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校对)第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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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巫师的反应也很快,他们的法术让这些子弹变得缓慢,或是击中了屏障,又或是转了方向,但马尼特也没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她大喊了一声,女巫教团的长老们就跟着她飞上了天空,黑巫师的虫子也紧跟着扑打着膜翅追了上去,它们有力的双颚嚼碎了女巫们的扫帚,也能从长袍里钻进去,啃咬她们的皮肉,马尼特撕开长袍,挥动法杖,长袍在空中分裂成了无数的小块,一群群的飞鸟从虚空中振翅而出,它们啄咬飞虫,空中的黑色雾气顿时弥散了一大片。
  “带着你们的男人走!”马尼特这样大喊道,女巫们立刻抓起了铁锅、扫帚和干草叉等等,拉起自己身边的爱人,或是其他的士兵,让他们如同骑马那样骑在自己身后,双手握紧自己的腰肢,一飞冲天。
  黑巫师们上前拦截,马尼特等人则无所畏惧地迎了上去,她们之前不愿意与黑巫师为敌是因为女巫们的数量实在是令人忧虑,她们的魔法也在四处流离中失落了不少,但若是退无可退,她们难道就会束手就擒,天杀的!马尼特诅咒着,躲开一道劈啪作响的电流,她看到身边的一个女巫正从扫帚上掉落下来,但她已经顾不得去救援了,她只能咬紧了牙齿,召唤更多的鸟群,乌云和火焰,来拖延黑巫师们追缉的脚步。
  她很清楚,今晚,她还有那些正面黑巫师的女巫一个也活不了,或者说,死了也许还算是一种幸运,她只希望还能有人逃出去,她听到女巫们充满希望的喊叫声,还有枪声与瓦罐爆炸的声音——那些顽强的士兵们虽然第一次参与了“空战”,居然还能冷静地投弹和开枪,蒂雷纳子爵的训练功不可没。
  女巫们载着士兵冲过了鸟群和虫群,不断地有同伴从她们身边坠落,但这时候她们只能咬紧了牙齿往上飞,她们甚至飞过了云层,看到了皎洁的月光。
  而她们甚至还未来得及欢笑和哭泣,就看到月亮正在突然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她们嗅到了一阵浓烈的油彩气味,随后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
  博斯身边的黑巫师看了一眼身边的“鲁本斯”:“没想到耶罗米尼斯·博斯是个这样慷慨的人。”众所周知,博斯是个擅长以作品来窥视、诅咒的黑巫师,但只有很少人知道,他还能够用油彩来制造幻境——鲁本斯居然也能制造出这样大的一幅幻境,博斯应该没对这个弟子隐瞒太多。
  博斯只是微微一笑。
  ……
  女巫们犹如黏在画板上的蝴蝶,一动也不能动,而马尼特和其他的教团成员只能绝望地继续作战,她们施放的法术愈发强大而疯狂,甚至用自己的血肉做引导,一些人甚至用上了自己的生命,她们的长发在瞬间化作一片灰白,秀美的面孔皱纹纵横,牙齿掉落,让她们连咒语都念不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给黑巫师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算了吧,”吹笛手是第一个动摇的黑巫师,“已经足够了,”他说:“我们……”
  “你确定?”博斯反问道。
  吹笛手叹口气,不说话了。佛兰德尔的黑巫师大概有三分之一都在这里了,他可以放弃这些女巫,但他不能妨碍到别人,不然他就是众矢之的了。
  博斯大概不知道,这是黑巫师们得以全身而退的最后一个机会,在他露出嘲讽的笑容时,加约拉岛的巫师们已经在距离他们约有一千尺的地方举起了法杖,低声念诵咒语,就如国王了解到的,他们确实有办法禁止巫师们逃离——在里世界初建的时候,巫师家族间的争斗也是血淋淋额的。
  胡德也是其中一员,但他不是主持法阵的人,而是为描绘法阵的巫师们做守护人——这也是因为他不是大家族的嫡系,没有传承和指导,无法施放这种法术的缘故,但转念一想,他又高兴起来,因为这些巫师,都是各大家族看重的子弟,他们一直宣称不愿接受一个凡人的雇佣——但如今,还不是一样低下了那根高贵的小脖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个小小的测试
