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驸马(校对)第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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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节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早晚自己也难逃这一刀,不如趁现在有机会,先学习一下被砍的经验,免得日后刀子落到自己头上时没有准备。
看到李节坚持,刘义考虑了一下也终于点头同意,不过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想往前挤都挤不动,最后他们两人干脆爬到马车顶上,这下终于看清了刑场上的情况。
只见一排身穿囚衣的罪犯跪倒在刑场中,身后站着一个个五大三粗壮刽子手,手持着宽大的鬼头刀,就等着监斩官一声令下。
“怎么这么多犯人!”李节大概估算了一下,光是前面跪着的犯人就有十几个,而且后面还有一堆的犯人被看押着,看样子足有上百个。
“我也不知道,按说如果有这么大的案子,京城应该早就传遍了啊?”刘义也同样不解的问道,一下子杀这么多人,肯定不是小案子。
就在刘义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机灵的下人跑到车下禀报道:“启禀公子,小人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帮人是云南的反贼,被颍国公打败后俘虏了上百人,陛下命人将他们公开处斩,以儆效尤!”
“原来是云南的反贼!”刘义听到这里也露出了然的神色,随后又向李节介绍了一下颍国公。
其实就算刘义不介绍,李节也知道颍国公名叫傅友德,因为这个人死的很冤,朱元璋虽然杀了不少人,但至少会事先找个罪名,偏偏傅友德是因无罪被杀。
说起傅友德的死,还要从几年后太子朱标病死说起,当时蓝玉被清算,而傅友德与蓝玉交好,这也引起朱元璋的猜忌,于是有次上朝时,傅友德的儿子因为少佩戴了一个剑馕,就被朱元璋问罪,还让傅友德亲手杀了儿子,于是傅友德照做,结果朱元璋竟然怪他太狠心,这让傅友德气的大吼一声“你不就是想要我们父子的人头吗”,随后自刎而亡。
可以说论起冤屈的话,傅友德简直比窦娥还要冤,特别是他为了大明立下赫赫的战功,西伐巴蜀、北征大漠、南平云贵,特别是云贵那边,几乎是他一手打下来的,连沐英都只是他的副手,后来云贵有反叛,也都是他带兵平定,但最后却落得个冤死的下场,实在是让人为之扼腕。
“咚咚咚咚~”忽然刑场上的法鼓响起,本来嘈杂的刑场也立刻安静下来,只见监斩官拿起一支令箭,随手扔到地下命令道:“行刑!”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那帮死囚也一个神情各异,有人大义凛然;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木然以对。不过无论他们是什么反应,那些刽子手却是动作一致,只见他们抽出死囚衣领后的亡命牌,手中的鬼头刀也高高举起,随即猛然向下劈砍。
“嗤~”随着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十几颗头颅滚落地面,无头尸体的鲜血从脖颈中喷出数米远,有些甚至喷到围观的百姓身上,惹得人群一阵惊呼。
马车顶上的李节亲眼看到,有些人头落地时,眼睛竟然还眨了好几下,嘴巴也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而这一幕也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喃喃自语道:“原来……头被砍掉真的不会立刻就死!”
第五章
不想玩也得玩
上百名死囚,杀完一批立刻又被押上来一批,坐在马车顶上的李节神情木然的看着那一颗颗滚落在地的人头,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只是每次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来时,他都感觉脖颈处凉飕飕的,甚至最后他都怀疑自己的头颅是否还在脖子上?
“表弟你这是怎么了?”刘义也发现了李节的异常,当即扶住他的手臂问道。
“没……没什么!”李节勉强回答道,甚至还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时的他脸色惨白如纸,笑起来更是比哭都难看。
“这都已经砍完了,咱们快下去吧!”刘义也不敢让李节再看,说着就跳下马车,然后扶着李节下车,而在下车时他才发现,李节全身软绵绵的,下车必须要自己扶着,否则非得摔倒不可。
“表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大夫?”扶着李节进马车后,刘义也再次关心的问道。
“不用,可能……可能是吹了点冷风,身体不太舒服。”李节再次强笑一声为自己解释道。
“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咱们就别去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刘义闻言也立刻道。
“也好,不过先让我缓一缓再回去,也不要告诉母亲,免得她担心!”李节这时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当下深吸了几口气道,平复了一下惊悸的心情,慢慢的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看到李节的情况好转,刘义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让人去旁边的店铺讨了热水让李节喝了几口,这也让李节感觉好受了一些。
本来李节觉得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生死应该也看开了,可是当亲眼看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砍掉头颅时,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实在太高看自己了。
其实李节的表现也很正常,那些围观的人之所以兴致勃勃的观看砍头这种残酷的节目,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刀子不会砍在自己头上,如果他们也和李节一样,知道半年后也将成为刀下之鬼,恐怕他们的表现并不会比李节强多少。
“表弟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刘义看到李节的神色好转,这时也忍不住再次问道,他也不傻,李节刚才的表现并不像生病,反而更像是吓的?
