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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理继续看下去。火炮鱼雷驱逐舰引进计划、引进苏联散件装配火炮护卫舰、大型鱼雷艇（裸艇）技术引进、两型潜艇引进……
按照草案，总共打算从苏联引进舰艇140艘，其中成品舰艇45艘，进口零件组装或进口半成品舰艇95艘，此外还有从海军基地到海航机场在内的全套设施。按这个计划，五年之后中国海军就会瞬间跃升为具备20世纪40年代技术水平的现代化近海海军，以空潜快和近海、近岸防卫为主要作战样式，但部分舰艇也具有中远海航行能力。
总理：“3月26日，主席批示创办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唐华你看文件了吗？”
唐华点点头。哈军工是1952年3月主席批示创办的，但第一批新生入学得是1953年9月了。
总理：“现在军委讨论的初步意见，军事工程学院先设五个系和一个预科，一系空军工程系、二系炮兵工程系、三系海军工程系，四系装甲兵工程系、五系工兵工程系。海军的五年计划盘子搞这么大，到时候首先会面临缺乏海军和海军工程人才的问题，光大连一个海军学校肯定是不够用了。罗副司令员，到时候你们还要利用好军事工程学院三系的人才。”
罗顺初：“在初级军官士官和指挥人才方面，萧司令员已经做了规划，与五年计划中海军装备的扩展相适应。”
“这恐怕是不够的。一方面海军规模在扩大，另一方面，五年计划中的新装备，恐怕现在我们海军的许多人员都还要回炉重炼才能掌握使用的方法。”总理说，“人才培养和院校设置的问题，我们找个时间再进行商议。”
总理看到最后，拿起草案末尾的一张手绘工程草图。
“这是重庆舰，你们打捞起来到现在，终于要确定修复了，不容易。”
唐华：“去年10月苏联专家考察了重庆舰，制定了一个修复和改造方案，原计划是需要5000万卢布作为购买设备的经费，这几天我和罗副司令员、林部长商议了几次，重新调整了改造方案，购买设备的经费降低到2800万卢布，而且舰上的武器设备也有很大改动。”
唐华指着草图上的重庆舰轮廓解释道：
“本着少花钱的目的，苏联专家原先的方案我们做了简化。同时也因为这一两年来，国内已经能够自行生产一些武器装备，所以方案也做了修改。”
“最主要的修改是安装一套海红旗-2舰空导弹系统，这个武器系统现在由电子信息工业局和兵工总局在做规划，预计1953年底完成研制，其实就是在红旗-2地空导弹系统基础上的舰载改型。既然安装了舰空导弹，原方案中的四座双联装57毫米高炮也就没有必要安装了。全舰除了防空导弹，就只装备一些小口径高炮作为补充。”
“雷达由我们自行生产，可以节省400多玩卢布。此外，由于雷达测距精度的提高，我们也不打算从苏联购买大型光学测距仪了，这也省了一笔不小的钱。”
“完成改装之后，重庆舰既可以作为独立的中近海作战力量，也可以作为驱逐舰分队的指挥舰。由于它安装的海红旗-2舰空导弹射程在20公里以上，所以在某些海域，它可以为四舰制的驱逐舰分队提供防空保护。”
“总理，如果我们一切按计划执行，‘重庆’号将会是人民海军的第一艘巡洋舰，也是全世界第一艘搭载量产服役型的舰空导弹的军舰。”
第209章
细菌战的证据问题
“朝鲜人民军情报系统得到消息，731部队头子石井四郎2月份秘密出现在朝鲜。上个月朝鲜的报纸已经做了文章。我们这边，军委总参的情报系统都没有觉察到此事。这是朝鲜同志工作出现了偏差，还是我们的工作偏差？”
还是朝鲜战场，这次是情报会议，密级比参谋和作战部门更高。
李刻农仍在朝鲜，会议由总理主持。刘志坚代表情报系统接受总理的询问，志愿军卫勤部副部长兼卫生部长张步峰、卫勤副参谋长罗文从朝鲜返回参会。
