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校对)第3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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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战士与野兽的碰撞
硬碰硬!
肉撞肉!
命搏命!
或许那些满清巴牙喇们自许是“巴图鲁”,是所谓的“勇士”,但是实际上不过也就是一群凭借着“茹毛饮血”的野蛮成就的一时名声而已,他们根本谈不上是战士。真正的战士是他们的对手,曾几何时,他们是忠厚纯朴的农夫,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是斤斤计较的商人……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他们的性格各有不同,是仇恨驱使着他们来到加入军队,是严格的训练把他们百炼成钢,把他们从农夫、商人、书生变成了战士。
或许,他们单个人的武力远不比那些所谓的“巴牙喇”,但是他们的意志更为顽强,当“巴牙喇”以命相搏,试图于他们用硬碰硬、肉撞肉、命搏命的野蛮去击退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恐惧的时候。
这些战士们,却像是一群麻木的机器人似的,无波无澜!面对巴牙喇们的叫嚷,面对他们手中的骨朵、狼牙棒,战士们只是用整齐的脚步声作为回应,他们的步伐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整齐,而更为整齐的是他们的动作,他们整齐划一的从半空中斜砍下去。
出刀、收刀……
当那些巴牙喇用盾牌搁挡落下的斩马刀时,在他们又一次试图用骨头、狼牙棒从下方袭击时,他们侧身前冲时,却看到从缝隙中刺出来的斩马刀,那是第二排的战士,伸出来的刀锋力气大的惊人,冷钢锻制的刀锋轻易的刺穿了他们身上的双层铁甲,没入了他们的躯体之中,收刀时拧动刀柄的瞬间,又将他们的骨肉、内脏绞的粉碎,瞬间那些还在挣扎着的巴牙喇们,就失去了性命。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些身经百战的巴牙喇们,还是用他们的骨朵、狼牙棒给战士们造成了很大的杀伤,许多战士被骨朵砸扁了盔甲,坚实的盔甲被狼牙棒上的铁质狼牙打穿,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就是闷哼一声,在倒地的瞬间,后排的战士立即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继续向前推进,整个钢铁锐阵,并没有一个人或者几十个人的伤亡而停止,它仍然像是一头吞噬世间一切的巨龙似的,吞噬着试图阻挡它的生命。
铁盔、铁面、铁甲、铁臂、铁腿……看起来,他们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明亮的盔甲上滴满了腥红的鲜血,血在盔甲上结成了冰,让这些铁人看起来像是从炼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似的,要是胆小一点的人,估计会被当场吓尿裤子,即便是对于这些巴牙喇,面对这些有如机器一般不知生死为何物的铁人时,他们仍然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啊啊……”
巴牙喇们拼命的叫嚷着,他们试图用这样鬼哭狼嚎来发泄出内心里的紧张。
那怕是这些“巴牙喇们”是从白山黑水走出来,那怕是他们不知死亡为何,那怕是他们力可搏虎,或他们总归是人,是人就会恐惧,野蛮人同样也不例外。
恐惧或许会随着叫声被排到体外,但是当恐惧的苗头种下时,它就会生根就会发芽,就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而回应这些巴牙喇的却是一声悠长的哨声,它似龙吟一般,在这片充满着冰与血的雪原上响起,在它的指挥下,战士们又一次变动着阵势,中阵的战士稳步向前,在行进中,在战斗中,完成了一次阵式的变化,内阵的战士来到了阵外,为了让战阵保持战斗力,这些铁人们就像是履带一般,从后到前,滚滚而去,任何试图阻止它的人都会被碾成碎泥,在他们移动时牛皮铁靴踩踏在大地上,令其不时震颤着,颤抖的不止是大地,还有人心。
“冲上去、冲上去、杀死他们……”
在巴牙喇的阵列里有将领在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但是他们语调里却透出了恐慌。他们都只是一群人而已,是人就会害怕。
置身于阵中的济尔哈朗,同样注意到士气变化,他用女真话大吼道。
“大清国的巴牙喇们,别忘了你们都是大清国的巴牙喇!”
巴牙喇!
