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校对)第737部分在线阅读
卧槽,这么说,我们正好闯进她老窝里来了?
还没找到那个圣水老爷,身后就跟了这么个祸害,几次三番,差点没害死我们,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进了她的地盘——妈的,难怪她能对我们设阵引雪伥鬼呢,人家对这里一草一木,怕是比苍蝇拍还熟悉。
程星河习惯性拿出辣条来压惊:“这下好了,前有狼后有虎,我看大家不如抓紧时间吃饱点,免得做饿死鬼。”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下子,更要多长心眼儿了。
我不由自主,就往后看,可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一路走下来,又冷又饿,因为这个缝隙比起外面,算是绕远的,所以走到了晚上,也没到求圣水的地方。
而苏寻的脸色也是时好时坏,让人不由不担心。
于是我找了个地方,点了篝火,让大家先休息。
躺在了睡袋里面,能透过那一道狭长的开口,看见外面的漫天星光。
那样繁复闪耀的夜空,只有这种地方能看到——这应该是我们有生以来,跟天空离得最近的一次。
不过又累又饿,担惊受怕,也没人有心情欣赏,苍蝇拍尤其卖力,数了数人头,熟练的串了七个烧腊肉。
那腊肉都是用本地人自己家的荣阔黑猪做的,肉质细嫩,肥瘦相间,烤起来滋滋冒油,一股子混合着本地香草料的醇厚气息扩散出来,我们体力都消耗的很厉害,嘴里立刻都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这种最简单的幸福,让人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
不大一会,腊肉能吃了,苍蝇拍仔仔细细的把腊肉分出来,我接了一串刚张开嘴,忽然就听到苍蝇拍“咦”了一声。
我看向苍蝇拍,问她怎么了,苍蝇拍有点不好意思,往篝火和自己身侧瞅了半天,嗫嚅着说道:“怎么——好像少了一串?”
是啊,刚才串了七个,按理说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串,可偏偏没有了苍蝇拍那最后一串。
我立马看向了程星河:“你个二逼,你吃了苍蝇拍就没了,还给她。”
哑巴兰一个恋爱脑,这会儿已经靠着苍蝇拍坐着去了,也跟着说道:“对,除了程二傻子,没人干得出来这事儿。”
程星河正嚼吧着呢,听见我们这么一说,立马露出十分冤屈的表情:“不是,我就拿了一串,你们好事儿不想着我,一有没出息的准推我头上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也是,烤腊肉有签子,哪怕真是程星河偷吃了一串,那签子不短,他往哪儿藏去?
苍蝇拍生怕我们呛起来,连忙陪着小心说道:“老板们别生气,八成是我数错了,我现在就再烤……”
程星河连忙说道:“还是苍蝇拍觉悟高——给哥再来两串。”
苍蝇拍连忙串了三串。
这下不可能数错了。
不长时间,腊肉又烤好了,程星河接过那两串就吹,可苍蝇拍坐下之后,再次愣了神。
她留给自己的那一串,又没了。
苍蝇拍看着我的眼神,露出了几分恐惧:“这里……”
程星河咀嚼的动作一下停住了,大瞎马也看了过来,我立马就把眉头给皱起来了。
于是我就示意,她再烤一串。
就一串。
这下子,七个人十四个眼睛,全死死的盯着那个肉串。
时间一长,这肉串就有点发焦,上面一层金黄,香气达到了顶峰。
程星河有点忍不住了,意思是别把东西给糟践了。
我立马把他嘴给堵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一只青白色的小手伸了过来,悄无声息的拔下了肉串的签子。
那个手,也就是婴儿手的大小。
跟我们之前看到的手印子,一模一样。
第738章
爬爬胎爪
我一只手撑在了程星河的肩膀上,直接翻了过去,可等落了地,那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几根肉串的签子胡乱扔在地上,热气还没散尽呢。
这东西好快!
苍蝇拍被我这一下吓的差点坐在地上,一听我的描述,脸色瞬间变了:“小,小孩儿?”
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当然不会有小孩儿了。
又是雪观音弄来整治我们的?
到底是啥玩意儿?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还没想出来,苍蝇拍猛地站了起来,浑身都颤:“咱们,咱们现在就走吧——下,下山!”
程星河皱起眉头:“下山?不是,都走到这里了,怎么下山?”
白藿香也安慰她,别害怕,有话好好说,那个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可苍蝇拍结结巴巴的就说道:“那是——是爬爬胎!”
爬爬胎?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苍蝇拍哆嗦了半天,才告诉我们:“那是,是圣水老爷的使者……”
原来,苍蝇拍这里有一个习俗。
只要孩子死了,那就是说明,这孩子被圣水老爷看中了。
你不能私自处理这孩子的尸体,而是要把这个尸体放在荣阔雪山上——孩子不算离开人间,是侍奉圣水老爷去了。
苍蝇拍有个八岁的弟弟,也给夭折了,就被奉上了雪山。
程星河皱起了眉头:“那,跟天葬差不多?”
苍蝇拍快哭出来了:“没有那么简单——当时奉爬爬胎的时候,有个忌讳,就是送尸体的人下山,不能回头,我实在是想我弟弟,就回头偷看了一眼,可我亲眼看见,我弟弟的尸体翻身起来,自己奔着山顶就爬上去了!”
这是,诈尸?
她把眼泪擦下去,接着说道:“只要见到了爬爬胎,就说明——圣水老爷,不欢迎你们,是来赶人了,现在就得走,不走的话……”
我盯着苍蝇拍:“不走怎么样?”
苍蝇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映照出了红彤彤的火苗和我的脸:“会让爬爬胎,把你们吃了。”
那东西,吃人?
可现在这个情形,苍蝇拍自己也知道,哪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程星河和哑巴兰精力过剩,倒是跃跃欲试,看看那个爬爬胎到底什么样子,可眼瞅着四处都没有那东西的影子。
这么一闹腾,时间也不早了。
我一寻思,说还跟上次去喀尔巴城一样,大家休息,轮番值夜。
苍蝇拍虽然吓的高原红都褪色了,但还是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我来守夜!我都收了钱了!”
我让她别老把钱拎出来,大家现如今遇上了麻烦,活下去最要紧,她虽然是本地人,到底也是姑娘家,体格不比我们,还是先休息吧。
休息不好,明天怎么带路?
苍蝇拍没辙,这才特别不好意思的躺下了,嘴里喃喃的还是那句都收了钱了。
说是轮番,苏寻有高原反应,守夜的也就我,哑巴兰,大瞎马,程星河四个。
我是第一个,瞅着那堆火就寻思了起来,雪观音跟那个圣水老爷,到底是他娘怎么回事,圣水老爷又为什么那么恨风水师,更重要的是,三川红莲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找着?
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在脖子里的逆鳞上,潇湘,你可一定得坚持住,找到了三川红莲,咱们就能见面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身边一个睡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瞅,是大瞎马。
大瞎马哪怕进了睡袋,浑身还是捂盖的严严实实的,一寸皮都没露出来:“小先生,俺睡不着,要不咱们聊聊天。”
这大瞎马体力也是过人,累了一天了,还这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