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精校)第2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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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李昌君在下,也听着,脸沉如水,这时听见父皇称赞,连忙上前,拜见,说着:“江山社稷为重,个人荣辱为小,安能以私欲乱之?这是儿臣等人的本分。”
  方信点头,让他退下,太子李昌君退下,在台阶下,望着这个侄子皇帝。
  虽然明宗皇帝是他的侄子,如今也是君臣,自己无福,累及子孙无缘于帝位,这相差,就非常大了。
  史官继续一一说明。
  其实明宗皇帝,暗中侦知,就怀疑到了兰陵郡王,但未动,将此案秘而不发。
  在人事上,明宗皇帝开始进行调整,以真正收得大权,或缓或急,其中有好几个大臣,都是削爵赐死,当史官说到这里,在下面的明宗皇帝不由微微变色,而方信却面无表情,只是听着。
  史官无情,以平板的声音继续说着。
  在整顿朝纲,渐渐收权之后,明宗皇帝又发布诏令,减免刑罚,照顾鳏寡孤独,缓和推进社会发展,而且,吏治渐渐严正,整肃纲纪,对下级官员还是对公卿重臣,都监督很严,每有过错,就当面训斥。
  四年后,明宗皇帝地位稳固,又以“兰陵郡王招集亡命,捏造图谶,图谋篡位,罪证确凿”,剥夺了兰陵郡王的王爵,命其迁往六林县安置。
  兰陵郡王行至半途,又被皇帝派人杀死,对外称畏罪自杀身死,此案牵连许多无辜,死千余人,连万人。
  随之,按照太祖祖制,把兰陵郡王,世袭不替铁帽子王,转封给楼阁郡王。
  功过是非,明宗皇帝听到这里,脸色变色,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是阴神,无汗可流,这时真的要流汗湿衣了。
  其后,明宗皇帝躬亲政务,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其时纲纪整肃、吏制谨严,诸政颇多绩效。
  四年,大河改道,泛滥成灾,明宗皇帝命令大臣吴景负责修治,前后十一年,治理完成,使之百万百姓安康。
  听到这里,方信才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太祖时,对蛮胡控制甚严,明宗皇帝还是加强着控制,作出一系列动作。
  明宗皇帝崇尚儒学,特别是李氏六书,他命太子和诸王、诸侯、大臣和功臣子弟,都要读此经。
  明宗皇帝为太子时,曾跟刘荣学之,即位以后,尊以师礼。
  农业方面,明宗皇帝又兴修大型水利工程。
  而太祖皇帝立下的体制,终没有大的改动,使其在位二十一年,社会经济继续发展,渐渐地,出现了前朝没有的繁荣。
  此时,大范皇朝,经太祖三十年,敬宗七年,明宗二十一年,总计五十九年,天下进入了盛世。
  安康二十一年秋天,明宗皇帝染病,病逝于前殿,享年55岁,遗诏吩咐“丧事从简,不准奢费”,庙号“明宗”,年二十九岁的太子李观登基为帝,是第四代皇帝。
  这二十一天下,历历数来,方信说着:“你为皇帝,励精图治,却是好皇帝,这明字,却是当得,可上座!”
  当然,能有此盛世,却非全是明宗皇帝的功劳,但是守成之功总是有的,明宗皇帝这才上得台阶,与敬宗皇帝并列,坐下帝座。
  所谓盖棺定论,方信这话一出口,就是总结功过,一股功德之光落下,其中六成落在明宗皇帝身上,顿时光辉大涨,一成落在敬宗皇帝身上,还有三成落到方信身上,其他林林,洒于各人,或者以后再发。
  太祖开龙脉,以后得失,也要分担一部分就是了,这数字,也有千万之多,分下来,方信也得了三百万,方信并不取这三百万,直接加到整体龙气之中,以涨大范气数。
  下面群臣见了,都是拜见,说着:“陛下,有此明君,基业可万岁。”
  方信却笑了,说着:“天下连千岁基业也没有,何况万岁?”
  “陛下,您这话说着不祥。”下面就有一臣出来说话:“您建大范,体制尽善,而敬宗皇帝和明宗皇帝,都是守成之明君,天下渐入盛世,不要说比起前朝,历朝都可比。”
  方信边听边点头,叹地说:“只是自有龙脉来,历朝已有多少帝?”
