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4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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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给这些地主们一个毫无更改的决定,它们才会死心去寻找别的出路。这对于我们未来的农村工作将要简单的多,至少现在山东、河南的土地改革运动就轻松了不少。那个孔令贻不是终于把孔府的祭田交出了么……”
  被耿谨文念叨着的第30代衍圣公孔令贻又岂是仅仅交出了土地,当共和党在北京宣布要消灭地主阶级的口号传到曲阜之后,孔令贻对于曲阜的土地改革委员会提出的各项要求就没有拒绝的,甚至在开群众大会的时候,孔令贻还亲自上台对孔府过去的一些高利贷及欺压平民的行为进行了批判。
  面对如此配合的衍圣公,原本想要当地民众在群众大会上对孔府罪恶行径进行揭发的土地改革委员会也无话可说了。就他们手上的各种证据,孔令贻本人确实没有参与过某些人命案和对平民的高利贷。
  夏阳亲自在曲阜督查,也没拿到孔令贻什么把柄,对方又这么配合政府工作,给山东等地的土地改革工作带了个好头,夏阳也只能暂时放下了针对孔府的土地改革,转到了另外两项重要的工作上。剿灭山东、河南地区的残匪,和督建华北、西北地区的政治保卫分局。
  革命委员会虽然控制了山东和河南,但是清末以来华北农户生活贫困,土地经营面积狭小零碎,农村麦作以传统农具和传统生产技术为主体。而即便是简单的传统农具,也不是每个农家都买得起的,河北深泽县南营村,有大车、小车、水车之家仅占总户数的30%左右,其余一切主要农具也没有一种是所有农家所有的;豫东各县,平均四户以上才有一辆大车;河南巩县赵沟村,全村每两户才有一张犁。
  且华北春季普遍少雨,河北水浇地不过占全部耕地的7%;山东过去为2%,现在为10%;河南为7%。而灌溉区的小麦、小米产量要比非灌溉区产量高60-70%。由此可见华北农户之贫困,因此山东的响马、河南的趟将,都快成为山东、河南的招牌了。
  革命委员会控制两省之后推动土地改革,虽然通过土匪的家人召回了许多底层的土匪,但是对于那些土匪的上层,也就是作案累累的老匪来说,想要让他们回乡下去种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对于这些老匪来说,绑票、抢劫带来的钱财肯定比种田轻松的多,而当土匪至少还能吃到大鱼大肉,回去种田的话,一年能够吃上三五次白面,都是很稀罕的。
  军队可以剿灭大股的土匪,但是对于这些分散的老匪就有些无能为力了。而各地的警察局对于这些身手异于常人的老匪也难以对抗,也只有政治保卫局有这样的能力对付这些阴险狡诈的老匪,因此这个任务很快就落在了政治保卫局身上。
  虽然在曲阜对付孔府没能获得预想的成果,但是建立各地区分局并剿灭残匪的工作进度,还是让夏阳感到满意的。不过就在他在郑州视察的时候,陕西的政治保卫分局传来了一个情报。
  夏阳看后顿时有些惊讶的说道:“北洋陆军第七师被陕西民军给击败了,连陆建章的儿子都被抓了,这可真有意思了。袁世凯还没死呢,陕西这边就等不及了吗?吴佩孚现在在哪?”
