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431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431/596

  占领了俄国远东地区之后,我们再观望俄国国内状况的变化和革命委员会的应对,以决定下一步的作战方案。既然革命委员会能够让俄国人让出这么多远东的土地,我以为日本同样也能办到。到时哪怕不能给予俄国过激派更大的打击,能够把远东自治领吞并下来,也足以让大陆政策复活了。”
  早个30年,不,早个20年,山县有朋都会支持这个计划。虽然在没有搞明白列强、中国对待俄国革命的立场,俄国国内对于日本出兵干涉的反应之前,盲目的把军队派往远东地区,无疑就是拿着陆军士兵的生命下注。
  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日俄战争之前,日本就是一个不冒险就无法生存下去的国家。也只有在日俄战争之后,凭借着战胜了俄国人的荣光和得到了英日同盟的支持,日本才算是脱离了光脚的时代,成为了列强中的一员。
  穿上了鞋子的日本,在日俄战争之后就变得谨慎了许多,哪怕在协约国具有优势的时候,日本也只肯出兵欺负一下德国在海外的殖民地和执行护航任务,对于参与欧洲大战始终是找借口拖延的。哪怕在革命委员会身上连续吃了不少亏,丢掉了南满和北朝鲜,山县有朋也没打算让穿上鞋子的日本再把鞋子脱下来去和中国人拼命。
  是的,哪怕是时时把主权线和利益线挂在嘴边的山县有朋,在日俄战争之后也转向了过去他所瞧不起的伊藤博文所主张的参与并维持当前的国际秩序。没办法,日俄战争这场大战让日本的上层人士终于明白了农业国和工业国之间的巨大差距。
  虽然日本政府一直鼓吹皇军的奉献精神,黄种人对于白种人的第一次胜利,但是以山县有朋为首的明治维新时期精英们却真的被这一仗吓到了。这是一场日本竭尽全力也无法看到胜利希望的战争,远不是日清战争中欺负中国人的武装游行。
  日本选择了西伯利亚铁路尚未开通之前向俄国宣战,还是先偷袭再宣战的小偷行径,结果光是打一个旅顺,不提人员上的伤亡,光是消耗掉的炮弹就差点让日本战前的积蓄清空了。等到日军打下了沈阳,俄军撤退到四平一线时,日本陆军几乎已经把炮弹消耗殆尽,只能等待外购的炮弹抵达了。
  至于日本海军对于俄国远征舰队的胜利,更是完全构建在英国人提供的先进军舰和舰炮上,直到欧洲大战爆发之前,日本的造船厂都无法自行制造合格的军舰装甲钢材。
  这一仗算是让山县有朋看到了日本和先进工业国家之间的巨大差距,如果不是俄国自己内部爆发了革命,如果没有英美资本的强力支持,那么日本连俄国的一个边区力量都胜不了。这种对于先进工业国家国力的恐惧感,正是日本不愿参与欧洲大战的根本原因。
  如果不是革命委员会从俄国人身上强行割下了滨海地区和桦太岛北部,山县有朋对于干涉俄国革命一事其实是持反对意见的。革命委员会在俄国人身上获得的利益,算是打破了一些日本军人对于俄国的恐惧感,认为俄国现在确实是衰弱下去了,居然连中国人都不畏惧他们了。
  但是对于俄国人的恐惧之心虽然去了,可革命委员会却又成为了日本不得不重视的中国地方势力。这份进军计划中虽然力图控制海参崴和双城子,但也默认了中东路归属于革命委员会,其实就是一种对于中国人的妥协。
  当然,这种妥协就有些一厢情愿了,通过否认革命委员会对于滨海地区的主权,证明了日本有出兵保卫侨民的权力,无疑就是掩耳盗铃。不过想到这份出兵计划的目的是为了复兴陆军的大陆政策,山县又能理解了,出兵计划成败与否并不是关键,向国民证明没有一支强大的陆军,日本的海外侨民和海外权益就得不到保护才是关键啊。
  虽然理解了寺内和田中的用意,不过山县还是脸色冷峻的向着两人问道:“如果陆军登陆海参崴时遭到了中国军队的进攻,军部有什么应对计划吗?”
