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精校)第35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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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挡!挡!挡!——再挡啊!”伴随着一阵气焰嚣张的大笑,佑斗手中的重剑连连朝着梁丘舞劈砍,愣是逼地梁丘舞不住后退。
  忽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佑斗似乎是用力过猛,失去了重心,身体向前一倾。
  殿内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是露出了破绽,就连梁丘舞亦是一愣,而就在这时,却见佑斗左手在地上一撑,以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身一脚踹在梁丘舞的腹部。
  一声闷哼,梁丘舞倒退丈余,右手拄着宝刀,左手捂着小腹,嘴边渗出一丝鲜血。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谁也想不到,作为冀京第一战力的炎虎姬梁丘舞,竟然首先被对手伤到。
  “卑鄙!”苏信怒骂一声。
  一面示意苏信安静下来,费国一面皱眉说道,“大主母的气息逐渐乱了……”
  缓缓点了点头,狄布接口说道,“那个叫佑斗的家伙,招法相当凌乱,不按套路,不过……”
  “交手经验丰富!”接上了狄布的话,金铃儿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很厉害……或许连费国也不是他对手!”
  费国闻言望了一眼金铃儿,继而转头打量着场中的佑斗,禁皱双眉,默然不语,仿佛是默认了。
  “舞儿……”谢安的眼中露出了浓浓担忧之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金铃儿轻轻握住谢安的手,低声说道,“别急,小贼,那个母老虎不会轻易就输的,她可是我[四姬]之首!”
  “嗯……”谢安闻言点了点头,眼中忧虑之色渐渐退下,他并没有注意到,金铃儿的眼中隐约有几分担忧。
  并不是实力高低的问题,眼下摆在那头母老虎面前的难题是,对方看样子是不打算叫她有时间拔刀,这才是最麻烦的……
  想到这里,金铃儿皱眉望向场中。
  正如她心中所思,那佑斗即便是在首次交锋中重挫了梁丘舞的锐气,却也丝毫不给她拔刀的机会,再复抢攻,逼地梁丘舞左支右挡,节节败退。
  这样下去,那头母老虎恐怕要输,如果她不想办法拔刀的话……
  尽管金铃儿对于梁丘舞并没有多少好感,但那只是因为家务事,在外人面前,她自然还是希望梁丘舞占据优势,总归她与梁丘舞是同室姐妹。
  就在金铃儿暗自担忧之际,只见梁丘舞双眉一凝,深吸一口气,一改之前的羸弱之态,手持着那柄尚未拔出刀鞘的[狼斩]宝刀,第一次正面迎上了佑斗的重剑。
  “砰!”一声沉闷声响,佑斗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反观梁丘舞,仅仅身形一晃便站稳了脚跟,这足以证明,单凭腕力,梁丘舞还是要在佑斗之上。
  “嘁!”见自己稍稍失利,佑斗吐了一口唾沫,眼神愈发凶狠,手中的剑势亦愈发刚猛,然而令他颇感意外的是,梁丘舞竟一改方才的守势,挥舞着尚未出鞘的宝刀,朝着他狠狠劈去。
  一柄尚未出鞘的刀,能有什么杀伤力?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根棍子罢了!
  佑斗心中暗自冷笑,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可依着梁丘舞那怪物般的腕力,直接挨上一下,他回去多半也得躺几个月,他可没这么傻。
  “呼呼……”
  在殿内朝臣诧异的目光下,梁丘舞似乎已绝了拔刀的念头,挥舞着手中尚未出鞘的狼斩宝刀,朝着佑斗一通乱砸。
  “不妙啊……”狄布的眼中逐渐露出几分忧色,喃喃说道,“大主母手中那柄[狼斩]宝刀重达八十多斤,再加上铁木所制的刀鞘,这重量至少有一百二三十斤,绝非是常人能够挥舞地动的,哪怕是大主母,恐怕也……”
  “……”谢安闻言心中更是焦急,毕竟他已注意到,梁丘舞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不难猜测,她的力气耗损非常严重。
  忽然,谢安身旁的金铃儿也不知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改方才担忧的之色,脸上堆起几分笑容,轻笑说道,“原来如此……看不出来,那个母老虎还蛮聪明的……”
  “什么?”谢安疑惑地望向金铃儿。
  而就在这时,只听场中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其中夹杂着木头崩碎的声音,谢安下意识地望向场中,他这才发现,那是梁丘舞一记重劈,狠狠劈在殿内青砖上所引发的动静。
  而让谢安感到欣喜的是,由于这一记重劈,梁丘舞手中[狼斩]宝刀那已是剑痕累累的刀鞘,竟然砰地一声炸裂,以至于那柄长达长达八尺有余的宝刀,终于露出了锋利的刀刃。
  聪明!
  虽说谢安一直觉得梁丘舞其实脑筋并不灵光,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丝毫不吝啬用聪明来称赞她的做法,尽管这种办法很是乱来。
  不过较真起来,谢安也清楚,那并不是梁丘舞思考后所得出的对策,仅仅只是她的直觉。
  从某种角度上说,梁丘舞与金铃儿都谈不上聪明,但是呢,她们与生俱来的超常直觉,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却可以弥补这份不足。
  这不,梁丘舞的这一手叫谢安以及殿内众人大开眼界。
  不是没时间抽刀么,那就不抽刀,直接将刀鞘劈碎!
  在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下,梁丘舞缓缓地站起身来,平稳着呼吸,毕竟方才那一番交手,确实叫她损耗了大多的力气。
  反观佑斗,这家伙也不知怎么回事,亦停下了抢攻,神色复杂地望着梁丘舞手中的[狼斩]宝刀,面色一阵青白。
  “嘿!那小子怕了!”苏信哈哈大笑,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真的是怕了么?
