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校对)第2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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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都没这么脆弱,他纸扎人托生的?”
  “呸,我看是碰瓷诈医药费吧?也不锻炼点演技,就出来卖艺了。”
  众人以为安家勇是装蒜,全嗤笑了起来。
  就连高亚聪也皱起了眉头,有点不解安家勇这是唱的哪一出:“行了,老公,别开玩笑了,咱们回家吧……”
  “你懂个屁!”安家勇疼的羞愤交加,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谁他妈的开玩笑了!”
  他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来了,虽然不想哭,但是剧痛之下,眼睛条件反射的流出了一脸的眼泪。
  “卧槽,演的还真像!”众人起哄:“要不是亲眼目睹,真以为他让人打了呢!”
  程星河故意在一边装路人甲,一个硬币就扔过来了:“再演的更像点,我们给你打赏!”
  安家勇恼羞成怒,还想抬另一只手,可我一下就把他的手扒拉下去了,凝气上目看清楚了他身上的东西,一下将他脖子上挂的一个坠子揪下来了。
  这一下,别人没看出什么来,安家勇和高亚聪的表情一下就给变了。
  看来,我还真没找错。
  杜蘅芷看向了这个东西,也皱起了眉头:“果然是这种东西。”
  哑巴兰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那个吊坠:“哥,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个吊坠跟我想的一样,是骨头做的,上面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经咒。
  这就是那个红袍人的容身之地。
  我告诉哑巴兰:“那个放火的东西,叫殃。”
  遭殃的殃。
  安家勇一听我这话,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表情是说不出的恐惧,声音都颤了:“李北斗,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这个东西……”
  我把那个吊坠放在了安家勇面前,手一松,吊坠就落在了地上。
  高亚聪的脸整个僵了,就想把那个东西给抢回来,可白藿香早就挡在前面了,故意不让她过来。
  他们两口子死死的盯着那个吊坠,我则伸出脚,一脚把那个吊坠给踩碎了。
  “咔。”
  高亚聪立刻尖叫了起来,安家勇还不如高亚聪,叫都没叫出来,一张嘴张开,像是一个被冲上岸的鱼。
  他勉强的吐出了两个字:“完了……”
第264章
嫁娶之殃
  我看见一个人形的煞气从我脚下升腾而起——这个“殃”跟我想的一样,已经到了灰灵鬼的程度,也就是有了实体,普通人都能见到。
  果然,身形跟刚才见到的那个红袍人一模一样。
  凭空出来了这么个东西,在场的人先是张大了嘴吓呆了,紧接着就有胆小的尖叫了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闹……闹鬼了!”
  还有一些胆子大的,举起了手机对着这个东西就拍:“妈呀,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我火了……”
  哑巴兰有点紧张:“让他们拍上,不会引起什么恐慌吧?”
  程星河习惯性的拿出了吃瓜专用辣条:“你还是太年轻,拍上也没人信——这年头,不论什么锅,ps都可以背。”
  调查人员看了杜蘅芷一眼,杜蘅芷示意剩下的事情她来做,那些调查人员就如释重负的离开了。
  高亚聪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人群后面,似乎生怕那个东西会殃及到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忽然很庆幸,幸亏高亚聪当年看不上我。
  而那个人形越来越清楚,确实成了那个红袍人。
  哑巴兰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这殃……我还想起来了,我太爷爷提起来过,好像跟死人有关……”
  没错。
  眼瞅着那个红袍人岁数并不算太大,应该在三十以下,脸惨白惨白,整个是吊下来的——看上去,阴森恐怖,丧的让人浑身冒凉气。
  而他那一身红袍,也正是传统新郎吉服的形制。
  这还是其中最难得的“嫁娶殃”。
  哑巴兰不懂,我就告诉哑巴兰,所谓的“殃”,各地的传说都不一样,总体来说,是“灾祸”意思,所以普通话里,谁要是倒霉,就会被称之为“遭殃”。
