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33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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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对于西澳大利亚的探矿权,澳大利亚政府还在犹豫当中。据说是英国人在背后作梗,拒绝美国资本过于深入澳大利亚内陆。
  最后,开滦煤矿已经沉不住气了,他们正试图解除同西雅图西方钢铁公司签订的供货合同。库珀律师认为,以当前煤炭运到太平洋沿岸11美元每吨的运价,开滦煤矿已经不可能完成合同了,他建议对开滦煤矿采取进一步的压迫行动。”
  吴川点了点头说道:“回电给库珀律师,我只要开滦煤矿。另外给张寿增发电,要求拿到迁安-栾县一带的铁矿开发权。只要开滦煤矿到手,就准备筹建唐山钢铁厂……”
  从酒店侍应那里接到吴川发来的电报时,库珀律师正在享用着自己的早餐,两片肥瘦相间的火腿一个太阳蛋,外加一碗牛奶麦片粥。
  作为天津首屈一指的酒店利顺德大饭店,提供的食物自然是相当的令人满意的,不过和一天65银元的住宿费用相比,按照最新的汇价大概是29.5美元,库珀律师觉得这里果然还是不及纽约的大酒店物廉价美。
  但是库珀对于目前的现状还是满意的,作为洛克菲勒财团庞大律师队伍中的普通一员,他过去的年薪也就5000美元出头,加上股票期权之类的分红,年收入不会超过1.2万美元。如果和美国普通中产阶级的标准,牙医每年2500美元的收入相比较,他无疑已经站在了中产阶级的顶端。
  但是和那些年收入十几万、上百万美元的资产阶级相比,他无疑连个小资产阶级都算不上。如果在过去,他根本不会考虑29.5美元一日的套房。但是现在的他,光是明面上的收入都已经达到了3000美元一月,足以负担的起这样的资产阶级式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他就万分感谢自己的老师,如果不是他的老师推荐他代表洛克菲勒财团和尊敬的吴先生进行合作的话,他即便按部就班的在洛克菲勒财团的法律部门工作几十年,也未必能够过上现在这种生活。
  在过去,库珀律师对于那些中国洗衣佬几乎没什么感觉,除了每周送洗衣服的时候,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同这些中国人发生什么联系。虽然他不是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受雇于一名中国人。
  不过现在他倒是有些感谢自己平和的种族观点了,否则他就不可能被财团派来接触尊敬的吴先生。对于库珀律师来说,现在的吴先生和洛克菲勒先生一样,都是应该在前面加上尊敬的修饰语的。
  放下了手中的电报之后,库珀便举起了一旁的橙汁向着虚空微微敬了敬说道:“为未来的库珀家族……”1
第七百四十章
  用完了早饭之后,库珀便让饭店给自己叫了车子然后去了开平公司天津总部。开平公司是一家英国公司,在买下墨林公司开平矿权后,成功洗白了墨林公司骗取开平矿权的犯罪事实,成为了开平矿务局的全权股东。
  1912年开平矿务局和滦州公司合并之后,开平公司就窃取了开滦矿务局的控制权力。开平公司天津总部代理人沃特·司密恩·那森,成为了首任开滦矿务局的总经理。虽然开滦矿务局名义上还有一个董事部,分别设在伦敦和天津,但是天津董事部7位董事中英方就占了4人,因此这间煤矿公司最终还是英国人说了算。
  开平煤矿包括唐山、西山、林西三大矿井,矿区面积22万平方英里,还掌管着秦皇岛港,拥有运煤的铁路、运河、码头、堆栈以及轮船队和电报线。年产煤炭200万吨,战争爆发前每年净利30万英镑,现在的利润更是涨了一倍。
  对于开平公司的董事们来说,现在正是公司发展最为美好的时期,直到美国人找上了门来。对于爱德华·乔治·那森来说,当他看到库珀时就极为懊恼自己为何要和对方签订那样一份合同。
  “所有的美国人都是小偷和无赖,而美国律师又是这群无赖中的最下贱者。”爱德华·那森在会议室内看到库珀的时候,心里便下意识的咒骂了一句。
  不过库珀律师看到爱德华时心情却很愉快,他向对方挥了挥手招呼道:“小那森先生,看起来您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脸色可真够差的。天津虽然有着许多美人,可您也该节制啊。”
  坐在会议室另一头的老那森可看不惯库珀这副轻狂的模样,他板着脸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说道:“库珀先生,请注意您的举止,我们现在是在开会,不是在开酒会。爱德华,既然你来了,就和库珀先生谈一谈焦炭合同的事吧。”
