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校对)第15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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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他警惕的目光扫过前方,迅速说道,“赶紧换上他们的衣裳!”
  信阳公主从不会去穿别的男人的衣裳,可眼下生死关头,也顾不上那些了。
  她将两个东夷士兵的盔甲与外衣扒下来。
  二人及时换上。
  宣平侯将脱下来的盔甲与衣物埋进了雪地中,两具东夷士兵的尸体也推进了附近的沟渠,以积雪掩盖。
  信阳公主也搭了把手,她抬袖,正要擦擦额头的汗水,想起这是别人的衣裳又立马将手放下了。
  她气喘吁吁地说:“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话音刚落,二人转身回头,就见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杵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二人。
第980章
偷香(信阳VS萧戟番)
  信阳公主当即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种做了坏事一转头被人抓包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老妇人的年纪看上去六七十了,头发斑白,十分苍老,她的衣着服侍看上去像是东夷人,还打着补丁,应当是附近的村民。
  宣平侯的目光保持着与老妇人的对视,嘴上不动声色地对信阳公主说:“我们进了东夷人的地盘,一切小心行事。”
  信阳公主小声应了声好,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宣平侯道:“见机行事。”
  如果来的是一个士兵,宣平侯一定毫不留情地杀人灭口,可对方是一个普通的村民。
  昭国的将士不杀敌国百姓。
  宣平侯将信阳公主挡在自己身后,拉着她的手朝老妇人走了过去。
  “老人家。”他淡定开口,“我们是路过的士兵,正在追踪几个昭国人的踪迹,你有没有看见他们?”
  东夷族与昭国的语言大体是相通的,就是口音上有所差别,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夷口音,直听得他身后的信阳公主目瞪口呆。
  信阳公主懂一点燕国话与梁国话,但那是书面上的,让她翻译文章可以,真让她去说,她的口音就不大标准了。
  萧珩自幼在语言上有极强的天赋,信阳公主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这么一看,似乎是遗传了萧戟。
  老妇人平静呆滞的眼神没有太多变化,她用苍老的嗓音缓缓回答道:“哦,没看见。”
  “老人家,你住这附近吗?家里还有什么人?”宣平侯接着问。
  “没人,就我一个。”老妇人的语速缓慢到让人感觉她说话很吃力,反应很迟钝。
  不过想想她的年纪,这也不足为奇。
  信阳公主从宣平侯身后偷偷探出半颗脑袋打量她。
  宣平侯甫一回头,看见冒出来的乌黑发顶,唇角好笑地勾了下。
  “老人家。”他再次看向老妇人,“天色不早了,我们能去你家里歇一晚吗?”
  “好。”老妇人迟缓应下,杵着拐杖转身走了。
  信阳公主看着渐渐远去、身形佝偻的老妇人,问他道:“我们真的要去她家吗?”
  宣平侯四下看了看:“这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去她家,至少不会冻死。顺便,也打听一下东夷士兵的消息。”
  信阳公主一想是这个理。
  谁能料到他们误打误撞地居然来了东夷人的地盘?他们对地形不熟,萧戟又身负重伤,真在冰天雪地里乱闯倒不如先找个地方养伤。
  想到什么,她又问:“你说,方才的事,她到底看见了?”
  宣平侯若有所思道:“不太清楚。”
  信阳公主叹气:“算了,看见了又怎样?难不成还真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下手?我们跟上去吧,盯着她不让她告密就是了。”
  二人跟着老人去了一座简陋的小茅屋。
  老妇人住得比较偏,再往东百步才是一个稀稀拉拉的村落。
  萧戟见信阳公主一脸疑惑,低声解释道:“在东夷,无儿无女也无丈夫的孤寡老人会被迁出村落,他们被视作不祥的化身。”
  信阳公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她没骗我们,她家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老人家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衣食住行都并没有太大的保障,屋子里收拾得也不算干净。
  她指了指一间积满灰尘的小屋,对二人道:“你们今晚住这里,吃的,在灶屋。”
  说罢,她就回了自己的屋,没再搭理两个陌生人。
  萧戟的伤势很严重,进屋后再也维持不住人前的淡然,脸色一白坐在了灰尘仆仆的木登上。
  适才一出岩洞便遭遇了一系列的事故,一直到眼下她才有机会正儿八经地打量他。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他的情况太糟糕了。
  难怪山洞里不让她点火折子,若是她早知他的脸色差成了这样,她说什么也会留他在原地歇息,自己去探路。
  但转念一想,若真的自己去了,方才早已在洞口被东夷士兵抓了。
  他怎么能……总是替她考虑得如此周全?
  信阳公主心中动容,忘了在岩洞里被他的嘴皮子气到抓狂的事,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摸了摸他额头:“好烫!”
  萧戟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掌心,一句话也没说。
  屋子里归于宁静。
  信阳公主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
  信阳公主将屋子收拾了一下,从柜子里抱出了棉絮与褥子,索性这两样是干净的,就是有轻微的潮气。
  信阳公主又去问老太太借了个火盆,自己拿了火折子蹲在地上生火。
  她生了半天没生好,还把自己弄成大花脸猫。
  萧戟面色苍白地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秦风晚,你是不是第一次做这个?”
  “是又怎样?”信阳公主嘀咕,“我看娇娇生火很快呀,是这么生的呀。”
  萧戟笑了一声,太疼了,伤口要笑裂了。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嘴上是不笑了,眼底的笑意却几乎可以溢出来。
  他说道:“我来。”
  “你给我坐着!”信阳公主冷冷下令。
  萧戟夫纲不振地坐了回去。
  信阳公主继续生火,最终以烧坏了自己的一小撮刘海为代价,总算把火给烧起来了。
  她开始烤有潮气的褥子。
  然后就把褥子给烧了……
  老妇人原本不想搭理二人的,可她约莫是担心再这么下去,那个女人要把自己的家给烧光了。
  她黑着脸过来帮二人把被子给烤了,又拿了一床新褥子过来,也是烤好了才敢递给信阳公主。
  信阳公主把床给铺了,又帮萧戟把盔甲脱了,随后才扶着他在暖和的褥子上躺下。
  “我去拿点吃的。”她给萧戟拉过被子盖上,转身去了灶屋。
  老人家生活条件很艰苦,灶屋里除了酱菜与烙饼什么都没了。
  可烙饼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动。
  信阳公主看了看水缸里的水,心底有了主意。
  老妇人在自己屋子搓麻绳,她年纪大了,种不了地打不了猎,就以做点简单的手工营生。
  她寻思着那两个人该吃饭了,其中一个看着细皮嫩肉的,挑剔得紧,应该不会直接吃那些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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