  而“殃”这种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就是人死之后,灵魂最后一次回家时的状态,介于人和鬼之间。
  人杀人,鬼害人,殃则会带来灾祸。
  殃包含了死者对人间的留恋,不甘和怨念,所以谁碰上了谁就会倒霉,西川有句话,宁可碰上积年鬼,万勿遇见新死殃。
  有的地方,现在还有这种风俗,办白事儿的“忙和人”会通过性别,手指的姿势,死亡的时辰,来判断濒死之人“出殃”的时辰,在这两个时辰之内,绝对不能碰上人。
  在“出殃”的时候,白天在家门口插上白纸旗子,晚上挂起白纸灯笼,让人不要撞上。对着“出殃”的方向若有人家,也要请他们防避——在院子里挂上一块红布或一张面箩阻挡,就能安然无事。
  出殃的时候,地上还会被家里人涂上一层草木灰,来看这死人在地下什么待遇——殃是狐狸眼那种阴差带着回来的,如果草木灰上的绳子痕迹是草绳,那说明这个殃罪孽深重,可能会倒霉,痕迹若是铁链,那这个人倒是功德圆满。
  我隐隐约约想起来,我上次被狐狸眼阴差带走的时候,好像就是铁链,看来这一阵功德好事没有白做。
  而有的养鬼的胆子大,偏偏就喜欢这个时候,能给人带来灾祸的“殃”。
  能把“殃”弄到了手,养好了,保持住了殃的姿态,不让它变成普通的鬼,那它随随便便就能给人家降灾,自己再贼喊捉贼去解决事儿,名利双收。
  普通的殃就已经很厉害了,有一种殃,是最厉害的,那就是在新婚上死亡的新郎新娘化成的殃。
  刚面临人生最大喜事,却横死身故,这种殃比其他的殃怨气大个十倍——不甘心啊!
  而嫁娶殃带来的灾祸和危险性,也就最大。
  这个殃穿着红袍,肯定是某个倒霉新郎。而那个吊坠,就是他尸体的头盖骨中央。
  安家勇身后的人对这货还真不错,真么牛逼的东西都肯送给他。
  哑巴兰听的一愣一愣的:“哥,你脑子什么构造,怎么什么都懂?”
  就连杜蘅芷,也盯着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能让这种出身名门的高阶,又是大美女这么看,哪个男人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搞得我不由自主就是一阵暗爽。
  白藿香本来看着我的眼神也有点崇拜,但也不知道又碰到她哪一个痛点了,她脸色一冷,说道:“会点专业知识就卖弄个没完,本职工作而已,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也没说我了不起啊,程星河说得对,她就是个雷,谁也不知道扫哪儿就炸了。
  杜蘅芷一听这个,也有点忍不住了:“这本来就是我们业内的探讨,怎么成了卖弄了?”
  白藿香巴不得杜蘅芷回话,立马答道:“我也没指名道姓说谁,你急什么?怎么,你们业内人士有爱捡钱的,还有爱捡骂的?”
  杜蘅芷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她这种身份,天资又高,从小到大应该没让人怼过:“请你说话的时候……”
  这么下去非呛起来不可,事因我起,我只能来和稀泥:“你别生气,她平常就经常跟我开玩笑,没有恶意。”
  这下换成杜蘅芷不高兴了,但她识大体惯了,怕我为难,忍了没说什么,白藿香则一脸胜利者的笑容,欠欠的,别提多得意了。
  程星河最喜欢吃瓜,一看这边风起云涌不由喜不自禁,一边又巴不得看这个殃出来,安家勇怎么倒霉,一双眼睛忙的跟双十一的淘宝客服似得,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对了,安家勇倒霉才是年度最期待大事儿,我连忙看向了安家勇。
  这个时候,安家勇也看见了那个人形,吓得手疼都顾不上了,浑身哆嗦了起来:“你别过来……我是你的主人,你忘了……”
  安家勇既然佩戴着那个吊坠,应该也用自己的血滋养过,自认是他的主人了,可惜啊,吊坠一裂,他肯定要反噬的。
  果然,安家勇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就尖叫了起来——红袍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的指甲掀开了。
  没记错的话,这一招好像是旧社会的一个酷刑。
  它是要慢慢折磨安家勇。
  一个,两个,三个,被香烟熏黄的厚重指甲粘着嫩肉掉在地上……粉嫩的甲床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安家勇的嗓子都叫劈了。
  那些拍视频的,手也抖了起来,估计拍出来也是花的:“卧槽……这是真的假的?”
  “我都有点不信了——别是拍网络电影的,弄出来的特效吧?”
  “可……这血腥气不能是假的吧?”
  接着,那个殃阴恻恻的,拉起了安家勇的手指头,“捅”的一声,随着安家勇又一声惨叫,他的手指软绵绵的垂了下来,成了十根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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