李节心情低落之极,听到刘义的询问沉默了片刻,最后这才苦笑一声道:“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也被押送到刑场上,然后被人一刀砍掉脑袋,不知道是不是也会有这么多人围观?”
“表弟你说什么胡话!”刘义闻言也立刻斥责道,李节的话实在太不吉利了。
“胡话?就算是胡话吧!”李节再次苦笑一声,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别的不说,你祖父好歹也是我大明的第一开国功臣,更是朝廷的第一位宰相,哪怕你们的关系不太好,但只要有这层关系在,也不可能落到上刑场的地步吧?”刘义这时也冷静下来,耐心的和李节分析道,他还是担心李节乱想,精神再出现什么问题。
“宰相又能怎么样,表哥你难道忘了胡惟庸吗?”李节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实在太痛苦了,而刘义则是值得信任的人,说不定他听后还能给出一些看法,毕竟旁观者清。
“胡……”刘义听到胡惟庸的名字也为之气结,不过很快他就摇头道,“不一样,胡惟庸怎么能和你祖父相比!”
“为何不能相比,论起宰相之权,胡惟庸做宰相时的权力反而更大!”李节再次苦笑道,胡惟庸专权,把宰相的权力发挥到极致,这也引起了皇权与相权的冲突,从而导致了他悲惨的下场。
“就是不一样!”刘义却再次坚持,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一拍大腿道,“刚巧咱们顺路,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看就知道了!”
刘义说完就对车夫吩咐了几句,随即马车转向,很快就来到一条宽阔的街道,不过马车却在街角停了下来,随后车窗被刘义打开,刘义向外一指对李节道:“你看那是什么!”
李节扭头看去,只见前面不远是一处奢华的府邸,高大的门楼前耸立着两座石狮子,不过更加引人注意的,却是门前长长的人龙,几乎从府门前一直排在街尾。
让李节震惊的是,这些排队的人大都衣着光鲜,有些干脆穿着官服,看品级似乎还不低,但这时却低眉顺眼的在府门前排队,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时,他们才恭敬的把自己的名帖送上,偏偏守门的奴仆却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对这些前来拜访的客人没有丝毫的好脸色。
“难道这里是……”李节看到眼前的场景也露出惊愕的表情,马车离府门有点远,看不清府门上匾额上的字,不过李节隐约间也猜到了这里是谁的府邸了。
“不错,这里正是你那位祖父的韩国公府,你看看府门前的这些人,全都是来拜访你祖父的,不过据我所知,无论他们准备再重的礼,他们也很难见到你祖父,顶多就是被请进去喝上几口茶,但就算是这样,这些人依然乐此不疲,甚至赶都赶不走!”刘义再次介绍。
不过李节闻言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刘义一眼反问道:“表哥你觉得这是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你祖父做了那么多年宰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外地调来进京的官员,第一件事就是前来拜访你祖父,每年你祖父大寿,就算陛下不来,也会派太子前来道贺,别人家的免死铁券,只能免自己一死,但你祖父却能免两死,免子一死,满朝文武也只有你祖父才有这种殊荣!”
本来因为李节的事,刘义对李善长颇有不满,但是提到李善长的功劳和封赏时,却露出激动的神色,在他看来,李善长真正做到了“位极人臣”这四个字。
李节闻言也是苦笑着摇头,随后他这才一指府门前长龙道:“在我看来,这些人其实是一个个催命鬼,他们来的人越多,我们老李家上下死的就越快!”
“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义闻言也露出惊愕的表情。
“很简单,表哥你难道没听说过功高震……”
没等李节把“功高震主”的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刘义就脸色大变的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随即这才压低声音道:“表弟你不要命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李节再次苦笑一声。不过从刘义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明白李节的意思。
刘义却不敢再和李节讨论这个问题,于是立刻吩咐车夫离开这里,而且一路上也一直催促车夫快点,似乎后面有什么野兽在追着他们一般。
等到回到李节家里,刘义这才拉着他急匆匆的回到内宅,直到确定周围没有其它人后,刘义这才再次急切的道:“表弟你可不要乱说那种话,如果让锦衣卫听到,再传到宫里的话,恐怕你就真的要被送去砍头了!”