  爱德华先是向着叔叔点头致意后,这才转过头恨恨得瞪了库珀一眼,方才压抑着胸中的怒气说道:“库珀先生,根据公司董事会的意见,我们认为和西雅图西方钢铁公司的焦炭合同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我们愿意退回第二期的货款90万英镑,并给予贵公司一定的补偿。”
  库珀瞧了瞧坐在那里的老那森,又看了看爱德华,他闭目沉思了一会,方才摇着头说道:“合同终止恐怕是不可能的,不过赔偿肯定是要支付的。
  根据我们的计算,截止到本月为止,贵公司应当补给我公司另外采购的煤炭差价75万英镑,因为贵方煤炭的停止发货给我方造成的损失是120万英镑,扣除本年度5月要支付的第三期货款,贵公司需要向我方赔偿105万英镑。
  另外,我方再次要求,贵方从下月起恢复煤炭运输,直到明年五月合同结束为止。否则因此造成的我方损失,我们会继续和贵方结算的。还有,贵方的赔偿应当在五月之前付清,否则从五月开始就得支付逾期利息和英镑下跌给我方造成的亏欠……”
  “啪。”厚重的会议桌狠狠的震动了一下,库珀抬头看去,只见爱德华正怒气冲冲的对着他叫嚷道:“库珀先生,请像个绅士那样说话吧,这里可不是你们美国的法庭。您这是在勒索……”
  “够了,爱德华。”一直沉默着的老那森叫住了自己的侄子,他侧了侧身子看着库珀,神情有些轻勉的说道:“库珀先生,您来中国还不久,有些事情可能不大了解。开滦矿务局在伦敦的董事并不是默默无闻之辈,就算您拿着合同去伦敦打官司,恐怕也不可能获得什么胜算的。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愿意给出一些补偿,但是补偿的金额也不可能超过5万英镑。否则,我们就在伦敦的法庭上见吧。”
  库珀微笑着看着老那森,微微摇头说道:“为什么要去伦敦?开平煤矿就在这里,就算要打官司,也是在这里打。”
  “哈。”爱德华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认为那些中国人会站在你那边吗?库珀先生。”
  库珀转头看了爱德华一眼,干脆把身体向后一靠,靠着椅背上神情轻松的说道:“我想中国人至少不会站在一群小偷那边。我知道开平公司的董事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不过是勾结了那位背叛了自己祖国和雇主的天津海关税务司德璀琳,然后从中国人那里窃取了开平矿权而已。你们猜,中国人会不会乐于见到开平公司倒闭?”
  爱德华的脸涨的通红,正想说些什么反击,可是一时又找不到反击的话语,倒是老那森神色不变的看了库珀一眼,方才说道:“这是我们和中国人的问题,和贵公司毫无关系,我不认为我们有讨论这个问题的需要。
  不过作为一个在中国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指望中国人会为了一家美国公司得罪一家英国公司,那么你完全是想多了。他们连自己的利益都不敢维护,何况是为了其他人得罪大英帝国。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很乐意请我国的公使阁下和贵国公使直接交涉此事。我想,贵国政府应当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破坏了英美两国之间的友谊才对。”
  对于老那森的语带威胁,库珀却露出了嘲讽了笑容,他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拉长了声调说道:“那森先生,您是不是在远东的殖民地待的太久了,久的都看不清现在的国际局势了?
  您这句话要是放在大战爆发之前,我也许会向您点头认错;就是放在去年这个时候,我也许还真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不过在今天么,应当竭力维护美英之间友谊的,难道不应该是英国政府吗?
  大战进行到今日,大英帝国需要美国的支持,远比美国需要英国的友谊要多的多。我按照法律要求贵公司做出合理的赔偿,就算是总统阁下也不能让我公司放弃应该享有的权力。
  也许您说的对,中国人或许真的不敢为了美国的利益得罪英国,但是我们美国人可重来不会放弃自己应当获得的权力。假如我在中国得不到公道,那么我就会回美国去起诉贵公司,我相信美国的法律会正确的维护我公司的利益的。
  而且,当这件案子在美国传开之后,我倒要看看英国政府是不是还会维护一个无赖公司。我们美国人可是不会愿意借钱给一个无赖国家的。另外,我听说开平公司的董事可都是犹太人,这可真是呵呵……”
  一阵怒火顿时冲上了爱德华的头脑,他不客气的质问道:“难道库珀先生,你还是一名反犹太分子吗?”
