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改造混账领主(校对)第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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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勤劳的女孩儿,却遭遇了这样的命运。
  付友光无法想法这样小的孩子自己把刀插进肚子里时是什么感受,更不敢想象她绝望得不得不选择自己了结生命时是怎样的无助。
  头部的神经一跳一跳的传来阵阵刺痛,挫败感和愤怒烧灼着他的胸口,全身的血液却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冷。
  走进来的萨琳娜看见床上自杀了的女孩儿,还没开口就落下泪来。
  神啊……
  女精灵捂住嘴,把喉咙里快要喷薄而出的悲声咽了回去。
  付友光伸出手将女孩儿的眼睛合上,弯下腰抱住体温犹存的孩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记得你的名字,安妮。愿……你有个好梦,我的……孩子。”言语未完,声已哽咽。
  盛怒到了极点的付友光,在此刻出乎意料地平静。没人能评论这个孩子的选择。即使是他生活的时代,被侵犯后的女性也经常得不到应有的怜悯,反而遭遇冷暴力。严刑厉法都阻止不了畜生犯罪,何况是这个女性权利并不被保护的世界呢?
  曾经他看见类似的新闻会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力;而现在,至少他能让女孩儿安心地离去。
  轻轻抱起沉睡的孩子,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付友光冷着脸大步往外走。
  “大人……”心慌意乱的萨琳娜慌忙擦了下脸,快步跟上。她脑中一团乱,强烈的自责塞满了胸腔;如果她听到这件事时就赶紧过来,会不会就能够救下这个孩子了呢?胡思乱想着的萨琳娜脚步踉跄,嘴里呢喃着森林女神的名字,眼睛又开始泛红。
  付友光走出门,面对门外集聚的人群。告诉自己被旧习俗束缚了思想的他们没有错,错的是让这种混蛋习俗推行起来的世界;付友光压抑着怒火,扫视了一圈众人,坚定地、一字一字地说道:“能承受繁重的劳动、勤奋地工作的人,不管他来自哪里,不管他是何种身份,都是我的子民。”
  人群静静地看着伯爵大人,幼小的孩子们也感受到了肃穆,停止了哭泣。
  隐形人一般的丹尼尔,眼珠忽然微微转动了一下;敏锐的高阶行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凡我的子民,人身权力受我庇佑。他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他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他的私人财产不受侵犯;他工作必将得到报酬,他奉献必将得到感谢,他陷于危难,必将得到拯救。”
  萨琳娜瞪大了眼睛,掉落的眼泪忘记了擦去。
  “若有人侵犯我的子民的人身权力,必为我之敌,必为海得赛之敌。”
  最后一句话说出,付友光沉静的眼中似乎喷出了火焰。
  在水利工程中设置了好几天引导魔法阵的戴维斯先生,到了收工的时候累得趴在陆行鸟背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天都黑了,臊眉耷眼的赶回农场,心里忐忑着谢米尔那女人会不会给他留份晚餐。
  意外地发现广场上灯火通明,集聚了不少人。戴维斯绕过包围圈从石屋侧面贴着墙走进去,到了中心处才发现似乎是在举行审判。
  人群中间的空地上,五花大绑地跪着个被剥掉了蓝色工作服的男人。男人面前站着的伯爵大人,正高声念出他的守护之词。
  “……若有人侵犯我的子民的人身权力,必为我之敌,必为海得赛之敌。”
  说出这话的伯爵大人虽然脸上有种疏离的冷漠,但魔法师先生还是轻易认出了这是那个异界混蛋,不是他的契约伙伴弗兰迪伯爵;因为在他眼里的伯爵大人,现在简直全身都被信仰之力裹圆实了。