刘志坚：“对于731部队和石井四郎的信息，我们主要是从苏联方获得的情报，也就是苏军击溃关东军后审讯战犯和查验731部队营地而获得的东西。此外还有一部分是四野进入731部队营地之后又对建筑和场所进行了勘测。对于日本和美国，我们的情报渠道不多。现在知道的是，战争结束时，部分已调走或轮换回日本本土的731部队成员被美军控制，内藤良一、金子顺一和增田知贞被美军的细菌专家莫瑞·桑德斯中校提审调查。而石井四郎在战后的活动轨迹一直是个谜，唯一的消息是1946年，美军阿尔沃·汤普逊中校在石井宅邸对他进行过一次讯问。”
这次会议是从731部队前头目石井四郎出现在朝鲜开始讨论，但会议的重点是确证1952年初、从冬末到春天，朝鲜前线和临近前线的地方出现的疑似细菌武器投放痕迹。
1952年1月28日，志愿军在铁原附近的龙沼洞发现了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昆虫。
2月初，志愿军有连续在铁原、平康、金化、伊川等地发现苍蝇、跳蚤和其他带病菌的昆虫。这些昆虫的反常之处第一是不应该在在这个出现——不管是活苍蝇还是苍蝇尸体；第二是密度极高，在一些地面上，每平方米能捉出上千只（死掉的）跳蚤，而且是人蚤而不是动物身上的跳蚤。
另外，志愿军雷达和观察哨都发现，每次都是三两架B-29轰炸机在高空穿过战区，然后地面就会在三五天内发现有大坨的奇怪昆虫和昆虫尸体。
2月20日，朝鲜中部居民出现霍乱疫情，一个村子短时间内有13人染病，其中9人死亡。而在另一个村，有50名朝鲜居民患上了鼠疫。志愿军从很早就注意了防疫工作，但在铁原附近的志愿军后勤部队还是有16人患上了鼠疫。
现在，在座的诸位每个人都神色严峻，但在严肃中又透着迷惑。
如果美军在进行细菌战，为什么攻击的方式这么奇怪？如果没有细菌战，地面上发现的这些奇怪现象怎么解释？
唐华是三天前得知消息、准备会议材料的。但在这个时代，关于美军细菌战的公开、半公开消息，还真是不好找哇。
“总理，刘副部长，我觉得不要把焦点过分聚焦在石井四郎这个人身上，”唐华说，“石井这个人虽然是731部队的头子，战后又被美国控制，但美国如果要发动细菌战，并不一定需要石井四郎参与。美军自己研制、生产过生物武器，他们可以独立完成细菌战。”
“石井四郎这个人，莫瑞·桑德斯中校提审731部队骨干之后提交了一份报告，又叫《桑德斯报告》，阿尔沃·汤普逊也写了一个，可以叫《汤普逊报告》。现在我们不知道这两个报告的具体内容。不过在1947年，美国的生物学家、细菌学家埃德温·希尔应该读过《汤普逊报告》。对于报告内容埃德温·希尔没有披露，但有一次在公开场合他说石井四郎的731部队有‘无价的研究成果’。这容易被人理解为731部队研究的细菌武器非常先进，以至于让美军都拜服。但其实并不是这样。731部队的研究无价，是因为他们敢于进行各种各样的活体试验，而这些试验在美国是没法做的。”
731部队在战争期间研制的生物武器战剂，其实并没有超出美国同行的研究。但731部队的试验报告非常有价值。虽说在美国FBI、CIA也能暗搓搓干不少脏活，但像731部队那样拿成群的战俘和劳工测试细菌武器的感染率、致死率，美国人真没法安排，政治风险太大了。所以日本人的试验数据是无价之宝：这些试验在美国做不了。731部队甚至在测试人体冻伤极限时也用活体试验，试试看在零下几十度四肢完全坏死要多长时间、冻成冰脆手要多长时间。
说完石井四郎的事，唐华拿起桌上的另一叠纸。
“美国参联会在1950年制定了一个《标准化生物武器系统作战路线图》，全文七十多页，在国会讲的时候最多讲了两页。不过参联会主席布雷德利在国会的讲述是这样的：‘参谋长联席会议认为生物武器可能起到几个方面的作用：削弱敌军士气、在进攻之前动摇敌军的阵地、隔绝战场、封锁等，特别是在敌集结地域或者是其向前线开进的有效交通网络中使用，效果会更好。参联会的观点是美国必须迅速获得强大的生物武器进攻能力。’”
