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校对)第115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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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宏德一点架子没有,摆了摆手,说穷的时候喝生水长大的——小时候家里就一个缸,买了鱼都是存在缸里,鱼在缸底拉屎,人用瓢舀上面的水喝,也没闹过肚子。
  翻过了一个隧道,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山谷。
  周围山如碧屏,水如玉带,山风掠过深深浅浅的翠色,让人心旷神怡。
  远远就能看见那个社区之中鳞次栉比的洋房,华贵非常。
  程星河看的直了眼,喃喃就说,有钱人的幸福,真是想象不到。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里的风水,暗暗赞赏——这块地找的很好,估摸当初也是千挑万选来的,头丰隆,腹饱满,宛如一头牛窝在山谷休憩,正是“生化卧牛地”。
  这种地主富贵——只要是水草丰美的地方,那母牛生小牛犊,生生不息,也就说明,以这里为阳宅的人,财源也是生生不息,对做生意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好阴宅配上好阳宅,难怪事业做的这么大。
  田宏德听我夸赞,十分得意,连声说我有眼光——当初选阳宅,其实也想找老怪物,但是没找到,只好找了另一位先生,虽然没有池老怪物厉害,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不过现在也退休了。
  结果刚到了地方,就看见里面团团的围了一圈人,几个女的在地上哭闹打滚,我一瞅就看出来,又死人了。
  这几个女的,头顶都有一小圈白色的气,这叫顶上带孝,是痛失至亲的征兆。
  田宏德见状,一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跌跌撞撞就过去了,一看躺在人群里的那个尸首,差点没坐地上。
  那是个很时髦的男人,岁数不会比我们大多少,一头韩式短发漂染成了银色,工装裤配军靴,肤色很白皙。
  长相生前大约也不错——说是大约,因为现在他的五官狰狞的绞拧在一起,分辨不出模样了。
  那张嘴尤其张的很大,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原来这是田宏德的堂孙,从小看着长大,一直很受宠,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也出了事儿。
  我过去一看,果然,这堂孙修长的脖颈后面,有一个八卦五行的痕迹。
  还没细看,一个老妇人就嘀嘀咕咕的说道:“菩萨——菩萨……是菩萨亲自超度的……”
  那个老妇人手里,坠着一串金丝玛瑙佛珠,正在拼命的往下数。
  老妇人耳轮上有红光,肯定是知道内情。
  我就问她:“老人家,你看见什么了?”
  田家人见我一个外人来了,本来都有些戒备——可看田宏德对我态度很客气,也就没说什么,这会儿见我问,又看向了田宏德,田宏德点头,一个长着个马脸的年轻男人这才说道:“你问不出来的——二婆婆疯了好些年了。”
  疯了?
  可她既然是目击者,我就继续耐心的往下问:“您刚才说的菩萨,是……”
  马脸男看我不拿他的话当回事,顿时露出不忿的表情,就要发作,可再一瞅田宏德,没敢。
  那个疯了的二婆婆跟说梦话似得,低声说道:“菩萨踩莲花,好看,好看!我要跪拜,菩萨没见到我!”
  我一下就想起来了,那个痕迹下,是有个十二瓣莲花。
  那位菩萨真要是真凶,也多亏了没见到你。
  周围几个人忍不住议论纷纷:“难不成,还真是神仙显灵了,要对咱们田家人……”
  田宏德咳嗽了一声,他们才噤声。
  白藿香也蹲了下来,一捏那人的脖颈,一下就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
  我立马问道:“怎么了?”
  白藿香低声说道:“空了。”
  什么空了?
  白藿香指着椎骨:“这里。”
  骨髓?
  我更是皱起了眉头——就算是神仙杀人,为啥要把骨髓给抽空了?
  这个举动,倒像是……
第1120章
压金之地
  我和程星河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敲骨吸髓的,只能是长毛的。
  可是,那就不对了——那个阴阳八卦的印记,分明是镇压邪祟的,哪个长毛的,能用这种东西害人?
