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校对)第2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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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路易十四或许并非一个慈悲之人,却也不会允许有人私下作祟,让他的子民继续陷于贫穷与绝望之中。
  又及,民众对国王的信任与爱戴,也能让他得到相当丰厚的回报吶。
  大巡游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将来的战争——哪怕现在仅有的男性继承人只有路易十四的次子,依然只有战争能够消弭所有的反对声音,路易十四对此再清楚不过了,但为了迎接这顶王冠,为法兰西消除之后几百年间的消耗(战争与谈判),这还是相当值得的。
  战争债券的发行是紧随着国王脚步而蔓延到整个法兰西的,国王每到一地,贵族们必然踊跃认购,商人们甚至需要贿赂国王身边的人才能跻身其中,但让柯尔贝尔也感到吃惊的是,这里面占据了半数以上的竟然来自于普通民众的认购。
  路易十四自从亲政以来,二十年没有征收过额外的税收,同时近似于严苛地监管着贵族与官员,哪怕是在战争中也是如此——而那些平民们,正如后世的某位强大的领袖所赞颂的,如同荒野上的草木,只要给他们一点生养休憩的时间,他们就会猛地爆发出令人惊骇的生命力来。
  人口的增长已经让国王仅凭着人头税就能与以往的税收总收入打平,等到战争债券发行,民众们在这二十年里积攒下来的钱财,更是如同涓滴细流汇聚成大江大河那样,汹涌地流入国王的内库。
  当然,这其中也有国王在法荷战争的时候发行债券,让贵族与官员,还有商人们赚到盆满钵满的原因——那时候谨慎起见,没有对民众完全开放,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也不怪这些人会不顾一切地将真金白银换成了一张张漂亮的证券文书——他们坚信国王必然能够大胜!
  如果路易十四确实能够大胜,兑现债券不是什么问题,单单军费上就可以少出一大笔支出,更不用说西班牙所拥有的,那些富庶辽阔的殖民地——西班牙的总督并不擅长统治,他们只懂粗暴简单的掠夺与屠杀,路易十四觉得,如果让他的官员去治理那些地方,现在的殖民收入还能再翻最少一倍。
  路易十四的教育系统现在已经能够为他提供不少得力的政府工作人员了,这些官员是国王的爪牙与耳目,也是他的手臂与双足,他们为他管理这个国家,将来还要被派遣到荷兰、西班牙与阿美利加,或许还有更远,更多的地方。
  不过前提是,他们首先要在法国磨利自己的獠牙。
  那些敢于对国王的政策阳奉阴违或是漠然视之的领主与诸侯就是这些监政官们最乐于向国王献上的猎物——大巡游的第三个目的——平息法国境内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在这方面,与国王的官员们配合的还有国王的教士,我们都知道,从更早之前开始,法国国王就将圣职任免权握在了自己手里,一开始或许只是为了钱——但后来,国王们发现,如果教士与主教是自己人,他们行事的时候就只会更加方便而无需担忧教会的掣肘,这也是罗马教会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
  但譬如现在,路易十四无论是对胡格诺派教徒,还是对犹大人,甚至还有少部分与奥斯曼土耳其人有相同信仰的人,都不必太过关注——他有两个宗教亲王,一个是我们熟悉的红衣主教拉里维埃尔,一个就是已经在罗马成为大主教,更有可能很快晋升为红衣主教的以拉略。
  他们一个在法国,一个在罗马,虽然一个平庸,一个敏锐,合作起来倒是天衣无缝,很好地为太阳王路易十四稳定了法国在宗教界面的种种问题。
  在法国的教士也几乎全都成了国王的密探,有他们在,没有什么地方是国王的触手无法碰到的,在他们的引领下,那些因为国王的新政而失去了权力与荣华的小人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就一个接着一个地不是被投入了监牢,就是被挂上了绞架。
  就连一向真心不对政治发表任何看法的特蕾莎王后,也要说,大巡游后的法兰西,似乎就连空气都干净了很多。
  她甚至有心情回忆起她妹妹的模样声音。在她们都还是西班牙公主的时候,作为腓力四世与波旁公主的女儿,毫无疑问地,她不如腓力四世与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公主的女儿玛格丽特更受人喜爱,她的父亲也要更偏向于妹妹而不是她,宫廷中的人以国王与王后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让她的日子愈发艰难。
  当初能够达成与路易十四的婚约,可能是她以往的不幸积累起来才能兑现的幸运。
  就算如此,腓力四世依然冷酷地要求她在婚前起誓放弃对西班牙王位的继承权,完全不顾她嫁入法国王室后的窘迫拒绝支付在谈判中允诺的五十万里弗尔的嫁妆——他大概没想到特蕾莎王后也不是那种唯唯诺诺,天真到有些愚蠢的奥地利公主,一旦发现娘家不可靠,她就没有一丝迟疑地投向了婆家。
  更正确地说,投向了她的丈夫与主人路易十四。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相守二十年,特蕾莎王后在读过妹妹的信后,就立刻把它交给了国王。