  夏阳的秘书马上汇报道:“吴佩孚还在西安城,据说这些天陆建章已经单独宴请他好几次了,看起来两人在谋划着什么。”
  夏阳抬头看了看晴朗的碧空,方才下令道:“让西安分局密切注意吴佩孚部的动向,并给洛阳那边提个醒,如果吴佩孚敢于违抗命令的话,那么就先切断了吴部的后勤……”
第九百七十六章
  策马走在渭河边上,看着岸边桃红柳绿的景致,吴佩孚忍不住就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八百里秦川果然名不虚传,难怪秦赖此统一六国,唐以此开创盛世啊。”
  跟随在吴佩孚身边的是其私人聘请的秘书郭绪栋,他原是济南商埠局局长兼市政公所总办,不过在革命委员会进攻济南时,郭绪栋跟随北洋军一起逃离了济南,自然也就丢了官职。
  曾经受恩于其的吴佩孚便推荐他做了第三师的书记官,在第三师改组之后,郭绪栋又成了吴的私人秘书,算是吴身边的密友兼政治幕僚。
  郭绪栋听出了吴佩孚话语中颇有留恋不去的意思,他瞧着左右护兵离开两人较远,也就直言不讳的劝说道:“子玉老弟,八百里秦川虽然富庶,但终究也是过去的历史了,现在如何能够同东北相提并论。
  更何况,洛阳到西安的铁路已通,陕西河南之间已经成为了坦途,从洛阳到西安不过10个小时而已,革命委员会不入陕西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而是没找到借口而已。
  现在陕西将军和陕北民军争斗不休,陆承武失陷于富平,而被陆承武监督去同民军作战的陈树藩和刘镇华两师却毫发无损,这其中必然有阴谋。陆朗斋拉拢子玉你,恐怕也不止是想要为了救出儿子,而是想要利用我们把革命委员会牵涉进来。
  就当下的陕西局势来看,富平一役民军打掉的中坚团,已经让陆朗斋手中的第七师实力大损,如果接下来民军和陈树藩联手,那么西安必定不保。听说大总统已经时日无多,恐怕不能给陆朗斋什么支持了,因此我们就成了陆朗斋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要引的革命委员会入陕,陆朗斋最多也就不过下台而已。可是对于陆朗斋来说,是死中求活之举,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为王开道。哪怕我们拼命击败了民军和陈树藩,陕西也落不到我们手中,还平白激怒了革命委员会,他们可没有让我们参与陕西的事务。”
  吴佩孚虽然知道郭绪栋说的不错,就政治上的见识对方要比他看的深刻的多,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若是我们同民军、陈树藩等人联手,快刀斩乱麻拿下西安,难道还挡不住革命委员会吗?”
  郭绪栋听后顿时摇头说道:“陕西到河南的铁路,原本就是陕西父老孜孜以求的一条铁路。如果不是陕西无力承担铁路建设的费用,这条铁路早就要建成了。
  八百里秦川本就适合种植棉花和小麦,但是因为外运不便,陕西的棉花和小麦想要运往华北,运费就是个天价。而陕西工业落后,所需生活用品大部分需要从外地输入,因为交通不便的关系,某些生活用品在陕西也是价值高昂,平民难以消费。
  想要拒绝革命委员会进入陕西就必然要切断入陕铁路,但是切断一时可以,想要永远断绝铁路运营只会激怒陕西民众。再加上,我们又不是本地人,陕人对于我们的观感恐怕不会比对陆朗斋好多少。外有革命委员会这样的大敌,内有怨恨不满的本地民众,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吴佩孚哑然无语,确实陆建章带着第七师来陕西之后,打着清除土匪的名义杀了不少陕西人,不仅有陕西的革命党人,也有非革命党的反袁人士,算是把陕西的地方势力得罪光了。而北洋军在“剿匪”的过程中,对于地方上敲诈勒索,搜刮民财的事情也没有少干,底层民众对于北洋军一样是恨之入骨。
  这次陕北民军暴动,实质上就是陕西上下对于北洋和陆建章民怨沸腾的表现,先是不堪横征暴敛的渭北民众打出了反袁起义的旗帜,接着是被迫前去剿灭渭北民众的张义安、胡景翼等部队发动了富平兵变,一举消灭了陆承武率领的中坚团。
