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精校)第2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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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此一来,陈蓦却已暴露了行踪,然而,就在那其余三名卫兵转过头来之际,只见陈蓦抽身上前,左手一拳打在其中一人胸前,但见那卫兵浑身一震,软软倒下。
  紧接着,陈蓦双腿一蹬,一手捂住另外一名卫兵口鼻,在一转圈的过程中,将其咽喉割断,继而,反手挥出手中的匕首,正中那最后一名卫兵的嘴,贯穿头颅,硬是叫这最后一人难以呼喊出声。
  当漠飞赶到时,陈蓦双手轻轻托着那两具尸首,缓缓放在地上,从始至终,未发出任何响动。
  “好……好厉害……”在远处观瞧的一干东岭刺客,个个面色惊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就解决掉四个卫兵,还叫对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这家伙,比金铃儿还要强啊!
  不知为何,苟贡只感觉后背泛起阵阵凉意。
  而相比苟贡而言,[镰虫]漠飞的眼神更是显得古怪,想想也是,他漠飞好歹也是东岭刺客中最精于暗杀的人物,可是在这个叫做陈蓦的男人面前,他却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眼睁睁看着陈蓦解决掉了那四名卫兵。
  而就在这时,漠飞忽然见到陈蓦扎了一个马步,双掌合垫,抬头示意了一下二人头顶上的岗哨。
  是要叫自己去解决掉上面的那两个么?
  漠飞心中会意,紧跑两步,右脚踏上陈蓦的双掌,只见陈蓦双掌一抬,漠飞凌空飞起两丈有余,一手攀住岗哨的栏杆,轻而易举地将翻入岗哨之内,将里面两名卫兵杀死。
  见此,远处观瞧的萧离与一干东岭刺客,仿佛松气般长长吐了口气。
  区别在于,萧离松气是因为陈蓦与漠飞在不惊动村子里其余守卫的情况下,就将那六名卫兵杀死,至于东岭刺客嘛,显然是为岗哨内那两名卫兵是被漠飞所杀而感到几分莫名的轻松,毕竟,陈蓦方才暗杀那四名卫兵的精湛手法,实在是给这些东岭刺客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要是上面那两个卫兵也是陈蓦所杀,使得漠飞从始至终无所事事,这要是传出去,山东鸿山东岭刺客,那可就成为大周刺客间的笑柄了。
  开玩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竟然比他们东岭刺客还要精于暗杀?
  望着那一干东岭刺客脸上的古怪表情,费国心中暗自感到好笑。
  陈帅的本事,岂是你等所能想象的?
  若不是此番对方有人质在手,单陈帅一人,就能将村内千余精兵杀尽,何需你等?
  倍感好笑地摇了摇头,费国注意到岗哨上的漠飞已放下了一根绳索,遂压低声音对自己身后众人说道,“该我等了!——萧离,你知道你那些弟兄被关在何处么?”
  萧离点了点头。
  见此,费国压低声音说道,“萧离,钱喜,你等带十个人,负责营救被关押的人,其余人……杀尽村子里的卫兵,切记,莫要发出响动!——明白?”
  萧离以及苟贡等众东岭刺客点了点头。
  “上!”
  一声沉喝,四十余名身穿黑衣的刺客窜出树林,顺着漠飞放下的绳索迅速地翻入村子那木质围墙之内。
  或许有人会感到纳闷,为何漠飞不打开村落的大门,放这一干人入内呢?
