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校对)第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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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方面将详细过程整理出来上报了,昨天刚刚发到办公室,”王若飞说,“12月中旬,徐州绥靖公署顾祝同派大军北犯我解放区,兵分三路,郝鹏举的新编第6路军被安排在了最易受到我军攻击的右路,担任前锋。正面是我新四军3个纵队、鲁南8师、滨海9师,郝鹏举正面有五万我军部队,后面还有中央军督战。郝鹏举觉察到了这是顾祝同在借刀杀人消灭杂牌,所以作战行动一开始就消极待命,同时积极与我方联络。1月9日,郝鹏举部两万多人战场起义加入我军。1月19日,郝鹏举的部队转移完成,他本人发通电,宣布退出内战。随着郝鹏举的起义,顾祝同的三路进攻计划也宣告破产。”
  周副主席用手指指桌上的杂志,“这本1946年第一期,是1月1日出版的,这篇稿子写的时间应该是12月20日到25日。顾祝同三路进犯的作战计划是12月初制定的,12月中旬开始调动部队。但是12月28号,我们的组织传递到我这里的情报,并没有唐华的文章写的这么详细。你看,这一段话:三线进攻,我们的情报并不确认顾祝同会分几路进攻。而且唐华还很肯定地说,郝鹏举会被当炮灰,要么被歼灭,要么……唐华这显然也是估计要么郝鹏举起义,他只是没有明说。”
  “这个唐华很厉害,他从哪搞来的情报呢?”王若飞说。
  “以前唐熊做这个杂志的时候,”周副主席说,“我也是每期都看,唐熊的习惯是只说国外军事形势,很少说国内形势。抗战期间这个唐熊分析预判战争形势很厉害,但是唐熊有一次自己说,他是用外国公开出版的杂志报纸、无线广播,这些信息,来推测的。这个唐华是唐熊的儿子,看起来,他继承了他父亲研究问题的方法和天赋。”
  王若飞又拿起杂志,反复翻看。“这个杂志延安也有吧?”
  “我记得是有的,”周副主席说,“抗大,延安大学都订阅了。”
  “这后面还写了东北局势的预判……”王若飞说,“唐华预判2月份杜聿明会沿北宁线发动进攻?我们原来对这个可能情况的研判是什么?”
  ……
  在被重庆的两位大佬隔空品头论足的时候,唐华正在上海十里洋场觥筹交错,宴请的对象,还是上次碰过面的范绍增。
  “唐公子,既然我……投资拍电影,那这点小事当然是包在我身上了!”范绍增聊到了兴头上,大声说道,“我范某人虽然被蒋光头拐走了一个军,但还是有点手下的,警卫连,二百多号人,拨一半给你用!”
  “范司令爽利,”唐华举杯,“《川军本色》,下个月一定杀青!”
  “不过还有一事,”范绍增拍拍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子肩膀,“这我还没正式宣布的姨太太,王韵梅(4),让导演给她安排个角色。”
注释:
(1)周公馆,即曾家岩50号周公馆,坐落在重庆市渝中区中山四路的东端尽头,占地面积364平方米,建筑面积882平方米,是中共中央南方局设在城区的办公地点,南方局军事组、文化组、妇女组、外事组和党派组均设在这里。
(2)王若飞,1896年10月出生于贵州安顺,曾用名王度、雷音,参加革命深入敌后化名黄敬斋。1922年6月,王若飞与赵世炎、周恩来等发起成立“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积极从事马列主义的宣传。1923年由法国共产党党员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先后任豫陕区党委书记,中共中央秘书长,江苏党委省农委书记,并作为中共代表团代表之一,与毛泽东、周恩来赴重庆谈判,同国民党政府签订了著名的《双十协定》。
(3)郝鹏举,河南灵宝人,近代中国民主联盟军司令。在国共内战中,郝鹏举是唯一一个被俘后被中共枪决的国民党将领,他一生曾在国共两党以及日军中六次叛变。