  茶室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看着沉默不语的寺内和田中,山县终于有些恼火了起来,虽然他不指望军部能够制定出什么完美的计划,但至少总该有个后手吧。要是连后手都没有,这不真成了孤注一掷的赌博了么。
  似乎注意到了山县元帅的不悦,田中终于开口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和中国全面开战,因为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英法美,包括俄国的过激派到底对于中国和日本的冲突持什么立场。
  但是,通过对于海参崴的挑衅,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各国对于日中冲突所持有的立场,也能够了解革命委员会究竟有无底气和决心把滨海地区占为己有。
  假如革命委员会自己都不认为,他同远东自治领签订的划界条约是有效的,那么他有怎么会为了一块主权不明的土地和日本爆发战争呢?另外,我们也可以向中国政府进行交涉,只要中国方面同意我们进驻海参崴、双城子和伯力,那么我们就愿意支持中国对于滨海地区声索的主权。
  当然,如果革命委员会采取了武力阻止我们进入海参崴,那么就表明他们确实把这片土地当成了自己的领土,我们自然就要退回同各国采取一致行动以维护俄国的利益了。不过在这之前,原首相应当为革命委员会在海参崴攻击我军的行动负责,解散当前偏向于海军利益的内阁,由寺内阁下重组维护陆军的内阁才对。”
  山县终于明白了田中和寺内的意思,出兵计划不过是个幌子,让原敬下台才是两人的真意。老实说,山县过去对于政党主义者并没有什么好感,认为这些人争权夺利私心太重。按照这些人的主张去建立西洋政党内阁,都是把本党的利益和本党支持者的利益放在了首位,国家的利益、军队的利益则被放到了一边,这显然是军队所无法接受的。
  不过原敬却是一个例子,在西园寺的强烈推荐下,山县勉强同意了对于原敬的首相任命,但是在其上台之后,平衡各方势力利益的手段却是相当巧妙的,山县也就对政党政治大为改观了。
  只是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山县沉默良久之后,也只能轻轻叹息着说道:“原首相,可惜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九百四十七章
  布列斯特和平谈判于俄历1917年12月9日开始,苏俄代表团首先提出以没有兼并没有赔款的民主和约的原则为谈判基础,德方(以德国为主的同盟国)公开地声明同意,但以协约国也承认这些原则为先决条件。
  于是在12月15日,苏俄代表团团长越飞宣布暂停谈判,等待最高苏维埃就德方提出的谈判先决条件进行裁决,以准备进入正式谈判的阶段。
  不过就在这一天,顿河哥萨克领袖卡列金占领了罗斯托夫。就在克雷连柯带着工人赤卫队和革命士兵组成的革命武装夺取了俄军大本营时,大本营内的俄军军官卢科姆斯基、罗曼诺夫斯基等人和之前因为叛乱而被关押在大本营内的科尔尼洛夫、邓尼金等人,在逃离了大本营后都南下投奔了顿河军政府。
  随着布尔什维克控制了彼得格勒、莫斯科和中部各大城市之后,立宪民主党领袖米留科夫,社会革命党骨干萨文科夫,贵族特鲁别茨柯伊大公等人也跑来了顿河。
  这些旧贵族、旧军官、临时政府的高官和资产阶级自由派分子的到来,虽然极大的增强了顿河军政府的力量,但是他们之间所存在的矛盾,也使得顿河军政府内部形成了多个派系。
  不过,此时对于布尔什维克的愤恨压倒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布尔什维克没收土地和工厂的政令,使得俄国的资产阶级和保守派势力完全的结合了起来。
  于是在打倒布尔什维克政权的口号声中,旧贵族、旧军官和资产阶级分子达成了妥协。这些来自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权贵们,和顿河哥萨克领袖卡列金经过了一段艰难的谈判之后双方终于有了决定:由科尔尼洛夫负责军事,阿列克谢耶夫负责民政和财政,卡列金负责哥萨克人事务,所有大事都需要经过三人讨论决定。在米留科夫的帮助下,科尔尼洛夫在顿河地区颁布了《科尔尼洛夫将军政治纲要》。