  道理很简单,村子的木门颇为沉重,打开时,会发生巨大的吱嘎声响,这显然会惊动村子里的守卫。
  不得不承认,东岭刺客确实是经验颇为丰富的道中高手,当初他们对阵危楼刺客时尚看不出来,而这回对上这村子里那些卫兵,简直就是虎入羊群。
  包括陈蓦、费国、萧离三人在内,这仅仅四十余个人,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内,竟前后杀死村里卫兵两百余人,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其余的精兵,甚至还不知村里竟然来了这帮索命的阎罗,尚在村里的屋子里呼呼大睡,却不知屋门之外已鲜血遍地。
  “这也太轻松了吧?——什么精兵,不过如此!”望着那遍地的尸体,苟贡一脸诧然地说道。
  “并非皆我等之功……”狄布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苟贡默然不语,其实他也清楚,此次行动中棘手的问题,都被那个叫做陈蓦的男人提前一步干掉了,而东岭刺客中最擅长暗杀的漠飞,也只能跟在陈蓦身后打打下手,更何况是他们。
  不多时,陈蓦与漠飞便回来了,只见漠飞身上黑衣满是那些卫兵的鲜血,行动也不似最初那般敏捷,反观陈蓦,却连些许血迹也无,而且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初来时一般,仅此一项,高下立判。
  “都解决掉了?”狄布询问漠飞道。
  漠飞点了点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两百余人,我,四十二个……”
  狄布与苟贡闻言为之动容,毕竟漠飞这是在说,在他与陈蓦一同行动的期间,他只动手杀了四十二个,其余一百余人,皆被陈蓦所杀……
  东岭刺客中赫赫有名的杀人鬼镰虫漠飞,此番是彻彻底底地败了,败给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
  尽管败地很不甘心,可既然陈蓦已收手回来,那漠飞也只好就此罢手,毕竟,他虽说是刺客,但也有他的自尊,哪会厚着脸皮去杀那些尚在呼呼大睡的卫兵充数?
  可能是注意到了漠飞失落的心情吧,陈蓦罕见地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淡笑说道,“你叫漠飞是吧?还不错!——能跟得上陈某速度的,除了那个金铃儿外,陈某还不曾遇到过几个……”
  “金铃儿?”漠飞闻言眼神一凛,用嘶哑的声音说道,“陈爷与那个女人交过手?”
  陈蓦闻言淡淡一笑,毫不掩饰地说道,“是啊,当初交过一次手,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了……”说着,他愣住了,皱眉望着远处蹲在地上摸索尸体的钱喜,神色古怪地问道,“你等那个兄弟……做什么呢?”
  顿时,被陈蓦问及的狄布与苟贡二人面红耳赤,结结巴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就连漠飞亦尴尬地转开了视线。
  只见在远处,[财鬼]钱喜一脸窃笑,一边哼着不像样的小曲,一边从那一具具卫兵的尸体中搜出钱财以及值钱的东西,放入自己腰间那个巨大的布囊里……
  或许之前众东岭刺客还不觉得怎样,可眼下被陈蓦这位高深莫测的高手问起,一干东岭刺客只感觉面上无光,倍感丢脸。
  
  第六十二章
隐由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二十日,当谢安打着哈欠来到大狱寺官署时,却发现,自己办公的屋子内,早已是人满为患。
  大舅哥陈蓦回来,家将费国回来,昨日派出去的那一干东岭刺客回来了,甚至于,那萧离还带来了几个生面孔,想想也知,这几人必定是此前被五皇子李承关押在那个村子里的危楼刺客。
  不得不说,两拨互有仇怨的刺客同在一个屋子里,这气氛实在是诡异地紧,饶是这段日子谢安的胆量已久经考验,也不禁有些被这股仿佛凝固般的紧张气氛所吓到。
  “谢大哥!”
  “谢大人!”
  注意到谢安踏足屋内,两拨刺客不约而同地向谢安行礼。
  “哦,”谢安失神般点了点头,回顾屋内众人,问道,“办妥了?”
  在屋内桌旁,陈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兄弟,为兄先且回府上歇息了,你也知道,午后,为兄还有些琐碎之事……”
  谢安闻言心中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陈蓦口中的[琐碎之事]指的是,无非就是他与梁丘公有约。
  这段日子,可能是为了弥补过去不曾照顾自己这位孙儿的遗憾,或许是为了用陈蓦感兴趣的事来拉拢祖孙二人之间的关系,梁丘公在每日的晌午之后都要去谢安府上,与陈蓦浅酌几杯,指点一下陈蓦的武艺,毕竟陈蓦这位大舅子虽然武力无人出其右,但归根到底,只是他底子好,武学天赋远超常人,别看梁丘公已过六旬,可他终归是三十年前大周第一猛将,在他与陈蓦皆不用蛮力、只看招数精妙的前提下,陈蓦也不是这位老爷子的对手。
  至少,谢安就不止一次地看到自己这位大舅子被梁丘公打地左右难支、狼狈不堪。
  也是,陈蓦从街头打架、武馆踢馆这种方式自学而来的招数,如何比得上虎将世家梁丘家世代所传的招数?毕竟那可是梁丘家数百年、十几代人智慧与经验的成果,就算陈蓦是世间奇才,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毕恭毕敬,目送着陈蓦离开屋子,狄布这才向谢安抱了抱拳,沉声说道,“谢大人,大人要我等办的事,我等已办妥,不知大人的承诺,是否会兑现?”
