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8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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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要说了。”吴川打断了这名同盟会员的话语,看了堂上众人一眼,随即让一旁的朱和中把其他人都带下去,他要和宋小濂单独谈谈。
  随着众人离开,偌大的大堂内便只剩下了吴川、宋小濂及站在门口的两名卫兵。吴川拖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宋小濂的对面,然后看着他说道:“宋先生你何必在我面前说这种气话,虽然我们相交不久,但是我还是知道你的。你若是心里真的只有朝廷而没有国家和人民的话,也就不会支持我做什么公路网的计划,并让人放下武器投降了。
  现在革命已经发生了,不管你对朝廷还有多少不忍之情,也没有必要为这样一个顽固反动的朝廷陪葬吧?或者说,你觉得我们的革命不会成功,所以才不愿意同我们为伍。那也没什么,我和宋先生相识一场,总能保证您能够安全离开哈尔滨的。”
  面对着吴川的坦诚,宋小濂反而有些难出恶语了。毕竟之前他确实是非常欣赏对方,一度想要提拔对方作为自己的助手做事的,就好比当年恩主李金镛提拔赏识自己一样。
第一百九十七章
  虽然被外人称之为三硬先生,但宋小濂面对着有理有节的吴川时,倒也没有了一向的刚强,说到底在他心里国家还是要比朝廷更为重要一些的。
  对于吴川起来造反这件事,他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的愤怒。他心里更为焦虑的是,吴川的造反是不是有俄国人在操纵,这次哈尔滨、齐齐哈尔的连续起义,是不是俄国人预备吞并北满的开始。
  比起后者,他倒是更乐意见到这场起义只是革命党人的单独行动。这也是他不愿意离开哈尔滨,坚持留下以观望时局的最大原因。
  现在吴川既然看起来并没有被反满排满的汉民族主义给冲昏了头脑,还知道礼送被俘官吏出境,宋小濂也终于软了口气,张口生硬的说道:“你倒是用的好计谋,先抛出一个公路网计划,引诱士绅去抢购公路两侧的土地,接着又算到俄国、日本会出手干预,弄的士绅同官府离心,给了你上下起手的机会。你敢说,现在的局面不是你抛出公路网计划前预料到的吗?”
  吴川沉默了片刻,然后摊手说道:“虽然我有想过这样的结局,但只要朝廷硬气一点,官员稍稍廉洁一些,士绅们的吃相稍稍好一些,我这个计划肯定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的。宋先生在质问我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扪心自问,为何好好一桩美事会变的如此荒腔走板吗?”
  宋小濂看着吴川颇为不齿的冷笑道:“哈,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动听。我大清若不是如此,又岂会让你的革命如此轻易的得手?只是你是不是把天下人真当了傻子了,以为没人能够戳穿你的计谋……”
  吴川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看来宋先生也明白了,就算这个计划给天下人知道了,他们也只会说满清气数已尽,而不会将罪责归罪于我。
  就好比,刚刚大家都知道,他们要是签字声明不再同革命为敌,将会令黑龙江、松花江等地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边区军民陷入混乱,大大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但只要他们能够借此脱身,他们就不会在意这些边区军民如何自处。
  你看,宋先生,当一个王朝失去了民众的拥戴时,即便是享受了这个朝廷好处的官吏们,也是不愿意和这个王朝一起殉葬的。清朝已经走到了终点,接下来是属于人民的时代了。我希望先生应该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该为北京的独夫民贼陪葬,还是应该站在人民的一边,为人民的幸福而工作。”
  宋小濂盯着他看了半天,方才不无嘲讽的回道:“站在人民的一边?你所说的人民究竟是那些人?如果人民不欢迎革命,要求恢复帝制,你也要俯首帖耳的听从吗?”
