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校对)第151部分在线阅读

　　“喀秋莎”就不用说了。从东豆川南下参加战斗的志愿军战士首先看到的是一大片红光，那是火箭炮发射时阵地上的火焰和浓烟。在八公里外美步25师的阵地，则是一片片连续闪烁个不停的爆炸火光。作为火力补充，50军下辖的三个108毫米火箭炮营也列队参与了轰击，108毫米小火箭虽然爆炸威力不如132毫米的“喀秋莎”，但12根管子刷刷刷地发射完毕，同样给美军阵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在漫天的曳光和爆炸声中，坦克二师的31辆IS-2、40多辆T-34-85在50军148师步兵的协同下，向美步25师的阵地发动冲击。
　　IS-2，正名“斯大林”-2，研制于1943年，1944年首次投入东线战场，是真正能克制“虎”式的苏联重坦。“潘兴”1944年底装备，1945年初在西线赶上了二战末尾的几场坦克战。
　　从技术角度来说，“潘兴”对标的是“斯大林”-3，坦克二师的装备略有些过时了。
　　但有一点不同：志愿军的IS-2和T-34-85都改装了夜视仪，而美步25师在阵地上的一个“潘兴”营和一个“谢尔曼”营都还没有装备夜视仪。
　　反倒是美步25师的步兵，此时大约有80多支M1卡宾枪安装了主动红外夜视仪，不知道美国人是怎么想的……
　　……
　　北京，战情中心。
　　10时10分。10时20分。10时30分……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
　　屋外一名参谋进来给每个人茶杯里添了一轮开水，唐华抱着个电炉，煮自己带来的一包咖啡。
　　主席、总理、粟裕是茶水党，唐华和聂帅是咖啡党。不过区别不大，反正今天大概都得通宵了。
　　“粟参谋长，咱们战前是确定了夜视仪坦克的使用原则的吧？”唐华问粟裕。
　　“没错。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必须尽量考虑这一点，那就是凡有坦克参战的，都要保证我方能在战斗结束后控制战场区域。”
　　“东豆川的战场，我方确实是以驱逐美军为主……会不会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地方？”夜视仪是唐华亲手设计的魔改方案，对这个东西比其他人都上心。
　　粟裕又思考了一会，说道：“三个方向，三个军同时到位发起突击，美军不可能再在一线打出反击了。何况我们还有最后的预备队。打出反击之后他的部队就回不去了，除非范佛里特想再送个大礼物给我们。”
　　计算机“滴滴，滴滴”地响了，提示本机接收到了新文件。
　　“坦克二师报告，突击纵队冲破敌第一道防线，进抵先延里，我坦克在步兵配合下击毁敌坦克35辆，其余坦克向南退却。”
　　50军发来的报告还没被参谋同步在地图上，计算机又是“滴滴，滴滴”的响。
　　“112师报告，已从北和东两个方向突入南杨州市，战斗进展顺利，已抓获大批南朝鲜军俘虏。”
　　看看时间，晚上10时50分。
　　东豆川方向，美步25师自觉得防御已经够小心够稳妥的了，两个团紧挨着，有预先构筑的工事，有足够的照明，甚至还有夜视步枪。但在志愿军如此暴力的突击面前，不到1小时，美步25师的防御线就被撼动。
　　哦，美步25师现在只有2个团，他的第三个团——第24步兵团，这个由纯黑人组成的步兵团，在第五次战役的第二天就送掉了。
　　晚上10时刚过，美步25师就喜迎中国军队火箭炮的一轮齐射。
　　一轮过后，大约过了10分钟，是火箭炮的第二轮齐射……
　　刚才看炮击结束，赶紧从防炮洞里钻出来重新摆上轻重机枪的美军，一下就被炸得很受伤。
　　但让美步25师感到更受伤的，是远处传来的隆隆声——这是坦克发动机的声音。
　　作为机械化步兵师，美步25师现在有2个“谢尔曼”营和1个“潘兴”营，今晚在一线可以作战的是1个“谢尔曼”营和1个“潘兴”营。既然中国坦克上来了，那就迎战。美军的坦克开到己方防线的边沿，大炮瞄好，准备在照明弹的帮助下发炮阻击时，黑暗中飞来一排炮弹。让美军感到不安的是，这一排炮弹的威力比T-34大多了，不但中弹的“谢尔曼”是一炮一个，“潘兴”也连续出现了被当面击穿的情况。
　　“给坦克二师发报，突破美步25师阵地后，装甲纵队即向西攻击，与149师配合兜住美步2师，向前追击的任务由148师完成。”
