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校对)第35部分在线阅读

　　不但有曲谱和歌词，还密密麻麻地写上了乐器、编曲、变调与节奏提示、咬字、音强变化提示、唱歌情绪建议……把曲谱写成这样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翻开第二张纸，是一封短信，或者说是留言。
　　璇：
　　在这里我要说声对不起，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反省我的自私与怯懦。
　　之前，为防止你离我而去的打击落在自己身上，我选择先离你而去。这种行为看似潇洒实则可笑又愚蠢，希望我现在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璇，无论与你相隔多远、分别多少年，我爱你。现在、将来都爱你。
　　我无法要求你做什么，但我会一直在远方想着你。
　　（又：影片在香港拍摄，主要放映地也以港粤为主，因此插曲我用粤语填了词。叶姨是广东人，你的粤语也讲得不错，请大胆试一试。）
　　……
　　“唐华……”周璇笑得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但眼泪却也不争气地溢出了眼眶，“唐华，怎么哪儿都有你……”
　　1947年5月。
　　“周小姐！周小姐！”秦助理一路跑进别墅，冲开周璇的房间，“我打听到唐华在哪儿了！”
　　“又是听小六子说，孙管家跟他说的？”
　　“不是！是国防部的孙参谋说给他姨太太听，姨太太告诉了她的闺蜜，闺蜜跟我是老乡。她说，唐华现在在延安，是朱毛……红军的高级参谋，正在陕北打仗呢！”
　　“啪！”装腮红的盒子从周璇手里滑落，掉在地板上。
　　“周小姐，你怎么了，吓得脸都发白了？”
　　房间里粗笨的老式收音机响了，重播刚才的新闻。一个女播音员用装腔作势、无病呻吟、搔首弄姿、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读着一份战报：
　　“中央社报道。中央社报道。西安绥靖公署发来捷报，国军之虎贲劲旅，既克延安，又在陕北穷追朱毛匪军，数日前于榆林又获大捷，予匪军以沉重打击……前方清点战场报告，匪军遗尸上万，伤逃者不计其数。据俘虏供认，被我歼灭之部队乃是匪军中央首脑机关……又有附近村民发现，匪首毛泽东所骑白马摔毙于深沟……毛泽东应已葬身此处……”
　　……
　　“周小姐！周小姐！”
　　1948年1月。
　　秦助理又是跑进别墅，冲开周璇的房间，“我打听到唐华在哪儿了！是中统的刘上校亲口说的！他说，唐华去了东北，在林三虎手下带兵打仗呢！他可厉害了，直接和他的弗吉尼亚军校的学长孙立人单挑，前阵子把孙立人打得节节败退，辞职回南京了！”
　　听完秦助理的话，周璇吓呆了，手中的报纸滑落在桌旁。
　　报纸的头版，写着这么一条消息：
　　“我英勇国军在东北战场奋战数日，于上周在临江获前所未有之胜利，一举消灭匪军十万，东北战局转为明朗。据前线辨认战场遗尸，匪军一战就有4名军长被我击毙，我军缴获之苏联高级电台数目，亦证实此非虚言……”
第4章
时间的快进键（四）
　　快进四：命运·奋斗·历史的行程
　　1946年7月11日，民盟中央委员李公朴在昆明遭国民党特务暗杀。
　　7月15日，民盟中央委员闻一多在昆明遭暗杀。
　　1946年8月21日。
　　“上海小姐”票选结果在新仙林舞厅公布。王韵梅——哈儿师长范绍增的新姨太太，以65000票当选了上海小姐，之前人气最高的谢家骅屈居第二，而且只拿到了25000票。满脸村气、五官也不甚精致的王韵梅与谢家骅一同出现在领奖台时，台下一片哗然。
　　“谢小妹，”转头看见谢家骅心情黯然一言不发，身批绶带、头戴花冠的王韵梅凑过去又补了一刀，“如果你还是唐华的未婚妻，我绝对不会跟你抢。而且，范司令和唐华还会一起帮你刷票。”
　　1947年4月，国民党中央以“背叛党国”的罪名，将唐华的同乡前辈、民促-民革的创始人李济深第三次“永远开除党籍”，并下令“全国通缉”。李济深被迫转至香港避难。
　　1947年5月，上海。
　　深陷内战的国府为筹集军资，将1947年教育部经费砍半。上海交通大学不仅教师薪水常年拖欠，甚至又宣布航海、轮机两个系也要被取消，愤怒的师生终于爆发，组织“晋京请-愿队”，口号是反内战、反裁校，要从上海前往南京示-威。学生们浩浩荡荡从交大出发，全校3000学生动员了2800人，一齐列队走向上海北站。国民党的上海市府怕学生真的到南京去，又不敢与学生当面谈判，便下令开走上海北站所有的客&货列车。