  只是,随着土地法令在四处的传播开来,顿河哥萨克中的贫苦农民也渐渐转向了布尔什维克。而非哥萨克部队的士兵们,更是拒绝接受卡列金的命令。12月8日,人民委员安东诺夫·奥弗申科率领红军开始向顿河地区进发,发动了顿巴斯攻势,试图消灭以卡列金为首的哥萨克叛乱分子。
  卡列金命令自己手下的顿河哥萨克军队对红军发动进攻,但是遭到了哥萨克士兵的拒绝,于是他转而寻求阿列克谢耶夫的帮助。阿列克谢耶夫、科尔尼洛夫所组建的南俄志愿军,此时已经有了500名军官组成的主力核心,作战素质远高于组织能力低下的赤卫队,双方打了6天红军就停止了抵抗,并失去了顿河畔的罗斯托夫。
  虽然罗斯托夫战役帮助那些逃亡而来的俄军军官们树立了威信,但是顿河哥萨克并不信任这些人。许多顿河哥萨克人认为,正是这些与中央对抗的军官带来了战争,破坏了顿河人的和平中立。而此次行军过程中南俄志愿军和部分哥萨克对于沿途村庄的烧杀抢掠行为,也激起了许多哥萨克士兵的不满。
  而南俄志愿军这边也是怨气满腹,他们认为自己保卫了顿河的独立,换来的却是哥萨克恶意的挑衅。科尔尼洛夫身边的副官扎伊沃科甚至想推翻卡列金,让科尔尼洛夫取而代之。但是他的行动被科尔尼洛夫及时制止了。
  为了防止双方的冲突加剧,科尔尼洛夫便带着南俄志愿军迁移到了罗斯托夫,远离了顿河军政府的驻地新切尔卡斯克。顿河军政府这边稍微获得了一些胜利,内部就开始分裂,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罗斯托夫东南方的格鲁吉亚,也就是所谓的外高加索地区,此时正处于孟什维克的控制之下。11月15日格鲁吉亚第一届民族代表大会召开。孟什维克诺亚·饶尔丹尼亚在会上作“当前局势和格鲁吉亚人民的政治状况”的报告,确定了格鲁吉亚人民的行动纲领。
  这次大会选出了格鲁吉亚民族会议,饶尔丹尼亚担任会议主席,他同时也是民族会议的执行委员会主席。代替高加索特别委员会的一个外高加索人民委员会也建立了起来,由著名的孟什维克尼古拉·齐赫泽担任委员会的立宪会议主席。
  虽然名义上外高加索是一个地方自治政权,但是在事实上格鲁吉亚已经被格鲁吉亚民族会议所掌握。12月18日,外高加索人民委员会代表高加索战线的俄国军队与奥斯曼帝国停火,签订了《埃尔津詹停战协定》。至此,外高加索人民委员会被视为一个政治实体。
  高加索战线停战后,这里的俄军开始大规模撤退,溃兵进入了格鲁吉亚境内,进一步加剧了这个地区的动荡,而奥斯曼帝国第三集团军趁胜追击,将俄国势力逐出了占领区并暂时止步于战前两国边界线上。
  这样一来,南高加索地区就成为了一块飞地,虽然巴库苏维埃还控制着这里,但是阿塞拜疆民族主义政党平等党却反对布尔什维克,希望由孟什维克来领导巴库苏维埃,也就是和格鲁吉亚一样从俄罗斯独立出来。
  平等党之所以厌恶本地的布尔什维克,因为领导本地布尔什维克的领袖邵武勉反对民族自决,他曾经对列宁写信说道:“民族自决绝无可能,有限的民族区域自治已经是极限了……”
  邵武勉在民族政策上的坚持,使其受到了列宁的批评,也令阿塞拜疆民族主义者倒向了孟什维克和奥斯曼帝国,这也令巴库苏维埃处于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
  于此同时,彼得格勒也存在着一股暗流。随着俄军大本营的被占领,临时政府的瓦解和同德国的和平谈判的正式开始,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要求召开立宪会议的呼声再次高昂了起来。
  这些人向工人和士兵们呼吁,随着临时政府的瓦解,威胁革命的力量已经不复存在,俄国的政治应当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了,人民应当用投票选择自己的代表治理国家,而不是让布尔什维克用刺刀和子弹来统治这个国家。
