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3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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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同中国矛盾不断的日本人,就从荷兰人眼中的威胁变成了友军。当然这些荷兰人此时并不清楚,他们眼中的友军已经对着他们张开了大口。因此这位荷兰官员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新纳司大佐貌似合理的请求,以荷兰东印度群岛殖民地政府的名义,说明了南婆罗洲爆发的叛乱已经危及到了日本侨民的生存,请求日本海军协助殖民地政府镇压这些乱民和叛军。
  就在日本人欺骗荷兰人邀请日本协助出兵平息南婆罗洲叛乱的同时,一队深入西澳大利亚考察的中美矿产资源勘查小组,穿过了一片红色的沙漠之后,眼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红褐色山岩,李四光身边的一名美国人震惊的说道:“如果这一片都是赤铁矿的话,那么这里的铁矿储量并不比苏必利尔铁矿少了……”
  李四光虽然震惊但还是按捺住激动说道:“其他人在这里驻营,我们过去采集一些样本,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全部都是赤铁矿……”
  西澳大利亚是一个相当荒芜的地区,因为这里几乎都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不毛之地,虽然此前有不少探险家来这里勘探过地形,但是他们所记录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更何况有不少人根本就没有活着走出这片戈壁荒漠地区。
  如果不是美国资本家和革命委员会的大力支持,在沿海进入内陆地区修建了许多营地,又动用了飞机和卡车以协助勘察队的行动,那么这些考察队是无可能这么深入西澳大利亚沙漠深处,并找到这处疑似赤铁矿山的地区的。
第八百六十二章
  荷兰人的发来的电报,对于东京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从7月份开始,日本的一些主流报纸就在外交部和海军的暗示下,对于南洋的地理、历史、文化和资源进行了不间断的报道,并有意识的把荷兰人描绘成了残暴的、压迫当地土著的殖民者,还借用了革命委员会去年对于荷兰殖民政府的一些报道。
  不得不说,在给对手抹黑的技巧上,共和日报远比日本和欧美报纸要出色的多。中国去年因为纳土纳群岛和荷兰人发生了争执后,共和日报并没有直接攻击荷兰人在南洋的行动,而是先把比利时王国在刚果的残暴行动批判了一番。
  揭露了比利时国王在刚果暴行的欧洲记者曾经说过:“对于不听话的黑人奴隶,工会会将其妻儿的手砍断作为警告,有指近1500万刚果人惨遭屠杀,所作所为与古罗马著名的暴君尼禄的残暴统治无异。”
  这位记者拍摄下的那些被砍掉了手的刚果儿童的照片,无法满足橡胶采收配额的刚果父亲凝视其5岁女儿遭砍下的手和脚的照片,在欧洲报纸上刊登出来的时候曾经激怒了欧美民众,现在则是激起了亚洲人民的愤怒。
  然后在世界舆论的发酵中,共和日报直接把荷兰王国和比利时王国联系了起来,并指责荷兰人在南洋所做的一切和比利时王国在刚果的暴行并无差别,荷兰人抵达南洋的时候就是利用相似的手段灭绝香料群岛上的土人的。
  如果共和日报直接翻出荷兰人过去对于南洋华人的屠杀事件的话,那么欧美各国恐怕并不会在意这些过去的历史,毕竟要是翻出历史来,欧美各国都有擦不干净的屁股,就连美国人不也有灭绝印第安人的种族屠杀事件记录么。
  因此在大家都有着原罪的状况下,各国民众只会反感中国人翻旧账的行为,从而站在荷兰王国的一方。但是借助这起20世纪初最大的殖民地暴行,革命委员会成功的自己描述成了对抗荷兰残暴殖民者的正义使者,得到了包括美国人民在内的最大群众的同情。
