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师爷(精校)第2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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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孟天楚和慕容迥雪来了牢房,狱卒将那旺才提到院子里,孟天楚和慕容迥雪坐在一个凉亭下,喝着茶说着话。
  旺才出来地时候居然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的干净整齐,脸一洗好好看一看,还有个人的样子。
  孟天楚笑着说道:“难得牢房里的人还给你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穿,要不我真是认不出来是你了。”
  旺才听话地跪下,然后毕恭毕敬地给孟天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孟天楚,脸上全无从前的地痞无赖之相,甚至没有看慕容迥雪一眼,这个脱胎换骨未免快了一些,让人还一一些不适应。
  “回师爷的话,这衣服是我昨天在山寨的时候,山寨地人给我换下地,从前有对师爷和旁边这个姑娘轻薄和不周的地方,还望两位原谅。”
  孟天楚仔细看了看旺才,一脸正经并无调侃之意,难道被人挟了去洗了脑子不成?
  “旺才,你被谁从牢房里带走?”
  “回师爷地话,那人我并不认识。”
  “你撒谎!”
  “旺才不敢。旺才没有说谎,那人带我走地时候,是将我的眼睛蒙着去的,所以我不知晓。”
  “带你去了哪里?”
  “带去了殷家山寨。”
  果然真的是殷家山寨的人干的!
  “他们带你去有没有说些什么,为什么要将你带去?”
  “没有,只让我回来后好好做人,师爷问什么就要如实回答什么。不能对孟师爷不恭敬。”
  孟天楚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那殷家山寨的人将这旺才带去一夜。难道就是替自己教训这无赖泼皮去了?更奇怪地是,只是一夜,旺才居然俯首帖耳,惟命是从,那么听话,莫非那殷家对他动了酷刑,又怕被自己看出来。所以给他换了衣服,想必是之前的衣服已经被血给浸染透了。
  孟天楚起身地走到旺才身边,这才发现他身上地臭味也没有了。
  “他们将你带去,该不会就是给你换换衣服,洗洗脑子,洗洗身上的污垢就将你又放回来了吧?他们就没有打你!”
  “确实是这样,给旺才洗了澡,换了衣服,还给我说了一些做人的道理。然后今天就将我又蒙上眼睛放了回来,他们没有打我。”
  “好,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那给你洗脑子的人又是谁,你该不会说是也是蒙着眼睛听的,不认识那人是谁吧。”
  旺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蒙着眼睛,和我说话地是一个姑娘。”
  孟天楚不禁好奇了,莫不是那姑娘天姿国色,旺才这么好色,见了那女子美貌,所以才肯乖乖地听话呢?
  “那姑娘多大年龄,什么模样?”
  “我没有看见。”
  孟天楚恼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姑娘”
  “那姑娘在一个纱幔后面,我隐约地可以看见那姑娘的身影,只是个背影,穿着裙子。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而且听声音也象个年轻的姑娘。”
  “她就给了说了那些,你回来就这么听话。顿时悔悟从前自己所做的一起不齿的事情吗?”
  旺才有些不好意思,先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把子,这一巴掌下去,打得是清脆而又响亮,先是说自己禽兽不如等等之类的话以表自己决心重新做人的决心,然后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给孟天楚说道:“我真是决心要改,而且那姑娘也说了,若我不回来好好做人,她知道了,便让我生不如死,将我扔到河里喂鱼,我……我是旱鸭子,所以……”
  孟天楚大笑起来,看来那姑娘正好戳到这泼皮地痛处了,不过,这一个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旺才一定还没有说。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一向不是视女人为玩物吗?怎么会突然这么听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姑娘的话,这不太象你旺才的作风啊。”
  “那姑娘很厉害地,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死。”
  “厉害?有多厉害?她有七只耳朵八只眼睛不成?你旺才连鬼都不怕,你还会怕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说出来你觉得有人信你吗?”