  谢安清楚这些东岭刺客还不是很信任自己,心中也不以为意,遂走到书桌旁,从书桌抽屉里取出四块木牌,丢给狄布。
  狄布不明所以,接住那四块木牌,继而表情微变,只见制作精致的那木牌上,刻着[大狱寺辖下重狱牢头]字样,底下还用小字刻着狄布、苟贡、漠飞、钱喜这四人的名字。
  “如何?——昨日你等出发后,本官可是连夜叫人赶制的!”接过费国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谢安微笑问道。
  “大狱寺辖下重狱牢头……大狱寺辖下重狱牢头……”连番念叨了几遍,狄布抬起头来,犹豫问道,“不知这块令牌……”
  仿佛是看穿了狄布的犹豫,谢安笑着解释道,“就是说,你等四个,从今日起,便是我大狱寺监牢内的头头,既是待罪人犯,亦是我大狱寺署官,替本官看着牢内那帮凶狠的死囚,唔,正九品!”
  “九品?那不是与县官一样了么?”狄布有些傻眼地问道。
  话音刚落,[财鬼]钱喜一脸喜色地连声说道,“大哥啊,你糊涂啊!——怎么会跟县官那种不起眼的芝麻小官一样呢?大狱寺啊,这可是大狱寺啊!”
  “什么意思?”狄布不解地望着钱喜。
  只见钱喜擦了擦嘴边留下的口水,喜不胜喜地说道,“大狱寺辖下重狱牢头……这可是肥差啊!——日后,少不得有人拿银子来孝敬我等弟兄,哈,哈哈哈……”
  望着钱喜手舞足蹈的模样,屋内众人面面相觑,连带着谢安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似乎暗自后悔,让钱喜也当上了大狱寺的牢头。
  虽说谢安并不介意牢头们收一些囚犯或者囚犯家属送来的孝敬银子,可这钱喜,活脱脱是贪官污吏的底子啊。
  见谢安目瞪口呆地望着钱喜,苟贡生怕这位好不容易找到的主子因为他这个爱财的兄弟而反悔,连忙说道,“多谢大人!——不知这块令牌可否叫我等弟兄外出时方便行事?”
  “哦……”被苟贡这一打岔,谢安这才将目光从钱喜身上移开,点点头继续说道,“自然!——不单单在我大狱寺内,或者在这冀京,只要是我大周国内,持此令牌,你等可方便行事,各地官府,无权过问你等行事……当然了,本官丑话在前,倘若你等当真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本官会亲自派人捉拿你等!”
  “明白,小的明白……不不不,卑职明白!”苟贡只听得心中欢喜,毕竟谢安所给的这块令牌,权利之大,超乎他的想象。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恕卑职斗胆问大人一句,那卑职手底下那些弟兄们……”
  谢安闻言大手一挥,笑着说道,“一并在我大狱寺重牢内担任狱卒,俸禄银子由我大狱寺奏请户部下拨,唔……从今日起,你等莫要再自称东岭刺客,再这么说,你们也是我大狱寺内狱官,自称刺客,这不像话,这样吧,就叫[东岭众],如何?”
  心中欢喜的苟贡正要点头,那边钱喜早已抢过话,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叫什么都好……肥差啊,这可是肥差啊!”
  见谢安面色有变黑的趋势,苟贡压低声骂钱喜道,“老四,你给老子闭嘴!——再废话,我就叫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自己这位二哥精于用毒,钱喜自是清楚,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话,可一望见自己手中这块令牌,他又顿时眉开眼笑,当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拭着,尽管那块令牌看上去崭新光亮。
  狠狠骂了自己这个贪财如命的兄弟一顿,苟贡堆起笑容,望着谢安连连奉承道,“还是大人仁义诚信,义薄云天,比李承那个杂碎不知要好上多少……”
  谢安早就知到这个苟贡看似张扬,其实最是识时务,见其不住地奉承自己,暗笑之余,说道,“对了,你等那些弟兄们的令牌,明后日会下发,昨日本官只叫人赶制了你等手上的这四块木牌……待会,你等将众弟兄的姓名罗列成单子,叫给周仪周狱丞,周狱丞会替你等安排!——对了,要大名,江湖绰号可不行,总归这是大狱寺!”
  “卑职明白!”苟贡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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