曾几何,这是他们的荣耀,现在同样也是,在王爷的督促下,那些巴牙喇们再一次重整旗鼓,与先前不同,他们以三五人组成小队冲上,当刀锋砍来的时,有人举盾格挡,刀锋刺来时,有人向前抵挡,与时同时,他们又挥动着骨朵抓住机会砸向这些不畏生死的铁人。
铁人会受伤,会死去,但是铁人却是机器一般,后面的会迅速补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台机器中的一个零件,而反观那些巴牙喇却像是一群飞蛾似的,正绝望地扑向这个火红火红的烈焰之中。
这些飞蛾接近列焰边缘就斩杀于烈火的周围,用他们血作为染料,将这片烈焰染得更红、更热……
但是也有少数运气足够好的飞蛾,它们在同伴的掩护下闯进这片烈火中,他们挥动着手中的骨朵、狼牙棒拼命的砸向周围的铁人,骨头砸在板甲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就像铁匠铺里声响似的。原本徐徐移动的锐阵在他们冲击下,被砸出一片塌陷,然而很快又恢复如初了,倒下的铁人被迅速推开了,后面的弟兄会迅速向前补位,冰冷的刀锋会再一次或砍或刺进巴牙喇的身体之中,那些所谓的“巴牙喇”即便是的一击得手,而下一瞬间等待他的仍然是必死的结局。
这种硬碰硬的肉搏战,比拼的并不是仅仅只是兵器的锋利与否,不仅仅是盔甲坚硬与否,而是意志的比拼,是意志的较量,比拼的是谁的意志最先崩溃,而崩溃的那一方,势必会成为另一方屠戮的对象。
无论是巴牙喇也好,铁人也罢,他们刚一碰撞在一起,战斗就变成了白热化的战斗。而对于巴牙喇来说,他们从没有被打成这副模样,甚至让他们中的很多人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仍然一次又一次以各种方式向铁人们展开了反击。
他们不甘心!
他们甚至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群猎物,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猎人,而他们这些从白山黑水中走出来的野兽,变成了这些猎人的猎物。
而他们心恼的是,面对这些全身挂满了钢甲的的猎人时,他们所有的爪牙都失去了作用,非但咬不过对方的咽喉,甚至还会崩掉牙口,尽管他们拼尽全力以几人一组的方式接近时,而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从天而降的斩马刀,还有一排化为长枪的斩马刀,无论的他们是身向左挪还是向右躲,总有锋利的刀锋在那里等着他们,那些沾着血的刀锋只要有一机会,就会没入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斩成两截或是绞碎他们的血肉、内脏。
“噗嗤……”
在这种刀锋刺入血肉中的闷响中,他们的心里正在升涌起一阵绝望。
这种绝望是面对强敌时的无奈。
或许他们野蛮,或许他们有着汉人无法相比的蛮勇,但是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群在严格的训练中,早就抛弃了个体,化为一个整体的铁人,在铁盔之下,不再是一具鲜活的生命,而是无数具生命组成的一个整体,在这个整体之中,每一个人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
“杀……”
每一次,伴随着一声整齐的怒吼,这个整体都在徐徐推进着,明亮的铁甲被染成了红色,血色染红了晚霞、染红了天空……
第474章
痛打落水狗
天是红的!
雪是红的!
在天地间飞舞的血肉,将天与地都染成了红色,而在这片血红之中,铁人们仍然在徐徐推进着,他们的速度不紧不慢,即便是对面的敌人主动后退数十步,在在这个移动的铁人军阵中仍然没有任何人主动追击,军阵仍然缓缓地移动着,调整个着,尽管它的形状相比开始时缩小了很多,在军阵后方那片被染红的土地上同样躺下了数以百计的铁人,但是他们仍然徐徐前进,依旧像先前一样碾压着前方的一切。
刀锋就是这头巨龙的牙齿,它嘶咬着眼前的一切,吞噬着一切,面对这样的一头不知生死的巨龙,那些巴牙喇们终于真正感受到了恐惧,他们的心中那根嫩芽纷纷成长了起来。
但总会有一些人不甘心就这样被击败,他们瞅准机会咆哮着冲上去试图力挽狂澜时,等待他们的却是死亡,锋利的刀锋瞬间将他们劈成截,血喷如泉,一时间,在这头移动的巨龙前方,无数道血红血红的鲜花绽放起来,喷溅数尺的血水,变成了怒放的血花。
大地则变成了曲谱,在这个锐阵的边缘成为一具又一具残破的尸体,变成了曲谱上的音符。
这一刻,生命在这里怒放着,绽放着。
以血为歌,以命为曲,在这里演奏着一首嘹亮的歌曲……
“冲上去,瓦音布你带着绿营兵冲上去,从侧翼压过去……”
济尔哈朗被奴才们裹胁着后退去,他一边退一边大声喝令道,
此时他的心里无数个念头翻滚着,他无法容忍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输在毛承斗的手中,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五万大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败在了明军的手中!
甚至他的手中还有两千巴牙喇!
可是现在,在铁人的面前,曾经悍勇非常的巴牙喇,却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武勇,他们同样也在败退,在恐惧的,甚至面对铁人的进攻,他们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只是无助的还手着……
尽管内心很无助,但是身经百战的济尔哈朗还是立即作出也调整,他一边组织巴牙喇缠住铁人军的同时,又命令绿营兵从两侧袭击铁人军阵最薄弱的后方。
“发炮,发炮,让炮手向明军发炮……”
不过,这个时候,那些朝鲜炮手们早就自顾不暇了,他们在与明军的炮兵的炮战中,早就损失惨重了,甚至就连绿营兵也是自顾不暇,毕竟,刚一开始时,铁人们第一个冲杀的对象就是他们,虽然只是短暂的交锋,但是面对这些全身上下都包着层钢甲的明军,那些绿营兵只有被砍杀的份,除了少数火枪兵有一搏之力。但是他们的面前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明军——先前那些明军火枪兵还在和他们拼命。
几乎是注意到后方的建奴,像潮水似的朝着镇总率领的铁人军杀去时,刚刚刺翻一个建奴的李义,盯着眼前仍然混战成一团的战场,猛的一咬牙大声命令道。
“弟兄们,跟我杀!”
