。总之,它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精密的侦察装置。
  这种“越空飞行”自一九五六年便开始了,然而,这种事情荒唐的地方,却在于始终没有考虑出现意外后安排的托辞。对此,艾森豪威尔是有责任的,因为一切这类飞行,事先他都知道,并且亲自批准。然而他却丝毫不曾想到它对于马上召开的巴黎最高级会议和对他即将进行的莫斯科之行可能会有什么影响。
  艾森豪威尔无疑相信,除非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这种“越空飞行”原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是这一点并不确实,有些情况是意想得到的,或者至少也是在应该细加考虑的可能范围之内的。
  或许,艾森豪威尔批准此次飞行的动机有他的道理:俄国人当时已接近于在导弹制导方面取得突破,因而中央情报局力图抢先把尽多的目标拍摄下来;艾森豪威尔在坐下来同赫鲁晓夫谈判之前,需要掌握一切能弄到手的最新资料;另外,行将同俄国人达成的缓和协议会使得以后不利于再进行任何隐蔽的活动。但动机对,时机却是完全错误的。
  此次飞行的飞行员鲍尔斯属于新的一类寻求冒险的职业军人。他从事飞行,不是出于爱国,而是为了金钱。对他来说,飞行是一种职业,而且是很好的职业。靠这差事他每年能扮三万美元,而在为中央情报局工作之前,他们夫妻总收入每年才只有八千四百美元。
  虽然鲍尔斯看起来象个职业足球运动员般强壮,而且缺乏头脑的样子,但他并不愚蠢。他曾询问一位情报官员,“如果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有人掉在俄国境内怎么办?那个国家那么大,要走到边境,可他妈够走的。在那里有没有接头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几个名字和地址。”
  听说这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虽然这种所谓的“越空飞行”当时即将进入第五个年头。但鲍尔斯得到的回答是:“不成,我们提不出。”鲍尔斯还不肯罢休,又问道:“那好吧,假定发生了最坏的情况。一架飞机坠落,驾驶员被俘,他应该怎么说呢?具体地讲,他应当说多少呢?”那位情报官员翻了翻眼睛,说道:“你照实全说算了,反正他们会逼得你全说出来的。”
  当然,中央情报局也考虑过一旦坠机,驾驶员如何应对的问题。但情报局迟迟没有拿定主意,只好由飞行员相机决定。氰化剂药片是现成的,谁愿意要都可以带一些,后来还让他们看到一种看起来很象是个吉祥锁的小玩意儿。这是一枚带有金属环的银元,可以固定在钥匙链或项链上。金属环拧下来,里面是一枚直针,靠近针尖有一些小槽,槽里是粘性的褐色的物质——马钱子毒剂,轻轻一刺立即致命。
  鲍尔斯驾驶飞机从巴基斯坦的白沙瓦起飞,进入苏联领空时,云层极厚。这倒没有关系,中央情报局对这地区并无兴趣。天空无云,他朝下看,看到一架单引擎喷气机排出的一道白色的尾烟,在平行的航线上朝着相反的方向飞行。过了一会,他又看到一条尾烟,这次的方向与前相反,可能仍是同一架飞机。他猜测苏联的搜索雷达已在屏幕上发现了他,派出了巡逻机。他并不惊慌。那两道尾烟在他下面很远,俄国的驾驶员不可能看得见他。
  又向东飞行了大约三十英里,来到俄国的卡纳维拉尔角——丘拉坦发射场上空。鲍尔斯朝下望去,可以看到苏联发射人造卫星和洲际弹道导弹的发射台。他拨动开关,打开各架摄影机,前面的云层又增厚,他把摄影机关掉。他清晰地看到一度被视为欧亚分界线的乌拉尔山脉,顶覆冰雪。此时,自动驾驶系统出了点问题,他已经进入苏联国境一千三百英里,而且往前飞能见度又极好,他决心用手操纵继续飞行。
  U-2飞机越过一片庞大的油库区和一处综合工业区,向苏联的鲁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方向飞去。在这里,鲍尔斯在六万五千英尺的高空开始逐项填写飞行日志,高度、时间、速度、废气温度和引擎仪表数据等,突然感到什么东西轰的一声撞击机身。飞机猛然向前一颠,一股眩目的桔色的火光冲进了座舱。
  半。
  “老天爷,我这回是碰上了。”鲍尔斯发出哀叹,他伸手要去打开自毁装置的开关,又改变了主意,想先取得使用弹射舱座的位置。可是他未能实现,金属座舱罩的横杆老别着他的腿。这样弹射出去,两条腿就保不住,会在膝盖上边三英寸的地方截断。这时,他已下落到三万四千英尺,而且还在迅速下降。一闪念间,他又想到自毁开关。但是他首先得解开安全带,谁知解开后,重力把他半个身子拽出了机舱。而输氧管又把他拉住,他忘了把输氧管拔断。恐慌中,他连踢带蹬总算挣脱了身子,飘浮在空中,正想拉开降落伞,忽然感到猛地一抖,在一万五千英尺处,降落伞已经自动张开。
  突然间,鲍尔斯看到飞机从身边掠过,机身完好,疾速下落。他想到了那枚银元。他把那金属环拧开,拔出那根自杀用的细针,考虑要不要刺自己一下。但他还是把它塞进了口袋,他想要活下去……