  而陈树藩则立刻带着部队退到了富平南面,西安以北的三原观望形势。在这个时候,白水的曹世英、高峻及其他各处的反袁武装赶到了富平,听说正试图联合三原的陈树藩组成一支统一的武装,以进攻西安驱逐陆建章。
  这个时候,他这个北洋团体的一份子想要加入到这些陕西人的团体当中去,恐怕只能是自取其辱了。想到这里,吴佩孚长吐了一口气,望着渭河上的淡淡清波说道:“算了,这些陕西人和陆朗斋之间的事我们就不掺和了。不过你帮我写封信给刘镇华,就说我吴子玉愿意和他交个朋友,在陕西只有我们和镇嵩军才是外人啊……”
  吴佩孚说着突然就收了声,凝神朝着小路的另一头看去,那里一名骑兵正向着他们这里快速跑来。定睛看了数秒之后,马背上的吴佩孚终于放松了身体说道:“是自己人,看来是来找我的。”
  几名拦到前头去的护兵认出了来人后就放开了道路,这名来报信的骑兵很快就在吴佩孚面前落马,神情有些惶恐的汇报道:“旅座,北京那边传来了电报,大总统已经在今早去了。陆将军请你立刻回城。”
  吴佩孚攥紧了手中的马鞭,数十秒后才放松了下来,他这才转头对着身边的郭绪栋说道:“郭兄,恐怕我要先走一步了,我去将军府见一见陆将军,你替我去营中看一看。”
  也不待郭绪栋回话,吴佩孚座下的白马就冲了出去,几名护兵赶紧催着坐骑跟了上去。很快郭绪栋身边就只剩下了两名护兵,他停留在原地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方才伸手往空中一接,抬头看着天空说道:“居然下起了小雨来了,天变了啊。我们也回吧……”
  西安城内柳巷内的一所大院外挂着乐群学社的招牌,这里其实是中华革命党陕西支部的机关驻地。在其中一座禁闭的跨院内,社长宋向辰正和柏堃、井勿幕等同志商议富平兵变及驱逐陆建章等事务。
  宋向辰一边在堂中走动着,一边向各位同志说道:“袁世凯先是窃取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又收买张凤翙枪毙了万炳南等革命将领,以裁军为借口驱逐了我陕西军中的同盟会同志,导致陕西军政事务落入了北洋之手。
  而袁世凯派陆建章来陕西之后,这个袁世凯的鹰犬爪牙在陕西不知杀害了多少我革命同志,还鱼肉我陕西百姓,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一次富平兵变,我以为正是廓清陕西北洋势力的时候。去岁革命委员会强势进入河南、直隶地区,华北地区现在看来已经落入了革命委员会之手,北洋的根基已经完全动摇。
  我中华革命党自二次革命失败之后就一直备受打压,这一次正应该借助北洋衰弱下去的机会,重新让陕西掌握在我们手中。共和党自从得了东北之地经营,眼下发展成什么样子我就不详细说了,孙先生也以为,我中华革命党想要有所作为,至少也该有一块地盘作为根基,否则实在是难以同共和党竞争下去了。
  因此,今次这民军的指挥权,我中华革命党一定要拿到手,驱逐陆建章出陕西,也一定要成功……”
  前同盟会陕西支部长井勿幕却没有宋向辰这么乐观,他接过话题说道:“拿到民军的领导权和驱逐陆建章出陕西,这两件事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我们是不是应当考虑一下,如果两件事中我们只能完成一件的话,我们应当选择优先完成那件事?”
  柏堃在旁问道:“井兄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井勿幕扫视了一眼堂内就坐的同志,随即说道:“袁世凯病重,眼看着就要去了,再加上北洋腹地为革命委员会所夺,可以说现在北洋内部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也确实是我们驱逐陆建章所部出陕西的大好时机。
  但是,即便是这样衰落的北洋,难道就是陕西民军能够对抗的吗?即便不提第七师在西安城内的武力,还有那个要前往新疆的第29混成旅,到现在都没离开西安,光是北洋军的武力就已经不是民军的力量能够抵抗的了。
  富平一战能够消灭中坚团,抓住陆承武,不是民军有多么强大,而是事发突然,北洋军没有防备,再加上陆承武无能而已。但是这样的偷袭战难道能够用在攻打西安城上吗?
