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校对)第4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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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圣从未受此羞辱,就要不顾一切杀入冥狱之中,却见一位道人将一座小小仙府托在掌中,悠然现身,那小小仙府之上仙光如潮,引动虚空中无数爆鸣!
  那道人朗声一笑,喝道:“我乃空桑上人门下钧天!今日削了你的颜面,来日你可寻我报仇。若你不肯离去,也不过徒折颜面而已!”
  孔圣见那厮道行不过与自家相若,但手中仙府却是霞光万道,显是一件至宝,精修虚空道法之辈便是这一点令人抓狂,无论如何进攻,总会被挪来移去,就算自家如何愤怒,也只能吃下今日这个暗亏。
  孔圣当下微微拱手,冷笑道:“好一个空桑一脉!你以为我不知你师傅那点勾当?九天星河要寻他晦气之辈极多,待你师傅动手之时,我再来讨教!”扭头走个没影。
  钧天道人逼走孔圣,亦是暗暗叹息:“看来师傅的打算已然弄得周天皆知,就是不知他老人家当真踏出那一步,会是如何凶险!”替师门招惹了一位归一境的大敌,钧天道人却是丝毫不曾担心,只因乃师空桑老祖之敌,大多是合道之辈,多了一个区区归一又算得了甚么?
  太微星域世界之中,凌冲阴神独自遨游了片刻,以玄阴级数催动太阴魅剑剑遁,足有七音八音之速,但始终飞不出这一方小小天地,反而因他动用法力,触动太微星域禁制,立时有数座星球演化星神,横空杀来!
  凌冲怡然不惧,却摸不到此界运行之脉络,只好先用太阴魅剑与幽影魔刀将围来的星神尽数斩杀。好在此界虽是太微星主法力演化,其大半精力都被郭纯阳牵扯,许多精妙变化皆不能施展,星神望去凶神恶煞一般,大多只是待诏之境,偶有几头长生境界出没,凌冲虽然杀之不易,但保命不难。
  忽有一阵悸动传来,却是阳神证道在即,阴神暗暗焦躁:“若是师傅不能将此界破去,难道我师徒就要被困此处?本宗要怎么办?还有两尊归一无人牵制!”
  阴若元神忽然传来波动,说道:“主上不必焦躁,郭真人算无遗策,必有对应之法,主上只需谨守本身,自有出去之时!”阴若虽是玄阴天魔之尊,落在凌冲手中,也只有伏低做小,认了这个“主上”,尤其见郭纯阳运筹帷幄,几大归一来袭,竟是生生敌住,太玄派如今伤而不死,已是极大的成就,未必就无其他手段,因此出言宽慰。
  凌冲冷冷回道:“我岂不知师傅神通广大,还用你来多言?莫要废话,专心接引我之法力!”阴若不敢再说,果然专心配合凌冲法力运转,凌冲将魔刀一震,发出无量刀气,刀气纵横之间,在身前布下一座玄阴刀阵,但有入阵之星神,俱被刀气所斩,遇上长生级数的星神,凌冲则且战且走,只为拖延时间,保存元气。
  太象宫之外,孔圣刚要逞威,居然就被挪移到不知何处,着实大出意料之外,来袭之人竟只剩乔依依一尊归一,这位星宿魔宗的奇女子暗暗咒骂:“说好了血魔等辈先来,我与太微捡个便宜,如何却变成了老娘孤家寡人一个?真是不当人子!”
  太微星主早已算定,血魔为了先天血河,必然纠集其他魔祖围攻太玄,星宿魔宗可趁乱偷袭,彼时仙督司与七玄剑派必然坐视不理,只要一击得手,杀了郭纯阳,便可从容退走,根本不惧仙督司行那黄雀在后之事。
  一桩桩一件件安排的明明白白,偏生她与太微人到了,妖蛾子便层出不穷,先是一尊魔祖都不见,二是孔圣插手,三是龟缩多年的钧天道人也横插一手,还将孔圣那厮挪走。太微斗数名传天下,太微星主遇上郭纯阳之前,当真是算无遗策,所言必中,一与郭纯阳交手,却处处吃瘪,连还手都难,也不由得乔依依气闷。
  普渡神僧忽然开口道:“乔星主,你身入魔道,但魔性不强,所行并非魔事,大多只是意气用事,但也造孽不小,长此以往,必有报应临身,唯有投身佛门,方能以慈悲之意,化解戾气。若是星主有心向佛,老衲愿为引荐,无论清静归真佛还是阴山大菩萨,皆有无上法力庇护于你,希莫自误!”