  这时候因为女巫们的挣扎,一部分油彩已经剥落了下来,露出真正的夜空,而真正的夜空,与他们之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者说,博斯的技法依然是传统的蛋彩画技法,也就是用半透明的颜料一层层地加叠在真实的景物上,在破碎的空洞后面,露出了黑巫师们的脸,他们有用扫帚的,也有骑着梦魇的,他们就像是打量免费商品那样打量着女巫们,无情的视线仿佛已经决定了如何切割这些女巫,不过他们首先要去掉这些珍贵收获上附着的累赘,一个黑巫师只是一挥手,女巫之一就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因为她身后的“丈夫”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丢了下去。
  像是发现了某种有趣的游戏,黑巫师们哈哈大笑着,明明他们可以无声无息地将那些凡人一口气全都丢在地上,却故意用自己的手指或是魔杖指着女巫们,在她们撕心裂肺的叫声中一个个地将士兵们远远地抛出去——女巫们为了尽快逃离,可以说是将扫帚拉到了三百尺甚至更高的高度,越过了黑巫师们有意制造的迷雾、云层,别说这些士兵都受了伤,就算是完好的凡人,从这里摔下去也必然会粉身碎骨。
  黑巫师们一边了结了这些凡人,一边还在忙碌地收拾着女巫们流下的泪水,这些出自于心碎之人的泪水,就算是凡人的也有很多妙用,更别说是女巫们的了,一个巫师指挥着水晶瓶飞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即便这里只有月色,也能够看到瓶中的泪水不是晶莹透亮,而是带着杂质的,这不是一般的杂质,是在泪水中混入了痛苦的血,他瞥了一眼就满意地收了起来,又拿出一个空瓶,想要搜集更多,但他看向那个女巫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唇边竟然带着奇异的微笑,起初他以为她疯了,但他突然想到——他似乎没能听到那些凡人最后的嘶喊声。
  作为黑巫师,这位先生的反应不可谓不敏捷,他一拉扫帚,就忽地冲出去了十几次,一股火焰就擦着他的靴子飞了过去,只差一点——胡德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举起双手,念诵咒语,另一个法术在他的手里酝酿,而那个黑巫师的法术却已经打了回来——即便是加约拉岛的巫师,也很难与这些黑巫师一对一的对抗,毕竟加约拉岛的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但既然路易十四已经决定要将里世界的力量带到战场上,就不会放任这些巫师继续如同一堆散沙——在这里的加约拉岛巫师,都是如同军队里的士兵那样,接受过训练,而且也不会独自面对敌人,一个巫师抛出的透明盾牌在胡德眼前被打得粉碎的同时,另一个巫师的魔法就已经击中了胡德的对手,夺走了他的一只手臂,黑巫师狼狈而顽强地操控着扫帚下降,在下降的过程中,他取出一只干枯的猴爪按在自己断裂的胳膊上,于是他又可以施法了。
  他一落到地面,才发现这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巫师们都是三三成队的,三个为一组,三组为一对,他们就像是一枚箭头,有人冲锋,有人防护,有人补刀,一旦小组中有巫师掉队,那么另外两个就会彼此掩护,退避,直到有新的巫师重新补充上来——这点是黑巫师们无法比拟的,虽然说他们在单独面对任何一个巫师的时候,强大的力量可以保证他们即便无法获得胜利,也能逃走,但现在他们一个就要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不说,也没办法信任别人和让别人信任自己——他们没办法像是胡德那样,大胆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同伴,黑巫师们相互倾轧的情况也不再少数,这里的黑巫师更是受了利奥波德一世的雇佣而来的,彼此之间更是忌惮重重。
