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校对)第163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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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准。”王兄喝了一口酒,又爆料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鄢陵军的事,我是十分肯定的。而除此之外,我亦听说,镇反军似乎也被调往北疆了,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镇、镇反军?”
  韩晁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这也难怪,镇反军的统帅乃是南梁王赵元佐——虽说此人对外宣称已经卸下了军职,由上将庞焕执掌军队,但不能否认,只要南梁王赵元佐依旧活着,那么,镇反军就深深铭刻着这位王爷的烙印。
  而南梁王赵元佐,正是在三场北疆战役中力敌韩国,直接或间接促成魏国三场胜利的功臣——在这三场战争中,除了魏王赵润以外,就属此人功劳最大。
  一想到这样一个人物又被调往了北疆,韩晁就感觉自己心跳加快。
  浑浑噩噩返回驿馆以后,韩晁越想越感觉不对,急忙四下打听,经过打探之后他这才得知,那位王姓商贾所言分毫不差,魏国的鄢陵军跟镇反军,确实从安陵、定陶一带同时被调往北方。
  同时,他也打探到,相比较魏国这边的异常军事行动,他韩国亦将上谷军、代郡军、北燕军调到了武安、柏人、巨鹿一带。
  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在魏韩的边境,双方陈兵对峙的兵力,将接近三十万。
  “这到底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何事?”
  得知此事后,韩晁心惊胆颤。
  他无法理解魏国为何忽然突然将大批军队驻扎于北疆,更无法理解,面对魏国的这个举动,他韩国的君主韩然,那位城府深而且善于隐忍的君主,此番居然没有考虑通过与魏国交涉化解矛盾,反而将上谷军、代郡军、北燕军南调,与魏国争锋相对。
  这到底怎么了?
  韩晁实在想不通。
  而与此同时,在梁郡的南燕一带,鄢陵军与镇反军在准备渡过大河时,正巧碰面。
  倘若换做是商水军的伍忌,哪怕是看到镇反军,也是装作没看到,自顾自渡河,毕竟他对南梁王赵元佐还是有不小的成见的。
  但鄢陵军的屈塍,却是一个很圆滑的人,在看到镇反军后,便将军队托付给副将晏墨,而他自己,则带着一队护卫前往镇反军那边,准备跟南梁王赵元佐打声招呼——正是因为他这份圆滑,使得他逐渐被魏国的上流贵族圈子所接纳。
  不过出乎屈塍意料的是,当他来到镇反军的帅旗所在时,他并未看到南梁王赵元佐,只看到了镇反军的上将庞焕。
  “庞将军。”屈塍笑着与对方打招呼。
  “屈塍将军。”庞焕点点头回应。
  倒不是刻意冷淡,只是庞焕并不擅长跟人攀感情,亦不屑那样去做。
  正因为如此,方才他注意到鄢陵军时,也没有主动派人去跟屈塍打招呼——还是那句话,镇反军虽然也被归入天策府,但因为南梁王赵元佐的关系,它跟其他魏国军队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彼此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既然屈塍主动前来问候,庞焕当然也不好冷言相向,遂与屈塍并驾而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屈塍将军,亦是准备前赴邯郸吧?”
  “是啊……南梁王没有来么?”
  “王爷还在雒阳呢。”庞焕摇摇头说道:“此番的事,无需王爷出马。”
  记得前几年,南梁王赵元佐亦被魏王赵润勒令“非战争期间必须呆在王都”,但这次情况有点特殊,因为天策府的参将翟璜,一开始是对南梁王赵元佐下令的,不过南梁王赵元佐在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便对天策府表示“陛下这次用不着老臣”,便推脱了此事,只是叫庞焕代为掌兵。
  事后得知此事,庞焕也派人跟南梁王赵元佐验证过,确有其事。
  因此,庞焕对此心中也有些纳闷。
  “无须南梁王出马?”屈塍有些惊讶。
  因为现如今在北疆的,就只有燕王赵疆,然而这位王爷,虽然是一位勇将,但却谈不上是一位具有战略眼光的统帅——具有战略眼光的统帅,自从禹王赵元佲过世之后,他魏国就只剩两个半,一个是魏王赵润,一个是南梁王赵元佐,还有半个,则是调到天策府的翟璜。
  其他的人嘛,稍微还差点,哪怕是在《轶谈》中被吹上天的名将司马安、韶虎、伍忌、屈塍等人。
  大队人马徐徐渡过大河,朝着邯郸进发。
  而屈塍与庞焕,则先行一步,前往邯郸与燕王赵疆会晤,商议一下具体的任务分配。
  在经过一日半的赶路后,屈塍与庞焕便先行抵达了邯郸,见到了燕王赵疆。
  “南梁王不曾来么?”