　　在志司，彭总和叶挺其实很想让坦克二师的坦克继续南下，那边杨州直到议政府一带，到处都是美军的重榴弹炮营，随便逮住一个榴弹炮营就赚大了。但是，战前总参和志司达成一致的“保证我方能在战斗结束后控制战场区域”的规则不能违背，坦克还是不要冲得太莽。
　　“各部队均应按预定作战计划大胆穿插进攻。”彭总继续让参谋发电报，“此战要让美军三到六个月都喘不过气来，乖乖回到谈判桌上与我们谈和平。”
第168章
总退却
　　6月26日早晨，李奇微在自己东京的官邸卧榻睁眼起床。
　　作为联合国军司令，李奇微继承了麦克阿瑟在日本时置办的豪华大宅，从他的宅子到天皇居所还有一条可能是京都最好的公路，以前天皇是要定期来麦克阿瑟的官邸请安的。不过李奇微只继任了联合国军司令一职，对日本总督或者太上皇的头衔不感兴趣，也从不要求天皇过来唠嗑。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他从窗户看见官邸前停了一辆小汽车，有两三名日本人已经下车，但没有走动，全都耐心站在车旁，似乎在等候什么。再仔细辨认，李奇微发现这是日本外务省的车。
　　穿戴整齐的李奇微走到工作区，秘书立刻送上来一份电报，范佛里特发自第8集团军司令部的。浏览了第一页内容，李奇微勃然失色，转头就质问秘书：“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看电报？为什么不提前叫醒我？”
　　“将军，电报也是20分钟前刚送到的。”
　　看看挂钟，再看看电报头部留下的抄译时间，李奇微重重地坐回椅子，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翻看电报。
　　“6月25日晚，中国军队在汉城以北发动夜间反击。在当晚10时，我军在汉江以北的据点，有3处同时遭到攻击，分别为南杨州、东豆川和报川方向。”
　　“中国军队发动的反击规模超出了第8集团军之前的预计，也超出了远东情报司令部的预计。此前的空中侦察，我方认为中国军队有3到4个师的中国军队从平壤运动到了涟川，其中包括一定数量的坦克部队。但6月25日晚，中国军队至少有7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对第8集团军发动夜袭。”
　　“驻守南杨州的韩国第2师少量部队未能阻挡中国军队的渗透攻击。中国军队在迅速占领南杨州后，未停止脚步，在战斗结束2小时之后，骑一师九里以北的后勤中枢遭到中国军队袭击。”
　　“战斗从凌晨1时持续至凌晨4时，骑一师第5骑兵团被迫退却，与前来接应的第8骑兵团汇合。两个骑兵团重整部队后试图发动反击重新夺回后勤中枢，但夜间的攻击未能奏效。”
　　“在后勤中枢遭受夜袭的同时，东豆川和报川方向的战斗异常激烈，我军与中国军队在多处发生交战，包括坦克与坦克的大规模战斗。”
　　“骑一师将在30分钟后再次对九里后勤中枢的中国军队发动反击。”
　　“但由于后勤中枢的沦陷以及其中物资大部分毁灭，第8集团军在汉江以北的攻势作战已无法继续。我已命令第1军军长约翰·奥丹尼尔将其指挥部从议政府后撤至汉江以南，东豆川和报川两个方向也正在收缩部队。V.F（范佛里特的代号），1951年6月26日，07：50。”
　　……
　　汉城。
　　美军第1军军部从议政府撤退到汉城，正准备从汉江大桥和汉江浮桥南渡。军部的军官、参谋和秘书不需要望远镜，也不用看战报，眼睛和耳朵就能感受到10公里外巨大的动静。
　　天上是一道粗长的烟柱直指高空，轰隆轰隆的爆炸声还在不断传来。
　　占领九里后勤中枢的38军两个师迅速展开防御队形，在夜间打退了美骑一师一次进攻，天亮之后美骑一师纠集了更多的坦克和步兵，看来是要再打。
　　在113和114师身后，就是绵延一两平方公里的美军后勤物资囤积站。这里整整堆了一万五千吨的物资，其中大约一万吨是炮弹。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美军在做火力准备时，炮兵避开了这些堆积着的物资。看来是想重新夺回来？
　　想多了，38军是不会让美军如愿的。
　　3兵团确实可以用得上这些炮弹，毕竟现在在前线的志愿军有整整一个炮兵师用的是缴获的美械重炮。但这几十万发炮弹虽然很有诱惑力，奈何38军的汽车不够啊。
　　在占领南杨州之后，38军的汽车团一路跟着过来，300多辆卡车使劲装炮弹，但一次最多也就装得下900多吨，然后车队就从南杨州经真乾邑往回运了。