  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但很多事情就是如此,不是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
  女巫们看着这些刚出现的巫师们飞到他们身边,施放法术,让她们从罗网中挣脱,她们是来得及匆匆说上一声谢谢,就立即转头飞了下去,去找她们的爱人。难怪黑巫师们没有听到叫喊声,原来从荒野中,突然生出了无数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它们坚韧的枝叶就像是富有弹性的垫子,稳稳地截住了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士兵,他们除了短暂的惊恐,以及一些倒霉鬼不幸再次折断了手脚之外,没有一个遭到了不幸。
  胡德看了一眼那些喜极而泣的女巫们,啧了一声,在加约拉岛,选择凡人做妻子和丈夫的巫师还是不多,这些波西米亚女巫倒是毫不在乎。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胡德将视线转向更远的地方,女巫教团的成员们还在与黑巫师们疯狂地战斗——和胡德一样,身上佩戴着闪烁着微光的太阳徽章的巫师们慢慢地聚拢在一起,就像是与胡德遭遇的那个黑巫师,黑巫师们可没有什么职业道德与契约精神而言,一旦发现情势不妙,他们跑得比什么都快,但今天,他们的国王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把他们赶走了就算了事,这里就算不是佛兰德尔所有的黑巫师,也可以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若是他们就此逃脱,无论今后是被敌人雇佣,还是心怀对国王的仇恨,都会是件麻烦到无以复加的事情。
  胡德和其他巫师默契地抬起手,他们没有彻底毁坏博斯的“画”,甚至弥补了一些空洞,国王要将这些黑巫师留在这里,那么这张罗网倒也可以被调转过来对付黑巫师们,至于地面上,则有另外一部分加约拉岛的巫师们负责。
  ……
  马尼特并不知道,她们的援军,不,应该说,凡人们的援军已经到来,她与教团成员可以说是获得传承最多的女巫,但她们对上黑巫师,还是只能凭借着坚韧的意志与不顾生死的勇气与他们对抗,而黑巫师们认为,得到她们只是时间问题,也不愿意被野兽最后的反扑伤了皮肉——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博斯为首的几个黑巫师还是开始不耐烦了,在翻卷而来的黑魔法前,教团成员不断地倒下,最后只剩下了马尼特。
  马尼特拖着自己的脚,躲在一把高背椅后面,她中了一个枯萎咒,整个脚都萎缩成了一段枯干的残枝,而且还在不断地往上蔓延,她咬紧牙齿,从膝盖的位置截断了自己的脚,然后用火焰灼烧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就算咀嚼乌头也压不下去,她看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凝聚成一个很小的湖泊,开始念诵最后一个咒语。
  她没发现靠背椅上的浮雕——圣女莫大拉突然蠕动了起来,那缕曾经用来为耶稣擦拭双足的长发从椅背上探出,垂下,就像一条毒蛇那样,突然紧紧地缠住了马尼特的脖子。
  它的力量是那样的大,甚至将倒卧在地上的马尼特扯了起来,马尼特拔出刀子,想要割断它,但她每一下都只能切下一小撮木屑。
  博斯没有走过去,他悠闲地等待着,就像每一次诅咒,他的圣人们总是能够给他带来不菲的回报。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吹笛手突然问道。
  吹笛手,一个相当罕见地,还愿意尊重一些规则的黑巫师,就像他虽然曾经从那座城市里带走了所有的孩子,并且将他们交易给了其他的黑巫师,但首先,也要那座城市不愿遵守之前的承诺。他的笛子能够驱动飞虫和老鼠,对这些小生物的动向也格外敏感,虽然现在虫子和老鼠几乎都被去驱散或是被吞吃了,但他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是一群凡人,”一个黑巫师嗤笑道,“他们的将军想要来和我们打仗。”