  跪着的男人涕泪横流,惶恐地大声辩解:“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让她死啊,我是想娶她的……”
  付友光心中意外的平静,如果按照他那个世界的法律来判定,这个男人或许罪不致死。但现在情况不同,这不仅仅是幼女强暴事件,更是旧习俗挑战城堡体系内部规则的事件。外面的世界他管不了,但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自己的实际控制区域里,任何旧有习俗,都绝不能超然本体系规则之上。
  没有理会大声求饶的男人,付友光平静的目光慢慢扫过神色各异的人群。他们之中有女孩儿安妮的同情者,也必然有这个男人的同情者;但不论他们同情谁,这种试图将其他规则压在城堡内部规则上的惯性思维都必须打击。这种厮杀或许不如阶级斗争惨烈,其艰难程度却不相上下。
  这是一场思想的斗争,以势压人、以权压人、以惯性思维压人、以旧习俗压人的腐朽陈旧思想,与不甘于被这些肮脏之物凌驾其上的勇敢反抗者们,所进行的你死我活斗争。
  付友光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用最熟悉的母语对自己说道:“我不找借口。除了禁绝这种腐朽思想在农场里蔓延,处死他的最大理由,是我不能容忍……一个伤害了孩子的畜生继续活着。”
  伯爵大人体内,本体版伯爵大人西格·弗兰迪十分的安静。和这个男人接触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家伙对于年纪小的人有着非常强烈的责任感;西格自己也知道自己开口就没什么好话,索性安静一些。
  付友光身后,铺了红色绸布的桌子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小安妮静静地躺在上面。她的父母站在小安妮的旁边,面对这么大的阵势显得有点手脚无措。或者说,他们仍旧难以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高贵的、神祗一般的伯爵大人,在为了他们的女儿生气?
  跪着的男人仍旧怨气难平地大声哭叫,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玩弄了一个农奴的女儿就要让他失去性命;他已经表示愿意娶她,不用她的家人出嫁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吗?为什么轮到了他,就要遇到这么残酷的对待?!
  付友光冷冷看着毫无悔意的男人,难以抑制心中的厌恶;废物们往往觉得自己不幸,同时却又毫不在意地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施加不幸。
  “收起你虚伪的眼泪。罪人。你以残忍的暴行伤害了我的子民,你没有求饶的资格。她才十三岁,她还有无限美好的青春,她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付友光缓缓踱步到哭泣的男人身前,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厌恶,咬着牙说道,“可这一切都被你断送了。你杀死了她,杀死了我的子民,我众多孩子们中的一个。现在你却要向我求饶,向我这个子民被你所杀害的人求饶,向我这个孩子被你杀死了的悲伤父亲求饶。”
  “啊啊……”安妮的父母再也不能忍耐,趴在娇小的尸体上痛哭起来。人群之中,那部分稍觉领主大人大惊小怪的人,也露出了不忍。
  付友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没有狠抓纪律性。他天真的以为各种各种条例守则已经具备了约束行为的作用,也相信能够承受工作压力的人得到了向上发展的曙光后会倍加珍惜,却忽略了旧有思想对人类的惯性作用。充血的双眼再次缓缓扫过人群,付友光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我不管有什么潜在规则、约定俗成的习俗在你们之中流传,但我要求你们记住!每一个被认可为劳动者的人,都是我的子民!他的性命,比什么习俗都重要!如果他被所谓的不成文习俗威胁到安全,那么,他可以向我求救!我,是绝不会舍弃我的子民的!”