　　既然谈判找不着人，那就让国民党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交通大学。机械系的傅学长和丁学长带头，学生们在北站附近搜集零件，DIY了一个火车头，又找了27节车皮。就这样，傅丁二人驾驶着满载交大学生的火车缓缓开出车站，向南京进发。国民党大惊，电话通知前方路段拆掉铁轨。土木系学生立即集结赶往拆轨现场，将散落的枕木铁轨重新恢复。斗志昂扬的学生们在火车头贴上了“交大万岁”四个大字，一路高歌延安传来的歌曲《真心英雄》、《永远不回头》，列车过关斩将继续前进。直到列车遇上无法恢复的全损道路，列车煤水又即将耗尽，这才停了下来。考虑到上海军警已经尾追跟踪，地下党组织改变策略，叮嘱学生不可硬拼，以谈判争取合理利益为目标。最后，在朱家骅亲笔签署书面答复，允诺航海、轮机两系不砍、落实学校经费等条件后，学生们胜利返回了学校。
　　1947年10月7日，民盟中央常务委员杜斌丞在狱中被国民党枪杀，终年50岁。
　　民盟被国民党宣布为非法政党，残存组织被迫转移到香港和南洋活动。
　　1947年11月，民促（中国GUO民党民主促进会）和民联（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在香港共同召开GUO民党左派第一次代表会议。1948年1月1日，民革（中国GUO民党革命委员会）正式成立，推选国母宋先生为名誉主席，李济深为主席，何香凝、蔡廷锴、冯玉祥、李章达、谭平山等为中央常务委员。
　　1948年5月1日，中央在西柏坡发布“五一口号”，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五一口号发出后不久，民革、民盟、民建、民进、农工、中国致公党、九三学社、台民盟依次通电响应，由此成为后来民主党派出场时在正式公文中的官方排序。
　　1948年9月12日。
　　蔡廷锴作为民革的首席代表，从香港启程，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旅行，9月29日到达哈尔滨。
　　“蔡将军，欢迎您的到来！”总会计师亲自出门欢迎蔡廷锴及民革代表团。
　　“您是第一个抵达解放区的民革人士，也是第一批抵达解放区的民主人士。有你的加入，反蒋统一战线的力量又壮大了！”见面的简短会谈上，总会计师说。
　　“多谢贵党的赞誉。今后我党将与贵党团结一心，实践新民主主义革命论，为国家独立富强而奋斗，”蔡廷锴说，“而且，鄙人也不是第一个抵达解放区的民革人士。三年前，我党的前身民促成立，就向延安派出了唐华为首的考察团，与延安方面联络。之后唐华就留在了延安。”
　　总会计师笑道：“原来这样。那我们就是早已有合作的基础和先例了。”
　　“话说回来，唐华留在延安之后，已有许久没与我们联系了，”蔡廷锴又说，“唐华这后生啊，思想比我们激进，他将考察团其他人员派了回来，自己想必是留在延安协助贵党了。唐华是我的邻村同乡，我与他父亲也是故旧好友，不知陈先生是否方便……向贵党中央询问一下？”
　　总会计师点点头：“当然可以。我让通信局的同志去安排。”
　　第二天，总会计师亲自到蔡廷锴的住处送电报：“主席、总司令听闻蔡将军安全抵达，很是高兴，特地给蔡将军发来电报。”
　　“蔡廷锴将军：”
　　“听闻阁下以及民革的代表团安全抵达哈尔滨，甚慰……”
　　“……唐华1946年4月抵达延安，讲学授课、协助我方工作，贡献良多。至六月份，因苏联方极力邀请前往莫斯科做学术报告。最近两年先后在苏联科学院、各地设计局做报告及科研。事务繁忙，但已有归国日程及计划，我们中央的同志也盼望他能早日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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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8年12月6日，新保安。
　　国军35军101师倾巢而出，以求突破我军阻击线，返回北平。匆匆赶到的12旅和游击队在阻击线上苦战一日，终于将101师打退，35军被迫困守新保安。