  黑巫师们齐声大笑,若是来了一队裁判所的修士,他们还要警惕一下,但凡人能够做什么?黑巫师们可以扭曲箭矢或是子弹的轨迹,可以紊乱凡人的视觉,可以改变空气的颜色和质量,他们可以让死物活动起来,也可以让一个凡人瞬间倒毙——之前被那个士兵杀死的黑巫师遭到了无情的嘲笑,他们都认为,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无比璀璨的白光。
  ……
  十七世纪的火炮,依然是前装火炮,也就是说,从火药到炮弹,都是从炮管前方装进去的,炮弹分做三种,实心的石弹,实心的铁弹,和空心装有炸药的铁弹,但在十六世纪末,还出现了一种不多的霰弹,这种霰弹是圆柱形的,外层是锡或是薄铁皮,里面装着圆形的铁丸,需要发射的时候,炮手要先放进丝绸火药包,木质弹托和霰弹筒,这种霰弹因为单粒铁丸威力小,射程短,只被用来攻击密集的队列,但因为在战场上火炮移动不便——就算是最刻板的军官也不会面对火炮依然命令士兵们整整齐齐地站好,所以霰弹使用的频率并不高。
  而在巫师的帮助下,这些六磅火炮被飞快地运到了滑铁卢,而那些炮手甚至不知道他们将要攻打的竟然是一些黑巫师,在加约拉岛巫师派遣出的“眼睛”的窥视中,国王对城镇内的情况就算不是了如指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些黑巫师们并不将凡人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那些原本的居民和布鲁塞尔的妇孺,就是一群战战兢兢的兔子和鸡鸭,在女巫们带着士兵们逃走,而马尼特为首的女巫教团长老对上黑巫师们之后,他们不断地转移战场,距离那些凡人已经有段距离了,若是动用霰弹,那么国王需要舍弃的就只有马尼特,但死人不会说话,而且就算女巫们能够召唤出马尼特的灵魂,她对国王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黑巫师们与女巫们最后的战场位于城镇上的小教堂,与人们概念中的那种石头砌筑的大教堂不同,这座小教堂只用了石头做基础,耸立起来的墙壁和天顶都是木质的,虽然这里的人们尽可能地做到了最好,但在霰弹的轰击下,它还是在一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黑巫师们看到的就是霰弹在空中崩裂后发出的光,当然。铁丸是不会发光的,这是国王尝试性地,在里世界的力量下投放的白磷弹丸,白磷是一种非常容易燃烧起来的物资,但要维持它的稳定性很不容易,加约拉岛的巫师们实验了很多次,才从煤炭里提炼和调配出一种类似于蜡的药剂,白磷藏在里面,不会因为接触氧气而爆炸,但在霰弹离开炮口,继而崩散的时候,速度到来的热量会融化这些“蜡”,暴露出里面的白磷,从而让白磷燃烧起来,而且不仅于此,这种蜡融化之后会变得非常黏稠,白磷本来就是一种,不将所附着的东西燃烧殆尽就不会熄灭的火焰,这种黏稠的辅助材料更是有助于白磷不会被轻易弹开或是拂去,而是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停地燃烧。
  白磷若是落在皮肤上,可以一直烧下去,直到见骨。
  马尼特几乎就要放弃反抗了,窒息的痛苦,不是亲身感受谁都无法想象,而就在这时候,她的喉咙陡然一松,她落在地上,就算双眼发黑,也能感到一阵灼眼的亮光。
  高背椅被摆放在祭坛一侧的耳室里,应该是供那些尊贵的客人落座的,质地坚硬的橡木竟然承受住了白磷的第一波打击,浮雕上的圣女莫大拉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马尼特将最后的一把附子按到嘴里吞下去,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祭坛后面,因为没有举行仪式,大理石祭坛上空无一物,没有香船也没有白色的亚麻布,反而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
  她从祭坛后面看出去,看到了那个总是隐藏在人群中,但出手最为阴险的黑巫师,他的面容正在可怖地“流淌”下来,马尼特听到有人在叫喊着“博斯!”而他只是一挥手,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变身!”发现了无法通过火焰的博斯尖啸道:“变身!冲出去!”