  于是在马辰发生了骚乱的消息传到了日本之后,日本报纸出奇的意见一致,日本固然要保护南婆罗洲侨民的安全,但也应当保护那些试图从荷兰人手中寻求独立的南洋土著民族。
  在这样的舆论氛围下,日本内阁于9月5日的会议上很快就通过了出兵保护南婆罗洲侨民的决议。不过海军大臣也在会上提出,虽然日本海军此次出兵是在荷兰东印度群岛殖民政府的邀请下行动,但是他也提请首相注意国际舆论的风向,海军并不会帮助荷兰人镇压南婆罗洲土著的反抗行为,假如南婆罗洲土著确实遭到了不公正的对待,那么日本应当秉持正义,给予这些南婆罗洲土著一个公道。
  在海军大臣和首相的一唱一和中,陆军大臣感受到了一种不一般的味道,因此他并没有直接回应海军大臣请求陆军做好接应准备的场面话。因为加藤海相认为平息南婆罗洲的骚乱不需要动员陆军大部队,只要动员横须贺镇守府下的海兵团就可以了。
  1866年,海军省就制定了“陆战队概则“,这是师从英国海军,作为附属于军舰行动的登陆部队。因此日本海军士兵在海兵团入伍时不分兵科都会施以基本的陆战训练,军官将校到一般士兵对于陆战都有基本的概念和常识之后再根据需求进行分科教育,不过日本海军并不需要如英国海军那样负担对于庞大殖民地的治安作战任务,因此日本海军对陆战战术并不怎么重视。
  加藤海相向陆军提一嘴,也是想要先确定此次南下作战的指挥权保留在海军手中。毕竟以陆军上下的脾气,海军让他们担任后备任务,只会彻底甩手不干涉,等在一旁看好戏而已。
  只是加藤海相也没想到,他和首相之间的交流太过默契,让陆相生出了疑心。不过这也不能怪大岛陆相小心提防海军,毕竟担任宫内大臣的大山岩去年过世之后,接替大山的是亲近海军的松方正义元老,这就意味着海军已经可以绕开长州派直接同宫内发生联系了。
  而失去了大山岩之后,长州派和宫内之间的关系反而有了一层隔阂。虽然掌握着枢密院的山县元老地位依旧不可动摇,但是已经不能如过去那样随意左右宫内的意见了。海军和陆军一样,同样拥有辅佐天皇的名分,如果再获得宫内的支持,那么海军未必不能把陆军在政治上边缘化。想一想海军学习的英国人,陆军不能不担心未来的日本会彻底走向一个海岛型的国家,这对于陆军来说是不利的。
  9月5日的内阁会议结束之后,大岛陆相就同参谋次长田中义一少将进行了商议。9月6日,田中义一赶去椿山庄庭园拜会了山县有朋。
  年届80的山县有朋虽然还有着清晰的思维,但已经不能和过去相比了,听完了田中义一的汇报之后,过了许久才缓缓向田中问道:“那么你和大岛陆相以为,海军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54岁的田中义一正处壮年,身处政治一线的他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对着山县有朋回道:“我和大岛阁下商议之后以为,海军这是早有预谋,而不是什么突发事件。”
  山县平静的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想法?”
  田中向着山县微微颔首回道:“海军这些吃洋面包的,做事从来都是优柔寡断,一件事总是计算了再计算,从来没有断然下定决心的时候,当初要不是他们坚持封锁旅顺港,反对强行进攻港口,陆军又怎么会遭到这么大的损失。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这次荷兰人不过邀请了一下,前方的海军军官就主动要求东京派出增援部队了,完全没有海军中事事先请示上官的作风,而海相居然也毫无意见的接受了下属的出兵主张,这可一点都不像海相的为人。
  再加上这两个月来报纸上刊登南洋的消息也未免太多了些,还特意引用了去年革命委员会针对荷兰人的报道。因此我觉得,这是海军有预谋的行动,甚至于南婆罗洲的这场动乱到底真相为何,还真不好说。”
  山县思考了许久后向田中问道:“如果这是海军有预谋的行动,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去应付?”
