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杰(校对)第2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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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了也是欣喜不已,毕竟从张煌口中得知,那位唐周唐仙师可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在道术上的造诣比起他们老大精湛地多,哪怕是传闻中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术,人家也是信手拈来。有这样一位好本事的盟友相助,他们劫救臧艾、臧舜,杀死太守何应以及占领县仓的计划也就更有把握了。
  当然了,欣喜归欣喜,可轻敌,众黑羽鸦还是万万不敢的,毕竟这泰山县可是人家何应的地盘,人家在这边一呼百应,且不说城中有多达千余的县兵,光是何应所伪装出来的‘好官’形象,就足以骗得一大批本地的百姓拥护。与仅仅只有五名成员的黑羽鸦相比,何应简直就是无法被推翻的巨山。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张煌的心情却愈发的激动,攥紧拳头大喜说道,“这样才有推大怪的激情啊。只要推倒了何应那个大怪,咱几个的经验还是蹭蹭地往上涨啊?各属性飙升啊……”
  四名黑羽鸦成员只听地满头雾水,面面相觑之余,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老大的怪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老大,说点咱听得懂的。”李通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张煌闻言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收起心中狂喜,正色说道,“这一次我们只要三件事:第一,救出二公子与三公子,并且顺利将他们带出城去。第二,刺杀太守何应。第三,抓紧时间,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都明白了?”
  “这咱不就明白了嘛……唔!”
  众黑羽鸦点了点头。期间,单福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的话,有件事咱必须得事先打探一下……比如说,关押着二公子与三公子的泰山狱。要救人,咱也得想办法先进去,对不对?”
  陈到、李通闻言下意识地望向了臧霸,却见臧霸皱了皱眉,迟疑说道,“我身为狱曹之子,大狱的位置我自然知晓,但若是要想办法混进入,这……这就有点麻烦。眼下牢内的狱卒,那可都是何应提拔的人……”
  听闻此言,单福砸了咂嘴,正要说话,在他身旁的张煌嘴角却泛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不需要那么麻烦……”
  顺着张煌的视线望去,众人这才注意到,在大街的另外一侧,有一班衙差正行走在街道中央,目无旁人的走来。他们的神色倨傲地很,但凡是被他们目光扫到的路边小摊贩,却畏惧地低下头去,不敢与这一行人对视。
  “跟我来。”
  轻笑着说了句,张煌朝着那一班衙差走了过去。陈到等人不明所以,却又无暇问及,只好不明不白地跟了上去。
  那一班衙差,细细一数有六人,由一名在县府挂职的中年衙役带领着几个尚不入流的小衙差,一路上抄吃抄喝,向路旁的摊贩索要所谓的吃酒钱。说白了就是敲砸勒索,怪不得曾有人说官匪一窝,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张煌几个人慢慢靠过去的时候,那一干衙差正站在一个卖菜瓜的摊头,神色倨傲地对摊主——一个看似五十来岁的老头——说着话。
  “孙老二,生意不错啊。”
  领头的中年衙役神色淡然地瞥了一眼那一哄而散的几名百姓,丝毫没有搅和了孙老二做生意的自觉。要知道,在他们一行人还没过来的时候,那几个百姓本打算在这个摊子买点东西,可一瞧见县衙的差役们过来了,哪还顾得上买东西,早早便自觉地散开了。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尽管生意被搅了,但是孙老二还是满脸堆笑,一个劲地说着好话,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可惹不起县衙里的差役。虽说天下县衙内的差役们也不都是蛮不讲理的人,但是有些地方的差役,实则比地痞无赖还要令百姓们深恶痛绝,简直就是在县衙挂了职的恶棍。
  连说了几句好话,可这一干差役们的表情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孙老二暗暗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领头的衙役手上,讨好着说道,“王头,这是小老儿孝敬您老人家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这怎么好意思呀?”王姓衙役怪腔怪调地说着,可是他的手却一把夺过了孙老二手中的钱袋子,在掂了惦分量后,脸上终于露出了几丝满意的笑容。
  “孙老二,恭喜发财啊!”王衙役随口说一句,在将钱袋收回怀中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不忘在孙老二的摊子上拿起一枚菜瓜来,张嘴咬了一口,旋即啧啧称赞道,“唔,不错不错,这瓜子好,脆而多汁。”
  见他这么一说,他身后的那五名差役们也不客气,纷纷上前,有拿一只的,有拿两只的,只看得孙老二心中好似滴血一般心痛。可他又不敢说,只能满脸对着笑容,强颜欢笑。
  而就在那位王差役转身的时候,张煌正带着身后几个黑羽鸦的弟兄走上前去。来到王差役身后,也不知张煌做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朝着陈到嘿嘿一笑,在飞快地搂了他一下后,拉着臧霸迅速逃走了。
  陈到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正毛骨悚然之际,却见面前的王差役突然猛地转过身来,神色不善地盯着他。
  “好小子,眼睛让狗吃了?敢对官爷下手?”
