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校对)第126部分在线阅读

　　在清川江，白善烨的南朝鲜第1师被志愿军削过一回。在汉城以北，重建的南朝鲜第1师被顶在第一线当炮灰，白善烨又被迫狼狈脱逃。南1师第二次覆灭的位置，离现在白善烨的驻地不远！祖国都被打成这样了，白善烨这一次不打算再逃了，要是打不过，干脆就和自己的弟兄们一起死在这儿吧。
　　20军和坦克第一师并没有考虑现在白善烨内心的感受。炮兵师和军属炮兵团进行火力准备的同时，89师三个步兵团轻装涉水过河，坦克第一师30余辆安装通气管的T-34-85也从临津江的浅滩过河。当坦克和轻步兵顺利上岸，工兵第3团就开始架设4座浮桥。
　　“中国的步兵已经渡过临津江！”
　　“第二团全体反冲击，坦克一营、装甲侦察连也全部开出去，一定要把中国人消灭在河边！”白善烨既然不打算撤退，那肯定是把所有老本全拿出来死战到底。
　　乌黑的夜里，南1师的三十多辆“谢尔曼”和14辆M24轻型坦克隆隆开出去，朝着临津江边不断冒出火光和爆炸烟火的战场冲去。
　　南朝鲜军的坦克边冲边开炮，在离临津江渡口还有400米的地方，这些坦克全都没了。
　　……
　　清晨5点，春末夏初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临津江两岸时，南朝鲜第1师正在陷入毁灭的深渊。89师和刚刚从浮桥过来的58师官兵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在几十辆坦克的配合下追歼南朝鲜第1师的残军。在临津江上，两座普通浮桥和两座重型浮桥一直在忙碌，T-34-85坦克、SU-100自行反坦克炮、SU-76自行火炮不断从桥上通过，此外还有9兵团的卡车拖带着75毫米山野炮、85毫米加农炮、108毫米火箭炮等待过河，炮兵第32师的阵地则正在收摊，苏式122毫米和152毫米榴弹炮已经收起，等着挂上大卡车，然后开到渡口走浮桥渡过临津江，普通浮桥上则是看不见头尾的人流和驮马。20军和27军都是下辖4个师而且基本满员，现在近10万人都要从这里过河，给联合国军腹地插上一刀。
　　这支人民军队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摩托化洪流运转起来的时候，士兵们也发现，浮桥两头有几辆卡车开下公路，在一片距离公路一两百米的平缓野地停车。下车的志愿军战士以极快的手速忙碌着，解开卡车上的帆布。很快，一辆卡车顶上的小雷达旋转起来了，两辆卡车货斗上的奇怪机械也旋转了一下。很快又开过来两辆卡车与之对接，不一会儿，两辆卡车货斗上多出了4支尖头的金属利箭。
　　“这是什么？”
　　“这位同志，你们车上是什么呀？”
　　“我们都是高射炮兵第62师的。”
　　“你们那个东西是高射炮？我看不出来。”
　　“呵呵，反正我们这个东西，是打-飞机的。”
　　在临津江渡口东西两侧，共部署了4套红旗-1防空导弹和8门37毫米高炮。高炮第62师其余的20套防空导弹和高炮部队，继续跟随摩托化纵队向纵深行进。
　　……
　　汉城，第8集团军司令部。
　　“中国军队突破了临津江。中国军队有坦克。”参谋放下电话，回头跟范佛里特说了两句话。
　　这两句话是白善烨向第8集团军做的最后报告。
　　范佛里特看向作战地图，嘴里同时发问：“英27旅正面，汶山有没有中国或朝鲜军队企图渡河？”
　　“今天凌晨开始遭到炮击。”
　　“一定是对面敌军的迷惑性行动。他们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不会再去打开第二个。命令英27旅不必理会汶山的安全，迅速向东南攻击前进，打到中国军队可能渡河的区域。土耳其第一旅在哪里？”