  一定要说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地方,可能就只有这位奥地利王后对长女抱持的最后一点温情吧,她将长女托付给姐姐,明确地说,不希望她回到奥地利,当然是为了安东尼娅公主的将来着想。不说她肚子里的会不会是个男孩,就算是,利奥波德一世的高兴也是暂时的,刻薄一点讲,这份高兴也未必会惠及到可以说是背叛了奥地利与利奥波德一世的安东尼娅公主身上。
  “您觉得那会是一个小王子吗?”特蕾莎王后问。
  路易慢慢地折起了信纸,现在的人们已经很少用羊皮纸来写信了,信纸在他的手中发出很小的沙沙声,“也许吧。”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特蕾莎王后低声说。
  “不,”路易说:“不,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他知道王后问的是否需要将西班牙人有意混淆私生子与婚生子的事情扩散出去——虽然西班牙人“认可”了这个孩子是王后所生,但就算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一个八岁的孩子没法生产,所以他们的使者一直在与教会交涉,也可以说是在交易。
  所以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或者说,还没有真凭实据,但如果他们设法让安东尼娅公主发声,是可以让人质疑利奥波德一世这个过于及时的婴孩的正统性的。
  “不能这么做,”路易说:“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它确实起到了作用,那么之后的王室继承人就都要受到质疑了,你我的孩子,我们孩子的孩子也不例外。”
  “您是一个仁慈的人。”特蕾莎王后说:“那么我们……需要将安东尼娅接到法国来吗?”
  “她是奥地利的公主,又是西班牙的王后,留在罗马会更合适,我让英诺森十一世来庇护她,然后让以拉略负责她的安全。”路易斟酌着说,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妻子似乎放松了一些:“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有人说,您可能促成夏尔与安东尼娅的婚约。”特蕾莎王后不那么安心地说。
  路易明显地愣了愣:“怎么可能?他们的血脉太近了,”他安慰地握了握王后的手:“我们无法选择我们的婚姻,但孩子们的,你也看到了,我尽可能为他们选择血缘较远的配偶,医生已经告诉我们,近亲很容易造成流产与畸形。我们是幸运的,特蕾莎,可不能保证我们的孩子也是如此。”
  特蕾莎并不如路易那样介意近亲婚配,但她也习惯了不与路易争执,反正路易也说了不会让夏尔与安东尼娅结为夫妻,这样她就放心了——安东尼娅大夏尔太多了,尤其是她之前还有一门婚事,连着两次成为西班牙王后这件事儿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当初亨利八世的第一个王后。
  而且听说她还生了病,受了伤,虚弱的身体是不是能够履行一个妻子与王后的义务还很难说。
  “与其担心还在襁褓中的夏尔。”路易说:“我们倒不如来烦心一下大郡主呢。”
  “大郡主……哦,是的,”特蕾莎王后叹着气:“她与普鲁士的王太子还有婚约,虽然我不该问,不过事情变成这样,普鲁士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就要看那位国王陛下是否能够说服他的盟友与大臣了。”路易轻声说道:“不过他至少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
  留给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确实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要掀起一场对法大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现在的利奥波德一世来说,在无法确定王后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的时候,他只能竭尽全力地拖延时间——这里就要落在罗马教会的主人身上。
  英诺森十一世虽然曾与路易十四结盟,但国家与国家之间从来只看利益,而且路易十四虽然慷慨,但在圣职任免权上从不让步,也让教会中的红衣亲王们抱怨连连,另外,英诺森十一世哪怕算是一个温和派,也不愿意看到西班牙与法国联统为一体……
  那太可怕了。
  同样地,路易十四也正在等待他在西班牙酿造的毒酒发酵,他也需要时间,于是在所有有关之人的默许下,安东尼娅公主的申诉,竟然被成功地延迟了几个月,直到奥地利王后怀孕满七个月的时候,终于生下了一个小王子。
  这个孩子虽然是早产儿,瘦小,虚弱,但依然被利奥波德一世迫不及待地命名为——腓力。
第四百三十四章
西班牙王位继承权战争——开战之前的喜乐融融(上)
  如果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有幸穿梭时空回到1679年,他会发现一桩奇妙的事情。