  世界风云突变,但当时还没人意识到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
  赫鲁晓夫发表讲话说:“我有责任向大家报告美利坚合众国的……侵略行为。”他宣布俄国的炮手在苏联上空击落一架美国飞机,但未说明地点。指控这一行动的使命是“旨在破坏最高级会议的侵略性挑衅。”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林肯怀特对报界说:“绝对没有,没有蓄意侵犯苏联领空的意图,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意图。”美国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确认一架“气象观察机”在土耳其上空失踪,驾驶员鲍尔斯可能飘落过俄土边境。
  赫鲁晓夫得到了等待的消息,立刻告诉媒体,鲍尔斯被俘时“活蹦乱跳”,俄国导弹从六万五千英尺高空把那架U-2飞机击落。当时这架飞机已距苏联一阿富汗边境一千三百英里。鲍尔斯已经完全供认。
  美国国务院承认昨天撒了谎。承认从苏联拒绝艾森豪威尔于1955年在日内瓦提出的“开放天空”建议后,便已开始这种“监视”飞行。
  消息满天飞,不仅世界上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这次飞行时间的安排,美国撒谎被揭穿的事实以及关于美国总统对如此重大之事竟不知情的暗示等,均使盟国感到惊讶万分。
  
  第245章
两难的选择
  
  面对突然发生的变故,黄历越来越感到自己面对这些脱离原来轨道的历史这个庞然大物的难以预料,但这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斗志和雄心,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认输,绝不认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未卜先知,而却能把国家治理好,投机取巧到底不能持久,而应变才是考验他的能力的时候。
  六零年计划中对北越的大规模军事打击不得不暂时推迟,黄历不想让赫鲁晓夫看作是对社会主义阵营的又一次挑衅。同时,他授意中、南民间商贸集团下了订单,大量并持续性的购买中国煤炭、猪棕、稀土、铬、锰、铜等货物,并决定一半以外汇,一半以粮食、蔗糖折价充抵货款。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冷战对于南洋联邦的发展也未必没有利,关键要看如何调整,如何运用手段。
  U-2风波依然在持续发酵,并愈演愈烈,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艾森豪威尔在他十二国访问的旅行中,曾经指望政治收获的一线光明,现在已一去不返了。他毫不吝惜自己的精力和威望,换来了人民群众的回报——成百万的人纵情放声欢呼,成百万的人挥舞彩旗。他将辛苦聚敛的政治资本都投在巴黎,冀有所获,现在,却面临连老本也丢个精光的前景。
  苏联对U-2飞机的行动正式提出抗议,并声明鲍尔斯将受审判;赫鲁晓夫警告说,苏联导弹将对允许美国间谍飞机利用其本国领土的国家进行袭击;赫鲁晓夫在U-2飞机残骸展览会上讲话说:“我要是欢迎一个向这里派遣间谍飞机的人,俄国人民会说我是疯子。”
  当赫鲁晓夫到达巴黎时,保证他将努力使最高级会议获得成功,这使最高级会议可望如期进行的希望有所增长。但在第二天,赫鲁晓夫又说,除非美国停止一切U-2飞机的飞行活动,对过去的“侵略行为”表示道歉并惩办对这类飞行活动负有责任的人,他将不参加最高级会谈。
  艾森豪威尔总统承认U-2飞机的飞行应由他个人负贵,并称这类飞行活动已经停止,以后也不再恢复。
  赫鲁晓夫、艾森豪威尔、戴高乐总统和哈罗德·麦克米伦在巴黎的爱丽舍宫举行最高级会议的开幕式,气氛冷漠。赫鲁晓夫发言,态度傲慢而粗野。他提议最高级会议延期六个月,谴责美国的“奸诈”和“强盗”行径,并撤销邀请艾森豪威尔回访俄国。艾森豪威尔面色阴沉,他说越空飞行的事已经过去,但赫鲁晓夫的“最后通牒”,美国不能接受。赫鲁晓夫遂傲慢地走出爱丽舍宫,世界和解的希望成为泡影。
  第二天,在有三千人参加的嘈杂混乱的记者招待会上,赫鲁晓夫谴责美国“象小偷”,是“象海盗”,而且是“怯懦的”。宣称苏联将和共产党东德单独签订条约以解决柏林问题,这预示着冷战的乌云又要开始从各条战线聚拢了。
  在归国途中,艾森豪威尔在里斯本着陆,他有意选择这一特殊时刻来向年逾古稀的葡萄牙独裁者安东尼奥·德·奥利韦拉·萨拉查致敬。在克洛斯宫造型美丽的花园里散步时,他看到一个美国记者,拿着一些法国钱币,懒洋洋地向喷泉里投掷。
  总统无精打采地问道:“你就是这样避免闲得慌吗?”