  田中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应该坚决反对。海军的行动不仅将会造成我国同盟友之间的冲突,更重要的是,一旦海军获得了南下的主导权,不仅将会大大的挤占陆军的资源,也会让陆军成为海军的附属,因此我们应当阻扰海军的行动,决不能让他们擅自挑起战争。”
  山县有朋下意识的瞧了田中一眼,从对方口中听到“擅自挑起战争”之类的语句,他还真是觉得有些可笑了,毕竟陆军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不过这到底是长州派的黑料,他也无意自己揭自己的老底,因此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便开口说道:“阻扰海军?可我们拿什么去阻扰。现在强行去拦阻海军的行动的话,只会让国民以为陆军在连续失败之后变得怯懦了。一旦让国民在脑子里形成了这样对陆军的印象,那么国民日后还怎么认为,只有陆军才能守护这个国家?”
  田中同样沉默了许久,方才接着说道:“可是不阻止,让海军获得了成功的话,陆军的处境也会变得很糟糕的。更何况,海军一旦南下,国内的资源必然也会随之转向南洋,那么我们再想要恢复大陆政策,恐怕就会变得很难了。”
  山县再次抬了抬头,视线越过了田中的肩膀望向了外面的庭院,虽然此时不是山茶花的花期,但是庭院内的山茶花枝叶丰美,绿意盎然,依旧令人心旷神怡。
  山县看了许久,方才收回了视线对着田中说道:“就像山茶花一样,哪怕不在花期也依然可以让人望而忘忧。海军有预谋的计划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国民记住陆军在此事件内的表现。
  我们在大陆政策上已经碰了几次壁了,是时候让国民知道陆军并不是一支失去了勇气的常败之师,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来挽回过去在国民心中留下的坏印象。
  海军既然摆好了宴席,为什么不让我们陆军来招待呢?那样不管海军在这次事件中花了多大精力,国民只会记得,是我们陆军出兵保卫了南婆罗洲的侨民;也是我们陆军为帝国开拓了南婆罗洲的新土。”
  田中义一还在思考山县的话语时,对方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欧战打到今天,派往欧洲的那些青年将校们也差不多看出了一些门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今后国家之间的交战将会是倾尽一切力量去争取最后的胜利,失败者将会失去所有。
  日本和中国相比终究还是太小了些,不仅资源远远不及,就连人口也远远不如。以革命委员会当前的发展势头,下一次双方开战时如果我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恐怕未必能赢。
  既然如此,先行南下为帝国增加一片拥有丰富资源的土地也不是什么坏事。成功了,将会大大的加强帝国的力量,从而为我们同中国之间的下一场交战奠定更多的胜算;失败了,也是海军无能,我相信英国盟友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抛弃日本……”
第八百六十三章
  佐佐木到一在公主岭车站下了火车,走出车站后的他站立在站前广场上环顾四周,却发觉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当陌生的城市,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公主岭完全不相吻合了。
  在他的记忆中,公主岭车站除了几座俄式的站舍外,车站广场附近就是一圈日式的商业街,不过街道都不甚宽敞。除了广场上以砖石进行了砌筑,各商业街几乎都是用煤渣铺平的道路,只有道路两侧铺设了一些青石板,并用砖块砌筑了明沟。
  出了车站前的商业街,外边就是中国街区,这些街区内的中式商铺门面狭小、肮脏、采光也差,除了中国人几乎没有日本人会进去消费。中国街区内的道路也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即便有些大户人家给自家门前弄了一段石板路,但对于整条街道来说也还是又脏又难以行走的。
