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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帅:“在查亚普拉他们还能找到被迫害的华人?这不会是澳大利亚华人假扮的吧?”
  “报告总指挥,虽然细节有些夸张,但这……的确是真的。”总参情报部长刘少农的表情很囧。
  这家华人的家主沈先生,在查亚普拉城里开了个小店铺,他家是这个小镇唯一的华人家庭。
  苏哈托下令清除全国的印尼共、亲共的华人,沈先生的店铺还真被印尼暴民砸了,损失了铺面摆的所有货物,不过人没伤着。所以澳大利亚说沈先生一家被印尼迫害,还真说得过去。
  沈先生见势不妙,带着一家四口赶紧出城,投奔在山里买了块地种菜的老爹。
  在山里过了一个多月农村生活,这天早上,沈先生、沈老爷子这一家人突然就被一群大兵接走了,他们还自称是来印尼保护华人的多国部队。
  澳大利亚出动了航空母舰,炸飞了印尼的两个连驻军,占领了查亚普拉,终于把沈先生一家拯救出来了。
  ……
  “我们能让澳大利亚停下来吗?我们难道不能约束自己的盟友吗?”
  腊斯克虽然知道走联合国路线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但因为这种奇葩的事情而导致联合国攻略半途而废,他自己也没想到。
  办公室里没人出声,安静了一会儿。
  “迪安,”约翰逊轻轻叫了腊斯克一声,“看来,必须得由你出马解决这件事了。”
  腊斯克:“是啊,只有我去当面和苏哈托交涉了。”
  约翰逊:“务必让他明白,只要能避免战争,无论做什么让步都是值得的。而美国会在后面给他以全力的支持。”
  腊斯克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最大的作用,是在2月17日0时0分,有一个美国国务卿呆在雅加达,以此来阻止战争的爆发。”
  约翰逊:……
  腊斯克:“那么,我这个肉盾就准备出发了。我只是担心我的安保……”
  约翰逊:“我从总统特勤局调一个整队给你,一起去雅加达。”
  ……
  “印尼之所以发生大暴乱和种族屠杀事件,主要责任在印尼军政府,在苏哈托这个野心家和刽子手。我们不接受所谓的斡旋条件,只有审判包括苏哈托在内的战争责任人,才是印尼恢复和平和秩序的正确道路。”
  中国大使馆再次回应美国政府的喊话。
  ……
  北京,距离行动发起时间还有8小时。
  特混舰队已于两天前抵达爪哇海,并分成了第一水面打击群、第二水面打击群、国际(第三)水面打击群和海上两栖群四个分舰队,现在全部抵达作战位置。
  “2月16日,美国国务卿腊斯克抵达印尼雅加达,进行短期的工作访问。”
  “最新消息:美国国务卿与苏哈托举行了半个小时的会谈。”
  “最新消息:印尼外交部宣布:苏哈托与美国国务卿将在2月17日中午,联合举行新闻发布会。据悉苏哈托将在会上宣布有关联合国安理会226号决议的重大决定。”
  叶帅:“林总,这个腊斯克去雅加达,是想当肉盾,阻止我们轰炸雅加达,为苏哈托争取时间。”
  林帅:“我知道。他们当然会用这一招。而且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中午,苏哈托肯定去美国大使馆避难,和腊斯克肯定在一起。”
  林帅说完,指挥中心的参谋和军官不少人开始说话,还有几个人的话音特别激动。
  “我们把卫星导航的地图稍微错位一下,把美国大使馆的坐标换成一个印尼军营的坐标,然后用钻地弹……?”
  唐华吃了一惊,抬头看看说话的是谁,怎么这么有才呢?