　　考虑到路况，汽车团来回一趟至少得3小时，而九里的38军不一定能守住阵地3小时。所以，梁大牙经过请示志司，决定把炮弹都引爆算了。
　　后勤物资囤积站一堆一堆地整齐码放着，炮弹每一堆大概三四百吨，堆与堆的距离至少一百米，炮弹都严格按照储存流程，引信没拧上炮弹去，发射药和底火也是分离的。这就比较尴尬了，38军的工兵还不能一次把炮弹全部点爆了。只好贴上炸药，拉出三百米长的引爆线，躲得远远的在战壕里盖好脑袋，一按起爆器——远处就是“咣”的一声巨响，地面都仿佛跳动起来。
　　美军第1军军部看见的东面烟柱和轰隆声，就是38军在引爆销毁美军的炮弹。
　　20万发炮弹是前线美军炮兵2～3天的弹药使用量。没了这一批炮弹，美军的榴弹炮肯定断顿。
　　身后的工兵销毁炮弹不亦乐乎，113师在前线却为没有时间构筑工事而发愁。战斗开始前下达作战任务，梁大牙告诉113师师长，一旦击退美骑一师占领九里，要马上占领附近的九里山，构筑工事、借助地形阻挡美骑一师的反扑。
　　“什么九里山啊，那就是个矮土坡！”
　　38军113师在2到3月份在汉江两岸阻击作战打了快两个月，对汉城周边的地形当然熟悉。这所谓的九里山，高度只有四五十米……
　　关键不在于山矮，而是在矮的同时坡度还不太大，美国坦克一脚地板油就有可能冲上去。当然这只是个假设，现在志愿军手里的反坦克武器也不是吃素的，40火的装备数量从刚入朝时的每连3具，扩到每连6具，现在全面休整换装之后的38军每个步兵连9具40火。
　　……
　　东京。
　　看完范佛里特的电报，李奇微知道为什么日本外务省的汽车会等在自己官邸下面了。这帮日本人的消息比我还灵通……不，可能是我睡过头了。
　　“尊敬的司令官阁下。”李奇微让日本外务省的人进来，现在日本外务副大臣就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首相大人对朝鲜的战局十分关心……日本虽为非战的和平国家，但作为与贵国关系良好的国家之一员，日本与贵国无疑将继续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毕竟日本的防务，尤其对苏的防御，完全依仗贵国盟军的协助……”
　　外务副大臣弯弯绕说了一大通，李奇微知道他想说什么。
　　“日本与美国的特殊关系不会有所改变，美国也不会现在就退出朝鲜半岛。同时我也向首相郑重保证，日本在未来美国防御战略中的优先级，仍然高于朝鲜半岛。”
　　……
　　送走日本外务副大臣，李奇微立刻赶往司令部。
　　在司令部，李奇微看到范佛里特发来的最新电报，发报的时间是9时50分，在他上一封电报发完两小时之后。
　　这两个小时里，美骑一师全力向东进攻，并且有了进展。从南杨州侵入汉江平原的中国军队似乎并不打算死守他们的阵地，而是一点一点，边阻击边后退。在过去的两个小时，美骑一师攻下了中国军队的第一道阻击线，这些松松垮垮的临时战壕、散兵坑显然没有太强的防御能力。按这个推进速度，再过一两个小时，美骑一师差不多就可以收复九里。
　　但范佛里特表示收复九里已不再有意义，因为在过去4小时里，中国军队几乎销毁了九里所有的弹药。
　　而在东豆川方向，爬山爬到一半的美步2、3师在中国军队的反击下狼狈不堪。
　　其实美步2、3师此前的战斗算是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占领了绀岳山和光岩山的第一层山头。不是白天占领晚上失守，而是一直占住了——6月24日夜，这两个地方的美军都抗住了志愿军的夜间反击，阵地没有失守。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再往前拱两个星期，从中国军队手里夺回三四层山头，美军就可以建立比较稳固的防守体系，那时候就可以坐下来和中国人谈判了。
　　但在6月25日夜，中国军队没有夜间反击山头的美军，而是开着坦克打着火箭炮，直接从平原地带劈了下来……
　　“我已命令步兵第2、第3师的步兵营立即放弃绀岳山、光岩山阵地，在山下与两师其他部队汇合后，向南突围，期间需要美步25师和美骑一师的坦克部队进行配合。V.F，1951年6月26日，09：50。”
　　在李奇微眼里，“突围”两个字变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