  但是现在,车站前的广场不但地面采用水泥重新浇筑过,原本空旷的广场上还修建了许多花坛和长椅,这里看起来倒更像是大城市的车站广场了。广场周边的日式商业街已经全部拆除了,甚至于有几条街区被整片拆掉了,这些被拆掉的街区上不仅建起了超过20米宽的水泥道路,在道路两旁还兴建起了宽敞明亮的2-3层楼房。
  虽然这些楼房的样式和中式建筑差别很大,但却也并不是全然的欧式建筑,简单的来说是一种东西方建筑风格之间的折中主义。这样的建筑一幢两幢也许还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但是这样成排的出现就相当的令人震撼了,佐佐木觉得这里倒是有些银座赤练瓦街的味道了。
  从满洲战败返回本土之后,佐佐木到一因为散布了一些失败言论差点被勒令退役,之后在原部队被无视的佐佐木到一,干脆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报考陆军大学校的奋斗当中去了。
  他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终于在第三次获得了成功,今年正是他从陆军大学校毕业的时间。他这次来满洲,正是循例在毕业前进行为期三周的战史旅行,不过对于佐佐木到一来说,他更想趁着这次旅行的机会祭奠一下牺牲于此地的战友。
  从大连港登陆以来,一路上沿着火车前进的旅行途中,佐佐木几乎每一刻都能看到正在兴建的房屋、道路和工厂,几乎和他在日本所看到的战争景气建设没什么区别。
  佐佐木还特意关注了沿途城市的居民、警察和官员,他发觉这些人的变化也和他的记忆中相去甚远。过去中国警察虽然有制服但是衣服的质地并不算好,底层警察穿的制服很少有合身的,且都是皱皱巴巴肮脏不堪的,显然满清政府并不打算在这些警察身上花费太多的资金。
  而且在战争爆发之前,他从前辈那里听说过,中国的官吏和警察同日本不同,他们几乎都靠着贿赂维持自己的生活,完全没有奉公的念头。而中国的百姓看到官吏和警察,除了畏惧之外就是憎恨,所以中国平民出了事情从来不会指望政府,而是依靠人情和关系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只能听天由命。
  由于佐佐木到一抵达满洲不久就爆发了战争,对于前辈所说的这些中国经验并没有完全得到验证,不过在战争中他倒是见识到了那些革命军将士的团结和顽强。
  不过这一次他有时间在旅行中好好的观察这些中国人的日常生活,自然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不管是城市里的中国警察还是铁路上的中国警察,虽然有些人的言词还比较粗鲁,但是他们身上的制服都非常的整洁干净,出现路人争执等问题时,这些警察不仅很快就会出现,而且路人也没有避之不及的行为,反而会向警察说明自己看到的状况。
  就以上这几点来看,现在满洲的警察和民众之间的关系,至少已经和日本的警民关系差不多了。至于当前满洲的官员,老实说佐佐木到一几乎都分别不出来了。过去满清官员不仅穿着奇怪的官服,还有着显眼的仪仗队伍,因此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官员,谁是平民。
  就算是进入了民国,此前出差过天津的他也清楚,哪怕民国的官员不再穿特制的官服了,但是他们外出时身边还是有着警察开道的。但是在满洲,除非是举办什么活动,否则官员身边不会带着警察为自己开道和隔离民众。
  而且,满洲的官员大多穿着西装或中山装,很少穿长袍马褂,同样满洲的平民中也很流行穿着西服和中山装,于是走在大街上几乎很难分得出那个是政府官员。五年多的时间里,满洲平民居然如此之快的抛弃了过去的穿着,对于日本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想象,佐佐木觉得这大约只有明治维新初期的日本才会有这样用于变革的决心吧。
  不过佐佐木也注意到,此次旅行中他在街头几乎看不到什么乞丐和流浪汉,而城市中的居民虽然行色匆匆,但是脸上几乎都洋溢着开朗的神情,身上也收拾的非常干净。从这些平民身上的衣物和商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种类来看,满洲同样在受益于欧洲大战的景气,而且看起来要比日本发展的更好一些。