　　在6日的战斗中，12旅二营一连连长徐瑞被流弹击中腹部，壮烈牺牲。徐瑞是延安大学自然科学院物理系学生，1945年入党，牺牲时年仅21岁。他是第七个在战争中牺牲的、听过唐华的课的学生。
第5章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1949年5月2日。上海。
　　“秦巧巧！巧巧姐！”
　　唐华的司机小六子悄悄走到了周璇的洋房楼下。听见小六子的声音，秦助理走下楼，只见小六子扛着一大袋米，乖乖地站在门旁边。
　　“肖柳志！我和你出去逛街你扛一袋米做什么！”
　　“嘿嘿，不是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我送你一束花，被你骂了么，”小六子裂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说我乱花钱，说这一束花都够买袋米了。我今天干脆就带一袋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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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助理指挥小六子，蹑手蹑脚地走进洋房，把大米到厨房旁边的储存间。
　　“对了巧巧姐，今天还有一件正事，”小六子说，“我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少东家的消息，估摸着你有用，就揣兜里带来了。”
　　“哎——”秦助理叹气，“又是什么捕风捉影的消息吧，周小姐对这些消息不感兴趣了。她现在哪儿都不去，她要一直在这等唐华。”
　　周璇一开始还被国民党报纸、广播的“惊悚体”吓得时不时担惊受怕，但时间一长，就连她这个不关心时事的姑娘家也不信国民党报纸了。毕竟在国民党的报纸口中，剿匪数年，歼敌上亿，击毙朱毛匪首十余次，……最后胜利转进台湾。
　　到1948年底，坊间传闻都已经对国民党前线的战局不报什么希望了，大家都只关心两件事。一、什么时候商店能买到米；二、解放军什么时候打过来。在第一件事无法解决的前提下，老百姓们直接开始关心第二件事。
　　周璇从一开始就只关心第二件事。毕竟作为大明星，周璇一部电影片酬能达上百根金条，就算经济崩溃也不会吃不上饭。甚至周璇给秦助理发的工资，和小六子领的工资一样，都是银元。进入1949年，周璇更是坚信未来有一天，唐华会身穿解放军军装，率领一支军队打进上海（她当然不知道一野二野三野四野分别是管哪片的）。周璇甚至都计划好了在街边欢迎解放军进城时该穿什么衣服、该怎么拥抱迎接唐华、见面之后对他说什么。
　　前几天，南京解放。蒋介石早已辞职回奉化修仙，李代总统当然也率领国民党转进广州。那么上海应该也差不多了。昨天，唐华的管家孙石来周璇家，建议周璇全家去香港暂时躲躲，他已经联系好了轮船。毕竟攻城时炮弹子弹乱飞，还是挺危险。但周璇坚决拒绝了去香港避难的建议，她就要留在上海，等唐华出现在她的面前。
　　“孙管家昨天从你这儿回去后，就一直摇头说周小姐是傻丫头。”小六子说，“可惜孙管家真不知道唐华在哪里，要不然看周小姐那么可怜，孙管家一定会说的。巧巧姐，那这报纸，你还要吗？”
　　秦助理从小六子手中接过报纸，轻轻放在茶几上，说道：“先把报纸放在这里，我们现在先出去吧。”
　　说是逛街，其实两人是出去看看还有什么商店开门、有什么能采购到的物资，让各自公馆的储备增加一点。
　　两小时后，秦助理和小六子回来了。其实并没有买到什么，只抢了两斤白糖。走进洋房，秦助理突然发现房间变样了。仔细一看，原来是柜子抽屉都被打开了，内部翻得乱糟糟，周璇的一个行李箱被拉了出来大开着，周璇和叶姨正在往里放行李。
　　“秦助理，你回来得正好，哦，还有小六子，”周璇说，“我要去苏联，你也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好吗？”
　　秦助理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璇，又回头看看小六子。“小六子，你带来的报纸上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