“在1950年，还有这么一个事：德特里克堡的特别行动部在1950年受到嘉奖，这个部门的工作，公开的资料是‘昆虫的耐寒能力和选择机制方面表现出了独创性、想象力和主动性’。”
刘志坚翻看唐华的资料摘抄，看完之后说道：“美国人的这个路线图，说生物武器在敌集结地域或者是其向前线开进的有效交通网络中使用效果更好，这次细菌武器被投放最多的地区就是铁原、平康、金化三角地带，和美国参联会里的描述吻合。昆虫的耐寒能力，这么说，美国人在用朝鲜的冬天做他们的耐寒细菌武器的测试？”
唐华：“如果假设我们在美军高层的位置上，他们用几十架次的重型轰炸机、撒了这么多生物战武器，最后的战果是染病几百人，死亡不到百人，那这应该是一次失败的生物战。如果是成熟的生物战剂，不会是这一点战果。反而如果这是一种耐寒昆虫的试验，那么倒有可能符合逻辑。”
总理：“目前志愿军在前线发现了大量反常的带病菌的昆虫、发现了疑似用宣传弹改装的细菌武器投放弹，还有别的证据吗？”
刘志坚：“在2月底我们击落了两架A-26，跳伞的美军飞行员被我们俘虏。根据地面观察，这两架A-26很可能执行了细菌武器的投放。”
总理：“让战俘管理所对这几名飞行员好好交流，争取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唐华：“投放细菌武器在美军也必然是高度绝密的行动，这些飞行员他本身可能不知道自己投放的是细菌武器，在起飞前他们只知道投掷的是特殊炸弹、这些炸弹有哪些特殊的地方。战俘管理所的同志在进行诱导性提问的时候，可能要注意，重点是让飞行员说出自己亲身经历的细节……”
刘志坚：“我明白你的意思。先做飞行员的思想工作，然后让他们有一说一，不需要拿我们做的底稿念稿。”
唐华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除非出现下列撞大运的情况：
一架挂了细菌炸弹的B-29迷航冲入S25防空导弹的作战半径内，连机带弹惨被击落；
中高空甩投细菌炸弹的A-26高度计坏了，进入红旗-1防空导弹的作战高度内，被导弹阴掉；
美军在冲绳的机场或秘密基地出了苏联内鬼，把他们的细菌弹仓库全给抖搂了出来。
如果没有上述对于美军来说的“黑天鹅事件”，细菌战几十年的撕逼，现在这个时代，恐怕也还是要继续了。
……
四月的日子一天天过去，4月15日，在唐华要启程去苏联的前一个星期，他看到了志愿军这9个月坑道建设的成绩列表。
首先一个战例，68军在东线与联合国军的山地攻防战中，遭美军10个炮兵营轰击一天，落弹21000发，68军守备阵地的一个连只伤亡4人。当南朝鲜军撅着屁股爬山时，68军的守备部队全从坑道出来猛烈开火，南朝鲜军发现志愿军的防守能力根本没受影响，只好丢下十几具尸体撤退。
从1951年7月到1952年4月，志愿军在前线共构筑坑道总长度225公里，其中盾构施工的大型坑道21公里。虽然盾构施工的坑道长度只占坑道总长度的10%，但这些大型坑道构筑完成之后，一线守备部队身后就多了一个巨型的地下车库、粮食弹药储备库以及预备队的大型藏身兵营。此外，志愿军还构筑了各种战壕、掩盖式战壕、防炮掩体、避弹所、地堡等几十万个。
现在，西至临津江与汉江的交汇处，东到高城附近的海岸，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形成了以坑道工事为骨干、各种野战永久工事相结合的永久阵地防御体系。
东豆川一带是盾构式施工坑道最集中的地区。东豆川以东的逍遥山、以西的绀岳山几乎被挖空，里面隐藏了一个坦克师和一个炮兵师。现在2台4.2米盾构机和1台2.6米盾构机已转移到报川以东的山区，准备把这里的山区也再挖出一道盾构隧道组成的大型坑道来。
朝鲜的双方控制线，大概会越来越稳定了……