  除此之外,陈树藩手下的陕军和镇嵩军实力仅次于陕西境内的北洋军,他们投向我们则我胜,投向陆建章则陆胜。我对于陈树藩还是了解的,他相当陕西将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陆建章拿陕西将军的名号去诱惑他,我看他未必不会再投回北洋去。”
  柏堃有些不能理解的说道:“陆建章也只是陕西将军而已,他怎么能任命陈树藩为陕西将军?而且他把陕西将军给了陈树藩,那他自己怎么办?”
  井勿幕道:“北洋团体现在自顾不暇,肯定不会给陆建章什么援助了。而没有北洋团体的支持,陆建章又怎么能够平息陕西的民军起义呢?我看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以辞职为条件,换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就陕西一地而言,除了陈树藩能给他这个承诺,其他人都不会给,或者说给不了。
  至于陈树藩能否接任陕西将军,除非革命委员会直接出手干涉,否则陕西境内也无他人有实力跟他争夺这个位置。要不是第29混成旅入陕,陈树藩加上镇嵩军的力量,其实已经超过了其他人。陆建章对其的提防,不是没有理由的。”
  堂内开会的同志虽然大多不甘心,但是却也无人起身反驳井勿幕的分析,宋向辰皱了皱眉头后说道:“关于民军领导权的问题,要不先放一放。我们还是先说一说,联络西安各界人士,怎么向北京要求罢免陆……”
  就在这个时候,守在门口的同志带着一人走了进来,给他们带来了一个从北京传来的消息,袁世凯早上去世了。
第九百七十七章
  袁世凯死了,这对于北京城内的市民和北洋团体来说无疑是一件大事,对于黎元洪、孙中山这些非北洋系的政治人物或政治团体来说也是一件大事。
  几乎就在确定了袁世凯死讯的上午,中华革命党就召集了参加政治协商会议的各方代表,就袁世凯死后的体制问题和总统人选问题提出了议案。
  中华革命党代表胡汉民指出:“1914年政府颁布的《中华民国约法》显然是不合法的,在颁发这部约法之前,国会已经被解散,当时总统以中央政治会议代行国会行使立法权,这显然是无效的行为。
  且这部约法修改了南京临时约法所规定的内阁总理负责制,除了国家实行总统制外,还废除了国会的立法权和司法独立,就其体制而言已经和共和毫无关系,总统不过是没有带上皇冠的皇帝罢了……
  我党绝难以承认1914年《中华民国约法》,在袁总统去世之际,我以为是时候纠正1914年的体制,使民国重新回到共和体制的正确方向来了。至于新总统的人选,应当交给重新召开的国会讨论决定。”
  在胡汉民下了主席台后,梁启超即请求发言,“我也赞成废除《中华民国约法》,但是应当恢复的是1913年参众两院所制定的《天坛宪法草案》而不是《临时约法》。贵党自己都说了,这是《临时约法》不是正式约法。
  既然贵党要求恢复被解散的国会而不是重新选举国会代表,那么为什么不能承认《天坛宪法草案》,而非要恢复《临时约法》呢?如果贵党认为1913年的国会代表不能代表国民,所以不能承认《天坛宪法草案》的有效性的话,那么就应该重新选举国会代表,而不是恢复1913年的国会。
  至于新总统的候选人,我以为没必要交由新国会来决定,现在我们还没讨论出新国会该如何组建,难道我们要让总统的位置一直空在那里吗?政府总是要运行下去的,既然要运行下去就应该尽快决定新总统的人选。
  不管是临时约法还是之后的几部约法,或是按照国外的惯例,总统在任上去世的,自然应当由副总统接任,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梁启超的表态虽然遭到了中华革命党代表的反对,但是却也获得了林长民、章士钊和部分韬园派人士的支持。很快会场内就分成了三派,中华革命党一派,梁启超、林长民一派,还有便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多数派。