  乔依依目中魔光闪动,冷笑道:“魔道行事,便是图的随心所欲,你要我入佛门,青灯古佛,还不如将我打死!何况老娘已然修成归一,此界还有何人能杀得了我?秃驴莫要放屁!”
  普渡神僧毫不动怒,只合十叹道:“冤孽!冤孽!大劫之下,众生迷乱颠倒,纵是长生之辈亦解脱不得。唉,老衲言尽于此,乔星主好自为之罢!”将七宝浮屠收回,佛光一展,已然无踪,竟是走了!
  这一下连乔依依都大出意外,这老和尚来去匆匆,当真好生潇洒,乔依依本可杀入太玄,却留了个心眼,毕竟孔圣前车之鉴,若是钧天道人再出手,可挡不住其的虚空神通,岂非自取其辱?还不如先等太微与郭纯阳之战分出结果,再行定夺不迟。
  钧天道人出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七玄剑派之中,郑闻手抚白须,皱眉道:“怎么连钧天道人也惊动了?他这一脉只为稳定轮回,怎会插手修道界的争斗?”
  八阵雷图之中,孟神君冷笑道:“空桑一脉也是静极思动了,就不怕多结仇家,有朝一日遭了反噬!”绝尘道人道:“这钧天道人潜伏于九层冥狱,神龙见首不见尾,究竟是何来历?”
  孟神君道:“钧天之师号为空桑上人,乃是一位合道之辈,精通虚空道法,可说玄门中虚空一系的道诀大多是其所传。哼哼,原本那位上人得了先天大道眷顾,只要不自家作死,自可无病无灾,谁知偏要逆天而行!此事在周天之中也算一桩隐秘,还是司首无意间对我言说了几句,便不与道友多言了!”
  拂真道:“眼下太微与郭纯阳缠斗,普渡中途而去,只剩乔依依与百炼两个,我等要不要出手?毕竟此时正是良机!”
  孟神君沉吟片刻,说道:“再稍带片刻,等郭纯阳与太微分出胜负,若不如此,我心难安!”绝尘与拂真师徒对望一眼,孟神君已将郭纯阳当作同一级数的大敌对待,不然断不会这般小心谨慎。
  拂真口中微微发苦,他也是积年的老纯阳,原先根本瞧不起郭纯阳这等野路子剑修,谁知其竟是一路攀爬,如今更成了归一之辈,实在令人惊恐之极,自家也只能仰望了。拂真想起自家要证归一,还不知猴年马月,有无机缘,不禁更见沮丧。
  普渡神僧前脚刚走,火光闪动,百炼足踏九火照天炉,自虚空中闪现而出,一见乔依依面色便是一变,九条火龙现身,纷纷向其嘶吼不绝!
  乔依依冷笑道:“不必这般紧张,本星主也要小憩片刻,只等太微与郭纯阳分个生死高下,再来炮制你!”百炼瞥见一团星光世界伸缩不定,亦是冷笑道:“星宿魔宗倒行逆施,早晚覆灭!”
  乔依依冷笑道:“郭纯阳也不知怎么请的助拳之辈,普渡那老秃只拖了一会,已是抽身离去,凭你区区纯阳,便能挡得住本星主么?”
  百炼森然道:“纵是此身不存,元神燃尽,也要从你身上撕一块肉下来!”两位老祖互呛几句,忽地同时扭头往太象宫望去。乔依依目中厉色一闪,叫道:“原来如此,太玄中又有人证道!这可留你不得了!”
  太象宫中传来大道悸动之意,同时太象宫之上亦有天劫之意汇聚,分明是内中有人证道的征兆!乔依依暗忖道:“不知证道的是哪一个?太玄何其多才,再来一个纯阳,可不好对付,万不可令其证道!”宙光真水一起,又自杀来。
  百炼道人又惊又喜,喜得门中又将多出一位纯阳,门户大兴有望,惊的是乔依依这厮铁了心要扼杀那位将要证道之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令乔依依安然过去!