  在日本,虽然战争景气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但是东京最为热闹的却是各个艺妓馆。据说某位在战争中发了财的富翁,某晚离开艺妓馆时因为太黑找不到自己的鞋子,就干脆取出了10元纸币点燃了为找鞋子的艺妓照明。
  见到身边的艺妓露出了震撼的神情,这位富翁又不慌不忙的打开手中的皮包,露出了整叠的钞票,随手又抽出了一张擦了擦鼻子丢在一旁后说道:“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不必在意。”
  但是和艺妓馆的热闹相比,粮店内的大米却已经突破了14元一石,而普通人的月收入不过18-25日元,下层民众并没有从战争景气中分享到多少好处,反而承受了通货膨胀的坏处。
  可是佐佐木注意到,大连的米价差不多是13.5日元/石,比日本低了1日元;和大连相邻的中国城市、沈阳、本溪、鞍山、抚顺等地的米价都是12.5日元/石,而作为满洲平民主食的高粱、面粉则价格还要更低一些,各个城市的主粮价格都是一致的,并没有什么粮食商店随意的抬高价格或降低价格。
  他曾经就此问题向本地的日本商人询问过,对方告诉他,“因为满洲的粮食基本掌握在革命委员会手中,其他人很难同革命委员会在粮食上进行价格战。因此即便是那些小流通商,也是从革命委员会的粮库中进货,然后按照供销社商店出售的价格定价,就是赚个辛苦钱。现在除了那些大粮食商人之外,他们在满洲租借土地自己耕作然后运往关内销售,其他人已经基本退出了这个行业。”
  佐佐木很是诧异的向对方请教道:“难道满洲现在已经没有地主了吗?那些地主自己出产的粮食恐怕不用受到革命委员会控制吧?”
  对方摇着头苦笑着说道:“过去那些大地主早就在辛亥革命时就被打倒了,或是聪明的分割了家产把超过限制的土地贡献给了革命委员会,以获得革命委员会的保护。像他们这些大地主,过去不同满清勾结是不可能的,因此如果不能得到革命委员会的保护,他们就什么都留不下。
  没有了这些大地主控制的超大规模的土地,革命委员会手中的国营农场和那些自耕农联合起来组成的集体农庄,两者加起来的耕地规模至少超过了满洲耕地的7成,这样革命委员会就控制住了满洲粮食生产的主力。
  至于剩下的这些土地,虽然在私人手中,但是只要他们想要获得更高的粮食产量,就必须从革命委员会手中获得电力、水利、化肥和机械,许多地主根本没有这么多资金投入自己的土地,那么就只能向革命委员会控制的银行贷款。
  这样一来,他们虽然提高了自己的收入,但是却不得不服从于革命委员会的生产安排。革命委员会需要什么,他们就得种植什么,要是脱离了这个生产体系,他们在土地上获得的收益还不够自己投入的。
  所以在满洲,种地获得的收益已经被限定死了,除了那些只会种地的农民之外,地主现在不是把土地租借出去,就是干脆卖了土地投资实业去了。
  当然,那些土地在城市附近的地主还是过的相当滋润的,他们只要和革命委员会合作,拿出一部分土地用于建设道路和公共设施,就能把自己的土地变为工厂区或住宅区,从那些工厂主手中获得大量的租金,几乎不会遭遇什么风险。
  说起来,革命委员会现在对我们这些工厂主的手段和对付那些地主的手段倒是差不多,完全就是在压榨我们,还鼓励工人和我们斗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打开了话匣子的这位日本商人,说着说着就从粮食、土地、地主转移到了自己办的工厂上,对革命委员会的种种举措露出了不满。
  佐佐木到一听了大半天才听出来,对方所抱怨的不过是,革命委员会居然不允许低于16岁的工人进入工厂干活,16-18岁的工人每周工作不得超过48小时,成年女工每周工作不得超过54小时,成年男工每周不得超过60小时。
  而且工厂还必须配发劳保用品,缴纳工伤、医疗、养老等保险金,并定期给工人进行身体检查。在这位日本商人看来,这些措施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日本女工现在一周要工作至少84小时,美国人还在使用11岁以下的童工,中国人究竟有什么特殊的,要得到这么多优待……
第八百六十四章
  虽说佐佐木到一对于中国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听了这位日本同胞的抱怨后,他心里居然无法引起共鸣,反倒有些鄙夷起这位同胞的为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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