  
第57章
纪律和服从是首要的
  领主大人铿锵有力的守护之词让隐约有些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不知是谁率先将手按在胸前微微低头鞠躬,慢慢地,所有人都将右手按在胸前,低下了头。
  靠着墙壁站着的戴维斯先生双手抱胸,神色莫测。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看得到人群里升腾而起的信仰之力又多了一些。
  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如死灰,犹不敢置信自己竟因一次小小的泄愤之举惹来了灭顶之灾。
  付友光侧过半身,后方等待已久的妮娜女士走上前来,冲他深鞠一躬。
  换上一身英武骑马服的妮娜女士手提长刀,目中愤怒的火焰似能将人灼伤;知道这事儿的她毫不犹豫地向伯爵大人申请了行刑权,她要亲手砍掉这个被她招进来的新雇工。不仅是为了平复胸中的愧疚,也是为了与她相熟的小安妮。
  在上千人的注视之中,妮娜女士走到男人身侧,缓缓抽出长刀。这种七斤重的单刃刀对普通的女士来说有点吃力,但对于经历过魔核洗礼的妮娜并不算什么。
  妮娜举起刀,握刀的姿势中规中矩。魔核的效用是明显的,全力之下的她空手就能轻易收拾一两个强壮的普通男子,手持利刃砍断脆弱的脖颈更加不成问题。
  后方,靠近石屋的液态路灯下。萨琳娜侧过头闭上了眼睛。她的愧疚之情和负罪感比妮娜更甚,但出身森林精灵的她,没有勇气像妮娜一样要求亲手行刑。
  精神高度集中的妮娜女士忽然大喝一声,闪着寒光的刀锋下落,在虚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地上的男人出于求生本能嚎叫着拼命向相反方向扭动,但已是徒劳。下坠的刀锋轻易切开皮肉,砍到颈骨上;脆弱的颈部骨骼被锐利的刀刃擦出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随着喷溅而出的巨量鲜血,面部表情凝固在挣扎绝望那一瞬间的头颅滚落到了地上。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站得近一些的人们拼命后退,一张张惊恐的脸不住发出压抑的惊呼声。谁也想象不到人的身体里居然能流出这么多的鲜血,不但溅了妮娜女士一身,还在持续地往外涌出。
  这大量的人血不但吓坏了人群,也让近距离看着这场行刑的付友光胸口一阵起伏。精神力再强、意志再坚定,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的命令下丧命,也会有种呼吸滞涩的窒息感。
  ——我是正确的,作为领头人,我不能包容这种罪恶。
  付友光不适地眯起眼睛,强迫自己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缓缓倒下。
  ——这是被我杀死的第一个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被我所杀。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亲近的人的私利。要让公正的秩序回到这个世界,要让被欺压的大多数人拿回他们理应拥有的人身权力,血的对立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必然的杀戮。
  浑身粘着刺目鲜红的妮娜女士,手中的长刀仍旧向下滴着血。人群对她已经不仅仅是敬畏,而是真正的恐惧;但她犹若不闻,踏着将地表染红的血液,弯腰抓住男人的头颅,提起来转向人群。
  人群再次推攘着后退,被妮娜女士目光扫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一阵战栗;将手中的头颅举高,妮娜女士大声怒吼:“不遵守城堡规章制度的人,我必然亲手取他性命!诸位引起为戒!”
  威风凛凛的妮娜女士仿若地狱归来的女修罗,强悍的气势压得近千人鸦雀无声。混在人群中的马特·约翰脚一软跌坐在地,嗮成麦色的小脸一片青白;天父在上,幸好、幸好他从未忤逆过这个女人……
  “你娶了不错的好女人啊,西格。”站在后方都被震了一下的付友光,心里对着本体版的伯爵大人感叹。
  “……”
  审判大会算是完美结束,至少在鲜血的教训之下,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忽略条例守则中要求会背诵的那些条款了。
  虽然,代价沉重了一些。
  “……贵族老爷们说的话,也能相信吗?”
  付友光回到房间,发现不请自来的魔法师先生正等着他。
  坐在茶几面前提供给客人的高背椅上,魔法师先生单手托腮,对领主大人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贵族老爷们说的话,也能相信吗?”
  付友光坐到他对面,有些疲惫地将手撑在膝盖上:“别绕圈子了,我很累。你想说什么?”