  将十数个国家,也就是一整个欧罗巴加上英国、奥斯曼土耳其、以及俄罗斯等国卷入,时断时续地打了近十年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权战争在1680年的开战日之前,居然到处充满了和乐融融,幸福快乐的气味。
  首先,我们要来看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与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一世,毋庸置疑地,这位皇帝虽然一直就是抑郁与焦虑的代言人,但他在这一年,难得的称心如意——身体羸弱,几乎被巫师与医生同时判定,很难再生下孩子的王后给他生了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对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的利奥波德一世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恩赐,哪怕他的排行有些尴尬,虽然是长子,却先要成为西班牙而不是奥地利的统治者。
  在历史上,这种事情也并非没有先例,尤其是在欧罗巴依然被诸多诸侯国分而治之的时候,将来这个孩子——腓力将会同时继承两个国家,西班牙与奥地利,而后也许会由他的后代接过这两顶辉煌的冠冕,又或是如曾经的法兰克国王,与神圣罗马帝国的查理五世那样,将手中的权力分给自己的兄弟与子女。
  且不说这不是利奥波德一世的一厢情愿,如果不是有路易十四在前——一个强大的法兰西就足够别国难过了,路易十四又连续与瑞典、葡萄牙、普鲁士等结为姻亲,也就是变相地结交可靠的盟友,一旦这个联盟形成,巩固,其他国家能够守住原有的领地就已经称得上一句幸运,至于其他的飞地与殖民地,少不了被这头庞然大物吞噬殆尽。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们当然是愿意与法国的敌人站在一起——也让利奥波德一世提出对西班牙王位继承权的时候,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甚至有人暗中推动——看地图就知道,法国可以与西班牙连在一起,奥地利则不能,前者的威胁性要比后者大多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就算是利奥波德一世依然要为国内外的债务担忧,烦心,他还是设法借贷到了一大笔钱。别误会,这笔钱不是用来支付军费的,而是用来为他的第一个儿子腓力“将来的西班牙国王与奥地利大公”举办盛大的命名礼宴会的。
  命名礼仪式指的是婴儿降生后的洗礼仪式与正式命名仪式,只有经过了这两个步骤,这个孩子才算是真正地成为了一个在法律与道义上被认可存在的,有权力与义务的“人”——卡洛斯二世的那个私生子正是无法将这个步骤进行下去,才会最终止步在命运的转折点。
  如果这个孩子的父母只是普通人,那么这场仪式与之后的宴会,只会有几个最亲近的朋友与眷属参加,但既然他的父亲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一世,他的母亲又是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的女儿,他的命名与洗礼仪仪式必须是最隆重的。
  奥地利虽然在三十年战争结束后,除了那场对奥斯曼土耳其的大会战,没有再直接参与任何一场大战中,当然也不会出现失败与损失,但就像是利奥波德一世,奥地利人也感觉到了来自于法国的压力,从深宫到街头,越来越多的老人开始缅怀曾经的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查理五世,相对的,更多的年轻人开始追求从巴黎或是凡尔赛传出的最新风尚——人类都是慕强的,一个国家,或是一个文明拥有倾轧同类的力量时,你会发觉,它同时也会成为人们倾慕与追逐的对象,年轻人如此,老人也是一样,只不过后者见到过以往的辉煌,不免在仰望会中混杂上几分嫉恨的酸楚罢了。
  利奥波德一世在仿效路易十四架设夜间的路灯,重建道路,街区的时候,还遭到过不少反对呢。
  他也不是那么情愿,有什么能比背负着敌人的债务更可恼的,大概就是你还要紧随着他的脚步,摹仿他的做法进行变革吧,但这种变革的好处也是立竿见影,可笑的是,因为奥地利的变革是在法国之后,还避免了不少法国在改革中遇到的曲折与阻碍。
  如今的维也纳也已经有了后世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之城的影子,街巷四通八达,房屋鳞次栉比,玻璃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碧树犹如卫兵一般伫立在人行道的两侧,广场上处处可见雕塑与饮水池,地面上即便不说一尘不染,至少也没见到粪便与垃圾。
  如巴黎的卢浮宫,维也纳中心的霍夫堡宫最初的时候也只是一座用于军事方面的城堡,后来哈布斯堡的皇帝们一直在加以修缮与扩建,不过到了利奥波德一世这一代,鉴于国库与内库都不那么宽裕,他只建造了一座“利奥波德翼”——类似于卢浮宫的大画廊,将原先的旧堡与后方的一座小宫殿连接起来——这样看起来霍夫堡宫还不至于太寒酸。
