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针(风雅神针)(校对)第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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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三妹关上了房门,见古叶舟还盘膝在床上打座调息疗伤,不敢打扰,坐在火铺边的小板凳上,一边烤火,看着火焰扑腾腾地跳动的,慢慢地往火铺里加柴火,一边想着心思。
  忽然耳边传来古叶舟轻轻的声音:“都已经烧过水了,还生火吗?”
  宁三妹微微一惊,转头看他,笑了笑,说:“先生今儿个受伤了,天又特别冷,还是多生火一会,给先生取暖,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缺这点钱,先生身体要紧。”
  古叶舟慢慢睁开眼,道:“你先睡吧,我可能要打坐很长时间的,不用等我。”
  宁三妹眼睛湿润了,哽咽道:“先生都是为了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我……,我尽给先生添乱……”
  “你怎么又说这些?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人,伤害你就等于伤害我,我怎能不救?”
  这是宁三妹第二次听到古叶舟这么说,怔怔地望着他,终于,站了起来,走过去,轻轻坐在了他身边,俏脸红扑扑的,轻声说道:“先生,你……,你当真把我……当你的人……?”
  古叶舟郑重地点点头,眼神柔柔的望着她。
  宁三妹感觉自己全身都浸泡在了幸福的蜜糖里,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
  就这轻轻的一靠,还是牵动了古叶舟的伤处,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宁三姊立即警觉,赶紧放开他,涨红着脸歉意道:“碰疼你了吧?”
  古叶舟笑了笑,道:“你坐我右边来,这边没有受伤。”
  宁三妹乖巧地做到了他的右侧,有些胆怯地望着他。
  古叶舟微微一笑,伸手,揽住了她的小蛮腰,看着她花瓣一般娇嫩的脸,心情激荡,忍不住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发自真心。穿越过来就一直跟宁三妹在一起,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心细如发,事事都为他着想,古叶舟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照顾,幸福就是这样,身在其中往往却不自知。可是今天这一战,古叶舟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原来是那么的在乎这个俊俏倔强的农家姑娘,看见她遇到危险,拼死都要解救,只因为一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里便如同碎裂了千百片,幸好老天有眼,神灵庇护,让宁三妹得以周全,想到这些,古叶舟便忍不住轻轻吻了她一下。
  而这一下,却让宁三妹全身犹如过电一般,顿时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全身筋骨都要消失了。娇羞无限地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可感觉自己的心跳比他还要厉害。慢慢抬起头,望着他,红红的樱唇娇艳欲滴,轻轻吐出了一句:“先生……”
  望着她那意乱情迷的神情,古叶舟忽然心头一沉,想起这个世界即将毁灭,自己是要找到那警车穿越回去的,若是此刻两情相依,那时候,只怕留给她的是无限的痛苦。还不如现在就断了这份心思。
  想到这,古叶舟慢慢放开了宁三妹的小蛮腰,歉意一笑,道:“你睡吧!别等我了。”
  宁三妹眼中的火热僵住了,她神情有些狼狈,赶紧的放开了古叶舟,整了整衣衫,也不敢看他,低着头,走到自己床边,脱了外衣裙,钻进了被子里。
  望着披散在枕头上那三千青丝,一根根的都缠在了古叶舟的心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
  先前尤菜得到了曾端清的玉佩,并表示愿意支付汪神医给田二贵看病的诊金,这让尤菜高兴极了,拿着玉佩离开了院子,所以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生死搏杀。
  她径直来到了汪神医的医馆,求见汪神医。她也知道汪神医不会见自己这样一个穷困的灾民的,所以,一上来就宣称自己是稳顺镖局的少镖主派来的,并拿出了玉佩,请汪神医出诊治病。
  稳顺镖局是汪神医的老主顾,自然是不会推辞,验过那玉佩,的确是曾端清的,便出来相见,听尤菜说了丈夫的伤势之后,便吩咐备马,坐着马车跟着尤菜来到了城隍庙。
  汪神医一眼看见田二贵那黑炭一般的手脚,便是心头一沉,蹲下身仔细察看。
  听说县城里赫赫有名的汪神医到城隍庙给人看病,这可真是奇闻,很多灾民都来看热闹。
  汪神医一番诊察之后,捋着花白胡须,对尤菜道:“尊夫这手脚,已经坏死了,保不住了,而且,必须截肢,只有砍去手脚,才能保住性命。别的没有办法。”
  尤菜一颗心沉到了底,怔怔地望着汪神医,怎么他跟古先生说的一模一样,难道,古先生真的没有欺骗自己,说的是真话,是自己误会了吗?