  对于这个问题,吴川下意识的伸手挠了挠头,方才谨慎地说道:“一切觉醒了的爱国民众,愿意跟着我们革命,想要追求一个美好生活,或是想为子孙后代建设一个美好生活的,都可算是人民。只要是人民,他们就会明白自己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我想没有那个独立健全人格的人民,会放着好好的人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当某人的奴才的,哪怕对方是个皇帝。先生所说的那种现象肯定不会存在,当然我不否认有一部分坏蛋和蠢货会这么想,但是真正的人民会跟着我打倒他,所以我是不会听从这样的胡言乱语的。如果革命真的因此而失败的话,那么我宁可死亡于革命失败的前夜。”
  宋小濂终于对吴川感到没话说了,不过等到对方起身告辞准备离去时,他还是神情冷漠地问了一句,“周部堂怎么样了?”
  吴川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周巡抚一切安好,只是爬墙时摔了一跤,崴了脚脖子。过两天我就让他过来哈尔滨,到时宋先生可以去看看他。”
  宋小濂起身对他拱了拱手后说道:“那我到是要替周部堂谢一谢你了……”
  同宋小濂告别之后,吴川吩咐了看守的士兵几句,就从大堂的院子向外走去,接着他就在道署前院的门楼前,被一群士兵给拦了下来。
  拜今日一早他对于国民革命军士兵们的演讲,终于使得大多士兵记住了他的样子。因此这群人认出是他亲自赶来道署之后,便在有心人的带领下守在了前院门楼处,等着吴川出来了。
  这些士兵围着吴川,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们都曾经是红胡子的一员,在俄国人和同盟会的招揽下才参加了吴川的队伍。但是今天中午革命卫队带人枪毙了他们过去的同伴,当这个消息传出之后,不少原本就不满严苛军规和各种卫生条例的前绿林好汉们,立刻就怒不可遏的串联了起来,想要为死去的同伴讨要一个公道。
  他们正在串联的时候,就听到了吴川拜访道外区道署的消息,于是便匆匆的赶了过来,想要在这位革命委员会的主席面前告状,要求严惩那几位胡乱杀人的革命卫队队员。
  老实说这么三、四十名带着武器的军人拦住自己,要是换做没有穿越之前,或是刚刚穿越时的他,估计吴川是要立刻手脚发软的。而且这些士兵刚刚打了一场胜仗,此时正是杀气最盛的时候,一眼看去就没有一个良善之辈。
  不过对于穿越后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的吴川而言,现在的他却能够不动声色的沉着的看着这些在他面前吵吵嚷嚷的士兵,直到这些士兵在他的目光下稍稍安静了下来,他才不紧不慢的出声道:“你们想要向我反映问题,我是很欢迎的。但是反映问题总要有个章程,你们这么七嘴八舌的,谁能听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你,你来作为代表,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吴川看似随意点到的士兵,倒是刚刚没怎么出声的一位,见到吴川点名让自己来说,不由有些慌乱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有所推辞,就被身后的士兵推到了吴川面前,不得不结结巴巴的向吴川重新复述了一遍刚刚同伴们的话语,虽然因为没有准备让他自动删除了许多同伴们的个人要求,但好歹还是把中心思想说明白了。
  虽然吴川出来时还带有一队卫兵,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被国民革命军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滨江道署内,居然还能被自家的士兵给围困起来,因此他的卫兵基本都在道署外面。而跟在他身边的朱和中、梁廷栋等人又被他打发出去做事了,现在身边倒是没有了压得住场面的人物了。
  点了一名士兵让他代表同伴发言之后,他就悄悄的给身边的一位卫兵使了个眼色,让他安静的退出人群去寻找援兵去了,这才让吴川心下安定了不少,有暇听取了这位士兵讲述的要求。
  只是听完了要求的他并没有立刻做出答复,他先是看了一眼周边个个愤愤不平的士兵的脸色,方才若有所思的向代表发言的士兵说道:“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山东人,你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是怎么加入我们革命军的?”