　　“正在从议政府往北行军，1小时内抵达东豆川附近。”
　　“发报给土耳其旅，抵达东豆川之后不要去临津江了，他们要支援的韩国师已经完蛋了。在东豆川西侧的山口堵截中国军队。美骑一师在1小时内做好作战准备，从汉城出发，目的地也是东豆川。发报给东京，让空军立即轰炸中国军队过江的渡口。”
　　“从釜山附近起飞的攻击机应该已经快到临津江上空了。”
　　“釜山的飞机不够。我要所有能出动的飞机，从韩国到日本，从战斗轰炸机到A-26，所有能出动的。”
　　……
　　美国空军第5航空队从釜山起飞的2架RF-80侦察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飞抵汉城以北。飞行员根据无线电概略定位和地图辨识，很快找到了临津江，降低高度沿江巡视。RF-80的飞行员已经投入作战近1年，在朝鲜上空飞行过两百多次，对地形地标熟悉得很。第一次掠过可疑区域时，就发现江上有几座浮桥。这其实也很好发现，这几座浮桥之间距离很近，而且在浮桥两端的岸上，都有大批车辆。
　　RF-80虽然是从F-80改成的侦察机，但其实没拆12.7毫米机枪，按以前的习惯，在侦查完毕、报告地面情况并拍照之后，飞行员还会掉过头来用机枪舔一下地，多少还能打点儿。
　　RF-80在空中稍稍拉起，以便转弯让自己的航迹与浮桥走向平行。这时候，地面某处突然腾起了一大团火焰，两三秒之后，还是同一地点，又冒出一大团火焰。迷惑不解的飞行员接着就感觉飞机剧烈震动了一下，他手上所有的操控就不起作用了。
　　在临津江渡口，刚才还在指挥车辆下桥停靠的工兵兼交通协管员，现在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上的场景。
　　侦察机飞近，瞭望哨发出信号弹警告，所有人员和车辆就都疏散开来躲避轰炸。交通协管员在安排完刚下浮桥的卡车后，也紧跑几步钻到了附近的凹地。这时离他几百米远的地方，奇怪卡车上一直在左转右转的机械突然发出火光和巨响，等烟雾散去，交通协管员看到卡车上带着的铁箭少了两枚。少的两枚铁箭已经飞在了天上，正朝那两架美国“油挑子”飞去！
　　“油挑子”在天上拼命转弯，斜着机身几乎绕了个半圆，但那两枚铁箭也跟着“油挑子”一块儿转弯。很快铁箭就一前一后追上了“油挑子”，duang、duang两声爆炸，这架美国飞机就像只脱毛的凤凰，冒着火一头扎在了地上。而另一架“油挑子”则被江对岸的卡车发出的两枚铁箭追上，也是两声爆炸，“油挑子”屁股冒着烟，挣扎着飞出去两三里地，最终还是坠到了地上，眼尖的交通协管员还看见了美国飞行员跳出来打开的大降落伞。
　　一分钟不到，天上这两架美国飞机就玩完了。不过，瞭望哨的信号弹和蜂鸣器还是在吼。果不其然，两三分钟后，天上又是四架“油挑子”。
　　“这些“油挑子”是带炸弹的，刚才的那是侦察机，小心点！赶紧下车吧！”
　　20军汽车团的司机将卡车开离公路，卡车拖着的105毫米榴弹炮也被拖到了野地，偏偏歪歪地停着，司机回头大声对卡车上坐着的炮班战士呼喊。
　　七八名战士赶紧跳下卡车，散开来匍匐在地上，但战士们还是不安心地偷偷抬起头，瞟一眼空中的情况。就在他们瞟一眼这会儿，看到的却是天上两架屁股冒烟往下掉的“油挑子”。
　　当最后一架F-80C战斗/轰炸机挣扎着勉强飞行了两公里，一头撞到临津江东侧的山坡时，浮桥两侧的志愿军战士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所有人都从地上站起来，朝防空导弹阵地上的卡车挥手示意，有的激动过头的战士还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使劲朝天上一扔。
　　“可真厉害！打飞机就跟打苍蝇一样，啪，就掉了！”