  
  第103章
坐以待毙
  
  汪神医见她这样,已经对病患家属这种失望的表情习以为常,道:“很抱歉,只能如此,而且要尽快截肢,不然,性命不保!要是你同意,我可以马上替他做。”
  尤菜慌忙道:“怎么会这样呢?我男人的手脚不能没有啊,神医,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男人的手脚,少镖主说了,多少钱他都给,你不用担心诊金的,神医,求求你啊……”
  汪神医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灾民,朗声道:“汪某一向视救死扶伤为己任,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给不出诊金就不予以医治的,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可是,所谓药治有缘,你的病必须得我的药能医治的,我才会医治,要是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办法医治,我汪某也不会为了挣钱,就胡乱用药,让你们既花了钱,也治不好病,这不是汪某的为人。”
  忽然,一个灾民挤了进来,直愣愣望着汪神医:“你是说,他的手脚,已经治不好了吗?”
  尤菜转头一看,正是自己原先的情夫李栋子,听他的话,见他的眼神,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忙退后了几步,悄悄躲进了人群里。
  汪神医点点头,长叹一声:“是啊,不是我汪某夸口,他的手脚我治不好,就算是京城请来太医,也是无能为力的!”
  李栋子狂吼一声,一瘸一拐冲到田二贵的身边,狠狠地就是一顿的拳脚,揪着他的衣领,咆哮道:“还我的二十三个糠粑粑来!我日你仙人,马上还!要不然,老子就活活掐死你!”
  说着,死死掐住了田二贵的脖子,田二贵翻着白眼,手脚根本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
  见此情景,尤菜也慌了,顾不得别的,抱起一旁呜呜哭着的狗蛋,转身就走,急匆匆跑到了不远处也在朝这边张望的田大贵一家人面前,放下孩子,咕咚一声跪倒,急声道:“大哥,我错了,先前是我冤枉你的,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我们母子吧,求你了……”
  先前汪神医朗声说的话,田大贵也听见了,当下冷笑:“现在认错?晚了吧?知道你丈夫手脚手脚不行了,就来找我了?让我给你们吃的?做梦!早干什么去了?走开,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尤菜回头看了一眼,见李栋子已经放开了动弹不得的田二贵,站起身,正恶狠狠地四处搜寻,顿时吓得一哆嗦,匍匐在地,想躲过对方的视线,但是,在爬下的一瞬间,她已经看见李栋子恶狠狠地朝着这边过来了。情况万分紧急,没有别的办法了,尤菜掏出怀里钱袋,放在田大贵面前:“大哥,这是二十七个钱,全都给你,以后我会能出去挣钱的。挣钱都给你,只求你收下我们孤儿寡母……”
  正说着,李栋子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从后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臭婊子,还我的二十三个糠粑粑来!快点!要不然,老子掐死你!”
  尤菜惨叫,哀求地望着田大贵。狗蛋见母亲被栋子叔叔骑着掐脖子,害怕地哭了起来。
  田大贵站了起来,道:“李栋子,你干什么?”
  李栋子先前已经听说了田家兄弟分家的事情,也知道田大贵跟弟媳妇不合,估计不会管她的事情。便嚷嚷道:“这臭婊子骗了我二十三的糠粑粑,我要她还给我……”
  尤菜哭着田大贵道:“大哥,救我……”
  田大贵一把揪住李栋子的衣领,一耳光把他打了一个跟斗,冲上去又是几脚,踢得李栋子满脸是血惨叫求饶。才放开他,恶狠狠道:“我们田家的人,也是你这狗日的能打的吗?滚!”
  李栋子连滚带爬一瘸一拐地跑了,也不敢再找田二贵的麻烦。
  尤菜捂着脖子咳嗽着啊,艰难地对田大贵说道:“谢谢大哥……”
  “别着急着谢,”田大贵蹲下身问,“那二十三个糠粑粑呢?”
  “没了……,吃光了……”尤菜喘息着说。
  田大贵冷笑:“你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行了,看你们也可怜,把那二十三的糠粑粑拿来给我,我就收留你们。”
  “可是真的吃光了啊……”
  “吃光了就去要!反正二十三个糠粑粑拿来,我就留你们,要不然,就给老子滚,那李栋子再找你麻烦,就算当场掐死你,老子也不管!听到没有?”