  库珀撇了撇嘴说道:“我对种族主义不感兴趣,不过我国倒是有不少人对犹太人恨之露骨,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大大的宣扬一番犹太人是如何侵犯一家正直的美国公司的。”
  “爱德华,你先出去吧。让我和库珀先生单独谈谈。”老那森瞪了一眼侄子,把他喝退了出去。爱德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老那森直到看着木门重新关上,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库珀说道:“库珀先生,我们还是坦率一些吧,这不过是一个商业纠纷,何必把它弄成政治问题。说一说贵方到底要什么吧。”
  库珀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桌上,看着老那森说道:“贵公司占了开平煤矿这么久,赚的也不少了。看着美国和英国的友谊上,只要你们退回第二期90万英镑的退款,补上镑亏,然后把开滦矿务局作为抵押品赔偿给我方,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老那森终于忍耐不住起身甩手而去,走到门前时他似乎忍不下这口气,转头又对着坐在那里的库珀恶狠狠的说道:“库珀先生,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我倒要看看,天津有那个法庭会接你的诉状。”
  走出了开平公司的大门后,库珀站在人行道上回头望了一眼这座两层红砖小楼,情不自禁的吹了一声口哨道:“果然是一群葛朗台,那就让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老那森没有等到库珀的诉状,反倒是等来了河北开滦五煤矿(即唐山、赵各庄、林西、马家沟、唐家庄)工人的大罢工。2月7日开滦工人向矿局提出增加工资、缩短工时和承认工人俱乐部的要求遭拒绝。2月10日三万多工人在共和党河北支部和开滦工会的领导下,开始了总罢工。
  2月13日唐山警察逮捕七名纠察队员,引起工人抗议,警察竟开枪打死一人,伤六十四人。共和党河北支部于2月14日在报纸上斥责了唐山警察为虎作伥的行为,并向北京政府和直隶厅提出了惩办向民众开枪的警察和清理河北司法机关的要求。
  于同日,关外革命军一部从锦州移动至山海关,山东革命军一部从济南移动到了德州,都摆出了向天津移动的架势。北京、天津一时人心惶惶,袁世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得不让徐世昌前去同周树模交涉,试图和平解决开滦罢工事件。
第七百四十一章
  徐世昌的上门拜访,周树模并不感到意外,他很快就把徐世昌请到了东厢的暖房叙话,陪他一起和徐世昌见面的还有王葆真。
  三人坐下喝了杯茶叙了几句家常后,徐世昌便把话题切入了正事,“……贵方前日调动军队究竟所为何事?总不至于真是为了区区几名工人喊冤吧?”
  这边王葆真便迅速接话道:“东海前辈说的不错,我们的行动就是为了工人抱不平。而且开滦五矿的工人逾三万,加上家属就是事关十余万人的大事,怎么能够说是区区小事呢?”
  被王葆真这么一抢白,徐世昌原本打好的腹稿顿时就说不下去了,他不得不重新在腹内组织起了言论。沉寂了数秒后,徐世昌再度开口说道:“唐山之事原本就是件小事,如果不是有人从中煽动工人闹事,又怎么会逼迫警察开枪弹压呢?贵方难道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
  王葆真微微一晒道:“东海前辈说笑了,如果不是工人确有不平之心,就算有人煽动也煽动不起来吧?警察弹压地方总要有个理由吧,工人好端端的向矿主游行示威,又没有打砸抢烧,何以警察要用上步枪弹压?这难道不是警察为矿主收买,对工人的暴力镇压吗?我们共和党是为了捍卫劳工利益而建立的,劳工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我们自然是要出头的。否则本党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面对王葆真咄咄逼人的言论,徐世昌终于变色说道:“说来说去,贵党不还是想要试图制造借口进京吗?贵党一年多前对北京做出的承诺,今日终于是要撕毁了吗?不过你们这么食言而肥,又如何能令天下人信服?我北洋虽然力不入人,可也不会束手就擒。”
  王葆真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一年前对北京承诺的是,只要人民还愿意忍受,那么我们会承认北京政府的继续存继,除非北京政府试图对我们发起进攻或是无力保卫中国的利益,那么我们当不得不接过某些责任。
  换句话说,如果北京政府确实的履行了自己的义务和负担起自己的责任来,那么这个政府才有存在下去的价值,不过北京政府似乎从来也没有正式的回应过我们。而且我们从来也没有说过,我们的单方面承诺是用来束缚自己的准绳。”
  徐世昌气愤不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不愿再和王葆真交谈下去了。坐在那里的周树模这才给王葆真使了个眼色说道:“卓山啊,鹤岩不是还要同你一起去一趟英国领事馆谈事情的么,我看你也该动身了。”
  向徐世昌表明了共和党立场的王葆真,倒也无意再继续逗留下去,毕竟革命委员会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借机和北京政府全面开战,因此他借着周树模的提醒便抱拳告退了。
  见到王葆真掀起棉帘子走了出去,徐世昌这才有些愠怒的说道:“少朴,难不成吴畏之真的有意借此事向北京发难吗?这民国建了才几年,除了去年之外倒是没有一日不在打仗的。这吴畏之天天把人民利益挂在嘴边,难道就不能让人民修养生息几日吗?”