  这名士兵只是迟疑了一下,就老实的回答道:“俺叫马二葫,是山东荣成的。去年跟着舅舅去海参崴找活干,结果遇到了俄人驱赶中国人,说是俺们身上带着瘟疫,要把俺们关起来,大家就趁夜跑路了。晚上太黑看不清道和舅舅散了,后来就被二掌柜黑龙给收留了,之后听说海参崴这边招兵买马,大掌柜就带着俺们投军了。”
  吴川听后脸色更显得温和了,接着又向他问道:“和舅舅走失后,你给家里写过信联系了吗?你家里知道你参军的消息不?家里人可还好?”
  马二葫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说道:“俺不识字,虽然部队里有人教识字,也给写信,但是家里也没人识字啊。营里又管的严,没时间上街寻找熟人给带个口信。
  家里俺想应该不会好,为了让俺跟着舅舅出来,家里还借了不少钱粮,现在都不知道债主会怎么折磨俺家里人……”
  这名士兵一说到家里就忘记了正题,开始絮絮叨叨的向吴川诉起了苦。吴川听的倒是很认真,从这名士兵的诉苦中,他差不多了解了人多地少的山东乡村,一户自耕农是怎么破产的故事。随着这名士兵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吴川又随手点了周边几名士兵询问起了他们当兵之前的家境,几乎都和马二葫家的经历大同小异。
  遇到丰收的年景,粮食卖不起价钱,还要缴纳大量的捐税,最后只能勉强混个温饱。遇到灾年这些没有积蓄的自耕农就迅速滑落到了破产的边缘,不借粮食就活不下去,借了粮食几乎就等于是把家里的田地送到了地主家里。
  利滚利的高利贷是永远还不清的,而地主也不愿意让你还清,总要把你家里的田地全部收到自己手上,才算是失去了对你家的兴趣。而失去了土地的农民,要么求着地主租给土地耕种,缴纳一半以上田地产出的重租,要么就只能跑去港口或胶济铁路附近卖苦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在山东,没有技术的力工,一个月大概能赚到7.5个银元,但是一个月的伙食和房租大概也要7元。而一个力工很少能够干满5年的,平日里低劣的伙食和繁重的体力活很快就能摧毁他们的健康,只要一点小毛病就能让他们失去工作能力,接着在租住的草棚内等死。
  因此但凡能够有其他门路可想的,几乎没有人愿意去码头扛活的。因为这差不多就等于是宣告这个人已经无路可走,假设他不能很快的摆脱这一行当,那么就该进入到生命的倒计时了。
  而对于资本家来说,他们是不在乎这些力工的生存状况的,中国的穷人有这么多,每一天都有破产了的农民跑出农村找活干。他们总是能够找到年青而又廉价的劳动力,因此自然不会关注这些力工究竟能活多久了。
  自沙俄修建中东铁路开发远东以来,因为边疆地区劳动力的匮乏,不得不从中国引入了大量的劳动力,而这些劳动力又大多来自于山东。俄国远东边疆地区的人工工资要远比欧俄地区高的多,自然也就吸引了大量的山东劳动力。
  这些山东劳动力几乎都出自农村的中下阶层,能够自行负担船票和其他捐税来到俄国远东地区的,不是濒临破产的自耕农家庭,便是自耕农家庭中多余的劳动力,当然这部分人员在整个山东出国劳动力的占比中不会超过四分之一。
  更多人则差不多以卖苦力和契约工的方式来到的俄国远东地区,如果说前者在俄国辛苦一年还能带回丰厚的收入的话,那么后者几乎在第一个契约期内赚不到什么钱。因为他们的工资需要支付各种说不上名目的利息支出和交付给中国工头或劳动力组织的公司一部分作为佣金。