(4)王韵梅,原名叫王国花,曾在上海仙乐舞宫当过舞女,现在是四川军阀范绍增的二姨太。1946年10月,在范绍增大把银元的帮助下,获得民国第一场公开选美比赛——上海小姐的选举冠军。
第11章
吃甜粽子的都不是好人
  1946年2月。
  虽然生活在民国,但唐华并没有打算在父亲逝世守孝三年,甚至三个月也不想守。1月28日,过了头七,唐华就开始出来活动,和范绍增谋划《川军本色》电影的拍摄,两人聊得投机,甚至差点结拜兄弟。
  不过,在敲定电影的主要事宜后,唐华就将余下事情交给了民华影片公司的导演和剧组,他则和孙石、两个佣人一起,坐船回了广州。
  唐华与唐熊的祖籍都是广东,这也是为什么老巡能和蔡廷锴李济琛走到一起的重要原因。当然,按老巡所说,在庚子年前后,唐熊的父辈就离开广州到上海发展,现在在广州既无祖宅也无田产,只有几个很远的远房亲戚。
  唐华这次去广州,主要不是回家过年,而是蔡廷锴邀请,民促的主要成员应该聚会准备召开代表大会事宜了。
  唐华抵达广州的时候,蔡廷锴已从香港回到了广州,接着,民促一系的其他大佬也陆续回到了广东。听说唐华住在饭店,蔡廷锴干脆邀请唐华到蔡的老家罗定过年。
  “唐公子归国也有一段时间,家中各事应该也安顿下来了,不知今后有何打算?”在罗定蔡廷锴的老宅,蔡廷锴这样问唐华。
  “父亲刚刚离世,可能还需在家中呆一段时间。而且,我学之所长是军事工业和军事装备,但现在抗战刚刚胜利,全国局势尚未平静,想出来做事也施展不开。”
  “唐公子是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高材生,我听温应星说了,你毕业成绩中国学生排第一名,全届第九。不如我在国军系统给你安个职?你刚才也看见我侄子区寿年了,回乡探亲,难得聚面,以你的资历,进去就是少校营长或者参谋,而且半年之内就会晋升。孙立人,也是你们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校友,现在是全美械军的中将军长!”
  唐华尴尬笑笑,他两天前确实与前来拜访的区寿年见了一面。抗战时区寿年与蒋介石不对付,一度被挂闲职雪藏,但抗战结束后,常公似乎是要重新启用区寿年,小道消息是他已经内定第六绥靖区副司令官了,实打实的兵权在手+地方大员。见区寿年的时候蔡廷锴也在场,蔡廷锴没有向区寿年说出他准备筹办民促的完整计划,只是隐晦地问区寿年是否有意参与自己的社团活动。区寿年对蔡廷锴说:“我与你不同,你是名人,我是带兵的,不懂搞政治,帮不上忙。不如我留在军队,你随时调遣我,这样我还可以掌握住一支部队来帮你。”
  就这样,不搞政治的区寿年就稀里糊涂的投入了蒋系阵营的外围,蒋介石指哪他打哪。最后1948年6月,在豫东战役中,他阵地被突破,全军被包围,区寿年在突围的时候因坦克故障被俘。被俘的时候,区寿年觉得对面好多将领是自己熟人,跳出坦克还潇洒地对俘虏他的我军战士说:“带我去见粟裕。”结果被不认识他的战士一顿暴打。区寿年大喊:“我是区寿年!我真认识粟裕!叶挺被软禁的时候我还和他在一起呢!”战士遂搜身,结果他身上真有粟裕的东西——一张国民党印发的粟裕的悬赏通缉令。于是,这位国军中将,区楚良的爷爷,因为说错话,又被战士们一顿暴打……
  唐华笑完,想了想,回答蔡廷锴:“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课程,是先让学员学通一门工科的大学本科课程,拿到工科的大学学位后,再进行基本军事技能和军事指挥才能的养成。小生在弗吉尼亚拿的是电机工程的学位证书,另外还辅修了一个军事科技史的第二专业,……在这里斗胆说句,我的工科学术还是颇为扎实,国内没几个同龄人能比得上我,本身也是立志做军事工业,振兴我国国防和我国工业的,对于军事指挥和作战方面,实在是涉猎不多,也不打算往此方向发展。”
  “蒋介石哪有什么兴趣搞军事工业呀,”蔡廷锴说,“缺什么他就去买好了,买国外的武器装备,他宋夫人还能捞不少,自己造武器,他怎么挣钱那?”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以后吧,蒋介石常公也不会一直在台上对不?”