  谢安仔细地打量那佑斗的表情,他感觉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呼,终究还是叫你拔出来了,我苍狼氏族的宝刀……”佑斗长长吐了口气,比起方才张狂的模样,眼下的他,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月狼氏族?”梁丘舞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惊愕,手中[狼斩]宝刀遥遥指向佑斗,沉声说道,“你并非我大周人?——你与咕图哈赤究竟是什么关系?”
  “嘿!还记得那个名字么?”佑斗嘴角扬起几分戏谑、不屑的笑容。
  “咕图哈赤?”
  “那是何人?”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不明白梁丘舞究竟在说什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咕图哈赤,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抚摸着光洁的下巴,谢安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东军四将闻言望了一眼谢安,其中,严开压低声音说道,“此人乃六年前集结数十个草原部落、南下攻略我大周的北戎狼骑领袖,草原人称其为[苍原之狼],乃草原上众部落中第一勇士,在冀北战场,被小姐斩于马下……”
  “哦,对对……”经严开这么一提醒,谢安倒是也想起来了,据他所知,梁丘舞正是在斩杀了那个咕图哈赤后,这才获得[炎虎姬]这个名号,甚至于,第一声[炎虎姬],正是那个咕图哈赤在临死前用草原语喊出来的。
  这么说,这个佑斗……
  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诧异地望向佑斗,却见佑斗抬起左手,指着梁丘舞手中那柄刀,撇撇嘴平静说道,“那柄刀,是我哥的,是他用上千头草原神狼的神血铸造出来的……”
  咕图哈赤的弟弟?
  殿内知情的人眼中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拜你[炎虎姬]所赐,我苍狼氏族承担了那次合兵失利的所有责任,被数十个部落群起攻之,若不是得四殿下庇护,恐怕早已灭族……”说到这里,佑斗望向梁丘舞的目光中,已渐渐露出几分恨意。
  果然……
  举着酒盏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李茂,李贤心中暗暗说道,传闻四皇兄收服了几个草原部落为北疆附庸,将那些部落中弓马娴熟的好手编入渔阳铁骑,原以为只是道听途说,却不想真是如此……
  这样的话,四皇兄麾下北疆的军队实力,可要比之前所估算的更为强大啊……
  在李贤暗自皱眉思忖之余,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抬头望向佑斗,沉声说道,“原来如此……是打算替兄长报仇么?”
  “报仇?”佑斗闻言一愣,继而捂着额头哈哈大笑不已,继而恨恨说道,“就是因为那个窝囊废输给了一个大周的女人,才使得我苍狼氏族失去了领袖地位,被数十个部落群起而攻之,羊群、女人被抢走,男人或被杀死,或变成奴隶……”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梁丘舞,讥讽说道,“想不到在大周的国都,竟然还有人记得咕图哈赤这个窝囊废的名字……”
  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她有些不悦,在沉默了片刻后,沉声说道,“既然并非是为了报仇,那你挑衅我与你交手,究竟是出于何等目的?”
  “这还用说么?”一脸猖狂地大笑三声,佑斗舔了舔嘴唇,冷声说道,“当然是想见识一下,那个威名遍传草原的[炎虎姬]梁丘舞,究竟有多么厉害!”说到这里,他摊了摊手,摇摇头一脸遗憾说道,“太令你佑斗大爷失望了,不过是热热身,就叫你疲于应付……”
  “你说什么?”梁丘舞皱了皱眉,眼中燃起几分怒意。
  “你佑斗大爷说啊,”将手中利剑倒插在脚边的青砖上,佑斗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大声喊道,“所谓的[炎虎姬],不过如此!——什么[苍原之狼],什么[炎虎姬],全他娘的是不堪一击的弱者!”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殿内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佑斗。
  平心而论,在见识过佑斗方才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后,殿内众人已改变了最初的看法,他们不得不承认,尽管这个佑斗为人狂妄至极,但实力却真心不弱,很强,相当强,至少就眼下二人的神色看来,显然是梁丘舞落于下风……
  堂堂大周上国、冀京第一战力,难道还要输给一个草原部落的戎夷?
  本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殿内众朝臣纷纷出言呵斥佑斗狂妄。
  而就在这时,整个大殿突然升起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仿佛平地里刮起一股阴冷的旋风,叫殿内所有人不自觉感觉身体泛起阵阵凉意。
  “原来如此……看来无论是[苍原之狼]咕图哈赤,还是本将军,都被你给小看了……尽管是外敌,但此人不失是一位豪杰,也容不得你在此妄加污蔑……”
  在佑斗以及殿内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梁丘舞将手中的[狼斩]宝刀插入脚下青砖,双手横摆在腰前,微微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不知为何,方才始终不为所动的李茂,此刻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直直注视着梁丘舞,眼神中竟露出浓浓凝重与震惊之色。
  “舞儿在做什么?”另外一边,谢安不解地询问东军四将。
  让谢安倍感纳闷的是,东军四将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目不转睛地望着梁丘舞。
  “五次……对吧?”项青试探着小声问道。
  “唔,”陈纲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五次……”
  见他们四人低声私语,谢安有些郁闷,忍不住问道,“项三哥,什么五次?”
  “调息了五次……”项青解释道。
  “那就怎么样?”
  望着谢安一脸不解之色,项青犹豫一下,低声解释道,“不知兄弟是否知晓,梁丘家的[雾炎]绝技,在于自身的愤怒情绪……早年在冀北战役时,小姐尚无法很好地控制自身的愤怒,有一次因为陈二哥一支整队的东军弟兄全军覆没,情绪失控,孤身就闯入了北戎狼骑的大营,见人就杀,骇地我等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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