  ……
  PS:对于书中的一些有关于工业、战争技法以及武器的说明:
  因为这章写到了霰弹,所以在这里普及一下。
  16世纪末,欧洲就出现了将金属小弹丸或金属碎片装在弹筒内制成的制式霰弹筒,弹筒材料为锡罐或薄铁皮,作战时炮手依次装入丝绸药包、木质弹托、霰弹筒,然后点燃引药,金属皮制成的霰弹筒出膛很短的距离即崩解,金属弹丸散开成雨点状轰向目标,用于杀伤地面暴露的集群人马。因为霰弹出炮口以后就散开,有效射程较近。
  这里因为有了巫师的帮助,所以路易才设法在霰弹里加进了白磷,增强了霰弹的威力,而一般的石弹,铁弹,对城墙和密集队形可以起到作用(它们落地后还会不断地蹦跳,尤其对骑兵队列,杀伤性很大)。但对巫师,只有这种特殊情况——需要另外的一些巫师协作,将他们的活动范围压缩到一个很小的地步,或是诱使他们聚集在一起,才有可能使用。
  路易在这里测试的是,凡人的武器对巫师有没有足够的杀伤力,最后的底牌还是加约拉岛的巫师。
  之后,我们来说说转轮手枪和蒸汽驱动轮船。
  当然,在人们的印象中,转轮手枪是美国人缪塞尔·柯尔特在1836年发明的第一支现代意义上的转轮手枪,但转轮手枪的雏形,首先出现在中国,但要说到,真正意义上,单管多膛的转轮手枪出现在十六世纪末,最早出现在1597年,并且不是使用火绳击发,而是使用燧石击发,但这种手枪因为制作不易,价格高昂,所以并未能大规模的普及,一般都是贵族们定制的,而在这本文里,这种转轮手枪也没有普及到军队里,只是国王赏赐给亲近的侍从与大臣的礼物——所以应该不是问题。从我找到的图片上来看,与后来的转轮手枪也没有很大区别。
  最后我们再来说说蒸汽驱动轮船,同样的,最为人们了解的是,瓦特是在1776年改进出第一台有实际效用的蒸汽机的,至于将蒸汽机用在轮船上,是在1802年富尔顿(法国人)建造的第一艘蒸汽机轮船,但蒸汽机的概念早在公元一世纪就有古希腊的学者用“蒸汽浮球”的形式表现出来了,后来又有神庙大门也用到了这样的概念,文艺复兴时期的达芬奇也设想过蒸汽驱动大炮。等到了1679年,才有法国的物理学家丹尼斯·巴本发明了第一台蒸汽机的工作模型,这是首次把蒸汽动力技术的设想付诸实施。1695年,英国工程师塞维利制造出了几台蒸汽泵,用于抽水的。这是首次把蒸汽技术应用于生产。此后纽可门等人继续研制蒸汽机,终于在1705年试制出了第一台真正可用作动力的蒸汽机,这种蒸汽机被称为‘纽可门蒸汽机’它被作为能够带动水泵的引擎,应用于采煤、采矿的排水设备。
  所以这里路易十四只是将蒸汽设备实用工作提前了二三十年,在巫师的帮助下,蒸汽驱动设备的密封性和持久性都能得到保证,所以提前出现蒸汽机轮船并不是不可能,而且,到现在为止,那三十艘加来船还在秘密改装和实验中,都没出船坞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路易十四的凯旋式
  在人们的传说中,亚瑟王的老师梅林,一个强大的巫师,就曾经在与女巫薇薇安的一次指导性比试中,不断地变成各种各样的凶禽猛兽来相互搏击——梅林先是变成了一只小隼,于是女巫变成了一只黑鹰,梅林紧接着变成了一头灰狼,女巫就落到地上,变成一只狮子,梅林变成蟒蛇来纠缠住狮子,狮子就地一滚,变成了浑身有刺的豪猪,而女巫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变成鱼跳进水里,梅林变成水獭紧紧地追了上去……那场比试以梅林的胜利告终,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巫师们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任何动物的。
  就国王在里世界的看到的书上,事实上还说了凡人看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梅林和薇薇安还先行约定,不变成魔法生物,也就是蝎尾狮、梦魇乃至于火龙,但因为梅林骤然陨落,他又只有薇薇安一个弟子,她在背叛和囚禁了梅林之后又不知所踪,古老而强大的传承锁链就此断裂,因此巫师们所能获得的魔法也愈发弱小和稀少,以至于他们在面对亚瑟王离世后,教会的打击与逼迫时,甚至不得不遁入里世界。
  即便如此,变身也不是每个巫师都能做到的,这里的黑巫师,也只有少数几个可以变成具有威胁力的野兽,可就如博斯提醒的那样,加了附着剂的白磷固然会黏结在他们身上,但巫师的变身也意味着体型产生了变化,附着剂和白磷再顽固,也是需要有固着点的……还在燃烧的白磷纷纷从空中落下,黑巫师们纷纷一跃而出。