  后者的生存状态比国内干苦力好不了多少,因此有多少山东工人在忍受不了中俄工头的欺凌后,选择了逃离工作场所,有少部分幸运的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待遇不错的活计,但是更多人不是消失在俄国远东莽莽密林里,就是落草成立红胡子。这也就是为什么,北满的人口比奉天少的多,但是红胡子的数量却一直居高不下。
  这些红胡子在日俄战争期间分别加入了日俄两方作战,这场战争中受害最大的其实还是东三省的中国人。不管是俄国人为了防止日本人从本地征收物资而采取的焦土策略,还是日本人为了弥补物资不足强行在东三省征用物资,又或者日俄双方以防谍名义大肆杀戮中国人,在这片土地上的中国人都无法进行反抗。
  当然这场战争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很大一部分红胡子在日俄双方的战争中成为了炮灰,使得战后的社会秩序稍稍好上了一些。不过随着这场战争过去了五、六年之后,吸收了新血的红胡子又渐渐开始活跃了起来。
  只是相比起奉天地区的红胡子,北满地区的红胡子生活的就有些不如意了。北满地区山高林密,确实适合红胡子们安营扎寨。但是北满的气候和稀少的人口,让这些数量急剧增加的红胡子难以找到适合他们劫掠的对象。
  这两年里都迫使他们越过国境去劫掠俄国人了,借助吴川招募军队的机会,俄国远东边疆区的官员立刻就开始引诱这些红胡子加入军队,算是为俄国远东区减少了一个隐患。
  这些红胡子虽然具备了一些军事素养,但是他们还是同那些工人和农民出身的士兵不同的。虽然他们过去也大多是贫苦农民家庭出身,但是在土匪生涯中却染上了许多不良习惯,他们对于保家卫国的说法并不怎么感兴趣,也并没有吃谁家的饭就给谁卖命的朴素想法,倒是极为推崇江湖义气,崇拜讲义气有能力的大哥。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几个过去同伴的几句教唆下,这些士兵就不管不顾的积聚了起来,过来围堵住了吴川要为被军法处置了的士兵讨要一个公道。事实上这些士兵大多不认识被处决的士兵,只是被处决的士兵也是红胡子出身,还是山东人,他们就觉得自己人被欺负了,就要找长官来要个公道,甚至都没去想过在战争期间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
  在吴川引诱着这些士兵述说自己家庭和过去的生活时,梁廷栋终于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看到被这些叛乱士兵围在中间的吴川并没有出事,满头大汗的梁廷栋总算把悬起的心放了回去。
  虽然今日的起义很成功,几个小时之内就拿下了哈尔滨和齐齐哈尔两座北满的中心城市。但是革命委员会的高层人士都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国民革命军多么富有战斗力,而是在革命委员会、军事委员会的组织下,革命军在两地都占据了绝对优势。
  可以说,今天的起义不管由谁来领导,都必然是会获得成功的。因为革命军不仅在兵力和武器装备上占据了优势,还获得了在中东铁路上的自由移动权力,被分割于各处的清军又怎么抵挡的住革命军的集中一击呢?