第210章
联合国军总司令要换人
“高射炮61、62师的红旗-2防空导弹团3月份组建，接收装备后进入白城训练基地，目前在白城的训练一切正常，5月初训练结束、演习验收，5月中旬入朝参战。”
4月底要去苏联，在火车上咣当咣当近两个星期，但在此之前，唐华还得过问一下红旗-2防空导弹的事。
看到志愿军炮兵司令部的电报，唐华回了一条：“除射程提高外，红旗-2的空域控制半径是红旗-1的2.5倍，炮司部署导弹单元的时候可考虑这一点优势。志司是否有突然部署红旗-2导弹系统以获取最大战场效应的想法？”
“高射炮兵师的防空导弹团已扩编为2个，高射炮团减少为1个。85毫米高炮团甩出高射炮兵师成为独立高炮团，但师编制内37毫米高炮的数量加倍，所以高射炮的装备数量不减。新装备使用如何达到突然性方面，彭总和叶总有一些想法，但还在与参谋部、粟参谋长讨论和完善。”
在过去的近半年时间，112B厂解决了一二级助推器的可靠性和分离技术，陆孝彭解决了气动参数和控制指令，这个红旗-1的助推増程版防空导弹在去年冬天乌梁素海经过四轮试射，终于过关量产。
红旗-1是典型的近程点防御防空导弹，最大静射程8.5公里，根据拦截的目标类型不同，有效射程5到8.5公里之间。
红旗-2加了一个和原弹体差不多长的助推器，最大静射程增加到22公里。由于助推器的加速效应，导弹速度也比红旗-1快了一些，有效射界更大了。
不过最关键的数据是射高。红旗-1只有4500米，这让美军的喷气式战斗机可以在5500米以上的高度安全飞行，B-29轰炸机则可以在5500～8000米安稳飞行并且投弹。自从美军改进了制导炸弹后，B-29总是想钻空子，找到志愿军电子战部队干扰车没照顾到的地方，丢一两枚重磅炸弹下去试试运气。就算被干扰掉了也没关系，反正B-29是安全的。
红旗-2的最大射高一下子提高到了12300米，这就完全不给B-29活路了：B-29最大升限才9700米，如果挂着炸弹，飞行高度只有8000多米，只有轻载的侦察型才会在9000米＋的高度飞行。即便现在雪藏在美国本土专用于核轰炸的B-36和B-47最大升限13000多米，只要带了炸弹红旗-2就肯定能给戳下来。F-80和F-84也没活路了，唯一有活路的是轻载F-86。
唐华觉得在战术使用和战役部署方面不用操心，就直接回道：
“那就由彭总和叶总来安排。预祝一切成功。”
……
“唐部长，弹载计算机小组的第一型计算机图纸已经交付工厂生产，接下来弹载计算机小组是设计改进型，还是有新导弹的弹载计算机？”
北京计算机所，张爵汇报完现在几个小组的工作进度，问弹载计算机小组的下一步行动。
“弹载计算机小组接下来一个月，主要是跟踪工厂生产的情况，在量产时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出手解决。甚至可以在北京电子厂驻厂一两个人，小组成员轮值。”唐华说，“因为接下来计算机所和通信电子所有一件大事：搬迁新办公楼，希望搬迁之前两个所每一个项目组手头都刚好能空闲一会儿。我也正好趁搬家这段时间，去一趟苏联。”
经过两年的建设，计算机所和通信电子所的新办公楼终于矗立起来了，还是紧挨相连做邻居，只是两块牌子而已，中间围墙都是通的，食堂也是共享的。不过两个研究所都是院中有院，二级保密区域的普通办公区当中，有一栋楼是一级保密区域。
两所的办公楼一步到位，宿舍楼就之盖到当前的员工够住就行，这以后可以慢慢建，因为两个所的大院后墙之外就是野蛮生长的玉米地，随时可以继续扩展圈地。
嗯，大名鼎鼎的中关村，北四环西路，现在是一大片玉米地。
张爵听到要搬家的消息，也是欣喜若狂：“那太好了，说实话，我们几个人经常礼拜天骑车去咱们电子所的工地看，数着这些楼都盖到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