说罢他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立即身先士卒率领着千余人的队伍地冲向了,绿营军,尽管他们并不是铁人,但是他们仍然组成了一个类似的锐阵,他们所有人无不是舍生忘死的,向着绿营兵发起反攻,在他们击退一波攻势时,附近的战士们也聚集在一起,一同追随着战友们发起反攻,以阻止更多的绿营兵向铁人阵发起进攻。
“蠢材!”
置身于阵中毛承斗发现绿营兵从侧翼袭来时,便冷笑一声。
“定阵!”
哨声随着他的命令发生了变化,原本滚滚移动的锐阵,突然定在了原地,战士们就那样立于原地,向着从四面八方的杀来的建奴砍杀过去。尽管建奴不时的用火枪袭击他们,不时的有战士倒下,但是阵势仍然维持在那里。
尽管正是寒冬,可是战士们脚下雪,却被热血融化了,又湿又滑的血水浸泡着战士们脚上的铁靴,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动作,在敌军扑上来的瞬间,他们会挥动着手中斩马刀,一刀将绿营兵斩成两截,锋利的斩马刀落在建奴身上的时,就像是砍瓜切菜似的轻易的斩断他们的身体,被斩成两截的身体,在喷出一团血雾的瞬间,就跌落在雪地上,血充如柱,融化了附近的冰雪。
雪是白的,冰的,血是红,热的,它们在大地上汇在一起,演奏着一曲冰与火之歌,而生命才是它的歌声。
看似原地不动的铁人,这个时候却在把自己变成一个舞台,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注意,成千上万的绿营兵和巴牙喇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发起攻击,可即便是如此,它却像是一头盘卧于大地上的巨龙似的,向着周围喷吐着火红的烈焰,伸出的刀锋是龙牙,喷溅的鲜血是焰火,是绽放的血花。
血焰染红了所有人的盔甲,腥热的血顺着面甲的缝隙喷溅到他们的脸上,让战士们变得更加的狂热,尽管他们的体力已经透支,但是他们仍然拼尽全力撕杀着,仍然拼尽全力,用敌人的生命作为食,喂饱这头巨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巨龙的另一个方面,成千上万的战士从天而降,那些原本在绿营兵的人海冲锋中,摇摇欲坠,防线几度被攻破的战士们发起了反攻,与先前的反冲锋不同,这一次,他们就像是化身成为一条条巨龙,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向着绿营兵发起了发攻,那怕敌人的兵力倍于他们,那怕是敌人看似还占尽优势,可是他们仍然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冲锋。
从山上冲下去,李富贵手中的刺刀刺的飞快,快似闪电般的刺进敌人的脖颈从后脑处露出半尺,然后冲势未止的他,甚至都来不急收回刺刀,刺刀就挑断那人的血肉。
“杀!”
他们怒吼着,嚎喊着,他们不顾一切的向着敌人,发起最后的反攻。
雪亮的刺刀迅速捅了进去敌的躯体,没有任何的花招。在这一瞬间,原本看似气势汹汹的绿营兵,突然之间崩溃了,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条盘卧于地,不断收割着性命的铁甲卧龙,而在他们的面前,是上千上万不畏生死的巨龙,他们的怒吼声在天地间回响着,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震颤着。
“噗!”
刺刀没入身体时,绿营兵的躯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在刺刀抽出时,血溅出了一团,飞溅到李富贵的脸上,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血在他的胸甲上结着厚厚的一层冰,冰是血色,就在他抽出刺刀,把目标转向另一个人的瞬间,那个绿营兵先是睁大眼睛,然后突然不顾一切的转身就逃。
一个人逃了,两个、三个……
更多的绿营兵都朝着山谷的另一个方向逃走了,相比于之前的气势汹汹,这个时候,他们逃的速度极快……
很快,在战士们的周围再无一个站立的人影,没有逃走的绿营兵,无不是跪在那里祈求着胜利者的怜悯,
看着敌人正在逃窜,甚至就连动那面黄龙大纛也在移动,毛承斗重重的喘了口粗气,然后推开护面铁甲,他的脸上沾满了血,甚至就连铁盔下的棉甲也被血给浸透了。
“打信号弹!骑兵追击!”
随着一个绿色的信号弹拖着滚滚的烟龙飞到半空中,另外一支伏兵迅速的朝着逃窜的建奴杀了过去,那是一支千多人的骑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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