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知县(校对)第20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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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大悲,哭泣而去。
  一直等到傍晚,没有冷羿的消息,李煜有些坐不住了,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坐着轿子,来到了冷羿的府第。
  看见迎出来的冷羿,身穿官袍,腰缠官家御赐的金腰带,一付正装打扮,因为以往,冷羿出迎都是便装,不由很是惊讶,道:“冷大人,您这是?”
  冷羿道:“刚刚从内廷回来,还来不起换装,就听说公爷来了,所以就这样出来迎接。”
  李煜很是紧张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冷羿摇头道:“官家今天一天都在忙于公务,据说北方军情紧急,正在商议军情呢。所以我一直等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官家。”
  李煜大失所望,忧心忡忡道:“那……官家会不会今天晚上派人来要我的命呢?”
  “公爷多虑了!”冷羿道:“就算是官家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这么着急的。”
  李煜失魂落魄的摇摇头,道:“官家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冷羿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李煜没有去探望妻子,也没有问,甚至都没有坐,便告辞回去了。
  回到家里,李煜呆呆地坐在厢房里,贵妃江氏等嫔妃在一旁陪着落泪。天黑了,嫔妃点了一盏灯笼,没有多点,生怕李煜感觉不舒服。这一盏灯笼,让屋里很是昏暗。
  李煜浑然不觉,一直这样坐着,到了夜深,江氏低声询问李煜今晚让哪一位嫔妃侍寝,李煜却只是黯然不语。江氏叹了一口气,便低声让李煜很是喜欢的最为乖巧的嫔御流珠侍寝。并低声叮嘱了她几句。流珠羞答答地点头答应了。
  江氏带着其余嫔妃悄悄退了出去,带上房门,只留下李煜和流珠。
  流珠起身,吹灭了唯一的那盏灯笼,屋里陷入了昏暗。她款款走到冷羿身边坐下,轻轻俯卧在李煜的怀里。也不说话,只是有自己娇躯温暖着他。
  李煜这才慢慢地仿佛从虚幻飘渺中回到了人间,低下头,望着流珠,抬手起来,抚摸她柔顺的秀发。眼中,却落下泪来。
  流珠抬起身,把李煜搂进自己的怀里,吻干了他的泪花,让他的头贴在自己高耸的双峰上。
  这个动作,似乎让李煜有了一些安全感,他开始象一个孩子似的,揉捏着流珠的双乳,把脸埋在双峰之间。流珠开始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一双手却已经悄然地把衣带解开,把一对温香的双乳夹住了李煜的双颊。同时,用手开始解李煜身上的衣衫,温柔而有节奏地在李煜身上抚摸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的欲火。
  月儿一点点升高了,在清冷的月光照进屋里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床上翻云覆雨了……
  这一场不算激烈的高潮,已经足够让身心疲惫的李煜暂时忘却了恐惧和忧愁,昏昏然睡去。流珠也香汗淋漓地搂着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隐进了淡淡的云层,屋里又暗淡了下来。
  突然,李煜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撩开帷帐,从屏风挂着的自己的衣袍里取了一串钥匙,光着身子,慢慢走到一个大柜子前,打开锁,打开一个锦盒,伸手在里面摸了摸,顿了顿,又把缩了回来,关上锦盒,蹲下身,打开下面一个锦盒,里面满满的各色的珠宝首饰,都是非常的精美。他摸了一会,取了一根尖尖的金簪,然后,关上柜子,上锁,放回钥匙。
  他手里拿着金簪,转身回来,径直走到床边,上床,跪爬几步,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朝躺在里面的流珠心口扎去。
  流珠痛苦地轻轻叫了一声,身子扭了几下,脑袋一歪,便不动了。
  李煜不动神色地放开手,在尸体旁边躺下,然后不动了。
  这时,屏风后面慢慢走出两个人来,望着那大床,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其中一个,点亮了桌上的灯笼。另一个,走到床前,将大床两边的帷帐挂在月牙挂钩上,俯身,用力推了推李煜,道:“公爷!醒醒!”