  那就好比雪人拿着个炭火一样,自己还扛不住呢,拿来杀人?
  这事儿不大对劲儿啊!
  程星河四处找有没有能问话的死人,不过这地方风水很好,应该也有驱邪的东西,没见到什么死人前来滋扰,我直起身子,习惯性的四下里开始看青气。
  不过也怪,周围竟然真的见不到什么青气,反而有淡淡的神气。
  还真是神灵?
  真要是神灵,那哪儿是我一个尘世间迷途小地师能搞定的?
  程星河也觉出来了,一分钱一分货,这一笔买卖不见得好做,但他还是坚定的打了打我的肩膀,让我提起精神来——苦不苦,想想涮肉和毛肚,累不累,想想火锅有多贵。
  贵你大爷。
  不管怎么着,先查清楚那东西来龙去脉再说。
  田宏德也看出来了,本来想亲自领着我去看,但是伤心过度,加上岁数确实也到了,精神不济,在小富豪的劝说下,连忙就让那个马脸男人领着我,四下里看一看。
  马脸男人两只眉毛十分寡淡,偏偏眉头交接,算是个淡一字眉,这种人心眼儿最小,锱铢必较,果然,因为刚才我没听他的话,追问了那个二婆婆,他很有些怀恨在心的意思,并不乐意。
  但他又不敢违抗田宏德的意思,只好不情不愿领着我往里走。
  我问他什么,也爱理不理。
  这个人叫田一彪,也是个远房堂侄子,在这里蹭吃蹭喝兼跑腿——反正家大业大的,蹭也蹭不下几块老泥。
  我寻思跟个导游有芥蒂也不好,就把刚才的事儿跟他解释了一下,请他不要放在心上,可他咧了咧嘴,连搭理都没搭理我。
  一双眼睛不怎么安分,倒是总往白藿香身上扫。
  我心里雪亮,不愧是淡水一字眉啊,心眼儿比筛子还小。
  不过打眼一看,这田一彪的印堂有点发黑,最近怕是正在走背字,我就随口问他:“你最近是不是运气不行?”
  田一彪一愣,虎着脸:“你是不是想诈唬我?”
  我摇摇头:“见面是缘分——你属什么?”
  田一彪扫了我一眼:“属羊。”
  那就对了,你这属相叫这个名字可不大好,扛不住。
  彪字本身是个好名字——如虎添翼嘛!
  可你属羊,非要叫“彪”,那不就是羊入虎口,皮毛不存?
  田一彪知道了之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忍不住喃喃说道:“闹半天这么回事,操他妈,白花了五十块钱。”
  原来这田一彪的名字是新改的——从小就属于慢半拍,放屁都吃不上热乎的,他爹骂他没用,守着那么个远房亲戚也沾不上大光,他也挺丧气,后来听说改名转运,花了五十块钱找人改了这么个名字,人家也说这名字好,如虎添翼,他还等着转运呢,谁知道这一阵子田家的活儿他有五件能办砸八件,眼瞅着快在这田家混不下去了。
  这会儿他表情也变了,连忙就追问我,改个什么名儿好?
  我就告诉他,你不是属羊吗?要是改个带草带水的名字,倒是能转运。
  程星河立马插嘴:“田藻——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别说,正合适——有田有口,有草有木,可以说吃喝不愁。
  田一彪一拍大腿,说这个名儿他要了,以后谁再跟他喊田一彪他跟谁急。
  这么三两句话下来,他对我们的态度,也就改了不少,一口一个大师,鞍前马后的。
  我接着就问,这出怪事儿总不能没原因——在此之前,这块地有什么讲究没有?
  田一彪,不,田藻立马说道:“这还真没听说——哎,有件事儿有点怪,要不我跟你说说!就是二婆婆的事儿!”
  那个疯了的老太太?
  田藻疯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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