  事态的变化还是让那些凡人们吃了一惊——从犹如固体一般的烟雾中冲出的竟然是山羊、麋鹿或是巨蛇一类的生物,不过加约拉岛的巫师们一下子就猜出他们的身份,前者一边挥动手臂,投下施法材料念诵咒语——虚空中出现了墙壁、罗网或是泥沼,一些黑巫师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撞在了陷阱里。黑巫师们立即回复原先的躯体,以残酷而又危险的法术还击。
  这次被国王派遣到滑铁卢的是一个大胆的军官,他虽然也是又惊又惧——难怪国王告诉他说,无论看到了什么也不要太吃惊——虽然人们一直在传说,国王身边有巫师,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胡德,回到火炮阵地里的胡德正在徐徐投下水晶的碎末,透明的屏障在这些凡人眼前展开:“好啦,”他说,“您们可以走啦,接下来是我们的工作了。”
  军官看了一眼那如同炼狱中的景象,确定自己即便能够再次催动火炮,白磷霰弹一样会倾泻在这些愿意保护他们的巫师身上,虽然教会声称所有的巫师都该死,但,他耸了耸肩,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胡德也不是那些“有幸”面对黑巫师们的人,加约拉岛的家族虽然对中低层的巫师们十分严苛,但他也必须要说,这些家族也同样看重巫师的荣誉,简单点来说,他们崇尚强大,正统和知识,而这些在以往拥有着最好的天赋,最好的教养,最好的资源的巫师们,也不会将那些身份卑下的巫师推到自己身前——他们傲然地走到黑巫师面前,为即将到来的每一场战斗热血沸腾。
  这里虽然有上百位普通巫师,和胡德一样,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战斗人员,他们掩护着凡人的火炮队伍撤退后,就承担起维护阵法的重任。
  胡德一直注视着滑铁卢小镇,魔法在施放的时候,因为会使用不同的施法材料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尤其是那些需要用到火焰的法术,还有因为飞扬的白磷而燃烧起来的房屋,他可以看到它们正在一点点地往外蔓延——也许只过了几分钟,就有一个巫师狼狈不堪地从扫帚上跌落到他们面前——他的肩膀上有着和胡德一样的,散发着荧光的红色缎带,表示他是属于国王的巫师,胸前是曼奇尼家族的纹章,半个身体鲜血淋漓,面孔上有着一条绽开的伤口,深可见到白森森的牙齿,简直令人难以直视,“需要帮助吗?大人?”胡德问。
  而那个年轻巫师只是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
  他擦过胡德身边的时候,胡德嗅到了一股奇异而……不能说熟悉,但之前他肯定嗅到过的气味。
  等胡德想起那是油彩的气味时,那个巫师已经不见了。
  ……
  国王坚持要等在滑铁卢平原上,这里距离城镇只有两个半法里,虽然也有段距离,但……只能说,这次御驾亲征,国王身边几乎没有能够制约得住他的人,他若是一意孤行,很难有人能够让他改变注意——唯一令蒂雷纳子爵以及其他人安慰的是,裁判所的大审判长以拉略和十来名修士就在国王身边,以拉略总是笑吟吟的,现在也不例外,他翘着脚坐在国王身边的一把椅子上,与那些谦恭的修士们完全不同——修士们身着粗麻长袍,放下了兜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这时候,外面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原来是国王的火炮队回来了,一个军官在灯火辉煌的帐篷前出现,向国王脱帽行礼,一次,而后又是一次,在踏入帐篷后又是一次,正符合礼节要求,他抬起头,正是国王派去与加约拉巫师共同作战的人。
  “情况怎么样?”国王可不是在摆样子,即便是现在,他依然有大量的文件需要处理,他只短促地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又垂下眼睛。
  那个军官又略为上前了一点,轻轻地舔了舔嘴唇,仿佛正在斟酌用词,而就在下一秒,他的脖子骤然伸长,下颚撕裂般的张开,露出里面尖锐的牙齿——他的头仿佛原先就在那里,那个距离国王还不到一尺的地方,但只听当啷一声,毒牙咬在了某种坚硬无比的东西上——数层精美的蕾丝下面是一圈薄薄的钢片,这种源自于克罗地亚骑兵的亚麻领巾在这个时候已经演化成了厚重的装饰,以至于……耶罗米尼斯·博斯都没能发现钢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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