  李煜醒了,睁开眼,目光有些迷茫,片刻,视线才慢慢集中在了那两人身上。
  看清了这两人,李煜大惊,一下子坐了起来:“冷大人!重光!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两人,正是冷羿和齐王赵廷美。
  
  第256章
真正的凶手
  
  冷羿叹了一口气,朝床里的尸体努努嘴。
  李煜不解地转身一看,瞧见那具尸体,吓得一声惊叫,光着身子爬了起来,站在床边,哆哆嗦嗦道:“怎么回事?谁,谁杀了我的嫔御?谁?”
  两人一脸怜惜地望着他,都不说话。
  李煜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那金簪,更是嘶声惊叫:“官家!是官家派入来杀了我的嫔御!天了!官家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冷羿道:“你怎么知道是官家派入杀死你的嫔御?”
  李煜一指嫔御心口的金簪:“那!那东西上面有龙凤呈祥,那是皇家的图案,普通人家,谁敢用这种图案?”
  话音刚落,躺在大床靠里的那个嫔御的尸体突然把头转来过来,望着他一笑,把李煜吓得魂飘魄散。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尸体放开手里握着的金簪,拿起来瞧了瞧,道:“没错,果然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听声音,虽然是女声,但是颇有些苍老,绝对不是李煜那娇滴滴的嫔御流珠。她贴身亵衣上鲜血赫然,但是,却没有伤口。原来李煜扎下去的那一金簪,在即将刺入身体的一刹那,被她一把抓住了,而身上的血,其实是用丝棉浸泡的鸡血,握在手里被刺后挤出来的。
  李煜看这入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身上贴身穿的小衣的确便是流珠的亵衣,仔细看看相貌,有些面熟,却不知道是谁。惊声问道:“你是谁?怎么扮我嫔御?”
  “贫尼飞逸。是冷大人的护卫。”
  李煜吃惊地转身望着冷羿:“冷大人,这,这究竞是怎么一回事?”
  冷羿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怀疑昨晚杀死你保仪黄氏的,就是公爷你!所以我们布了一个局。验证了我的推测。”
  “你说什么?”李煜大惊失色,双手乱摆,“不不,不是我!是官家派入来杀死她的!那匕首的刀柄,是用官家才能用的金黄色的绸缎缠绕的!”
  “你先把衣袍穿上,师太虽然是遁世之入,却也不宜在她面前袒胸露怀的。”
  其实,李煜现在何止是袒胸露怀,他整个是一丝不挂。听了这话,又羞又窘,赶紧的从屏风上取下衣袍,胡乱地穿上了。飞逸师太也从床后取过自己的道袍穿上。然后告辞出门去了。
  李煜穿好衣袍,对冷羿道:“冷大人,你说是我杀死我的保仪,简直是……我怎么会杀我的女人?”
  冷羿没有正面回答,道:“府上有没有来自皇家的匕首?”
  “有啊,当年太祖皇帝封我为违命侯的时候,赏赐了我一把匕首。我知道是太祖皇帝对我的警示,让我以后不要再动刀兵,所以一直不敢动用,就珍藏了起来。”
  “能借给我看看吗?”
  “这个……”
  “就看一眼,我不会拿走的。嘿嘿。”
  李煜不好推辞,便阴着脸走到卧室的一个精美的柜子前,打开,指着里面的一个锦盒,道:“这就是了。放在盒子里的。因为我不能再动刀兵,所以我是不能触碰的。大人要看,就知道打开看看吧。”
  冷羿上前,叭嗒一声,打开了锦盒,灯光下,里面只有金光色的绸缎衬垫,赫然放着一把刀鞘,却没有宋太祖赏赐的那一柄匕首的踪影!
  冷羿让开身,朝锦盒努努嘴,示意让李煜自己看。
  李煜上前一瞧,顿时间如雷轰顶,眼睛都瞪圆了,过来一把抢过锦盒,把里面的衬垫都倒了出来,除了那一把刀鞘,找不到匕首!
  李煜面如土色,拿着那一把刀鞘,望着王公公,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御赐的短剑什么时候被入偷走了。自从受领这御赐的短剑之后,我就一直珍藏在这柜子里,从来没有打开过。也给任何入展示过,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见了!真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请公公一定要给官家说明白啊……”
  说到最后,李煜因为恐惧而全身发抖。他自己也知道得很清楚,丢失御赐的宝物,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行。这太祖皇帝御赐的短剑,被自己弄丢了,这罪过可是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推卸的。
  冷羿从桌子上那过一个小木盒,打开,取出一把匕首,走了过去,从李煜手中接过那刀鞘,对准刀鞘口,把匕首插了进去,叭嗒一声,防止匕首滑脱出来的锁簧把匕首扣住了。这说明,这把刀鞘,便是这把匕首的!
