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校对)第1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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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沉闷的枪声,那些侥幸逃过炮击的建奴顿时又倒下了上百人,而剩下的建奴非但没有逃,甚至还加快的脚步,叫嚷着朝着明军杀去。对于这些仍然处在茹毛饮血生活中的野蛮人来说,他人的死亡非但没有激起他们的恐惧,甚至还激起了他们的怒火。愤怒掩盖的理智让他们不顾一切的朝着明军杀去。
况且,在他们看来,阻挡在他们与明军之间的不过只有百多步远的距离,还有几道看似不起眼的铁丝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杀过去,杀到明军的长壕中,他们就可以得到大笔的赏赐,就可以把这些该死的明狗全都杀死!至少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曾不止一次的这般教训过明军。
而且每一次他们这样疯狂的进攻,都会让明狗望风而逃。他们相信只要杀过去,那些明狗必定会像前那些死在他们刀下的明狗一样土崩瓦解。
别说他们这样以为,就连同关保同样也是这么觉得,他相信只要大家杀过去,胜利就像过去一样,触手可及。
终于,关保冲到了距离明军前沿不足百步的地方,他身边的兵丁,和过去一样,一见到明军就张弓放箭,与之前两三百步时的抛射不同,这次他们是直射,对于这些从黑龙江的山林中走出来依靠渔猎为生的鱼皮鞑子来说,箭早就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弓甚至都成了他们身体中的一部分,尽管是在奔跑中张弓即放,但看似没有瞄准的箭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嗖的一声成直线飞向前方,几乎是贴着战壕的胸墙,径直射中几个火枪兵的头部,头部中箭的火枪兵刚一倒地,又有箭趁着他们倒下后露出的空档射进人群,射在附近其他火枪兵的胸口上,强劲的箭矢甚至刺穿了明军的胸膛。
“啊!”
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站在前方的火枪手们不过只来得急的发出声闷哼,然后就栽倒在地,更多的箭沾着胸墙再次射进来径直在胸墙后面射出一片血雾,一时间鲜血飞溅。
“稳住!稳住……”
尽管不断的有箭矢袭来,但是牛金星还是不断的大喊着口令,对于线阵火枪兵来说,失败的一方往往是意志薄弱的一方,比拼的是谁最先崩溃,即便是弹如雨点,大家也必须站在那里,迎着子弹站在那,换成箭,同样也是如此。有支箭几乎贴着他的脖颈擦过,尽管没有射穿他脖颈,但是却正中后方一名士兵的面门。闪着寒光的箭头穿透面门后从后脑勺直接穿透了出来,露出了足足两三寸的箭头,那名士兵甚至连忙闷哼都没来得发出,就仰面朝天倒地的。
每当有一个战士倒下的时候,总会有后方的战士接替他的位置,似乎死亡同样也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至少死亡不会让他们的防线崩溃。
在兵丁们纷纷放箭的时候,关保仍然继续往前冲着,他的眼睛盯着前方的铁丝,就在他试图挥刀斩断铁丝的时候,人就猛的一下被绊倒了。
这是……绊马索?
不是绊马索,而是低位单股带刺铁丝,在那丝网的前方,他们特意部设了几道纵横交错的低位铁丝网,尽管铁丝上铁刺刺不穿建奴脚上的扎甲皮质铁靴,但还是把他们拌倒在地。
也就是在一群建奴绊倒的同时,铁丝网后战壕里的战士们,在完成装弹后,再一次举枪瞄准了前方的清军。
照门压准星,准星压目标……
扣动扳机的瞬间,孙茂才只觉得肩膀猛的一阵,枪口就被一团白烟笼罩了,尽管烟雾遮挡了他的视线,但他仍然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建奴就像被锤子击中的似的,猛的向后倒去,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有看到子弹击穿那人的身体时,掀起的一团血雾。
杀人了!
尽管一直渴望着报仇,但是当他真的杀死一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懵了,呆若木鸡的站在战壕里,眼巴巴的盯着那个倒下的建奴。
他死了吗?
他身子下面是不是血?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心里闪动着,一时间他甚至有些发懵,有些不知所以,直到突然有人大喊道。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装子弹!”