　　……
　　9兵团的两个军渡过临津江可需要不短的时间，在主力渡河还未完成时，坦克第一师就带着58师的战斗部队，开上了向东穿插的道路。
　　从临津江边的小镇高浪辅里到东豆川，拦着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岭，好在一条山间公路将高浪辅里和东豆川连接起来。这也是摩托化部队前往东豆川唯一的直达通路。
　　“车辆纵队遇到战斗不停，单号车炮塔向左，双号车炮塔向右，摩托步兵观察四周山坡。凡是有可疑阵地或可疑武装人员在活动就立即开火，不需要节省弹药！”
　　坦克第一师师长黄浩显（现在兼任志愿军装甲部队司令员）已来到高浪辅里，手持无线电通话器，对所有坦克和摩托化开进的步兵下令。
　　在山间公路，以三十多辆T-34-85坦克打头，中间是搭载58师172团全体战士的六十多辆卡车，纵队后尾又是十多辆T-34-85坦克。
　　敌情已经获知，土耳其旅正从议政府出发，沿着公路向北开进。谁先冲到东豆川，谁就能占据先机。
　　两侧的山坡还真没有有组织的南朝鲜抵抗部队，只发现了若干被击溃以后逃窜的南1师残兵。在机枪火炮一顿突突之后，这些残兵逃得更快了，也让自己的逃跑路线脱离了公路。只用了15分钟，快速纵队就冲过了8公里的山间公路，进入一片相对平缓的地带——汉江平原的北侧边缘。
　　快速纵队在向东豆川的美军后勤保障连发动突击时，土耳其第一旅从议政府往北，过了杨州镇。坐在吉普车上的土耳其旅旅长塔赫辛·亚齐奇准将听到了北边猛烈不断的炮火声音。
　　“什么？东豆川已经出现中国军队了？！”
　　塔赫辛·亚齐奇准将早已没有刚来朝鲜时的锐气，在清川江一战，土耳其旅伤亡过半，要不是美步2式在介川就地防守拼死掩护，让土耳其旅逃出包围圈，亚齐奇现在可能已经在战俘营摊面饼赚外快了。听着东豆川方向密集的炮声，亚齐奇赶紧叫停先头的吉普车队，拿起步话机话筒，招呼在行军队列中前部的“谢尔曼”坦克和半履带装甲车走到最前方，并且准备展开战斗队形。
　　朝鲜战场上，志愿军的第二场坦克战、也是第一场白昼坦克战，就此打响。
第138章
我们得从堪萨斯线撤回来
　　朝鲜战争中的土耳其旅究竟能不能打？这个问题在21世纪被搅得很复杂，但在50年代，志愿军对土耳其旅的战斗力评价还是可以的，甚至将它与英军旅并列。
　　在第二次战役中，土耳其旅先是跟南朝鲜军打了一仗乌龙仗，接着与志愿军的第一战就被摸掉榴弹炮营，土耳其的榴弹炮营又部署在整片地区的制高点。制高点被拿下，土耳其旅的防区一下子就破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跑跑跑。但在跑到一半，第8集团军下令土耳其旅原地防守3天的时候，土耳其人真的不计伤亡守了3天。
　　土耳其旅防守的本事是得到联合国军认可的，但这支部队的进攻能力远不如防守。进攻的矛头武器——坦克，土耳其旅本该配备一个营大约40辆，但现在却只能拉出来20多辆，还全是“谢尔曼”中型坦克。
　　从议政府往北，过杨州，土耳其旅在杨州以北的开阔地展开进攻队形，迎头就撞上了在东豆川以南机动防御的坦克第一师第一团。
　　今天凌晨的突破临津江之战，坦克第一师借着夜视仪优势，对南朝鲜第1师的坦克营的战斗成了欢乐打死靶大行动，全团上下都很高兴，但团长和代师长都知道这不是坦克与坦克之间的正面较量。
　　当土耳其旅的“谢尔曼”出现在有效射程内时，坦克1团在第一线的十多辆T-34-85几乎同时开火。土耳其坦克一阵慌乱，找到坦克1团的位置，也纷纷转过炮塔，短停然后用76毫米炮一阵乱打。