  这些沉默的多数派除了看不清局势不能下注的中间派之外,还包括了北洋一系和共和党一系。北洋一系是因为主心骨都在总统府所以没有人出来代表北洋表态,而共和党这边虽然耿谨文没到,但是王葆真和张寿增还是知道本党的立场的,但是他们并不愿意和中华革命党代表、梁启超、林长民等人打什么嘴仗。
  梁启超、林长民这些人终究还是代表着立宪派和地主乡绅的利益,在共和党表明要消灭地主阶级之后,他们就没办法再依附过来了,只能选择了黎元洪这个最为符合立宪派士绅利益的代表。
  就目前的局势来说,黎元洪这个副总统顺势接任总统位置,也是合理合法的。而只要共和党不打破规矩,还有一分维持民国的想法,那么黎元洪就任总统位置之后还是很有可为的。
  至于中华革命党这边,他们想要恢复的1913年国会,主要就是想要接收宋教仁的遗产,毕竟1913年国会国民党获得了大胜利。占据了国会多数代表,然后恢复内阁总理负责制,那么中华革命党等于是一步登天,从在野小党迅速成为了主持中枢政府的执政党。
  和梁启超、林长民这些人一样,中华革命党也试图用体制去约束拥有武力的共和党和北洋集团。王葆真觉得这一切很可笑,这些人一方面不想让北洋和共和党参与制定体制,一方面却又想着让两个拥有着强大武力的政治团体服从于他们所制定的体制,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不过他还是很有耐心的看着眼前会场内的闹剧,等待着中南海那边先做出个决定来。而在此时的居仁堂一楼东面的一间会客寺内,徐世昌、段祺瑞、耿谨文、黎元洪四人正坐在房间内就袁世凯的后事做出安排。
  昨晚10点之前,四人就被邀请来了居仁堂,耿谨文除了在袁世凯醒来时和袁交谈了几句,对于其他事务就没发表过意见。而关于如何操办袁世凯的后事,也主要是徐世昌拿主意而已,毕竟袁世凯回光返照的时候已经当着众人说过,家事交给徐世昌处理,国事则由段祺瑞、耿谨文、黎元洪三人拿主意了。
  袁世凯的家事倒是不难处理,涉及家人的遗嘱不必在其他三人面前透露出来,而和国家有关的后事,也就是给予袁世凯一个什么样的葬礼罢了。虽然袁世凯在任内强行解散了国会,并更改了体制,但至少并没有走向复辟帝制,因此作为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统,耿谨文和黎元洪也不会在其葬礼上提出什么异议。
  墓地袁世凯早就为自己选好了,眼下最为重要的不过是对其一生的评价而已。徐世昌和段祺瑞都很清楚,这个评价只能由当前国内最有实力的共和党给出,他们自己弄的评价再高,最后都是不做数的。
  面对徐世昌和段祺瑞的注视,耿谨文沉默许久之后终于说了一句,“对于总统的悼词怎么写,我看最好在发表之前给我们一份草稿。当然,这不是什么强制性的要求,但我们不会为没有认同过的评价进行背书。”
  徐世昌思考了片刻,就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我同张一麟先拟个底稿出来,到时大家都给个意见,修改后再发布好了,这事倒也不急。
  那么接下来还是先说一说国事吧。大总统走了,但国家还是要继续运行下去的。耿代表,贵党真的不愿意接手总统的托付吗?”
  耿谨文摇了摇头简短而确定回道:“本党绝无此意。”
  徐世昌脸色凝重,过了数秒之后才继续说道:“大总统生前在居仁堂右边的小土山上建立了一座石室,里面藏了一个金匮,金匮中有一份名单,是总统生前选定的总统候选人名单。既然贵党不愿接受总统的托付,那么我们是不是一起去看看总统的遗嘱……”
  耿谨文突然起身打断了徐世昌的话语说道:“现在是民国,不是大清了,我看这效法满清的金匮石室之举就不用拿出来了吧。本党之所以承认袁总统的合法性,不在于他继承了满清的政权,而是袁总统的身份来自民选。
  一个民选的总统居然要给中华民国立遗嘱挑选总统,这本身就不合民国的规矩。我代表本党前来,不是为了参与这样的荒唐之事的。袁总统的金匮石室我就不看了,至于国事方面,我看给国家立下规矩比选新总统要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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