  听着那无端的怒喝,陈到只感觉莫名其妙,正好说话,却见李通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的怀中。
  陈到下意识地低头一瞧,却愕然瞧见自己怀中竟耷拉着一根线,拽出来一看,竟是方才孙老二孝敬那王差役的钱袋子。
  “把这三个小子给我抓起来!”一把抢回自己的钱袋子,王差役怒声骂道。
  话音刚落,他身后五名差役一拥而上,当即就将陈到、李通、单福三人制服。
  当然了,前提是陈到、李通、单福三人都没有反抗,毕竟到了这会儿,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了张煌的目的,只不过心中隐隐有种被坑的感觉。
  [老大……]
  瞅了一眼在不远处小巷中望着自己嘿嘿直笑的张煌,陈到三人哭笑不得。
  一刻辰后,只听一声咣当,陈到、单福、李通三人按照张煌所计划的那样,顺利地被关到了泰山狱的牢房内。
  打量着牢房四周,单福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大不愧是老大,这招真是绝了……这份急智,小生是赶不上了。”
  可不是嘛,从正经儒家私塾逃学出来的他,确实很难想到这种另辟跷径的办法。
  “老大这会儿可不在,你说了也是白说。”陈到翻了翻白眼,旋即转头对李通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万亿,瞧你的了。”
  “小意思。”李通嘿嘿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根铁丝来,靠近牢门先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遂对着牢房门上的铁索一阵鼓捣,口中低声说道,“这天下呀,可没有我李通打不开的锁……”
  他正说着,就听“啪嗒”一声,铁锁应声而开。
  [好快!]
  陈到与单福面面相觑,说实话心中真有些吃惊。李通会开锁他们是知道的,毕竟李通打小的志向就是不停地敛财,直到成为富可敌国的一方富豪。因此,但凡是与钱有关的事,李通都了解地透彻。至于开锁,对他而言那还真是小意思了。
  “如何?”李通有些得意地瞧了一眼自己两名同伴。
  [若是这家伙当了窃贼,那可不得了……]
  与单福对视了一眼,陈到心下暗暗说道。
  “行了,干正事吧。先找到二公子与三公子的下落……”
  定了定心神,单福对自己两名同伴低声说道。至于那铁锁,为了避免牢中的狱卒察觉不对劲,他们并不没有将它拆下来,依旧挂在牢房,只是谁也看不出,这副看似结实的铁锁,其实早已被打开了。
  单福刚说完,就见陈到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单福与李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即就望见在他们斜对过的牢房中,臧艾与臧舜二人低着脑袋被锁在狱中,全身上下枷锁齐全。
  [找到了……]
  单福心下欢喜,忽然,他面色变了变,回望着陈到与李通二人,吞吞吐吐说道,“老大有说过咱什么时候动手么?”
  陈到与李通对视了一眼,在摇了摇头后,不解说道,“这事不是你和老大商量的么?”
  “没有啊……”单福闻言只感觉嘴里发苦,喃喃说道,“适才在街上,不是刚说到要想办法混入这泰山狱,老大不就想招把我们给丢进来了么?”