　　然而，土耳其旅的坦克数量还是和坦克1团没法比，再加上T-34-85对“谢尔曼”的确有优势，85毫米炮对76毫米炮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谢尔盘”的76炮能打穿T-34-85的车体，但在实战中，大部分炮弹命中的是炮塔。尤其是草木茂盛的5月份，野战时坦克的履带和炮塔经常被灌木遮挡住。坦克炮手在视野里发现坦克，第一反应绝不会是瞄车体瞄首下，而是对着大脑袋就是一炮——然后就被T-34那圆滚滚的炮塔弹开了。
　　半小时后，土耳其旅抛下十几辆装甲车和七八辆“谢尔曼”的残骸，退回了杨州。
　　“初步试探的结果，中国军队至少从临津江涌入了60辆坦克。”第8集团军司令部，参谋长向范佛里特报告，“坦克型号均为T-34。跟随推进的步兵大概有一个师，但中国步兵的数量随时都在增加，空军报告他们未能炸毁临津江的浮桥，江对面至少还有4个师的中国军队在依次渡河。”
　　土耳其旅用损兵折将为代价，帮美军粗略地探明了东豆川中国军队的情况。
　　时间是5月1日上午11：10，中国军队第一次在战场上投入坦克和摩托化部队，这让李奇微以前为第8集团军制定的战术打法一下变得过时。
　　范佛里特看看表，今天战斗的节奏太快了，快得都有点像1944年底的西线。
　　“骑一师与土耳其人汇合之后，先在扬州等待，调整部署，”范佛里特对参谋长说。20分钟后，第5航空队有45架飞机会对东豆川实施轰炸，正午12时20分还有第二波次。“骑一师的进攻在12时30分开始，第一波进攻中，我要看到骑一师尽可能多的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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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临津江的浮桥，几名工程兵肩扛电线卷，用见缝插针式的走位，从过浮桥的滚滚人流车流中快步跑过，同时也将电话线布设在浮桥的桥沿。跑下浮桥，工程兵一路不停，又继续布了200多米长的线，终于和工兵、通信兵组成的下一个小组碰头。咔嚓一声，电话线卡头接上，布线的工兵这才有空擦汗。
　　“喂？喂？9兵团吗？”
　　“是9兵团！我是宋世伦！”
　　听见电话里还算清晰的话音，代司令员叶挺也如释重负地露出笑容。
　　临津江-东豆川-报川大纵深穿插，是粟裕和叶挺交互讨论了5天才定下来的作战方案。
　　要说风险，这个穿插方案风险还是很高的。
　　首先是白天行动的空袭问题。虽然特地配备了一整个高射炮兵师给9兵团，但叶挺还是反复要求部队动作一定要快，只要速度够快飞机就追不上你——确切地说，只要推进速度够快，敌我双方近距离纠缠在一起，美军飞机的空袭就不太敢放开手脚。
　　其次是战场形势变化过于剧烈。临津江-东豆川-报川大纵深穿插，一刀子戳进联合国军腹地，但这个战场其实并没有那么广阔，汉江平原既不是库尔斯克也不是哈尔科夫……当9兵团先头部队抢下东豆川的时候，东豆川往北30公里，就是美步24师；往东北35公里，是美步25师；东南40公里，是美骑一师的驻地；南边45公里，是第8集团军的司令部……
　　敌我距离偏近，战斗节奏太快，攻防转换快，部队机动转移时间短……总之一句话，这仗打起来太刺激了。
　　在想着摩托化纵队突袭第8集团军司令部之前，9兵团先得提防美骑一师。稍微不注意，美军一个团级战斗队就可能直接从驻地移动到东豆川开打。毕竟走公路的话大概一小时就能到。
　　穿插进去之后要想站稳脚跟，不被美军突然的机械化纵队反扑冲散，整个9兵团乃至志司都要有最快的情报获取和指令下达体系，这样才能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
　　步兵时代的节奏，和机械化战争时代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