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校对)第105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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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
  但事实是,在“酆贯”离奇死在大理寺监牢内之后,苑陵侯酆叔等人还是一致将矛头对准肃王赵弘润,宣扬肃王欲削弱国内大贵族权柄的舆论,直到垂拱殿下达那份诏书,这帮人又一个个“潘然醒悟”,认清肃王赵弘润是“被诬陷”,同时也撇清了自己——真以为这帮人蠢?他们聪明得很!
  他们只不过是一直在等垂拱殿的回应罢了!
  可能是在赵弘润犹面色不悦,成陵王赵燊笑着劝道:“殿下息怒,虽然结果不衬殿下心意,但终归大致还是好的……”
  听闻此言,安平侯赵郯等人纷纷附和。
  倒不是为了养寇自重——即留着苑陵侯酆叔等人,以提高他们这些人在某位肃王殿下心目中的地位,他们只是觉得,眼前这位肃王殿下想要削弱国内的大贵族势力,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他们倒不是担心自己,毕竟在似金字塔般社会阶级的世俗,这位肃王殿下不可能将阶级金字塔顶端的大贵族势力全部扫平,肯定是要留下一部分的,否则,这个国家就会垮下来。再加上这位肃王殿下向来言出必践的性格,他们并不担心所谓过河拆桥的事,他们是真心觉得,这位肃王殿下想要一口气削弱国内大贵族,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别以为国内大贵族没有兵权,就天真地认为他们对国家、对朝廷就没有威胁,真要是被逼得急了,那绝对是鱼死网破的局面——看看前一阵子,“肃氏商会”在地方上被打压地多惨,损失有多么严重?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因为,他们建议这位肃王殿下“缓图之”,就像这次,这位肃王殿下的策略就很成功,直接策反了成陵王赵燊与安平侯赵郯等人。这件事,成陵王赵燊等五位大贵族作为当事人最清楚不过:只要是这位殿下能包容他们,他们也不希望与这位肃王殿下为敌,要知道,如今的“肃王党”也是非常强大的。
  至于他们是否支持这位肃王殿下日后削弱国内大贵族的权柄,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他们普遍持“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毕竟他们当初之所以抱团,也是为了生存,而如今既然攀上了肃王赵弘润这根粗枝,自然就不需要再考虑所谓的生存了,除非跟他们家族存在联姻或者深厚的交情,否则,他们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死活。
  之所以不支持,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要是这位肃王殿下在这件事上过于心急、过于强硬,那势必会引起整个国家的动荡,就像赵弘润一直以来挂在嘴上的那样:国家若动荡不安,他们这些贵族,又能好到哪里去?
  因此在他们看来,削弱国内大贵族这件事嘛,每年挑个一两个实在看不下去的,或者冥顽不灵执意与某位肃王殿下作对的杀鸡儆猴,这就得了。
  除掉一支,扶持一个中小贵族上位,这样缓缓图之,就不至于会引起国家的动荡。
  而对于成陵王赵燊以及安平侯赵郯等人的劝说,赵弘润不想听也没有办法。
  毕竟在垂拱殿出面干涉、抚平双方矛盾的情况下,倘若他赵弘润还要执意去对付苑陵侯酆叔等人,那等同于是甩给他父皇一个响亮的耳光。
  在这种情况下,赵弘润只能表示沉默,化心中的邪火为动力,毕竟接下来,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忙碌。
  比如说,与工部合作,用水泥作为材料,在魏国境内铺设道路网。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次舆论风波如此轻易就被垂拱殿的一纸诏令压下,赵弘润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要知道,前一阵子萧氏余孽在背后煽风点火,大梁府、刑部、内侍监、青鸦众这四股势力都没能将其压下来,然而,垂拱殿一纸诏令下达之后,所有的舆论竟一下子就倒向对他赵弘润有利的一面。
  “为何萧氏余孽如此干脆就罢休?”
