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神相(校对)第2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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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姐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向了那个小屋,好看的眸光黑漆漆的深不可测,说茂昌,你看,那小屋门口的两棵梨树是歪的。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的,我应了一声,说是挺歪。
  虽然歪,但是长得挺好的,现如今已经有了一树的铃铛似得小梨,只是不知道到了秋天好吃不好吃。
  海棠姐盯着梨树,忽然就说,你说歪脖子树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一寻思后心就凉了——上吊不就都找歪脖子树吗!
  结果她看着我的表情,“噗嗤”一下,就笑了一声,说你别害怕,我逗你呢!
  说着,还跟小时候那个海棠姐一样,伸手把我的头发给揉乱了。
  印象之中的那个灿若春花的小女孩儿,跟眼前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大美人的影像在我眼里像是重叠在了一起——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重叠不上,我心里清清楚楚,她们虽然有共同的记忆,却并不是同一个人。
  想起了真正的海棠姐,我心里还是会疼。不过……不是都说愿君惜取眼前人吗?
  等兔爷他们把东西都给预备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个不好准备的,其实是人。
  是四个吃素的放生人。
  民间传说之中有很多放生得福报的例子,我们县城也有,说有一个人爱吃鳝鱼,有一天买了四个大鳝鱼放在桶里,预备早上吃,结果半夜这个人卧病在床的老娘就梦见四个穿着黄斗篷的人求救,说只要救了他们的命,必然会报答她,老娘醒了之后很纳闷,到厨房一看,桶里有四条黄鳝,醒悟过来这就是梦里穿黄斗篷的人,就倒到了河里。
  那人一听老娘把鳝鱼倒了,赶紧趴在河边要捞回来,结果鳝鱼没捞到,捞到了四个金条,而老娘的病也就好了。
  近来放生也挺成风气的,老有信佛的人买了鱼放生什么的,只不过也有的放生人买了啥巴西龟之类的入侵物种放生,弄巧成拙反倒是害死了不少本地生物,这就是题外话了,而我们要找的放生人,须得放过一万以上的生命,不管狐狸鱼苗,是命就行,所以不大好找。
  当然了,这种人能从面相上看出来,那就是阴骘纹上。
  阴骘,也叫泪堂,龙堂,凤袋。指面相中位于两眼下卧蚕内的部位,就是现在小姑娘喜欢在眼睛底下画的亮晶晶的那个地方,这地方越丰满,主人越富贵,长期放生的人,这里会长出吉纹,就叫阴骘纹,可以逢凶化吉,招财免灾,放生的越多,阴骘纹也就越重。
  等找齐了四个够格的放生人,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人家听说能救人命,也没推辞,只不过有条件,帮了这个忙,得让兔爷出钱,再放生,具体数额兔爷没说,不过听他的意思,这次我们这个买卖,就算是白跑了。
  兔爷又带了一只鸡,一个大瓮——他把大瓮背在身上,外面光露出长腿长手,活像是个寄居蟹,搞得路上的人都瞅他,他也不放在心上,看见漂亮姑娘还有闲心吹吹口哨什么的,领着我和丁嘉悦,浩浩荡荡的就往启明星大厦去了。
  老袁和老方两个保安照例是在门口晒太阳,老袁一看我们这个阵势,大惊失色,问我们是要在底下打麻将还是咋?
  兔爷摆了摆手,让他别管,接着就带着四个放生的善人,进了负一层,就让他们四个守在唯一的出口,坐成一排,戴上眼罩,不管听到了什么,都千万别拿下来。
  这倒是挺有道理的,免得吓个好歹。
  等他们坐好了,我们又下到了负一层里面。
  这次跟上次一样,还是黑洞洞又湿又冷,脚底下的黑水吧嗒吧嗒的,而我进去之前,兔爷又给了我一个上次的酸药丸子,我寻思孕妇吃可能挺合适,这他娘含的人嘴里直冒酸水。
  这次算是准备的挺充分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进去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也没开手电,完全照着我的记忆,就往里面走,兔爷让我先把他们俩领到了超市中间去,再围着超市中间,摆了不少的定时烟花。
  等到了地方,兔爷才让我坐好了,摆好了那个大瓮,低声说今天就他妈的来个瓮中捉鳖。
第32章
鬼吹灯
  说着,让丁嘉悦在一边准备好了,听他口令。
  丁嘉悦答应了一声,说早准备好了。
  兔爷吸了一口气,就拍了我后脖颈子一下,说吐出来!
  我一听如蒙大赦,立马就把酸丸子给吐出去了。
  就在吐出去的这一瞬,我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发现我了。
  而且……正冲着我滑了过来!用这个“滑”字来形容,是因为那个东西,来的太特么快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辨别清楚了方向,照着兔爷之前吩咐的,大声就说道,辰位上呢!
  我话音未落,只听“乓”的一声,兔爷手里就亮起了一团子光,就跟大年三十一样,兔爷手里的光这么一起,预先放在别处的那些个烟花,此起彼伏的就全亮了起来,像照明弹照亮战场,整个地下室全亮的跟白天一样!
  而丁嘉悦那边也传来了一声巨响——她之前就跟兔爷一起,把货架子摆的跟骨牌似得,这一下,全给掀翻了。
  我当时就虎躯一震,终于算是知道丁嘉悦什么能耐了,看着她身材那么稚嫩纤细,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感情是个怪力萝莉啊!
