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测(校对)第6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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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个汪逢春也听不懂,就知道他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了——连个能给他支撑,给他点温暖的都没有。
  为了家里的这些剧变,他肯定是要继续振兴公司,赚钱啥的,好对家里的情况力挽狂澜。
  结果他刚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他一直仰仗的一个老领导就出事儿了,好险没把他给连累下去。
  就算没连累他,他也被调查了一通,这个时候,以前的那些个竞争对手就出现了,墙倒万人推,破鼓万人捶,他的营业执照眼瞅着就要吊销了,资产也被冻结了。
  这会儿家里人都在医院等着他结医药费——可他已经拿不出来了。
  以前他帮助过很多的亲戚朋友,不少人就是靠着他发家致富的,可现在他潦倒了,还真应了一句话——穷在街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看他像是大江东去,没什么力挽狂澜的能力了,没一个愿意借给他钱的。
  那些个面孔,活像《镜花缘》里面的两面国,你有钱的时候,他们指望着你沾光,那是个什么脸色,现如今,对你避之不及,生怕你是个狗皮膏药粘上他们,又是个什么脸色?
  汪逢春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嘴脸,本来他脾气就高傲惯了,眼瞅着要到了穷途末路,觉着没了钱,家里人也活不长了,不如自己先行一步,上九泉之下接应他们去。
  在十里铺子附近,他走访完了最后一个老部下,被对方支支吾吾说很抱歉,心有余力不足,拒绝施以援手之后,他走到了这个河边,望着黑水里自己的倒影,心一横,就跳下去了。
  临跳下去之前,他还看着那些穿着旧衣服张网子捞鲫瓜子的人,心说如果有下辈子,哪怕没有这么多的财富,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平淡的日子,也挺好的。
  不要从高处摔到了这么低的地方,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我们看到的事情了。
  其实也简单,他本来就是个倒霉催的面相,又正赶上河里有预备拉替身的水鬼,不拉他拉谁呢?
  遇见我,估摸着也是命不该绝。
  “哎,这人真是太惨了,”周围的村民都跟着唏嘘:“难怪要寻短见。”
  “是啊,哎庙祝小哥,能请城隍爷保佑保佑他不?”
  “就是啊,出了这事儿,那肯定有什么原因,保不齐是得罪了哪个神仙了,这冤家宜解不宜结,也许城隍爷能给帮忙通融通融。”
  “就是啊师父。”唐本初都跟着听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这也太惨了,你以前跟我说过,人走背字,如果不是前世有啥报应,那就是这辈子欠了什么因果,他这是咋回事啊?”
  气运这种东西,算是最玄的一种东西,而能改变气运的,也非常多,郭屁股他们那帮阴面先生不就是专干这个的吗?风水上出问题,或者被人存心改了气运,都有可能会导致人的运气一落千丈。
  不过这儿动手脚,对自己的功德有很大的损害,现在钱庄里都没什么可卖的功德了,就算阴面先生和黑先生,恐怕也不敢轻易给人改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没啥意思不是。
  他说是今年夏天,也差不离已经是不能买功德的时候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邪物跟跟上了,邪物本身的气场,也可能会让人走背字倒霉,而看着他身上,虽然是霉气环绕,倒是不见煞气,不像是被邪物给跟了坏气运。
  再看他面相,头角峥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更不是做过亏心事来报应的样子,陆恒川端详了半天,低声说道:“我在他事业春风得意的时候,在某个场合见过他一次,当时他没有红线,没有截断,更没有恶痣,按道理,他的面相很好,应该是少年运欠佳,中年运平步青云,老年运飞黄腾达的‘步步高’,应该就是最近这一阵发生了改变。”
  那还真是有点奇怪,他这个霉运,是从哪里来的?
  于是我就问他:“你说这个事情,是从夏天开始发生的,那发生这些霉运之前,你干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看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人没有?”
  汪逢春左思右想,绞尽脑汁,还是一脸茫然:“我不记得了,今年夏天特别忙,不过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差不多,还真没印象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看来还是得从风水上搞一搞,我就看向了王德光,王德光会意,就问那个汪逢春,说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方不方便,让我们上门去一趟?
第840章
聚宝盆
  汪逢春一开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庙里有被王德光给调过风水的村民就给他科普,说王德光本事很大,能从家宅那边入手帮忙,说也神,之前老是丢东西,家里人还爱生病,别提多倒霉了,就动一动某个小地方,家里顿时就给风调雨顺了,不信真不成!
  我倒是对他们家有点印象,他们家是前门对后窗,流财漏斗房,跟古玩店老板先前的那个铺面几乎一模一样,而之所以他们家这么建房子,也是因为老人不懂局,说这样夏天能过穿堂风,凉快。
  这一穿堂可倒是好,那些财运都给穿走了。
  而风总是往里流通,有可能什么时候就会进去邪风,搞得他们家新生的三岁孙女天天夜哭,指着窗户咿咿呀呀的就跟看见了什么似得,搞得大人也跟着心里发毛。
  王德光让他拆窗户,他心疼钱不舍得,王德光没办法,就让他给后窗封个红色的窗帘,平时别拉开,也行。
  他当时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封上了之后,当天晚上小孙女就不夜哭了,睡的特别踏实。而家里的财运也冷不丁就好转了——也不算是好转的,就等于说是恢复正常了,毕竟以前是个“漏斗”,哪儿能存上什么钱呢。
  这下子算是有了隔夜粮,所以逢人就念叨着城隍庙多么灵验,还在香火箱里捐了一大笔钱——25元。
  汪逢春一听这个,眼睛顿时就给亮了,连声问道:“真这么神?那请你们一定上我们家看看去!”