  “回太祖陛下,已经有三百七十一帝。”
  “那三百七十一帝,分属诸龙脉,又有几脉在于五百年之上?”
  这话一出,群臣就冷场。
  明宗皇帝这时,说话了:“太祖皇帝,臣觉得,虽然谁也没有根治衰亡局面这一条,唯有人主体察民情,战战兢兢,几履薄冰,矫治时弊,庶几可以延寿,孙臣教育太子,就命他出行,蠲免钱粮,修治河防,这都是吏治大政,既可历练了储君,又也让他知道民心之用。”
  这句话一出,方信就笑地说着:“好好,果是明君,说得好。”
  立了起来,他度步而走,说着:“不过,你等还在矫正吏治上入手,这吏治,也谁也没有根治的办法,三百七十一帝中,什么办法没有使过?养廉银、文教化、明赏罚,都是正面办法,而密告箱、直奏折,或任用酷吏密卫明查暗访,也是杀了一批又一批,吏治渐渐腐败而无可挽回。”
  见群臣和诸皇帝闭息倾听,他又说着:“而皇朝覆灭的关键,却在于空间,这又分上下两种来说明。”
  “在下,就是民以食为天,而食在于土地,土地不变,而人口日益繁衍,等到人多地少,不得温饱时,再怎么样出得明君,励精图治,也无济于事了。”
  “在上,就是官以仕为天,大凡皇朝日久,爵官日多,贵家子孙繁衍,不但膨胀,吸的民脂明膏,也使上位空间越来越狭小,有志有才之士,不得伸展,不得志之人日多,一旦皇朝有变,这等人就是造反骨干。”众皇帝和大臣,都不禁都悚然动容。
  方信却倏然停步说着:“这些,朕都有考虑,也曾埋下根基,不过王朝兴替,实属天意人事,能不能长久,就看造化了。”
  说着,他摆手,下旨:“朕还在此一段时间,今日就散了吧!”
  
  第214章
二龙论政说千古
  
  这两人,却是方信和明宗皇帝本人。
  进了楼,方信就要了三楼的上间雅房,侍者一见这气度,就立刻引着上楼,果然,上面房间宽大,又隔了重重屏风,房间里说话,几乎外面听不见。
  吩咐了几声,点了七八只菜,方信随手三块银元,说着:“我等喝酒说事,你们不要打搅了。”
  话说,这银元,还是当年太祖开平十年制,一两一元,以后就成定制。
  打开着窗户,方信自在地喝了一口,让明宗坐下说话,说着:“今日观看天下,的确繁荣昌盛了。”
  明宗皇帝,却谦虚一笑,说着:“今日才见太祖皇帝的神力,孙儿崩后,却感觉到阳世排斥,不能在世久呆,连通信显圣也不可,太祖皇帝却可带孙儿下降于世。”
  自窗口而下,下面绿树成荫,千家万店楼阁林立,街道上自是行人如鲫,川流不息,益显其万千气象。
  楼下就是一张桥,桥下河中船只很多,虽然大部分是一吨数吨左右的小船,但是也可谓千帆竞发,百舸争流。
  再远一点,却是贵族区,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方信不由想起了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清明上河图》。
  描绘的是汴京清明时节的繁荣景象,将汴河上繁忙、紧张的运输场面,描绘得栩栩如生,更增添了画作的生活气息。
  听了明宗皇帝的说话,方信淡然说着:“这本是理所当然,阴阳相隔,神人相隔,你也知道,历脉真龙,总有明君,太祖更是一代豪杰,如果能神人频繁交流,岂不是可以以人谋扭转气数?真天子真豪杰,只怕真的国寿倾倒,也可挽回呢,所以才有天人隔离之力,我今日是用大神通,让你我能下界,但是也只是观看,不能干涉,而且可一不可二。”
  明宗皇帝听了,若有所思,也若有所失,方信就笑了:“你的太子登基,看情况天下稳定有序,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哼,此逆子为太子时,还可,想不到一登基,就册封外戚为侯,虽然不是世袭侯,减等袭之,但是也甚有非议之处。”明宗皇帝说着。
  历代教训,不允许外戚干政,也少有封侯之事,这新天子登基不到半年,就对皇后兄长封侯,虽然没有允许参政,已经引起一些非议了。
  方信听了,平淡地说着:“人道之事,自凭气数,现在我们是干涉不得,如是未来埋下祸根,却也是天意人事。”
  顿了一顿,他又叹地说着:“你这太子,性子宽厚,重视人情,看样子,虽可行宽厚之政,延续你我创下盛世,但是宽厚也意味着放任,盛极而衰,吏治必渐渐坏去,也看来必埋下以后纷争的种子,不过,说来也对,开国年久,锐气就折,下面就完全是守成了,唯靠制度之力,几能延续国寿。”
  听见太祖皇帝评价子孙皇帝,明宗皇帝却是父亲,当然不敢辩论,这时却反过来,笑地说:“太祖,您的制度甚是完善,想必必可国寿绵长。”
  “不然,圣人之法,随世而移,一方面,随着社会的变化,开国法令未必就适宜了,其次,后世皇帝不知祖宗深意,破坏成法,也是屡见不鲜。”方信甚有些遗憾地说着:“当年我治大政,也有不少罅漏之处,现在想来,却也无法弥补。”
  说到这里,方信摆了摆手,对着惶恐的明宗皇帝说着:“不必总拿出君臣对奏的格局来,你是如今儿孙皇帝中明君,我就为你说来,你有什么疑问,也可提出,我在此世的时间,不会太多,以后你要多主持几分龙脉气数!”