  百炼当真是拼了老命,纯阳元神与九火照天炉合一,炉盖掀开,化为无边纯阳大火,往宙光真水烧去。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大殿之中话本来
  乔依依哂笑道:“碰上一个就要拼命,此话郭纯阳来说还差不多,你还差得远!”宙光真水之中光景变化无常,往九头火龙之上照去,火龙嘶吼,似有无穷痛楚,百炼只觉炼于火龙之中的一点原始法力竟在飞速跌落境界,霎时从纯阳级数跌落至待诏境界,法力衰弱之间,火龙威力亦是急转直下,被乔依依一记天神神链便自抽散!
  百炼早存了必死之心,对宙光真水灵异之处也有几分提防,当下勉力将一身法力凝练到极点,九火照天炉合身撞入无边宙光真水之中,纯阳烈火与宙光大水激荡碰撞,消磨对方元气。
  乔依依见百炼舍命杀来,有心送他归位,但眼下当务之急是阻挡太玄中人证道,若不知究竟是谁将要证道,但乔依依心有所感,今日若不能阻拦那厮,来日再无机会!
  长生境都能有心血来潮,偶见未来之时,何况是归一?乔依依既有此感,自然深信不疑,宙光真水化为一片粼粼汪洋,内蕴诡异气息,将百炼死死封在其中,真身却化为一道星光,扑向太象宫!
  掌教大殿之中,凌冲阳神机缘已至,当即放开大道所感,着手证道纯阳!洞虚真界之中正自发生一场乾坤重塑之奇景。凌冲得了钧天道人所送一缕神念,将虚空种子诸般变化尽情演化,终于寻到那一丝灵机,心念一动,洞虚真界宛如一团鸡子,仿效天地未开之时,一条虚空虫鬼鬼祟祟的现身,蓦地化为一道真阳之气,遍吹真界!
  一阳生!混沌如鸡子,久而久之有一阳来复,继而阴阳自分,两仪创生,四象归位,八卦现世!洞虚真界陡然缩成一团,宛如混沌,再也不分彼此。接着又化为一点精芒,似有还无,一道符光飞出,却是晦明童子再也存身不住,被洞虚真界排斥了出来,小童子骂骂咧咧,十分不爽。
  又有一团阴阳之气被洞虚真界“吐”出,晦明童子立时兴高采烈,跑过去想将阴阳之气吞入腹中炼化,其对阴阳之气垂涎已久,若能炼化了这团真气,自家道基可臻至雄浑无匹之境,自是大道有望!
  谁知阴阳之气亦是似有还无,任由晦明童子扑了个空,其顿了一顿,似在嘲笑晦明童子不自量力一般,霍然之间又冲入洞虚真界那一点光华之中,这才再也不曾出来。
  晦明童子愤愤不平,却只能干瞪眼。阴阳之气再好,他得不到手也是无用。便在此时,洞虚真界陡然喷发出无穷真气,瞬息之间席卷整座大殿,虽然一发即收,也已令大殿摇荡不休。
  晦明童子乃是凌冲的本命法宝,元灵与凌冲元神息息相通,察觉凌冲元神正在经历一场蜕变,立时投入洞虚真界之中,好在未受真界排斥。
  真界之中,犹如天地初生,无穷真气自虚无中诞生,俱是精纯之极的先天清玄真气!清玄真气是凌冲结合了太玄真气与太清符术的根本真气所创,由此根基方能同时运使两家道法无碍。
  清玄真气奔涌浩荡之间,先是将其上的太乙飞星符阵吞没,又将炼化的五道先天精气吞噬,继而连一元重水、先天乙木灵根残余的一点点生机,皆逃不过其“毒手”。
  唯有两样物事,清玄真气丝毫奈何不得。一是阴阳之气,其方才被洞虚真界蜕变所生之力排斥出去,又自杀回。再有一件,当是一篇通体灿烂的华文篇章,被清玄真气一逼,立时散发层层紫气,将清玄真气逼退,竟似有万夫不当之勇。
  阴阳之气若有灵性,见其发威,不甘示弱,两道黑白之气略一运转,立时将靠近的清玄真气绞杀,同化成了阴阳之气吞噬。那一篇灿烂华章似是懒得理会,定定立了片刻,又自无踪,不知躲到洞虚真界何处去了。
  那华章来的诡异,去的莫名,按理凌冲该当好生探查一番,但此时正是晋升纯阳的关键时机,绝不能分心旁顾,只好暂且按下。
  清玄真气将洞虚真界中一干物事尽数吞噬,也包括了凌冲初入道时修炼的所有基础剑诀、剑光,以及符箓种子。甚么中平剑、九天应元普化雷符等等,都被尽数打散绞碎成了最根本的清玄真气!