  说着,他就祝祷了起来,说只要是能回光返照,哪怕不是回到以前的风光,一家子人平安的活着,就很好了。
  真要是能得到了城隍爷的保佑,那他情愿给城隍爷献真金白银带宝石的锦绣披风,来表示感谢。
  我这个感动劲儿的,天冷了,多谢你能给我添件衣。
  唐本初也挺高兴:“师父,还真是心想事成,刚寻思着天冷了,这衣服就来了!”
  “那也得事情顺利嘛。”我说道:“成了再说,不然别的都是白扯。”
  说是这么说,但是王德光本事在这里,如果是风水上的事情,那没有王德光搞不定的。
  现如今,就看这个事儿,是不是出在了风水上了。
  唐本初表面答应,心里也很不以为然——他跟我一样信任王德光,这不是一听说王德光给人相宅子,他脚底下也痒痒,张罗着非要跟着一起去。
  王德光是能去,可我一个禁足的,只能“帅不离账”,放王德光和唐本初跟着汪逢春去了。
  但是他们临走之前,我又多问了一句:“说起来,你的房子住了多久了?”
  汪逢春寻思了一下,说道:“大概四年多了。”
  四年多了,真要是有什么问题,四年前就该发生了,是最近有人动过风水还是咋?
  也罢,反正王德光什么都看得出来,我就不用管了,算是又做好了一个业绩,静等着我的锦衣了。
  陆恒川可能露出个光头就怕冷,倒是没跟着去,这会儿正有几个外地的香客过来拜我,一瞅陆恒川还有点意外:“哎你说这个城隍庙不是道教的吗?咋里面还有个和尚呢?”
  “不知道,可能僧道不分家。”
  “对,都是吃素的,可能差不多。”
  那差的可远了。
  我瞅着他那个光头就问:“要不给你买个毛帽子?可别受了风。”
  陆恒川用死鱼眼在我脸上一扫,目光就给冷下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我顿时有点心虚,但一想小梁马三斗他们没亲眼看见,唐本初又不可能出卖我,就梗着脖子抵赖:“你啥意思?摔傻了?要不是老子,你这个死鱼,早就死在水里了,你不知恩图报,还……”
  “知恩图报?”他一步逼近了我:“我胳膊脱臼了,而这个手法,我看你对很多人用过。”
  “脱……臼?”我立马说道:“脱臼都是差不多的,你自己摔的,凭啥赖老子?”
  “可我胳膊上有几道手指头的痕迹,很显然,是从外侧过来的。”陆恒川直对地上了我的眼睛,就差没鼻子撞鼻子了:“只能是别人给我掰下来了。”
  我勒个擦,你这个本事真不错,不去当私家侦探去抓小三都屈才啊!
  “不是,当时形势危急,”我只好说道:“你是不知道,活骨头厉害的很,我要是不出手,那你可是很危险啊,我都是为了……”
  “别说为了我。”陆恒川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脑袋:“有这个必要?”
  “有,确实有!”我只得说道:“你看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你横不能秋后算账啊……”
  陆恒川显然有点不爱搭理我,直起身子就走开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咋还让这个王八蛋给看出来了,尴尬。
  “城隍爷,您跟师爷闹别扭了?”黑痣皂隶也是爱看热闹,冷不丁就给钻出来了。
  一开始确实很容易被他给吓一跳,不过现在吓着吓着也就习惯了,我摆了摆手:“这事儿不赖我,是他忒小气。”
  “可能他对自己的形象挺在意的,”黑痣皂隶摇摇头:“毕竟长得那么出众的人也不多,自然要在意了。”
  卧槽,不就破了点相吗?又特么不是靠脸吃饭的,至于?
  我看还是他小气。
  村民们拿来上供的烤红薯还热腾腾的,冒着冉冉热气,我一寻思也是自己下手忒黑,就巴巴的给他献宝:“怎么着,来点?我眼瞅着二毛婶子晒了好几天,甜着呢!”
  照理说我是个什么人他也知道,没理还得赖三分呢,能主动示好,已经很给面子了,可他还是没搭理我。
  你说我还能咋整?于是我索性也没搭理他,一个人把烤红薯全吃了。
  结果不长时间,王德光他们就回来了,黑痣皂隶倒是挺兴奋的:“哎呀,城隍爷,看来您马上就有新披风了!”
  我则抬起头看他们,一看可倒好,王德光的表情特别迷惘,我从来没看王德光露出过这种表情。
  而唐本初跟在后面,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汪逢春也跟着回来了,更是满脸不明所以。
  奇怪,这是咋啦?
  王德光一看见我,都没等我问,就来了一句:“老板,这事儿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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