  “是,聆听太祖皇帝的教诲。”明宗皇帝听了,顿时暗中喜悦,说着。
  “恩,我也是随想随说罢了,这第一条,就是虽然继承先代宗教法令,却没有更加重视,强制推行素食,实是可惜。”
  “哦,素食却是功德之事,何与治国?”明宗皇帝凝神问着。
  “天下争夺,在于兵甲,兵甲之强,一是训练,二是武器,三是勇士,这素食之法,却是釜底抽薪之举。”
  “凡军中真武士,必食肉也,不食肉,如何能穿重甲,持大兵,玩强弓?甚至夜中不可视也,大凡起兵强军,虽然不可人人食肉,但是战前,有条件必食肉,以蓄其力,这天下宗教之士,若能真的个个吃素,虽有万中之一例外,然大数必手无搏杀之力,所谓太平杀人不血之道。”方信沉吟着,缓缓说来。
  “孙臣却是记下了。”明宗皇帝说着。
  “上次,朕和你等说过上下空间之事,实际上,欲说国寿,实看空间,如果下民无寸土立身安命,必有大乱,虽明君也无济于事,你可知晓?”
  “臣却是记得,臣读史书,也借鉴历代兴衰,现在才知道,根由却在这里。”明宗皇帝说着,又不甘心地问着:“太祖现在神通天人,可有良策?”
  “其实说来也简单,空间之事,自有空间解决。”方信淡然说着:“却有上中下三策可用之。”
  明宗皇帝本来也只是抱着飘渺的希望问问,这时顿时大喜,问着:“何三策?”
  “下策者,与民而言,养厢兵也,也就是遇到天灾人祸,有难民难以谋生,为免男丁生乱,就全数充入厢兵,受得军法约束,自然可无事,只是朝廷要负担粮饷了,久久必导致开支增加。”方信说到这里,感慨万千,对地球宋明二朝理解更加深了:“这厢兵,本不是打仗之用,自然口粮甚少,勉强糊口,不食肉者非勇士,连粮也没有更不堪为战,这也是明军暗弱之法,与宗教素食弱化异曲同工。”
  原来,这厢兵,本是充入无地少地精壮之人,并且一开始就存着控制和削弱的心思,才会如此对待,久久,这些难民就自然不堪一战,对朝廷再无危险可言了。
  明朝崇祯年间,若是行此策,一举把乱区壮丁抽掉,自然就大乱不起了。
  “而与士而言,民以食为天,士以仕为天,却不可等同而言,你可知道,这民间读书之风日盛,对长远来说,自是好事,对短期来说,却是祸端。”
  前面还可理解,这条却是难理解,明宗皇帝迷惑地问着:“还请太祖皇帝明示。”
  “上古之时,读书者甚少,无知者无欲,只要安抚世家子弟就可安天下,世风日开,读书人渐渐增多,这读书不但明理,也会增欲——读了兵书,就想着天下有乱可领兵为将,读了治国之术,也想着位列庙堂一展心中抱负,你可见得,读了书,真正甘心与农夫贩卒为伍,死于乡野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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