  而这么强的光一照,眼睛先是暂时适应不了这么强的光线,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马上,我隐隐约约就辨别出来了,一团子模糊的影子,飞快的钻到了那个大瓮里面去了——海棠姐说,阴魔的习性,都是在夜里和见不到光的地方出没,一定怕光,所以才会选择了这个阴气旺盛的地下室潜伏着,因为这里长年累月是见不到光的。
  这么爆裂的光一出,阴魔条件反射就会钻到了能避光的地方,而附近的货架子,都被丁嘉悦预先给掀翻了,他没地方躲,最好的选择,就是躲进我们带来的这个大瓮里。
  说时迟那时快,兔爷飞快的就把那个大瓮给盖上了,只听“咣当”一声,里面显然有个东西,从瓮里给跳了起来,撞在了盖子上,想出去。
  兔爷松了口气,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瞅瞅,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都说魔不好对付,小爷还不是手到擒来?
  丁嘉悦也跳过去看新鲜,伸手摸在了那个盖子上,兴奋的说真有意思,真钻进去了。
  照着海棠姐的意思,这阴魔一怕光,二怕有阴骘纹的人,所以兔爷找了四个放生人在门口,其实就是起了一个“门神”一样的作用,让阴魔出不去,等于把他给堵在这里,让他没有别的路。
  而刚才那个活鸡,现在就在大瓮里面呢。
  兔爷跟丁嘉悦伸了伸下巴,说点火。
  丁嘉悦答应了一声,就把带来的香烛烤在了大瓮上。
  光这么一起,我看到大瓮上刻着很多不认识的字,有点像是篆书,看样子是哪一部经,火往大瓮上一烤,里面的那个活物撞的更厉害了,显然正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而一股子发焦的味道也传了出来,不知道的八成要以为我们在熏烤叫花鸡,可其实,是在逼迫那个阴魔,为了躲避缸边符咒的作用,再附身躲到活鸡身上来。
  因为阴魔其实是无形的,要挖它的心,就得在它附身到了活物上的时候,把活物的心挖出来。
  这会儿大瓮里面的动静显然已经小了很多,估计阴魔已经上到了那个鸡的身上,兔爷赶紧跟丁嘉悦使了个眼神,说灭火,事成了。
  丁嘉悦鼓起腮帮子,跟个鼓风机似得,就真把那一片火苗给吹灭了,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心说丁嘉悦难不成是楚霸王的后代,这种力气去扛鼎估计也没什么不成。
  眼瞅着火灭了,兔爷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盖子,我也伸着脖子往里看,只见那个已经被熏黑了的大瓮里面,确实没什么别的,就只剩下了那个鸡,两条鸡爪不住的左右交替,速度飞快,模样也很可乐,显然被烫了个好歹,鸡爪快熟了。
  可那个鸡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们,充满了怨毒,看的人毛骨悚然——就好像一只鸡长了一双人的眼睛,别提多让人瘆得慌了。
  兔爷伸手就把那个鸡给捞了出来,得意洋洋的就说道,还瞅啥瞅?小师弟,准备好了吃鸡心了。
  说着,就要把鸡给剖开,可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啪”的一声,那个瓮猛然给炸了,我们三个围着瓮的,一下全被瓮给掀翻了,而且瓮的碎片渣子到处飞溅,真要是砸到人身上,可够受的,我反应快,一把就把身边的丁嘉悦给拖过来盖在身下了。
  果然,一道瓮的碎片跟着破风声就划到了我后背上,瞬间是火辣辣的疼,估计给我把后背铲破了。
  我身下的丁嘉悦望着我,像是傻了,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把我的脸整个倒映了出来。
  我赶紧把她拉起来,说三师姐你没事吧?
  丁嘉悦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也没回答我,倒是在我身上乱摸,慌慌张张的说小师弟你没事吧?
  我没把后背上的伤口露出来,回头就去看兔爷,兔爷离着那个瓮最近,所以受到的冲击也就最大,人被弹出去了老远,撞在了一排购物车上,把购物车都给压弯了。
  我和丁嘉悦赶紧把他给扶起来了,兔爷显然暂时被震动的失去了意识,但是等他明白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自己的手——那个鸡给没了!
  这一下我们三个全倒抽了一口凉气,兔爷一个咕噜就给坐起来了,一叠声说快去找鸡快去找鸡!
  可正在这个时候,我们留在原地的灯,一下就全给灭了。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瞬间就想到了三个字——鬼吹灯!
  同时,这里跟开了大马力空调似得,一下就冷了好几分。
  想也知道,我们算是把那个阴魔,给彻底得罪了!
  真特么的是日了狗了,怎么功败垂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幺蛾子?
  一道风声忽然从丑位传了过来,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兔爷就在丑位上呢!
  可还没等我出声,我的手就被人给拉住了,在我手心捏了一下,示意我不要做声。
  这只手……又暖又有力,是上次帮了我一把的那个戴手镯的手!
  我一愣,就听见“咣当”一声,什么东西给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哗啦一下撞散了。
  接着就是兔爷暴跳如雷的声音,说这个狗日的玩意儿真他娘的是活腻歪了,老虎不发威当小爷是hellokitty?
  看意思是那个魔要抓兔爷,被兔爷给躲过去了,接着那边就开始一片乱响,显然是周遭的货架全给打翻了。
  兔爷的身手还是挺厉害的,从杨巅峰家地下室里那个魔就看出来了,可这个魔比杨巅峰家地下室里的,可牛逼多了,要是兔爷打的过,上次就打死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而丁嘉悦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一边说二师哥我来救你,一边就往那边哗啦哗啦的扔东西。
  结果好险把兔爷给砸到,气的兔爷就骂丁嘉悦帮不上忙就别添乱,是不是嫌小爷活的长?
  怕兔爷有危险,我这心里就有点着急,同时对拉我的这个手越发疑惑,正寻思怎么去救兔爷呢,那只手忽然就从我手上给松开了。
  接着一个很清冽的女声就响了起来,说就现在。
  话音未落,暗处里忽然响起了一片的破风声,听上去,像是那里早就埋伏着好多人了——而且都是身手很矫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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