  林帅:“不,不要贸然攻击别国的大使馆。”
  “赵参谋,冷静,冷静,”唐华说,“林总,我们有解决的办法,但是要等待时机。”
  ……
  雅加达。12月16日夜。
  “苏哈托执政官,希望您能理解我刚才所说的话。”腊斯克严肃地对苏哈托说。
  “承认联合国的10个安全区分划,从安全区撤走部队,负责提供安全区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军营建设资金,这你们之前已经原则上认可了。为了平息中国人的愤怒,最好是交出一些扑克牌上的直接责任人。”
  “也只能这样了!”苏哈托懊恼地长叹一声,“那些都是我的部下……算了,随意吧。”
  “还有,”腊斯克又说,“可能大使先生跟您强调过中国军队的作战习惯,但我有必要再提醒一次。中国军队惯于在战斗一开始就用精确制导武器袭击敌方的指挥所,级别能有多高就多高。防御中国人定点清除的唯一方法,是确保3英里半径之内没有手持激光照射器的中国侦察兵存在。”
  苏哈托:“雅加达早已全城宵禁,14号和15号又对所有居民区做了防范和排查,不会有事的。”
  腊斯克该说的都说完了。他对苏哈托点点头,两人下车肩并肩走进美国大使馆。
  “许多人可能不知道,驻印尼大使馆表面上是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其实它的地下有三层……”
第10章
我叫雷锋!
  雅加达,美国驻印尼大使馆,地下三层。
  由于有印军考尔中将在地下室都被炸成傻子的先例,苏哈托甚至不敢和腊斯克分屋睡觉,两人在地下室最大的房间面对面枯坐,房间经常陷入沉默,只有抽气机的嘶嘶声在提醒时间流逝。
  2月17日0时0分。
  最后期限到了。
  苏哈托盯着桌上的红色电话,眼睛都不眨一下。5分钟过去了,电话还是安安静静的,一个来电都没有。
  再过了5分钟,苏哈托忍不住了,拿起话筒,先接通雅加达市防卫司令部的电话。
  “报告总司令,没有遭到空袭。没有防空警报。”
  “东爪哇没有遭到空袭。安全区的中国军队没有出动。”
  ……
  一通电话拨过去,印尼全国上下一片安静。苏哈托等到凌晨两点,还是没有空袭或者入侵迹象。
  腊斯克:“从15日起,中国人没有正面回应过美国和印尼的声明,但似乎也没有明确表示打击计划照常执行。”
  苏哈托:“但愿主能保佑我。……国务卿先生,其实,在清除印尼共的时候针对华人,就是我本人的原本想法,不是军令措辞模糊或者失误。”
  腊斯克:“哦?”
  “印尼经济远远没到从崩溃中恢复的时候,国务卿先生,”苏哈托说,“1964年印尼通胀800%,1965年通胀率是50%,你以为这是印尼经济变好了吗?不,它仍处于崩溃中。”
  “更不要说,1965年印尼的平均工资还下降了12%……经济危机、失业、倒闭潮,复苏遥遥无期,民间聚集了巨大的能量,我必须给他们找一个发泄的地方。”
  腊斯克:“所以你选中了华人。”
  苏哈托:“总得选一个吧,选一个少数族裔。”
  “通过清除华人上层,印尼人的上层占有了更多的财产和市场,从零和游戏中获利了;通过清除华人中层,印尼的中产和小资获得了职场的缓和;通过清除华人底层,印尼的底层平民发泄了自己的情绪。”腊斯克对苏哈托说的这一套其实不算陌生。
  苏哈托:“对,就是发泄。只有发泄情绪,我我才能长久地执政下去。”
  腊斯克看了苏哈托很久,最后说道:“谢谢你坦诚地对我说了这么多。……苏哈托先生,为了平息中国人的愤怒,你们必须把扑克牌J、Q及以下的人员全部交出去,K和A也要交出2到3人。”
  苏哈托:“K和A都是将官。”
  腊斯克:“你们必须交出一些高级军官,否则中国人不会善罢甘休。”
  苏哈托:“算了,只要不把黑桃A交出去,就这样吧。”
  ……
  2月17日,凌晨4点。
  “雅加达未遭到空袭或入侵。有2艘中国军舰高速从海峡南下,过了桑继昂岛,但未向陆地开火。”
  凌晨6点。
  印尼全国还是一片安静。
  腊斯克:“现在的地面,天应该已经亮了。”
  苏哈托内心有点激动,把大檐帽拿起来又放下,但没对腊斯克说什么。
  早上8点。
  雅加达的街道和店铺活了过来,开始有民众在街上行走,路边店铺则有不少吃早点的印尼人,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做事的做事。
  苏哈托:“我做到了,神灵真的在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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