  蔡廷锴见唐华无意从军,只好转而说其他的,唐华也口头答应了,国民党还都南京之后,会找个时机出仕,在工业或者交通部门发展。
  ……
  进入农历新年,正月初五。
  广州街头。
  蔡廷锴动身从罗定老家去了广州,因为此时李章达已经到了广州,李济琛、谭冬青则会在几天之后抵达。在等人聚齐的这几天,蔡廷锴干脆微服在广州街头逛逛,唐华也乐得当个跟随的晚辈。
  “来,这家店还在,我记得开了二十多年了,”蔡廷锴招呼随行的唐华、李章达等人。
  “北伐前我逛广州城,这家饭馆就在了。”蔡廷锴坐下继续说,“去年孙立人从缅甸回来,先驻扎的广州。不是我故意说,他的新一军可能打仗有点水平,但是军纪真差,广州老百姓都叫他新日军。这家饭馆能开这么多年,去年新一军祸害广州店老板也撑过来了,真不容易。”
  蔡廷锴、李章达、唐华、孙石在小饭馆坐下,一会儿店家给每人上了一个大号的枕头粽,一碗海鲜蔬菜汤。
  把新华字典大小的枕头粽放在浅盘上,解开芦叶,一股浓浓的呆着芦叶清香的肉味飘了出来。用勺和筷子扒拉一下,在糯米、板栗、花生的中间,是一块沾着芝麻的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舀一勺送进嘴里,“味道不错哦!”唐华赞叹。
  “就是!我早就说过,咸粽子才是粽子嘛!”孙石也十分享受粽子和海鲜汤的味道,“那些北方人,浙江佬,粽子还是甜的,冇(没有)脑!”
  “干!民国18年,端午节的时候蒋介石就给发过粽子,打开一看,”蔡廷锴搭话,“又是这死光头爱吃的甜粽,打开一看,就是一捧亮晶晶的白米,什么料都没有,咬一口,甜的!我当场就把粽子扔了。”
  “砰!”李章达拍了一下桌子。
  “蒋介石这王八蛋,……吃甜粽子的都不是好人!不把蒋介石干死,我们就过不了舒服日子!”
第12章
华润(上)
  1946年2月25日,民促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
  唐华记忆中民促的第一次大会是3月份召开的,但现在或许是前期的筹备意外的顺利,比历史上稍微提前了一点。这就有点微妙了,原先唐华打算只是和民促中的一部分大佬混个脸熟,在第一次全国大会之前悄悄溜号。结果现在提前召开,而他预定的是2月27日去香港的船票,所以就被蔡廷锴拉了一起开会。
  在某位大佬的寓所的大厅,二十多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始逐项商议成立事宜。唐华作为小透明后辈,自然是坐在外围,客串书记员。
  “民促的行动纲领经何香凝先生审阅,已经初步成型,现拿出来供在座诸位审阅,”李章达翻开行动纲领文件,“第一条,本会以实现革命的三民主义,建立独立、自由、民主、幸福的新中国,为行动之最高标准……”
  “第二条,本会主张国内各民族精诚团结,一律平等,并有自治自决之权利。”
  “第三条,本会主张对外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与国),共同奠定世界永久和平……”
  行动纲领共11条,念完之后由在座代表进行讨论。李济琛、蔡廷锴是参会的一二号人物,在座的其他代表:张文、秦元邦、叶此生、谭冬青、司马勉群、余文森、陈少泉等人,都先把目光投向蔡李二人。
  “民促的纲领之现实要务,也是核心,是反对国民党专政,”李济琛说,“虽然现在是由国民党一党占据政治舞台,虽然我们现在也是国民党中的一员,但我们反对蒋介石的纲领,也反对他以训政为名实施的统治,这不是因为我们现在在国民党内部是在野派,而是中国的政治本应如此……”
  唐华在会厅坐得笔直,装作认真聆听状,但心思却不这上头了。他的目光几经扫描,最后投向了在前三排坐着的秦元邦。