  支持召开立宪会议的政治呼声不仅仅在布尔什维克党外,就是布尔什维克党内也同样有着对于立宪会议的迷恋者。眼下的布尔什维克党内,以支持暴力革命和支持民主选举为左右两派的话,那么左派只有列宁、托洛茨基和党中央的大多数委员,右派则是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梁赞诺夫、阿·瓦·卢那察尔斯基等少数中央委员和苏维埃各个工作部门的领导人。
  卢那察尔斯基曾经因为听说革命士兵在彼得保罗要塞枪毙了士官生而大感惊恐,他在给妻子的信中这样说道:“如果政府没有力量从根本上制止自行其是的死刑判决,我就不能留在政府之中。对我来说,在这个时候离开政府,比和他一起毁灭更加可怕,但是为恐怖行为分担责任我是不干的……从事恐怖活动,不如投降。”
  正因为布尔什维克党内存在着如此多的右倾主义者,使得临时政府虽然在军事和政治上遭到了失败,但是从临时政府退出的左派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等社会主义者,在政治上对布尔什维克发起了进攻,试图想要阻止布尔什维克党内的冒险主义者继续使用暴力革命破坏俄国体制的行为。
  俄历1917年12月28日,被布尔什维克改选下去的工人和士兵代表苏维埃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向工人和士兵发出了呼吁书。
  “工人和士兵同志们!我们向你们-珍视苏维埃事业的人们-紧急呼吁!你们要知道,背叛的打击正威胁着革命的国家、立宪会议和苏维埃事业……
  十月代表大会上选举产生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决定于1918年1月8日召开苏维埃代表大会,目的在于中断立宪会议……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是在极其不利的条件下召开的,当时布尔什维克党被其领导部门引向了冒险主义的方向,走上了并非是阶级组织特有的从事阴谋活动的道路,在彼得格勒制造了政变并夺取了政权……
  可以预料,夺取了政权的冒险主义团体的政策将遭到彻底的失败。和平不可能通过与盟国决裂而与主要帝国主义强国集团勾结的途径来实现。
  ……全部居民,首先是全体工人阶级和军队,应该拿起武器,保卫以立宪会议为代表的人民政权……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出于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决定于1月8日在彼得格勒召开由所有苏维埃、军队和海军的委员会,以及团结在他们周围,站在保卫立宪会议立场上的所有组织的党团参加的非常会议。”
  在这些左派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党、劳动人民社会主义党的鼓动下,加上被没收了教产的东正教神职人员的带领下,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开始出现了反布尔什维克的市民游行。俄历1918年1月5日,彼得格勒的街头爆发了大游行,游行群众和工人赤卫队及革命士兵发生了冲突,引发了流血事件。
  左派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党、劳动人民社会主义党马上就行动了起来,就1月5日游行引发的流血事件向工人和全体公民再次进行了呼吁。
  “1月5日,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街道上洒满了工人的鲜血。人民委员会的武装力量向举行拥护立宪会议的和平游行队伍射击……沙皇专制式的黑暗时代开始了……只有全民选举的立宪会议才能胜任安排好俄罗斯土地的事情,才能恢复俄罗斯的统一、结束国内战争、签订和约、巩固人民拥有土地和自由成果的权利……无论面临什么样的威胁和暴力,都要力争把全部政权转交给全民立宪会议!”