  这一点,赵弘润着实想不通。
第1086章
全国路网与轨道马车
  虽然心底仍有些不甘心,但赵弘润很想得通——既然暂时已没有机会对付苑陵侯酆叔等大贵族,不如不去想这方面的烦心事,静下心来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出于这个心思,赵弘润在十二月初七这一日,派宗卫穆青将几位朝臣请到了王府,毕竟他本人还在禁闭期限内,无法外出。
  而这些受到邀请的朝臣,有工部尚书孟隗、左侍郎谢弦、右侍郎邓湛、虞造局局丞周培、营建司司郎徐炯等许多工部官员,除此之外,赵弘润还邀请了兵铸局的局丞李缙,冶造总署署长王甫,还有陈宕、程琳、荀歆、吕玙、顾和、郑昭等冶造局的得力官员,以及冶造局中墨家工匠的钜子徐弱。
  毫不夸张地说,要是这会儿突然冒出一股贼子杀死了邀请名单上的这些人,魏国的国内建设立马停摆,因为这些人,肩负着魏国国内大小工程项目营建的重担,是真正强大魏国国力的英才。
  也正是这个原因,就算是心高气傲的兵铸局局丞李缙,在来到筵席厅内,瞧见了在座的诸位宾客后,亦不觉有些拘束。
  也难怪,毕竟殿内这些官员,一半都是工部的高官,而另外一半则是冶造局的官员,而工部与冶造局,关系好得合穿一条裤子。
  只有他李缙与宋墨钜子徐弱,相对显得势单力薄。
  可问题是,徐弱这位宋墨钜子,如今可是冶造局的“顾问干事”——这是肃王殿下任命的。
  若非李缙已决定坚定地向冶造局靠拢,向某位肃王殿下靠拢,否则,他在这里真的有些坐不下去。
  倒不是因为立场的关系,问题在于这里某些位官员,实际上拿捏着他兵铸局的生死大权。
  比如冶造局,冶造局要是切断给兵铸局的铸甲模具与铁胚材料的供应,他兵铸局拿什么打造军备铠甲?难道还要回到当初用铁锤铸造铠甲的年代?
  再比如工部营建司的司郎徐炯,这回他兵铸局搬出大梁,在城外落户,就得靠这位徐大人派人给他们建造工坊与地炉,要是这位徐大人心情不好,卡个兵铸局一年半载的,兵铸局就别想开工了。
  不过让李缙暗自松了口气的是,这些官员似乎都已明白了他此刻的立场,因此,在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与以往更加热情。
  甚至于,工部营建司的司郎徐炯还与李缙开了个玩笑:“李局丞,关于贵署在城外的工坊与地炉,那可是肃王殿下的授意,李局丞可别怪徐某啊。”
  “徐大人言重了。”李缙亦笑着说道。
  其实他早就猜到,工部营建司卡着他兵铸局在城外工坊与地炉的事,这肯定是某位肃王殿下授意的,谁让那位庆王殿下还未主动向这位肃王殿下服软呢,所以呢,那位庆王殿下在兵铸局的军备订单,暂时就别想了。
  “不知今日肃王殿下邀请我等所为何事,莫非是前一阵子庆王殿下设宴有关?”工部右侍郎邓湛笑着打趣道。
  也对,当初庆王弘信出于拉拢国内大贵族、且对雍王弘誉示威为目的,广宴宾客,搞不好这次肃王赵弘润邀请工部、冶造局、兵铸局,也是想示威一下,让某些与那位肃王殿下不对付的人,看看他们肃王党的势力。
  不过听了这话,工部尚书孟隗却笑骂起来,其实他是知道今日这次宴席的目的的。
  就在诸官员其乐融融地谈笑之际,赵弘润身穿着一件轻便的锦服从内屋走了出来,拱拱手向殿内的诸官员打招呼:“诸位,请恕本王招待不周。”
  “殿下言重了。”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
  诸官员纷纷起身回礼。
  在招呼诸位官员入座之后,赵弘润吩咐府上仆从酒菜,随即端着酒盏笑着说道:“没错,本王今日宴请诸位,就是要气气那个赵五……他请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而本王敢保证,本王今日宴请的诸位,皆是我大魏的幕后功臣!”