  这边清玄真气打散重组之下,虚空之中忽有无数虚空神符洒落,无穷无尽。每一道虚空神符便与一丝清玄真气结合,成了一种全新的真气之形。
  先前凌冲曾修成虚空剑符之道,统合空桑、太玄、太清三家道术,但仍是稍嫌粗糙,尚有极大隐患,不能传诸弟子,更不能开宗立派,作为根本道诀。
  但借着此次证道之机,大道运使之下,自然将三种法门最为精妙之处凝结一起,成了一种崭新之真气雏形。新的真气以虚空神符为基,两面分别融合了太清、太玄两道真气,可谓三面一体,凌冲阳神陡然现身真界之中,喝道:“此符依旧唤作虚空剑符!”
  一尊阳神立时无限拔高起来,眨眼便有千万丈,由虚转实,与洞虚真界相容,转眼之间,洞虚真界由一点微光,转为凌冲之形,其元神运转之下,已然捕捉到那一丝天机,又似有一闪无边巨门横亘眼前,门上烙印无数先天云文,阐述大道至理,只要能推开此门,便是纯阳!便得长生!
  自入道以来,所历光景,一一在眼前闪过,炼罡、金丹、元婴、法相、脱劫、待诏,一桩桩一件件,或有奇遇或有遗憾,最终都只化为对纯阳长生的无尽执念!
  凌冲阳神朗笑一声,感应到太象五元宫之外天劫劫运之意汇聚,喝道:“晦明!且随我斩劫证道!”晦明童子亦是意兴昂扬,化为一道金光万重的符光,游弋于凌冲身前,追随其一路破空而去!
  凌冲阳神渡劫证道,大殿之上又自恢复了冰冷寂静之态,忽闻一声幽幽叹息,不知出自何处。接着有人低笑一声,说道:“师兄伤势如何了?”
  一道人影闪现,端坐于云床之上,竟是尚在太微星域世界之中与太微星主杀的血流成河的郭纯阳!其开口之间,却是向一直元神自守疗伤的惟庸道人发问。
  惟庸道人微微睁眼,叹息道:“血魔那一指太过凌厉,按理我该元神寂灭,亏得师弟出手,才有我一条生路,但要恢复到以前的道行,不知要费多少苦功了!”
  凌冲留在此地的不知是真身或是虚影,若是真身在此,又有甚么手段与太微星主战至平手?传扬出去是要吓死人的!郭纯阳笑了一笑,悠然说道:“师兄入门有多少年头了?”
  惟庸微微一怔,亦露出缅怀之色,说道:“足有三百七十多年了!当年我还是一介布衣,赶考途中,路遇匪人,若非师傅恰巧走过,我的白骨都已腐朽了!我被师兄所救,也是机缘巧合,就此拜入太玄修道。可惜未能在恩师座下侍奉多久,他老人家便即仙去了!”
  郭纯阳点头,插口道:“荀师仙去,太玄群龙无首,师兄本可当仁不让,接掌太玄门户,为何却一力支持小弟继任掌门?”当年荀政陨落于与血河宗之战,太玄上下一片愁云惨雾,荀政收了五位弟子,唯有惟庸证就纯阳,本是最该继任掌教之人,谁知却退位让贤,力主将掌教之位传与彼时还默默无闻的郭纯阳,如今说来,当真是一段佳话!
  惟庸呵呵笑道:“当时师弟虽然默默无闻,但绝非池中之物!荀师五徒之中,百炼师弟性子严峻,只适合执掌戒律,周其与贺百川两位师弟全无纯阳之望,根本镇压不得本门道统。我那时又急于祭炼诛魔宝鉴,不克分身,思来想去,唯有师弟最是适合,如今看来,说明我法眼无差,太玄在师弟执掌之下,越发兴盛,就算恩师尚在,想来也是不及师弟成就的!”
  郭纯阳幽幽说道:“我继任掌教之后,殚精竭虑,夙兴夜寐,唯恐堕了太玄威风,到如今看来,邀天之幸,又有历代祖师保佑,太玄道统不灭,又有叶向天、凌冲这等佳弟子继承门户,吾心甚慰,当可归去也!”