  周树模却摇着头说道:“东海兄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卓山这个人是新派作风,不像我们讲话总要一团和气,不好让人当面下不了台。但是他话语里的意思终究是不错的,就算吴主席自己忍耐的住,肯给袁大总统这个体面,让大总统善始善终。
  不过,共和党内的其他人物,可未必想要给袁大总统这个体面的。过去北洋手握重兵,又得了洋人的支持时,袁大总统又何尝给过南方体面?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而且袁大总统若是真的息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只是一心想要天下太平,那么现在也该把权力让渡出一部分了,这个国家终归不会是姓袁的,大总统难道还想永远包揽把持下去吗?”
  徐世昌沉默不言,他很理解周树模话语里的意思,北洋能够有今日的局面并不是因为得到了全国民众的拥戴,不过是清失其鹿,而近在咫尺的北洋捷足先登罢了。
  但是作为满清倾尽国力打造的北洋武力,既没有在辛亥革命中力挽狂澜拯救朝廷,又没有为革命大义所感召顺从于民众逆取天下,反倒是在朝廷和革命党人之间左右逢源,最终通过出卖朝廷和革命窃取了国之九鼎,自然天下无人能服。
  于是各地的旧派人士天天想着复辟大清,新派人士则天天想着革命尚未完成,北洋虽然在名义上统一了天下,但是地方上的实力派对于北京不过是阴奉阳违,置北京政令于不顾的省份可谓是比比皆是。
  说到底,这就是北洋得国不正带来的负面影响,既然北洋是靠着武力窃取了革命成果,那么手中有些实力的地方军阀自然也就生起了野心。
  袁世凯讲共和讲不过国民党,又提不出其他理由说明,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来当这个大总统,因此一度想要恢复天命论。不过这个新朝天命论还没有形成大势,革命委员会却突然出手打翻了替袁世凯鼓吹天命论的孔教会,公然宣称天命不过是愚民之论,利用天命来为自己造势,试图破坏共和的就是共和党的生死之敌,也是中国人民的生死之敌。
  之后革命委员会更是用击败了日本入侵军队的战绩,表明了自己拥有掀翻这张桌子的力量,天命论和孔教会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到了今日,中央政府之所以还能保持住一定的威权,已经不在于北洋诸军的武力,而是在于革命委员会在明面上的服从。革命委员会在捍卫了山东的领土主权后,威望和实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各地的军阀,各地实力派在这个时候挑战北京政府,只不过是为革命委员会火中取栗罢了,大家自然就不会这么做。
  唯一对于当前局面感到不满意的,只有北洋内部的各实力派将领和袁世凯自己了。革命委员会对于北洋集团的武力压制,使得驻扎在各地的北洋军不得不收敛了许多,唯恐自己会被革命委员会盯上成为第二个张勋。至于袁大总统,则在日趋衰老的身体和自己的野心之间不断斗争着。
  在徐世昌看来,如果1914年击败了日本人的革命委员会立刻南北出兵会师于北京的话,那么彼时人心涣散的北洋内部,是难以抵挡的住气势如虹的国民革命军的。
  只是革命委员会在战后居然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忍耐,给了北洋集团一个喘息之机,再加上革命委员会之后在山东推动的土地改革制度又得罪了士绅地主阶层,这才算给了北京政府重新凝聚人心的机会。
  不过就今日来看,北京所谓的聚拢人心根本毫无作用,革命委员会不过移动了一下驻军的地点,在报纸上写了几篇批判的文字,他们这边就已经惶惶而不可终日了,根本没有表现出同革命委员会誓死抗争的勇气来。
  想到这里,徐世昌也觉得北洋想要重整声势,试图和革命委员会划地而治的想法恐怕是不成的了。看看别人这边上下一心的模样,再想想北洋内部现在还勾心斗角的局面,徐世昌就觉得北洋这个团体的前途真是渺茫了。
  不过他心里想归这么想,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平静向周树模问道:“少朴,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共和党究竟要的是什么?只要能够让民众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我总会竭尽全力去说服大总统的。”
  周树模撸了撸自己的胡子,然后对着徐世昌竖起了三根手指说道:“既然东海兄这么问我,那么我就老实不客气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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