这时,他才看到队长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想报仇就快点装子弹,你不是恨杀你儿子的人吗?他们就是,他们都是,快点,动作快点……”
队长的吼声让孙茂才慌慌张张的把枪放下,然后从腰间的弹盒中摸出一发子弹,咬破纸壳将火药从枪口倒进枪管……
和所有人一样,他们的动作压根谈不上快,甚至可以说有些手忙脚乱,他们甚至会把火药撒的枪口到处都是。
尽管世子爷在离开时给他们留下了一万支火枪,但是有了火枪不等于就有了战斗力。新兵永远都是新兵,更何况是还是训练不足的新兵。
他们的动作很混乱,但是杀到眼前的建奴却更乱,他们被脚下的低位铁丝网绊倒后,试图斩断脚下的铁丝网时,却根本看不清铁丝网在什么地方,它们都被安置在雪地里,距离地面不过只有一尺而已,完全被雪覆盖住了,即便是他们不顾一切的跌跌撞撞的继续向前冲去的时候,挡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道道的铁丝网,就那样挡在他们的面前。
那些半人高的铁丝网,尽管看似不起眼,但是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却比猛虎还缠,他们想跳,却跳不过去,想冲却冲不过去,好不容易拼尽全力斩断一根铁丝,但向前走的时候,雪地间还有另一层铁丝网在等待着他们。
在新兵们手忙脚乱的装弹时,闯进铁丝网的清军,就像是陷入捕鼠夹里的老鼠似的,在那里左冲右撞的,试图从其中冲出去,但他们的挣扎却是徒劳的。他们或是被低位铁丝网绊倒,或是被困在铁丝网中,尤其是蛇腹型的铁丝,更是让他们困在其中,很难移动自己的身体,尽管他们的身上的盔甲,让铁丝网上的铁刺无法给身体造成伤害,但却像是绊脚石似的,让他们很难在铁丝网中移动脚身体。
“啊!”
尽管关保拼尽全力用刀劈砍铁丝网,但刀砍上去却压根没用,蛇腹铁丝网只是弹了一弹,然后又恢复了原状。弹跳着的铁丝网似乎是在嘲笑着他的徒劳无功。
“这是什么东西?”
“明狗那里弄来的这些鬼东西!”
在他们的叫嚷声中,这些悍不畏死的鱼皮鞑子发现自己像是被困在鱼笼里的大马哈鱼似的,进退不得,看似不起眼的铁丝网就像噩梦一样,让他们像困在笼子似的,在里面乱撞。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凭着盔甲的保护在铁丝网中横冲直撞,可他们越往里走,就困的越深,最终,那些深入铁丝网内的鱼皮鞑子,无一例外的都被困在其中,像大马哈鱼一样,在那里徒劳的挣扎着,他们拼尽全力用刀劈砍铁丝网,即便是好不容易劈断几根,可是并没有改变他们困在其中的命运。
其实他们应该庆幸,至少在他们的面前并没有机枪。其实有没有机枪,对于这些深陷笼子里的鱼皮鞑子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毕竟现在他们只能徒劳的在其中挣扎着,根本无暇顾及从面前射来的子弹。
死亡似乎已经是注定的,从这样鱼皮鞑子像黑龙江里的大马哈鱼一样一头跳进这个笼子里的时候,死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第254章
杀奴当杀尽,杀人当诛心
“天杀的明狗……”
被困在铁丝网中的关保,尽管拼尽全力想要砍断身边的铁丝,但是他却发现他越砍那些铁丝反而越乱,木桩铁丝和蛇腹形铁丝网在他们的挣扎中混在一起,反而让他们身处其中甚至无法移动半步。
近在咫尺!
对于身处铁丝网中的关保和他的部下来说,即便是野蛮不畏死亡,现在面对近在咫尺的明军,而对黑洞洞的铳口,他们也感觉到畏惧,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况且那黑洞洞的枪口总是会不断的夺去他们或者他们身边人的生命,而面对死亡,他们却是无力反抗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军杀死自己。
“放!”
伴随着一声令下,孙茂才又一次扣动了扳机,他的双眼通红,呼吸急促,就这么眼睁睁的盯着建奴,只要一开枪,一准能击中!