  “不,总统先生。”记者回答说:“只是为了讨个吉利。”
  艾森豪威尔转身走开,低沉地说道:“那你最好为我们大家多投几枚吧!”
  显然,吉利没有讨到,U-2事件也并未结束,它的晦气依旧缠绕着艾森豪威尔。他在葡萄牙短暂停留后,本为是要顺访日本的,如果最高级会议进行顺利,那这次日本之行将会多么光采。现在此行反成了为挽救总统声望的一个机会,然而连这一点也落空了,谁都知道日本是U-2越空飞行的亚洲基地,现在就有这类臭名昭著的间谍飞机停在那里。日本左派分子于是借此制造骚乱,两万多人把来安排访问的吉姆·哈格蒂和小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大使围困在汽车中一个多小时,后来不得不用海军陆战队直升飞机把他们解救出来。
  艾森豪威尔这时已到达了马尼拉,而日本内阁举行紧急会议决议请他为了个人安全避而不去日本。艾森豪威尔感到难堪,想去访问台湾。而在中国大陆上,北京电台正在咒骂他是“瘟神”。为了给他点颜色看,中国人用多年来最猛烈的炮火轰击了近海岛屿金门。显然,艾森豪威尔总统不太想去享受超规格的八万发“礼炮”的致敬,他向美国驻南洋联邦大使发出了询问。
  这个时候来访问南洋联邦,对于黄历来说,是一个考验。如果接受,可能会引起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的仇视;如果不接受,无疑将对南美关系形成挫伤,因为南洋联邦不象日本,有左派人士在示威施压。南洋联邦的民众正为迎奥运而紧张地工作,也正处在一个相对风平浪静的政治环境中,对战争的担心并不强烈,对最高级会谈的失败也不那么失望。
  能把一个两难的问题处理得滴水不漏,既不招恨,又不招怨,委实很难。但黄历却做到了,经过一番思考,又与智囊们商议了一番,他毅然向艾森豪威尔发出了邀请电报。
  大智慧,需要的是胆量,需要的是超过常人的目光,需要的是令人惊讶的手段,而第一个文章便是在长篇的邀请电报中。
  在马尼拉的艾森豪威尔仔细看着电报,脸上无精打采的神情慢慢改变了,他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点了点头。
  挽回失去的政治声望,哪怕是一点点,对一年多来仆仆风尘、行程六万英里的艾森豪威尔来说都是值得的,空手而归的屈辱让他对黄历的建议颇感兴趣。
  从马尼拉到坤甸,艾森豪威尔是坐军舰出发的。第七舰队出动了一百二十五艘舰艇和五百架飞机护航。军舰以每小时三十多海里的高速破浪前进,倒不是怕让欢迎的人们久候,而是担心遇上不友好的潜艇。
  
  第246章
左右逢源
  
  南洋联邦的欢迎仪式算不上特别隆重,没有几百万人的欢呼,但也没有上万人的抗议,从港口通往总统府的路上有很多围观的人群,他们摇晃着手里的横幅、彩旗,高喊着“艾克,艾克,越挫越勇”“艾克,艾克,为和平继续努力”等口号。
  时过境迁,这个时候的艾森豪威尔正需要心理的安慰,这样的欢迎场面已经令他觉得意外惊喜,特别是那些口号,经过坐在身旁的黄历的翻译,令艾森豪威尔感到高兴。
  “每一个人在世界上都要受挫折,有许多人反而在折断的地方长得最结实。”黄历为自己的安排心中得意,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而是很自然地安慰道:“我们必须永远都记得这一点,生命中的伟大时刻并不仅仅是那些成功的时刻,也包括那些考验你的时刻,打击你的时刻,你感到失望的时刻,你悲伤的时刻。因为只有当你身处最深的山谷,你才会知道在最高的山峰之上将是何等壮美。”
  “是的,你说得很对。”艾森豪威尔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坤甸市内林立的大型施工机械,以及刚刚拓宽的道路旁整齐的板房,一色的二层小楼,楼前的庭院里栽种着鲜花,虽然还未全部完工,但已经能够想见奥运会开幕时,这将是一座整洁、干净、到处鲜花的城市。
  “艾克,你去死吧”黄历突然看见一座小楼房的窗户里垂下了这样一个条幅,不禁摸了摸鼻子,暗自苦笑。这他妈的就是自由的好处,连总统的话都不听。当然,搞虚假的形式主义固然不好,但有时也是迫不得已嘛,黄历转过脸,假装没看到。
  “与红色中国的大使级会谈马上就要开始了,贵国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艾森豪威尔开口问道。
  黄历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想与中国争夺传统文化的主导权,这便需要中国打开一道门。目前中国的局势很微妙,可以说正处在十字路口,我希望通过某些举动来施加影响。当然,这只是美好的愿望,与您奔走和平的愿望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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