  李煜惊喜交加,可是,他立即又发现不对,拔出那匕首定睛一看上面竞然血迹斑斑,而且隐隐有血腥味!说明新近是染上的。
  李煜有些慌了,问:“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冷羿道:“这把匕首,就是昨天我们从你被杀的保仪尸体上提取的凶器!”
  “不可能!”
  “我其实不知道你有这样一把太祖皇帝御赐的匕首,只是,我看了这匕首之后,也感觉是皇室的东西,便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于是我问了齐王,才知道了这件事。”
  李煜眼睛瞪得溜圆,可是,刚说完说句话,他自己又觉得不对劲,拿着他匕首在等下仔细观瞧,他不敢确认是不是他太祖皇帝御赐的那柄匕首,因为,这柄匕首是太祖皇帝对他不要动刀兵的警示,他看见这匕首,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惊慌,只是在接受匕首的那一天看了一次,甚至都没有拔出来过,就放进了柜子里缩了起来,一直到现在,已经两年时间了,早已经忘了这匕首是什么样子。所以不敢确认。但是,匕首插入刀鞘,严丝合缝,说明就是这把刀子。这又作何解释?
  突然,李煜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这种可能却更让他惊慌,他哆嗦着道:“大人……这……一定是官家派来的杀手,从我家里找到了这柄太祖皇帝御赐的匕首,杀死我的保仪,逼我自尽……”
  冷羿摇头道:“昨天我已经仔细勘查现场,没有外入进入的痕迹。房门都是从里面拴上的,也没有从外面破坏的痕迹!”
  “怎么没有!后窗就是虚掩着的!”
  “没错!”冷羿道:“可是,窗户四周并没有拔掉插销的任何痕迹,而且,窗户外面地上的积雪上的脚印,都是昨天之前留下的。因为先前你们家出现有入在糕点里下毒之后,我就曾经仔细勘察过房前屋后,特别是后窗下积雪上的痕迹。昨天勘察时,跟上次的一样。说明这段时间,就没有入来过你的后窗外,所以,那窗户,其实是你自己从里面拔掉窗拴,把窗户虚掩的。”
  “不会的,我没有这样做过,真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是官家派入来警告我,包括那鹤顶红,还有那白绫,那都是官家的东西!官家要我死啊!”
  “白绫?”冷羿淡淡一笑,“当时你发现大堂横梁上悬挂着一条白绫,请我来查案,我仔细勘察的现场,在横梁上我发现的上面灰尘被弄乱了,并发现的横梁旁边的立柱上,有滑擦之后形成的变形的赤脚印和手印!——那是悬挂白绫的入,脚上、手上沾上的灰尘,抱着立柱滑下来的时候,留在立柱上的。”
  “对啊!”李煜道:“官家派来的入悬挂白绫时留下的啊!”
  “如果是官家派来的,必然是高手,身为一个能轻松翻墙入内的高手,还用得着大冷天里脱光了靴袜,光着脚丫费劲地爬上立柱去悬挂白绫吗?”
  “那……那也说不定啊,谁说高手就不能脱光了脚丫爬柱子了?”
  冷羿笑了笑,点头道:“说得也是。”
  李煜有几分得意,道:“再说了,你说上次我的保仪被杀,后窗是我开的,可是悬挂白绫这次呢?后窗是被入在插销处捅烂了一个窟窿,伸手进来拔掉插销打开窗户进来的,如果是我,我用得着这样吗?直接开门出来不就完了吗?”
  冷羿道:“你卧室的后窗是虚掩的,后窗外面的雪地里有赤脚印,一直通到大堂后窗那被破坏的窗户处!这一行脚印,现在都还在。而且,脚印的大小,跟你相符!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李煜瞪大了眼,他拿起桌上的灯笼,也不管拿走这唯一的一盏灯笼会让屋里一片漆黑。拿着便出了卧室。
  卧室里顿时陷入黑暗。
  黑暗中,齐王赵廷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那一声里,当真是说不出的伤感。显然,他在为自己这个好友出这种事情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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