  惟庸微微惊讶,问道:“师弟有隐退之意?”郭纯阳笑道:“等凌冲阳神证道,与玄阴阴神合力,寻常长生之辈一下便打死了,更能镇压太玄气运。大江后浪推前浪,我也该是退隐之时。做个太上长老,逍遥自在,岂不是好?”
  惟庸陡然将身一挺,全无伤重之色,面色红润之极。血魔那一指伤及其元神,但血魔分身已被大日真火炼化,那一指法力便成了无根之木,不足为虑。
  惟庸皱眉道:“凌冲师侄纵然阳神阴神双双证道,到底根基还浅,师弟此时隐退,只怕他难以撑起太玄基业。”郭纯阳哈哈一笑,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为太玄已然打算的太多,也该当享享福去了!倒是师兄你,我命凌冲玄魔兼修之时,你便十分反对,如今看来,凌冲阴神阳神证道,开创修道界一桩胜景,不亚于当年癞仙玄魔兼修证道之时!”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惟庸与韦庸
  惟庸皱眉道:“癞仙那厮自家也未修成玄阴,最后还是不得已以玄门道法证道,凌冲与其大相径庭,能将纯阳、玄阴齐证,也算此界第一人了!如此我倒更佩服师弟的手段了!”
  郭纯阳笑眯眯道:“师兄好似对癞仙十分了解,前次癞仙金船之中,水仙龚功与癞仙一战,师兄可曾瞧出究竟是癞仙本尊还是其留下的化身?”
  惟庸道人微微皱眉,沉声道:“师弟究竟所指为何?”郭纯阳摇了摇头,说道:“我听闻那癞仙俗家姓名唤作常玉?偏巧师弟好读史书,知道千年之前,大明太祖麾下便有一员绝世猛将,恰恰也叫此名,尤其那常玉受了大明太祖托孤之旨,誓保太祖之孙文帝。”
  郭纯阳侃侃而谈,惟庸目中目光闪动,却未插言。郭纯阳续道:“可惜文帝要废蕃夺权,操之过急,被其叔起兵相伐,兵临城下之时,在金陵皇城之中放了一把大火,就此下落不明。有传闻其是借此逃遁,等待东山再起之机,据传其身边便有数位顾命大臣,忠肝义胆,誓死相随。”
  郭纯阳说到此处,见惟庸仍无开口之意,笑了一笑,又道:“小弟读到这一段史书,便觉十分有趣,书中记载彼时随文帝一同消失不见的臣工之中,居然有一位文官之首,此人在太祖之时曾连中三元,诩为当世第一才子,那人的姓名便唤作韦庸,与师兄恰是字异而音同。”
  “小弟也是爱胡思乱想的,忽然想到若是文帝手下的常玉便是如今的癞仙,那位韦庸便是我面前的惟庸,该当如何?”此时惟庸终于轻笑一声,说道:“师弟真是爱胡思乱想!”
  郭纯阳轻笑道:“我便是这个性子,改不掉的!我顺着这条思路下去,忽然又想到,若是韦庸与常玉用了几百年时间,证就长生。那当初那位文帝想来也自尚在人世了?却又是修道界中的哪一位?以韦庸与常玉的成就,作为其等的主君,自当也不会太差才是!”
  惟庸面色微沉,说道:“师弟自家弟子还在外面渡劫,你却在此胡言乱语,哪有做师傅的样子!”话音未落,只听殿外一声霹雳雷震之响,接着无数闷雷之声响成一片。
  郭纯阳笑道:“我先与师兄说些私密之言,凌冲渡劫还需一段时候,且不去理他!癞仙成道极早,倒还说得过去。但师兄你分明是两三百年之前才证道长生,若当真是文帝手下的那位韦庸化名而来,又是如何撑过了之前的几百年岁月?这一点小弟着实想不明白,也只好归结于那位文帝有通天的手段,能令师兄延寿数百年了!”
  惟庸坐正了身子,周身纯阳之火熊熊,驱散最后一丝丝血魔法力,闻言失笑道:“师弟是笃定我便是千年之前那位连中三元的韦庸了?当真好没来由!”
  郭纯阳叹道:“没法子,小弟生性多疑,既然想到师兄可能是文帝遣来的探子,自是要好生查探一番,才肯放心!我传凌冲洞虚剑诀,师兄曾埋怨我为何传他一部残缺法门,好端端的毁了一个修道的根苗,这一点倒是出于前辈对弟子的关爱,小弟倒瞧不出甚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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