第九百四十八章
  不管这些右翼社会主义者如何上蹿下跳,列宁所领导的人民委员会还是强行阻止了立宪会议的召开,使权力集中于最高苏维埃手中。
  除了动用行政权力和武力驱散了试图召开立宪会议来取代最高苏维埃的社会革命党及孟什维克们之外,列宁还发表了针对普列汉诺夫大谈布尔什维克恐怖言论的驳斥文章。
  “曾经有个时期,普列汉诺夫是社会主义者-革命社会主义最著名的代表之一。在那个时期(唉,那个时期已经永不复返地消逝了),普列汉诺夫就一个恰恰对我们今天的时代具有根本意义的问题发表了意见。这发生在1903年,正是俄国社会民主党在第二次党代表大会上制定自己纲领的时候……
  普列汉诺夫:完全同意波萨多夫斯基同志的发言。对于每一个民主原则都不应该孤立地、抽象地去看待,而应该把它同可以称为基本民主原则的那个原则联系起来看,这个原则就是人民的利益是最高的法律。
  用革命者的话来说,就是革命的胜利是最高法律。因此,如果为了革命的胜利需要暂时限制某一个民主原则的作用,那么,不作这种限制就是犯罪。
  ……可以设想,有那么一天,我们社会民主党人会反对普选权。意大利各共和国中,资产阶级曾经剥夺过属于贵族阶层的人的政治权利。革命的无产阶级可以限制上层阶级的政治权利,就像上层阶级曾经限制过革命的无产阶级的政治权利。
  这种措施是否适宜,只有根据革命的利益是最高的法律这个原则才能判断。就是在议会任期的问题,我们也必须持有这样的观点……
  对社会主义的敌人,在一段时间内不仅可以剥夺他们的人身不可侵犯的权利,不仅可以剥夺他们的出版自由,而且可以剥夺他们的普选权。不好的议会应力求在两周内将它解散。革命的利益,工人阶级的利益-这就是最高的法律。
  当普列汉诺夫是社会主义者的时候,他是这样论述的。现在叫嚷布尔什维克恐怖的绝大多数孟什维克,当时也是同普列汉诺夫一起就是这样论述的……
  先生们,你们的克伦斯基在前线恢复了死刑,这不是恐怖吗?先生们……科尔尼洛夫之流,在前线枪杀了整团整团的士兵,这不是内战吗?先生们……仅在明斯克一所监狱内就监禁了3000名士兵,这不是恐怖吗?先生们,你们扼杀了工人的报纸,这不是恐怖吗?
  区别仅仅在于:克伦斯基……同科尔尼洛夫、萨文科夫之流勾结起来对工人、士兵和农民实行恐怖,是为了一小撮地主和银行家的利益;而苏维埃政权对地主、奸商及其奴仆采取坚决的手段,是为了工人、士兵和农民的利益。”
  对于布尔什维克党内某些支持召开立宪会议的党员,列宁也进行了严肃的处理,比如时任全俄工会中央理事会书记的索·阿·洛佐夫斯基,就在12月底被党中央开除出了布尔什维克。
  而在阻止立宪会议正式召开之前的1月5日,布尔什维克党团向立宪会议代表们提交了:被剥削劳动人民权利宣言。
  该宣言第一章第一条规定:宣布俄国为工兵农代表苏维埃共和国。中央和地方全部政权属于苏维埃。第二条规定: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是建立在自由民族的自由联盟基础上的各苏维埃民族共和国联邦。
  基本上该宣言决定了一切权力归于苏维埃,立宪会议必须要服从苏维埃的领导,这自然引发了试图利用立宪会议对抗苏维埃的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代表们的不满,占据代表多数的他们理所当然的否决了这项宣言。
  立宪会议代表们的这一举动,和他们之前向工人、士兵、农民所宣传的,他们要对付的不过是秉持着冒险主义的布尔什维克,而不是苏维埃本身,形成了对立。这也就给了人民委员会以借口,中止了立宪会议的召开,把这些代表们从塔夫利达宫驱逐了出去。
  被驱逐出塔夫利达宫的立宪会议代表们于是鼓动了工人和市民上街,游行队伍和革命士兵及赤卫队发生冲突,最终被革命士兵和赤卫队鸣枪驱散。
  这一系列的行动,使得列宁成为了资产阶级分子和社会主义革命党人的眼中钉,就在1月5日之后的两三天内,有人对在公众面前演讲的列宁进行了一次暗杀,不过在周边群众和卫兵的保护下,这场暗杀行动并没有伤害到列宁。
  不过捷尔任斯基和斯维尔德洛夫于事后都劝说列宁应当减少直接面对群众的演讲,只是列宁却回答他们道:“我绝不会向这些恐怖分子屈服。他们以为我们布尔什维克是那些软弱的贵族老爷,只要用一两颗子弹就能吓倒我们,让我们远离群众,我要说,他们这是痴心妄想。
  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站在群众面前揭穿这些人的真面目,让群众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究竟是站在群众面前同群众对话的我们,还是这些隐藏在群众之中向我们投出毒匕首的所谓社会主义者。假如现在我们远离了群众,倒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捷尔任斯基和斯维尔德洛夫对于列宁的坚持,也是毫无办法。不过他们也明白,列宁说的其实也对,现在布尔什维克的敌人已经不再是沙皇的将军和临时政府,而是一群自称社会主义者的民主主义、民族主义分子,他们之前都是一条战壕内的战友。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431/596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