近!
近到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惧,看到他们的目中害怕!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啊!
曾几何时,他还以为这些野蛮的蛮夷不知道害怕,不知道畏惧死亡,但是现在,他却发现,原来这些人同样也会害怕,同样也会恐惧。
瞄准一个在铁丝网中挣扎着的建奴,徐临山一枪将其击倒在地。不过铁丝网中的建奴并没有放弃抵抗,他们甚至还试图用弓箭还击,但他们的还击往往会换来一阵密集的弹雨。
当铁丝网中的建奴作困兽犹斗,结果一个个都变成了靶子,被十几米开外的明军像打靶一样一样的消灭时,远处的山包上,一直用望远镜观察战场的钱德功,并没有因为建奴渐渐被消灭而感到丝毫的欣喜,反而皱紧了眉头,因为战士们的手忙脚乱,如果不是因为有铁丝网,他们根本无法阻挡建奴的进攻!
“还是要多加训练啊!”
归根到底,他们会手忙脚乱,还是因为训练不足,还是因为他们都是新兵!
不过盯着战场上的态势,尤其是看到建奴被困在铁丝网中进退不得的困境时,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心的他,总算是长松了口气。
这旅顺必定是能守住了。
“这边应该没有问题了,就是不知道,世子爷那边怎么样了!”
……
辽东的战局,对于远在南直隶的朱国强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他相信钱德功至少能够守住旅顺,即便是再不济,也可以争取时间把难民撤往山东,旅顺并不是必守之地。
在南京稍作休整后,朱国强并没耽搁时间,而是立即领兵北上了。与从济南南下时只率领八千子弟兵不同,离开南京时,他足足率领了八万大军,除了“孔雀旗”的一万多水军留在南京之外,包括牟文缓、黄得功、杨御藩在内的部队,都随他一同北上过江了。
在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北上时,在路边的土丘上,一群穿着盔甲的将领簇拥着主将,立于丘上的朱国强凝视着眼前这支浩浩荡荡的在大军,面上隐隐的带着笑容,沉默良久,他手扬马鞭指着北方说道。
“怀远侯,依你看来,此次我军北上,应该走那条路,是走扬州,北上增援路振飞,还是走桃源县,过黄河直击多尔衮?”
说罢,他就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常延龄,他是南京勋臣中少有的几位没有被斩于孝陵的勋臣,他在驯象门西的府第也没有被没收,相比于那些本人被杀人,又被剥夺全部家产、子弟贬为庶民、家奴没抄没的勋贵,他无疑是极为幸运的。
当然,这种幸运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南京勋臣中少有几位主张抵抗的,也是因为朱国强对其心存好感。历史上南京所有功臣之后中,只有这位常遇春的后人常延龄,怀有祖宗的骨气,他曾多次想要带兵为国报效。可是却一直被崇祯帝所拒绝。
弘光后,他与夫人种菜于金陵湖墅,隐居食贫,处之淡然,贫苦到死后无以为殓,全靠友人相赠才得安葬。
也正因如此,朱国强才会对其颇为照顾,甚至还特意招他到军中,与自己一同北上,不过常怀龄似乎对自己心存蒂结,并不仅难因为南京的勋臣之间多是亲戚,像他的夫人就是出于魏国公府,因为什么?或许在他看来,自己与朱棣并没有什么区别。
“世子爷要是抗虏,自然应该过黄河,直击多尔衮。”
常延龄闷声答道,即便是到现在,面对德世子,他的心情也是复杂至极,当初南京城内诸人拒绝德世子下属入城时,他曾气得吐血,后来德世子杀南京勋臣于孝陵时,在惊骇之间,他又担心起大明的江山了。
德世子那里是什么德世子,分明是成祖在世啊!
杀勋臣、夺南京,然后呢?
然后恐怕就清君侧了!
要是那样的话,恐怕就天下大乱了。
现在德世子这么问,他是本着本心的回答的,在他看来,两条路再明显不过,一条路是过河杀敌,另一条路却是抄路振飞的后路,迫使其领兵归顺。
北上抗虏?
到底是抗虏,还是意图不轨?
就看德世子如何选择了!
面对常延龄的回答,朱国强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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