“早晚的事而已,表哥你这么害怕,是不是也觉得我的话有道理?”李节微微一笑反问道。
“我……”只见刘义也犹豫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回答道,“其实我倒是听我爹说过,你祖父明明早就不做宰相了,却还与朝中的文武官员来往甚密,这根本就是取祸之道!”
“舅舅真的这么说!”李节闻言颇为惊讶,看来自己那位舅舅也不简单,他之所以早早的回家做一个安乐侯爷,恐怕也是看透了朝堂,更看透了朱元璋。
“当然了,我爹还说过,满朝文武,大半都是咱们淮西人,其中许多都是你祖父提拔起来的,这些人私下里拉帮结派,偏偏你祖父还不知道避嫌,日后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吃大亏!”刘义再次开口道,这些话都是他们父子私下里的体己话,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
“淮西勋贵!”李节听到这里也暗自苦笑,朱元璋是淮西人,在战乱中起家也是靠的淮西人,武将从最初以徐达为代表的淮西二十四将,到后来的常遇春、傅友德,以及文官中的李善长、胡惟庸等,全都是淮西人,这帮人被统称为淮西勋贵。
朱元璋靠着淮西这帮人打天下,更靠着这帮人治理和稳定天下,但身为天子,他最怕的也是臣子间拉帮结派,从而架空他这个皇帝。
这可不是朱元璋疑心重,事实上之前胡惟庸已经这么做了,妄想以相权压制君权,结果被老朱宰了,还牵连了好大一批人,而李善长虽然没有真正去做,但他却有做这件事的能力,有了胡惟庸的前车之鉴,朱元璋也对李善长起了疑心,这也是历史上李善长被杀的真正原因。
“不甘心!很不甘心!”李节想到上面这些,心中却在越发的焦躁,这些破事他明明没有参与,但却要受到李善长的牵连,不但是他,他的父亲、母亲,甚至包括之前见过的妹妹笛儿,全都难逃一死!
“不行,哪怕落到蛛网中的飞蛾还要扑腾两下,虽然可能越挣扎死的越快,但挣扎至少还有一丝脱网逃生的可能,而若是不挣扎,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李节想到这里也露出坚定的神色,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个游戏不是他不想玩就不玩的,而是有无数个理由逼他玩下去!
第六章
我要做驸马
“表哥,我要做驸马!”沉思中的李节猛然抬头对刘义道。
“表弟你没发烧吧?”刘义被李节这没头没尾的话吓了一跳,之前李节就问过他关于尚公主的事,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李节竟然旧事重提。
“我很清醒,以我祖父的所做所为,日后必招致大祸,而我如果想要保命,就必须做驸马!”李节十分认真的道。
“不至于吧,你祖父可是有免死铁券,而且还是免两死……”
没等刘义把话说完,李节就苦笑着打断他道:“免死铁券什么时候有用过?如果陛下真的起了杀心,哪怕是有一百块免死铁券也没用!”
刘义听到李节的话张了张嘴,最终也是叹息一声,的确,当初胡惟庸被杀时,另外受牵连的唐胜宗、费聚、赵庸三个侯爷也全都有免死铁券,结果也是屁用没有。
“可你祖父毕竟是李善长啊!”刘义犹豫半晌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他的父亲虽然看出李善长为权势所迷,不知进退,日后必定会吃大亏,但也不认为朱元璋会真的杀了李善长,顶多就是罢官降爵,最坏也不过是流放,毕竟那可是大明第一功臣李善长!
其实这也正常,以现在的情况,除了李节这个穿越者,恐怕就连朱元璋可能都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杀李善长。
“那又如何?韩信、长孙无忌,他们哪个不是劳苦功高,但最后又都是什么下场?”李节却再次反问道。
“这……”刘义再次为之气结。
“如果陛下真的动了杀心,唯一可以保命的办法,就只有成为驸马,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在事发之前,我必须要成为大明的驸马!”李节再次道。
只是做驸马还不够,因为这只能保住李节一个人的性命,而如果他想要保住其它家人的命,就必须做得更多,对此李节倒是有一些想法,对他来说,反而是第一步,也就是做驸马最难。
“陛下有十几位公主,大部分都已经出嫁,而这些驸马中,要么是勋贵之子,要么是进士出身,你虽然勉强算是勋贵之后,但身份差太远了,所以除非你能考中进士,才有一丝的希望,不过今年刚举行过科举,你最少也得再等三年才有机会。”刘义这时也终于接受了李节的说法,开始为他分析道。
李节听后也有些无语,他哪还有三年的时间?而且他连论语都背不下来,更别说去考进士了,所以这条路根本行不通,还得从勋贵的身份上想办法。
就在李节和刘义商谈的时候,忽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女进来禀报道:“公子,老爷回来了,请您到前厅去,说是有客人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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