  “你的意思是……”陈到与李通对视一眼,均感觉事态有点不太妙。
  “我是说……”舔了舔嘴唇,单福很是艰难地说道,“咱还是没都商量啊……作战计划。”
  牢内顿时寂静下来,单福、陈到、李通三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只感觉额头冷汗直冒。
  “这下……麻烦大了。”
  而与此同时,张煌却还未察觉到单福等人的顾虑,带着臧霸穿行在小巷中,口中笑着说道,“你我皆被那何应瞧见过,万一撞见,恐怕坏事,倒是大福、万亿、阿到三人还未暴露,让他们混在牢中,想办法救出二公子与三公子,这比较稳妥。”
  “话是这么说……”臧霸眨巴着眼睛瞅着张煌。
  “不过,咱也没工夫偷懒了。在我看来,要从牢中救出二公子与三公子,这件事并不难,难的是咱如何安然无恙地从这个县城逃出去……再怎么想那马延也不会放我们安然离去。”
  “首领的意思是……”
  张煌闻言转过身来,压低声音笑道,“我想办法除掉马延,最起码也要将他引到城外,至于宣高,则留在城内接应大福他们。”
  “没问题。”臧霸点了点头。
  “那就在这里分头行事。”丢下了一句话,张煌张望了一眼大街上的情况,当即便窜了出去。
  眼瞅着张煌的身影消失在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臧霸刚要抬脚,却忽然面色微变。
  [等会……接应?怎么接应?地点?时间?老大你可什么都没说啊!]
  心中一急,臧霸抬头再张望张煌时,却发现街道行人川流不息,哪里还找得到张煌这位他们黑羽鸦的首领。
  [莫非,这就是咱黑羽鸦办事的方式?各自为战?唔……这样倒是能刺激大伙努力加强自身实力……不过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臧霸若有所得地点了点头。
  他哪里知道,张煌此刻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打败何应和马延这两只大怪,早就将所谓的计划的抛之脑后了。
  或许,单福被笑称为‘百谋不中半吊子军师’,其实与黑羽鸦其他成员某些时候犯抽、犯浑性质的不合作有着莫大的关系。
第二十六章
呆贼失手
  在泰山城的县衙街道的尽头,便有都尉马延的府邸。深夜,张煌悄悄翻墙溜了进去。
  站在围墙上时,张煌曾眺望了一眼马延这府邸,这一瞧让他不禁咋舌。原来马延这座府邸,无论是占地还是气派,都比得上县衙的规模,跟这里一比,也算是小有资财的臧府,简直如同茅草屋一般。
  你瞧瞧这座府邸,自打进了府门,便是一片数十丈的外院庭院,庭院朝南正对着府门的是一座假山,整整十余丈,四周奇花异草遍地都是,张煌根本叫不出名字来。假山的后面,在一片草坪之后便是一个巨大的池子,尽管因为天色的关系张煌并不是瞧得很清楚,但也知道这池子内必定养着诸多的鳞鱼。
  对于这种鳞鱼,张煌稍微也了解一些,知道大概分金鳞、银鳞、赤鳞、黑鳞、白鳞这么几种。其中,以在阳光下会泛出炫目金光的金鳞最为尊贵,据说大汉皇宫内的池子里所养的便是这种金鳞鱼,毫无疑问是价值连城;其次便是赤鳞,这种鱼普遍为富豪世家所养,虽然比不上金鳞,但也算是千金难换;再次就是银鳞鱼,其实银鳞鱼与白鳞唯一的区别恐怕就在于他们在阳光下是否会反光;而至于黑鳞与白鳞那就比较常见普通了,时常出现在菜市或者寻常百姓的饭桌上,不值几个钱。
  不过听人说,金鳞、赤鳞以及银鳞这三种鱼,只要是鳞片在白天吸收了阳光,那么等到入夜,它们鳞片会隐隐发出光亮,微微照亮池子,尤其好看。至于这事是真是假,张煌也无从得知,毕竟他可没钱买这些价格昂贵的尾鱼。且不说金鳞与赤鳞,单是稍次一等的银鳞鱼,价格也在数百两上下,可不是张煌能负担地起的。更何况养这种鱼得一池子一池子地养,若是丢个几条在池子里根本没有丝毫反应。这样算下来,这个价格就要惊煞人了。
  这年头,人比鱼贱。
  心底微微发出一声嘲讽,张煌不死心地来到池子旁,朝着池里瞧了几眼,所见到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得眯了眯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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