  秦元邦曾参加过五四运动、参加过北伐、参加过南昌起义,后所在部队被打散,后专注于学术,现在是中山大学、东吴大学的教授,广东文化大学的校长。不过唐华还知道秦元邦的另一重身份,他其实是老资格的地下党员,此次参加民促成立大会,也是党组织交给他的任务,让他协助蔡、李等人建立民促的基本组织,让民促尽快开始运转起来。
  “秦先生,”休会的时候,唐华凑了过去自我介绍,“后辈唐华,《世界军事画报》总编,蔡公的同乡。”
  “啊,你好,”秦元邦跟唐华握手,“我听蔡公说起过你,后生可畏啊。”
  唐华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后辈在此旁听做执笔书记,但后天就定好了到香港的船票。去香港是为了家中产业……准备在香港开展业务。我想在香港见一个人,希望秦先生可以预先做个介绍,以免见面的时候太唐突。”
  “哦,是去见谁?”
  “杨琳,也叫杨廉安,还有个名字叫秦邦礼。”唐华说。
  秦元邦神色一变,警惕地注视着唐华。
  “我有意在香港做一些产业,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联和行一起做,两公司合作经营也好。如果贵党不嫌弃的话,我入股联和行,一个公司,大家一起做也可以。”
  秦邦礼,江苏无锡人,是秦邦宪的胞弟。秦邦宪其实在中学教科书里出现的时候,用的是他的化名:博古。
  当然,与沉醉于马列理论的他哥哥相比,秦邦礼的个人技能科技树偏向了另一个方面:经商。1931年,秦邦礼入党之后就负责在汕头开店,解决地下组织的活动经费问题。1938年,秦邦礼受主任钱之光派遣,赴香港创办联和行。这个贸易公司生意做得相当红火,除了供应地下组织的经费,还多次采购药品和紧缺物资,一路运送到八路军和新四军的地盘。
  秦元邦当然知道联和行的存在,但是面对唐华,他真是有些头疼。这个23岁的年轻后生一上来就丢一个重磅炸弹,接着又是一个重磅炸弹:首先唐华怎么知道自己是地下党的?其次,唐华怎么知道联和行背后的事的?
  “唐公子……”秦元邦揉揉脑门,“此事该从何说起呢?”
  “不用说,不用说,你我都明白。”唐华咧嘴笑,露出两排大白牙,“贵党有联和行这个钱袋子,真的很好,民促即将成立,今后组织的经费也需源源不断供应,虽然蔡公和李公颇有家资,但一直让他们用家财来接济党务运作,不合适,也接济不起。所以我想学贵党的运作模式,先有一个钱袋子,之后好做事。”
  听了唐华的这番解释,秦元邦觉得很合理,但是还是觉得很匪夷所思,“既然唐公子对我们这么熟悉,那么也应该知道,联和行……如果是你说的那样,那么它的直属领导肯定在分局甚至延安,反正管这个联和行的,肯定不是我这样的人啦。”
  “哦,秦先生,我并非是让你写一封介绍信,那样也不安全对吧,”唐华说,“可否……给我一张您的名贴?名片就足够了。”
  “给。”秦元邦马上掏出了一张名帖。“好吧,我再写一些字。”
  秦元邦用港币在名帖上刷刷写下了一行字:民促唐华先生欲在港经营企业,以解决民促经费,请……
  想了想,秦元邦把请字划掉,把名帖给了唐华。
  “多谢秦先生!”唐华起立鞠躬。“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那你知道……”秦元邦本想想说,那你知道联和行总部的地址吗?但这时候唐华已经走远了。算了,这个后生人小鬼大,他不问那就是他肯定找得到联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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