  在见到庞焕时,燕王赵疆语气复杂地问道。
  曾几何时,燕王赵疆对南梁王赵元佐是充满怨恨的,只因为后者在第二次北疆战役时,企图拿赵疆与其麾下的山阳军、南燕军为弃子,吸引韩军的注意力达到不可告人的战略目的,从而导致山阳军与南燕军几乎在那场战役中伤亡殆尽,甚至于,与赵疆亲如兄弟的宗卫,亦有好几人在那场战役中英勇战死。
  可是在第三次北疆战役时,鉴于“肃王赵润被陷巨鹿”这个由韩将暴鸢、靳黈投放出来的假消息,燕王赵疆为顾全大局,强忍着怨恨与南梁王赵元佐精诚合作,还别说,只要南梁王赵元佐改变他那种损人利己的用兵方式,他还真是一位出色的统帅。
  而在那次战役中,燕王赵疆与南梁王赵元佐,亦配合地相当不错。
  正因为这样,得知南梁王赵元佐选择留在雒阳继续养老,燕王赵疆既是松了口气,但隐隐也有些遗憾——撇开成见不谈,他还真希望能向这位伯父请教一二。
  可能是见燕王赵疆的态度还算客气,并不像前几年那样对他们充满怨恨,因此,庞焕稍微解释了一下南梁王赵元佐的情况:“自从禹王爷过世之后,王爷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据身边的人说,王爷近段时间除了陪伴夫人与小姐外,就只是在府上看看书,要么写写画画……”
  “哦。”
  燕王赵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听到类似的风声,得知南梁王赵元佐在自从禹王赵元佲过世之后,确实性情大变,用魏王赵润的话说,南梁王赵元佐仿佛是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每日浑浑噩噩,甚至于有时候感觉有点痴呆。
  至少在精神上,确实远不如当年了。
  “……也是到岁数了。”
  暗自摇了摇头,燕王赵疆结束了寒暄,将屈塍、庞焕二人请到了住所的偏厅,命人取来了邯郸一带的地图。
  “遵照陛下的王令,我等三军近段时间需驻扎在边境,对韩国施压……”说罢,燕王赵疆在地图上指了两个位置,说道:“邺城、肥城两地,乃此地冲扼,前者可迅速支援邯郸,协助邯郸钳制武安,后者,可牵制巨鹿,不得不防,两位将军,可自行商议。”
  听闻此言,屈塍与庞焕对视了一眼,随即便有了决定:由屈塍的鄢陵军驻守邺城,配合邯郸钳制武安,而庞焕的镇反军,则驻守肥城,牵制巨鹿。
  “陛下还有什么嘱咐么?”
  庞焕问赵疆道。
  赵疆想了想,说道:“未曾出鞘的剑,其实威胁最大,因为外人并不清楚鞘内究竟是一柄木剑,还是一柄神兵……此番对韩国也是如此,陛下要求我等每日在驻守之地操练,逐步向韩国施加压力,虽说并不禁止出现小规模冲突,但就目前而言,陛下并不允许大规模交兵。是故,暂时莫要过分挑衅韩国。”
  屈塍与庞焕对视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们也明白,跟韩国打仗,除非是在做足准备、打算一口气吞掉这个国家,否则,小打小闹是毫无意义的。
  当日,燕王赵疆在府上设宴,与屈塍、庞焕喝了几杯。
  而待等次日,屈塍与庞焕则相继向燕王赵疆告辞,分别返回军中,准备进驻邺城、肥城事宜。
  此时的韩魏边境,到处都是两国的细作,是故,鄢陵军与镇反军抵达北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韩军主帅乐弈的耳中。
  在得知此事后,韩将主帅乐弈很是凝重,毕竟魏国再次向边境调集了军队,而且调集的军队,还是鄢陵军、镇反军这样的精锐之师。
  加上燕王赵疆的河内军,魏国如今驻扎在边境的军队,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人数。
  这已经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量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说魏国对他韩国没有歹意,说实话乐弈都不信。
  “继续打探,严密监视魏军的一举一动!”
  “是!”
  在韩将乐弈的命令下,韩国的密探、细作倾巢而动,日夜监视着魏军的动静。
  不过就了解到的情况而言,魏军暂时并没有什么异动,每日只是在邯郸、邺城、肥城一带操练那三支军队。
  相比之下,魏国从梁郡、颍水郡源源不断输运至此的辎重与粮草,更让乐弈感到压力剧增。
  因为从去年入冬前起,魏国就已经在向前线运输辎重粮草,而现如今已经到了第二年的四月份,可魏国却还在做这方面的准备。
  可想而知,这场仗要么不打,一旦打起来,那可就是“灭一国”的战争了。
  待等到五月初时,正当乐弈在规划着种种防御设施时,他忽然收到了消息。
  “报!驻守邯郸的魏军,在其操练时,细作发现其中出现大量铁甲战车。”
  “什么?”
  乐弈闻言后面色一变。
  别看战车这种东西,早已经被淘汰,但是魏国的铁甲战车,近些年却隐隐有着重新投入战场的迹象。
  比如龟甲车、比如武罡车,这些战车简直就是骑兵的克星,只要配合这些战车,魏国的步兵都能将韩国的骑兵打地满地找牙,不容乐弈不提高警惕。
  想到这里,乐弈立刻乔装打扮,前往邯郸一带,近距离窥视魏军的操练。
  果不其然,只见在燕王赵疆麾下河内军的日常操练中,又多了数百辆龟甲车——这些魏军,似乎正在训练着如何配合战车,硬吃防守方兵力。
  “例行操练……呵呵。”
  乐弈心下暗暗冷笑,因为对面的魏军,这明摆着就是将他韩国作为假想敌在训练着,目的不言而喻。
  而除此之外,乐弈亦注意到河内魏军军中多了许多巨型的抛石机,就是那种只要击中,一弹就能摧毁城墙的可怕战争兵器。
  纵使是名将乐弈,亦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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