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校对)第52部分在线阅读
这群跳舞的人有男有女,他们穿的奇奇怪怪,身披各种兽皮,弄得披头散发,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
说是在跳舞,更像是在跳大傩。
简单的说,其实就是一种很有宗教风味的仪式。
出征的大队,一列紧跟着一列从跳舞的场地边上路过。
吕武的战车路过时,他很感兴趣地一直在看,发现即便是跳傩舞也需要很多的体力,很多夸张的动作都能从一些动物上找到肢体影子。
而这个就没错了。
舞蹈其实就是从模仿动物的一些肢体动作开始,后来再由艺术家慢慢加工以及定型,演变成为后世的各种舞蹈种类。
“君上病情……”董唯就是一个与吕武交流熟了的下大夫,他与吕武处于并驾齐驱的姿态,说道:“重也?”
晋景公病重对他们这些中下层真不是太好的事情。
董唯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复道:“有难矣!”
吕武要不是知道董唯是依附荀氏的贵族也是家臣,还真当董唯对晋景公忠心耿耿了。
这年头,臣下之臣非君之臣。
也就是说,几个卿或大夫是国君的臣子,可是这些卿和大夫的臣属却不是国君的臣子。
国君能对自己的臣子下令,却无法对臣下臣,直接下达什么命令。
董唯的担忧很有道理。
晋国的国君再没实权,也是一国之君,能起到稳定国家局势的作用。
平时有国君,各个卿争斗起来都那么的血淋淋,要是君位出现变动,又该轮到那些卿为了争夺权力较劲。
而在晋国,各个卿较劲是有迹可循的。
他们通常会让依附自己的贵族当先锋,打起来也会是依附各个卿的贵族先去打。
很多时候依附各个卿的贵族在干仗,他们杀了个血流成河,可是上头的卿却特么哥两好起来,等于他们白死人还捞不到好处。
出征部队来到绕了一段路,来到了新田的东城门。
吕武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架子很大的棘门。
这个棘门远比老吕家那个更加的讲究,看上去也华丽了许多。
部队穿过了棘门,等于是完成了服役的义务。
武士立刻松懈了下来,他们三三两两地散去,打算去城里找乐子。
贵族看到武士那样也不生气,一样是满脸的乐呵,呼朋唤友要去娱乐了。
轮到吕武率领自己的家族武士通过棘门,他事先同时武士保持集结状态,武士并没有立刻四散离开。
他不知道其余贵族是怎么回事,委婉拒绝了几个交好贵族的邀请,自己则想着先找个下榻的地方。
等找到下榻场所之后,武士爱玩就去玩,免得都不知道该回到哪里集合。
新田没人来管这群征战归来的部队去向,只是出征归来的部队不回到各自的地盘,司寇注定会进入到一阵忙碌期。
吕武租了一个片地方,示意不需要值班的武士可以出去撒欢了。
他自己则是先去城里逛了一圈。
新田作为晋国刚搬迁过来的国都,整座城池看上去挺新,但也就那个样。
武士们去的是一些风化场所,找什么乐子也就不用多说。
吕武其实也想看看这年头的那啥地方是怎么样,只是稍微想想也就作罢了。
晋国行的是管仲治国之术,不禁风化场所的经营,甚至隐隐约约间还有些鼓励。
新田是国君的老巢,大多数风化场所就是国君委派人手经营,每次出征部队归来,走完棘门就是国君大赚特赚的时刻。
吕武逛了一圈,没发现自己想玩的项目,回到住所猫了起来。
他需要待在新田等待军功评定,只是已经知道晋景公病重,忧心会等上非常久,甚至事情会黄了。
这一等啊等的,三五天很快也就过去。
宅够了的吕武,他打听到了新田也是晋国最大的奴隶市场,闲不下来就带上武士过去。
大贵族外出打仗,为了表示对国君的尊敬,有什么收获都需要先贡献给国君,再由国君以赏赐的方式赐回。
国君不是亲征的话,小贵族可交可不交。
大多数时候,其实就是大贵族与国君走个流程,表达出君臣和睦又相亲相爱的局面。
国君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或心情留下一些,但除非是国君傻了,才会完全将大贵族贡献上来的东西收下。
有时候,国君为了表达对某个大贵族的亲厚,甚至会回赐更多的东西。
哪怕国君只是每次少许地留下一些,积少成多也是很足的数量,导致的是国君根本不缺想卖的奴隶和货物。
吕武来到国君经营的奴隶市场,发现一丝丝的诡异。
这一幕他在霍城已经见识过了一次,没什么人来向国君买奴隶,场面看上去很是冷清清。
而在不远处由三郤经营的奴隶市场,看上去是那么的热闹。
吕武站在国君经营的奴隶市场前面,他发现附近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又看到经营奴隶市场的国君人手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进去。
这情况很明显不对劲,搞得他都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了。
第51章
好事连连
有些时候人可以特立独行。
只是更多的时候,太过于特立独行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吕武牢牢记住自己定下的准则,该高调的时候可以高调,需要低调就该认明智。
他发现了情况的诡异,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之前,决定只是进去看一看。
来都来了,是不是?
走到了外面又不进去,会不会被扣个不敬国君威严的帽子?
怎么都要稳一波。
进去看一圈,买不买则另外再说,谁都挑不出错来。
吕武看也不是简单的走个形式,比较认真地与负责人交谈,才不会一进来就是那种“俺就是走个过场”的态度。
这里的皂长跟霍城不一样。
他是那么的骄傲与矜持,一副爱买不爱的姿态充满了逼格。
吕武全程笑呵呵,皂长不介绍,他也就不问价。
“便是荒野之人,”皂长脸上带着冷笑,道:“敢予我等脸色。”
不愧是给国君办事的人,词汇挺多的。
吕武瞧稀奇似得看向皂长。
什么时候为奴为婢也能这么嚣张了?
这是看出吕武的底细,皂长将自己心里的邪火发泄了出来。
吕武却不知道,晋国国君的奴婢一般都挺嚣张。
他收起笑容,上上下下地看了皂长一圈,又转头对随行的武士点了点头。
“作甚?”皂长宁愿吕武当场发火,变得心虚,色厉内荏地说道:“不购,便走。”
吕武很干脆地转身,一点犹豫都没有离开这个奴隶市场。
他其实真的不生气。
那只是一个前途未卜的小人,担忧现任国君病逝后职位不保,内心极度的恐惧与抑郁,选个人发泄邪火。
出来后,凌低声说道:“主,何时杀之?”
贵族不可轻辱,尤其是以奴婢之身去侮辱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