  旺才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颤抖地说道:“不……不是,那姑娘给我说了那番话之后,然后从屏风后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手上拿着一锭银子,然后冷冰冰地给我说,如果我回来后不肯好好做人,就让我象那锭银子一样,说完,仿佛只是轻轻一捏,拿银子居然顷刻间化为银粉,然后从那姑娘的指缝间一一落下,天啦,我从来见过这样厉害的人,她一个不是人,是个神仙才对。”
  “你怎么不说那姑娘是个鬼呢?瞧你的表情哪里是见到神仙,分明就是见鬼了。”
  旺才呵呵地干笑两声,露出一丝暧昧的神情,却不似从前那般的猥琐,嗫嚅道:“鬼哪里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就象唱歌一样,语气缓和而且温和,虽说她一手就可以将手中的银锭子捏个粉碎,但我相信她也一定是个美丽温柔地姑娘。”
  孟天楚瞧着那旺才说话地样子,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甚至是膜拜,表情也显得神圣而庄重,俨然看见了观音娘娘一般。
  孟天楚道:“那你是不是应该清楚你如果对我有所隐瞒的话,你也会死得很惨。”边说着,孟天楚还在想,听旺才话里地意思,那殷家的人并非要和自己作对,但是为何又要伤狱卒、劫牢狱呢?还说什么以一换一,虽然最终还是将人送了回来,都是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还真把自己给弄糊涂了。
  “旺才明白,一定有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欺瞒师爷您。”
  看来那女子还真有办法,一锭银子居然就将这个泼皮给收拾得服帖了。
  孟天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先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先说说玉兰家里的那条狗是怎么回事情?”
  旺才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看了看孟天楚,低下头来不说话。
  “怎么?那我还是将你送回殷家好了。”孟天楚戏谑地说道。
  这一招果然管用,旺才一听赶紧摇摇头,说道:“我说就是,师爷容我一些时间想一想。”
  过了一会儿,旺才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费劲地咽了咽口气,偷偷瞧了瞧桌子上的茶壶。孟天楚见了,于是给他了倒了一杯让狱卒递给他,他感激地赶紧接过去一口就喝了一个干净。
  “回师爷的话,这还要从我手上的伤说起。”
  “你手上的伤不是自己砍伤的吗?”
  旺才尴尬一笑,道:“其实是玉兰死的前一天让她给砍的。”
  孟天楚道:“玉兰砍你做什么,难道在玉兰死的前一天,你和玉兰起过争执?”
  “唉,如今想来是我旺才混蛋该死,因为一直垂涎玉兰美色,故而一直对玉兰不死心,见她没有了男人,于是就想……,她一直也很警惕我,后来有一次我翻身进了她家院子,她用扫帚将我乱棒扫出,手来担心我再去骚扰,于是才加高了围墙,还养了那条狗。”
第312章
凶手到底是谁
  孟天楚嘲讽地说道:“看来玉兰还真是个贞洁的女子,为了防备你,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旺才羞愧地着点点头,道:“那一天,虎子带着那狗去村口的河边去洗澡,正好让我瞧见了,我认为没有了狗应该是个机会,所以就到玉兰门口去敲门,她先是问我是谁,我没有说话,还是敲,她大概想着大白天没有事,就将门打开了,我立刻钻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上前搂着她,就想要做那苟且的事情。”
  “然后呢?”
  “谁知那玉兰抵死不从,拼命喊叫,我怕招来邻居,所以将嘴捂着,想将她拖道屋子里去,没有想到那女人厉害大着呢,一膝盖抵到我那里,我当时……”
  孟天楚见慕容迥雪有些窘,脸都红了,手中的笔也听了下来,于是打断说道:“有些话不要太直白,还有姑娘在这里坐着呢。”
  旺才赶紧点点头,道:“知道了,那我接着说。我当时将她松开,疼得蹲在了地上,大概我去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剁猪草,于是我见她边叫边拿起那剁猪草的刀来,劈头盖脸就朝我砍来,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求欢,只好一边去开门一边用手挡着,没有想到还是让她给砍了一刀,当时很多人听见声音都出来了,所以,师爷您可以去问,我没有撒谎。”
  “那狗又是怎么回事情?”