  戴维斯神色莫名地冷淡,嗤笑一声后木然地说:“……我是因纳得立人,那是一片小领地。在我年幼的时候,因纳得立领主暴毙了。周边的贵族发动战争争夺领地,其中一位貌似敦厚的贵族到我家乡宣传,声称只要民众支持他夺取领土,就减三成年税。”
  付友光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戴维斯停顿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如果能把七成的年税降到四成,村中可以养活更多的孩子……村长带着人在周边的村子大肆宣传,收集了粮食供奉给那位贵族。”
  “那些粮食支撑那位贵族笑到了最后……但战争中雇佣了太多佣兵的他欠下了大笔贷款;为了偿还贷款,自然没法儿如约降税。带头宣传的村长被贯上诈骗罪名,诬陷他假借贵族名义从各村子骗取大笔粮食倒卖……”戴维斯说着说着,像是觉得很好笑一样,大笑了起来,“真有趣啊,不是吗?村长被处死后,附近村庄怨恨难平,迁怒其他村人。高过车轮的男子被绞杀,女人全部抢走,房屋焚毁一空,土地也被分割干净。这个村子,就这么消失在地图上。”
  付友光嘴角一抽,这故事很熟悉,和地球世界明治维新时的赤报队简直一模一样。果然不管哪个世界的剥削阶级,尿性都是差不多的。
  戴维斯满脸讥讽,非常无礼地杨起下巴:“我的父亲颇有远见,提前带着我和母亲举家搬迁。当村长问他为什么要走的时候,我父亲问他:贵族老爷们的话也能相信吗?……可是真遗憾,村长先生认为‘身份高贵’的贵族,不可能对自由民撒谎。您以为呢,阁下。”
  ——说得再漂亮,也不过是让别人为你卖命而已。从戴维斯的神色里,付友光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微微地摇了摇头,他不会被戴维斯的态度激怒,也没必要说什么漂亮话为自己辩解。事情从来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对面的异界混蛋神色镇定,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动摇。戴维斯心中冷笑。弗兰迪至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这家伙却总是做出一副伪善者的模样。
  但是紧接着对面的伪伯爵就问了他一句话,把高阶施法者问得哑口无言。
  “你处于弱者阶层的时候,作为强者的贵族行为让你齿冷。你成为了强者的现在,你又为弱者们,做过什么?”
  看着兀然睁大了眼睛的戴维斯,付友光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在各个公营公司里来回串场,与员工们聊天时听过不少民间走出大人物的故事;或是哪家的亲戚中出了武道天才,或是哪儿出了个魔法学徒。可是这些从普通人里脱颖而出的所谓天之骄子们,要么在乡邻里耀武扬威、找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打脸报复;要么鸡犬升天,带着亲朋好友脱离底层,欢欢喜喜地庆祝自己成为“体面”人物。
  中国古人讲究达则兼济天下,哪怕是大贪官的家人,也会装模作样在家乡修桥铺路建学堂。可是这个异界的人们,至少到目前为此,付友光没看见过这种人出现。
  送走了失神的魔法师先生,付友光躺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再次睁开眼睛时,还有无数的战役在等着他。
  付友光沉沉睡去时,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却是十分地清醒。在这个异界与付友光最亲密、也最了解他思想本质的西格·弗兰迪,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妮事件给付友光敲响了警钟,想要规范化,纪律性和服从性必须加强。洗脑式思想教育并不适合推广,那就用强化管理来实施吧。
  在雷恩工程队里展开了一个多月就取得了不错成果的军训,轰轰烈烈地在全部公营公司和私营公司推广开来。当然,毕竟不是培训军队,不需要负重长跑之类锻炼体能;只要在早上开工前和晚上收工时进行队列训练就行,其强度连高中生的军训都比不上。
  一开始的时候和工程队一样,各家公司的员工们连正确转向都费力,把队伍排成直线更加做不到。开工前半小时的站队训练,天朝小学生都能轻松胜任,他们却是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工程队里站队列比较优秀的工人被挑选出来做教官,同样是底层人民出身的他们,自己来上手教人站队后才醒悟,为何当初那些教他们站队的治安队员会那么暴躁易怒。
  好在站队时间每日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小时,倒还不至于耽误正常工作。付友光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在各个公司集合点巡视时不断安抚那些头顶冒烟却不敢发脾气骂人的临时教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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