  自甲午之后,革命党人组织的历次起义中,再没有像今日这一次这么容易的了。但也正是如此,黑、吉两省的革命党人才能更为清楚的认识到,如果没有吴川居于核心的组织、筹谋,他们就不能获得如此辉煌的胜利。
  没有了吴川,中东铁路局的俄国人就不可能为革命军提供如此之便利;没有了吴川,俄国和德国的军官们就不会任劳任怨的为革命军训练军队而不插手军事指挥权;没有了吴川,革命委员会就不可能获得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充沛财力和物资支援;没有了吴川,革命军也不可能获得工人们的支持,建立起一个不受外部势力影响的统一组织。
  因此当吴川的卫兵跑来告诉他,吴川被一群乱兵包围住的时候,梁廷栋的手脚都有些发凉了。在这个革命刚刚露出了曙光的时候,要是让吴川出了事,那么他们这个革命团体不四分五裂才怪。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革命委员会内根本没有人能够取代吴川,赢得团体内各派的一致认同。
  好不容易才看到革命胜利曙光的梁廷栋,自然不肯让吴川在这个时候出事的。因此看到吴川尚安然无恙,他赶紧对着身边同样紧张万分的刘献芹说道:“我先带着人进去把吴主席保护起来,你带着人在外面包围了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吴主席带出来,这些乱兵事后再处置他们也来得及。”
  刘献芹一边摸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满口答应道:“梁指挥你放心,我一定服从你的指示。不过你之后一定请在吴主席替我解释,这些人虽然有不少是我过去的部下,但我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
  梁廷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说道:“如果我不相信你,还能把你带过来。一定要听我的指示才能动手,要不然就是吴主席饶了你,我也放不过你……”
  吴川一开始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但是随着士兵们一个个的诉苦,他反而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为这些士兵们的遭遇感到气愤了起来。在后世,农民失去土地起码还能出门打工,土地只能具有家庭财产的属性。但是在这个时代,土地则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生计。
  不管后世的小资产阶级把地主描绘的多么的善良大方,把一斗高粱米换一亩地的行为说的多么的商品经济,在这个时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失去了土地的破产农民,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可能。
  也许大多数地主并没有直接去杀死农民,但是他们用高利贷,控制粮食价格,转嫁官府的捐税,不择手段的榨取自耕农的土地,把破产农民从自己的土地上赶走,然后漠视这些农民卖儿卖女,最终被榨干所有能够出卖的价值而默默死去的行为,和直接杀死他们有什么不同?
  不管小资产阶级把这种土地兼并过程说的多么美好,在怎么把一些地主的个人私德当做整个地主阶级的遮羞布,也无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这些地主每时每刻都在虐杀着穷人,他们的行为和南京大屠杀的日军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只不过日军凭借着赤裸裸的暴力屠杀着中国人民,而中国地主们则凭借着土地制度和封建政权慢慢的绞杀中国人民。甚至于他们比日军更为残暴,日军对待中国人的态度,大约是吃了骨头上的肉就满足了。而中国的地主吃肉之后,连骨头里的骨髓都不肯放过。
  听着这些士兵的诉苦,吴川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忍耐不下去了。面对这样残暴而毫无人性的封建地主阶层,把解放战争说成是内战,把反抗过日本入侵的地主武装说成是抗日英雄,这他妈和鼓吹日俄战争,日本人是帮助中国人抵抗俄国入侵的抗俄英雄有什么区别?
  对于中国人民来说,日本和俄国打的再惨烈,他们争夺的都不过是一个奴役中国人的权力,为其中任何一方叫好,都属于是神志不清的表现。同样的,不站在人民立场上看待抗日武装的本质,似乎只要朝着日本人开了枪就该是中国人民应该感恩戴德的英雄了,那么这种人不是蠢就是坏。
  就在吴川听的义愤填膺时,一个身影突然拦在了他和士兵中间。他顿时想也不想的把面前的人拨到了一边,口中大声说道:“不要挡在我前面,我还没有听完他的话……”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好不容易挤到吴川身边,正想对站在外围的刘献芹发出命令,把吴川给抢出人群先的梁廷栋,这下倒是被吴川的突如其来之举给弄晕了。
  而他也因为吴川的这一拨拉失去了挡在对方面前的位置,看着周边这些士兵有意无意看向他的视线,梁廷栋只能暂时停止了动作,先守在了吴川身边,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吴川显然没有意识到,刚刚想要挡在他前方的,是想要把他从这些士兵中解救出去的梁廷栋。他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些士兵所描述的悲惨世界之中,因此在拨开了梁廷栋之后,他就对着周边的士兵们大声的说道。
  “看来大家所遭受到的苦痛都差不多,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把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迫害到了现在的地步?”
  围着吴川的士兵都沉默的看着吴川,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吴川也毫不迟疑的继续说道:“这正是我们今天要革命的对象,满清朝廷和这个朝廷所支持的封建地主阶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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