  听了这话,在场的官员不禁笑了起来,唯独工部右侍郎邓湛有些尴尬——没想到他的玩笑被这位肃王殿下听到了。
  在一番玩笑过后,赵弘润终于道出了此次宴请在场诸位官员的目的:“本来,本王从河东返回大梁后,就要聚集诸位商议一件大事,不过,相信诸位也听说了,最近这段日子,本王被一件麻烦事找上门了,好在这件事麻烦事终于解决了,因此,将诸位请到王府来,与诸位商议一件事关我大魏百年大计的事。”
  在赵弘润说话的时候,在场诸官员皆认认真真地听着,直到赵弘润说完之后,工部尚书孟隗这才故意问道:“肃王殿下,不知是什么事?”
  只见赵弘润环视了一眼在场诸官员,正色说道:“本王决定,从明年开始,在我大魏铺设全国路网,所有的道路,都用水泥铺设。”
  “全国路网?”
  殿内响起一阵惊呼声。
  其实在场有大部分官员心中多少有些猜测:这位肃王殿下此次召集,肯定是有什么大的工程项目。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位肃王殿下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要在全国境内铺设道路网,纵使是工部的官员们,都被吓到了,而兵铸局局丞李缙,此刻更是已经惊地瞪大了眼睛。
  此时,赵弘润拍了拍手,吩咐道:“抬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宗卫吕牧、高括等人扛着一大卷好似羊皮毯的东西来到了厅中,只见他们将那卷羊皮毯似的东西平铺在殿中央,此时殿内诸官员这才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副他们魏国的全国地图。
  “此物,乃是冶造局绘制,诸位觉得如何?”赵弘润端着酒盏站起身来,笑着问道。
  听闻此言,在场诸官员啧啧称赞,冶造局出品,必属精品嘛。
  而此时,赵弘润已甩掉了靴子,踩着地图来到地图上标注着大梁的那块位置,同时口中说道:“大梁乃我大魏王都,因此,本王决定,将大梁作为全国路网的中枢……明年,先动工铺设四条主要官道,其一,‘大梁到河东西部’,其二,‘大梁到三川雒城’,其三,‘大梁到河东东部’,其四,‘大梁到商水’……这四条道路,暂时定为官道,紧急情况下作为兵道,另外……本王还打算在这四条官道旁建一个小玩意,王甫,将图纸分发给诸位大人。”
  “是。”冶造总署署长王甫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叠图纸,分发给在座的诸位官员,就连兵铸局局丞李缙亦得到了一份。
  “这是……”
  李缙皱眉瞅着图纸,心下不禁有些纳闷。
  因为在他看来,图纸上只不过是绘制了一辆马车而已。
  难道这位肃王殿下不认得马车?
  李缙赶紧将心中这个可笑的猜想抛之脑后,毕竟他用眼角余光瞥见,那些工部的官员们,此刻一个个都面色严肃地仔细看着那份图纸。
  “难道我忽略了什么?”
  李缙静下心来,再次仔细观察图纸,他这才注意到,图纸上所绘制的马车,车轮下似乎铺设着什么东西。
  而此时,赵弘润也开口说道:“此物乃‘轨道马车’,本王准备建在这四条新建管道旁,以水泥为基,铁为轨道,待铺设完成之后,此车可日行百里……”
  听着赵弘润的介绍,工部官员们暗暗咋舌——骑马日行百里这不稀奇,但凡是骑兵老卒都能办到,可马车日行百里,这就有点吓人了。
  这意味着,马车驮运的速度,会比水运还要快。
  更关键的是,水运取决于河道,在没有河流的地方,根本没办法采取水运,此时就要人力开挖河渠。
  路运则不同,路运的快慢取决于道路是否通畅与平整。
  相比较造路与挖河,那肯定是造路来得便利,更何况,如今工部与冶造局还掌握了水泥这等战略级材料。
  “此物,冶造局已测试过?”工部左侍郎谢弦问道。
  他仍感觉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说辞太过于夸张,日行百里的马车?
  要是这玩意果真有这速度,还要水运做什么?
  但是他仔细看了图纸,却感觉,此物的确大有作为,这是出于一名工部官员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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