  当然,它绝对无法与路易十四的凡尔赛相比,顺带一提,这也是利奥波德一世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之一。
  不过宫殿的落魄,可以用宾客的显赫弥补。虽然在路易十四面前,利奥波德一世始终落在下风,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依然是个值得敬畏的君王,遑论这场命名礼宴会同时也是皇帝在战前吹响的一声号角,站在这里的是敌人,还是朋友,全要在今天做出决定。
  像是如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瑞典国王卡尔十一世,葡萄牙国王佩德罗一世,波兰国王曾经的大孔代等必然不会站在利奥波德一世这里的,前来参加宴会,奉上贺礼的只有使臣,而如西班牙的反法派系成员,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五世,以及瑞士、米兰,都灵与热那亚等公国或是小诸侯,都是亲身前来向利奥波德一世道贺的。
  后者中最有分量似乎只有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五世,哪怕他也只是一个平庸的君主,但有丹麦与挪威在,瑞典国王卡尔十一世就很难倾力投入之后的王位继承权战争——但这种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英国的查理二世虽然没有来,却派出了他的兄弟约克公爵。
  这位约克公爵有着“伦敦塔主人”的别称,这个别称当然是为了嘲弄他和查理二世,因为有着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兄长,他自己也是野心勃勃,所以这位公爵一年里倒是有六个月都“住在”伦敦塔,只有什么不得不让一个分量足够的人去办才能办成的事儿发生时,他才会被放出来。
  谁都看得出他身边有着不少双监视的眼睛与危险的臂膀——主要是不让他乘机逃走,但真的敢于去嘲笑这位公爵的人也不多,毕竟查理二世的儿子还没能长成,而且出过卡洛斯二世的事情后,国王们在子嗣上,对如何使用巫师都开始谨慎了起来。
  上一个长时间被囚禁在伦敦塔,同样朝不保夕的还有一人——童贞女王伊丽莎白,她也是在侮辱与恐吓中度过了整个少女时代,但这不妨碍她接过姐姐的王位,谁知道约克公爵会不会是下一个“伊丽莎白先生”?
  约克公爵的出现恰如其分,又不至于让人们觉得英国人太过卑躬屈膝,又能表现出查理二世对即将签订的盟约的重视——约克公爵依然是斯图亚特王朝的第二继承人。只是看到约克公爵的人不由得在帽檐下眉来眼去一番——看来英国与法国确实已经成了敌人。
  英国与法国的仇怨远比法国与西班牙,与奥地利的来得深,查理二世与路易十四的友谊只能说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随着他们的少年时代飞速掠过,康沃尔公爵成了查理二世,英国的护国公一系被挂了墙头,他们的情感也算是走到了终点——英国与法国即便没有开战,也是摩擦不断,尤其是路易十四有了铁甲舰之后,英国的舰队在敦刻尔克战役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除了沉没的舰船之外,还有的就是他们在西班牙与荷兰人身上立起的信心。
  据一些无法考证的说法,英国人也正在谋划建立一支铁甲舰舰队,不过比起法国人,他们在技术与资金上都可以说是捉襟见肘,也不怪他们会立即决定与利奥波德一世站在一起。
  除了这些人,还有对利奥波德一世来说最为重要的六个客人。
  六个选帝侯。
  当初在“金玺诏书”中,查理四世首次确定了大封建诸侯通过选举成为皇帝的合法性,确定了帝国的七个选帝侯,他们分别是三个教会选帝侯,四个世俗选帝侯,其中的美因茨与科隆大主教为了私利,在法国对佛兰德尔、荷兰的战争中站在了法国这边,他们也确实拿到了好处,现在,他们也因为个人利益,站在奥地利这边,因为如果法国与西班牙联统,他们受到的威胁首当其冲。
  世俗选帝侯中,莱茵-普法尔茨选侯,萨克森选侯,巴伐利亚选侯已经确定站在利奥波德一世这边,唯独已经从勃兰登堡选侯晋升为普鲁士王国的威廉一世,他的儿子已经与法国奥尔良公爵的女儿玛丽大郡主定下婚约,更微妙的是,这位大郡主丰厚的嫁妆里还有属于利奥波德一世的一部分。
  威廉一世没有让利奥波德一世太过难堪,虽然他已经选择了路易十四,他在宴会中与选帝侯们站在一起,但等到宴会中途,他就私下觐见了皇帝,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也就是说,”利奥波德一世神色晦暗不明地道:“您们决定了,要在圣神降临瞻礼时为那两个孩子举行婚礼喽。”
  “那是个好日子,”威廉一世不卑不亢地说:“您也这么觉得吧。”
  这个时间当然是经过选择的,圣神降临瞻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五旬节,复活节之后,五月的月末——战争离不开粮食储备,而且在农忙与收割的时候,除了如路易十四那样大手笔的常备军(专职军人),从农夫转化来的士兵一定会想着从战场逃到农地里去,所以打仗的时候一般会被安排在深秋到严冬的那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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