  “当时我吃了亏还丢了那么大的人,村子里那么多人看见她将我砍出她院子。居然有人还说好,我当时手疼地厉害,没有注意是谁说的那一声,只是心里气愤之极,就想报仇,第二天,天快黑的时候。我又去了玉兰家,见她屋子的灯亮着。却没有人说话,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但是因为有狗,怕自己翻墙进去,狗一叫邻居又知道了,于是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涂抹在一个馒头上,扔给那狗吃。那狗果然还没有叫就倒地了。”
  “那墙不是加高了吗?你的手又受伤了,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没有进去,只是将馒头从门缝里扔了进去,见那狗吃了倒在地上就知道死了。”
  “那玉兰那么细心一直提防着你,怎么天都要黑了,自己在房间里还没有将院子里地顶门杠顶在门上吗?”孟天楚知道,农村的门若是不用顶门杠,确实轻轻一推就可以露出很大地缝隙。钻进一只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当时也在纳闷,以为我知道玉兰初五、十五都要上山采药,一般都第二天才回来,那天晚上见她在,狗也栓在院子里,所以觉得有些蹊跷。”
  旺才说的也是。之前也听柱子和文博说那玉兰是准备去采药的,文博亲眼见自己娘带着狗出了村子的,怎么晚上居然在家呢?
  “那你将狗毒死了,就没有想过机会难得,再进去吗?”
  旺才苦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手,说道:“现在这个手都不能用劲,当时怎么可能进去呢?而且,里正家里当天请客,村子里的人都去了。我听我家婆娘说。那天一很多地好吃的,反正狗已经死了。玉兰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看家狗,所以我当然是先去好吃好喝一番再说,没有想到第二天玉兰就……,可玉兰真不是我杀的,我再是蛮横不讲道理,可我还是怕死的,让我杀狗可以,杀人我真的不敢啊!”
  “先不说这些,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你去里正叶储家里喝雪儿的寿酒去了?”
  “是地,师爷。”
  “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当时我也在。”
  “哎哟,我的师爷,那天那么多人,村子里的人只要能去的都去了,里正请客谁敢不去啊,那门口的礼品清单上可都清楚地写着名字呢。再说您又不认识我,即便见到也不一定记得,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去问那天去吃饭的人,村子里很多人多见到过我,而且我去账房拿回礼地时候还看见里正家里的二夫人了。”
  “什么是回礼?”
  “农村送礼后走的时候主人还要给回礼的,一般小户人家以为送去的都是一些鸡鸭或是粮食什么的,本来就不值几个钱,一般不会回礼。可人家毕竟是里正家大业大,而且那雪儿回到村子里虽然拿了男人家很多钱,当时村子还是闲话满天飞,所以我想里正大概也想拉拢一下相亲的关系,以后免得雪儿在村子难做,俗话说的话,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我们是吃也吃了,拿也拿了,自然可以封住很大一部分人的嘴。”
  看不出来这旺才分析问题起来还头头是道,说的还有那么一点意思。
  “那你们那天晚上每户地回礼是多少啊?”
  旺才伸出自己地中指,眼睛都亮了起来,道:“出手实在阔绰,一户就是一吊铜钱,整整一百文啊!”
  孟天楚呵呵一笑,道:“那你送了什么?”
  旺才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谁不知道我旺才又懒又穷啊,我每次都是等大家都要入席的时候才进去,门口地官家我也认识了,自然不会问我伸手。”
  孟天楚点点头,果然是个无赖,人家不是认识了不要,而是害怕你旺才才不要的。这倒让孟天楚心生一计,连忙将王译叫到身边小声说了几句,那王译听罢,赶紧叫了一个手下将孟天楚吩咐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人听完,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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