  尤菜本来还想留下这些粑粑等以后救命的,可是,现在看来,是藏不住了,只好哭丧着脸道:“我和狗蛋已经吃了几个了,还剩十几个,埋在城外的雪地里。不信,大哥跟我一起去拿,有多少都给大哥。”
  田大贵早已饿得眼睛发绿,一听说还有十多个糠粑粑,顿时两眼放绿光,道:“好,我跟你马上去!”
  两人站了起来正要走,汪神医已经过来了,大声道:“这位大婶,你丈夫的腿还要不要锯?”
  尤菜可怜巴巴望着田大贵。
  田大贵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田二贵,他已经听见那边汪神医说弟弟田二贵的手脚都已经坏死,没有办法救治了。他自然不会留下一个光能吃不能干活的包袱,当然冷笑:“不要看我,要是你真的把所有的糠粑粑给我,我最多只能留下你们母女,至于他,我管不着,已经分家了,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尤菜扭头看了看丈夫田二贵,她现在只要保住自己和儿子的性命,别的已经顾不上了,既然丈夫手脚都废了,那就是个累赘,自己也没有能力给他找吃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时也顾不上他了。想到这,尤菜低声对汪神医道:“他的手脚要不要砍,他自己定,我不好帮他定,不然以后他要怪我。”
  汪神医点点头,转头又回到田二贵面前,蹲下,问:“你媳妇说了,你的手脚砍不砍,你定!”
  田二贵转头望去,看见媳妇跟着大哥出了大殿,不知道去哪里去了,看媳妇那绝情的样子,只怕也不会再来照顾自己,当真是万念俱焚,发疯一般嚎叫:“不砍!我的手脚不砍!我没有手脚,怎么种地?怎么生活?滚!给老子滚开!操你妈×的,狗日的……”
  一连串的污言秽语脱口而出,汪神医气得七窍生烟,站起身怒道:“实话跟你说,不砍手脚,你就死定!不知好歹!”转身急匆匆出了大殿,后面留下田二贵的干嚎和无助的叫骂。可是,亢奋之后,他立即就陷入了恐怖无助之中。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体力的匮乏而再没有力气支撑他的叫骂,便停嘴了,喘息着以后该想着怎么办。可是,要是连自己的媳妇、大哥都不管自己,那只怕就只有活活饿死的份了。
  天快黑的时候,田大贵跟尤菜两人回来了,田大贵肩膀上扛着一个布袋子,远处的李栋子立即就看出了是自己的,可是,他可没有勇气去挑战本来就比他高大的田大贵,没办法要回自己的食物,揪着头发痛苦地呻吟着。
  田二贵也看见了媳妇回来,费力地叫着:“狗蛋他娘,你过来啊。”
  尤菜仿佛没有听见,坐在田婆的身边,搂着儿子。
  田二贵又叫了几声,狗蛋仰起小脸,望着母亲:“娘!爹叫你呢。”
  尤菜眼中早已经满是泪水,紧紧抱着儿子,哽咽着说:“不要管,我们管不了的……”
  田二贵见媳妇无动于衷,便又叫田大贵:“大哥,你就这么看着我死吗?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救救我,给我一点吃的呗,我要饿死了……”
  田大贵只是低头吃着糠粑粑,根本不理睬。
  田二贵叫了好久,都没有人理睬他,他想叫骂,可是已经有心无力了。喘息着,望着已经变得漆黑的大殿,空空的肠胃犹如刀绞一般。而手脚那本来已经没有知觉的地方的上部,也开始火烧一般的难受,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可是没有人管他。
  一夜过去了,天已经亮了,而田二贵连续饿了好几天的身体,也开始发烧起来了!烧得他糊里糊涂的,嘴里乱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尤菜早早的就出去了,田大贵给她的任务就是,要么去挣钱或者找吃的回来,要么出城去砍柴。给了她一把柴刀。
  尤菜把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那夹袄衣裤穿上,拿着柴刀,甚至都不看丈夫田二贵一眼,便迈步出了大殿。
  她先到了南城野窑子那条街道,发现站街的野鸡比前几天还要多了,更是心头发冷,她把柴刀藏在雪地里,依旧用地上的白雪洗脸,咬破手指,用鲜血染了腮红和口红,垫高了自己扁平的胸脯,大着胆子拦截着过往的每一个男人,不管老少,可是,她再也没有遇到曾端清那样同情她的人。她得到的,只是拳头和口水。
  足足两个时辰,已经到了中午,昨天吃的一个糠粑粑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她又冷又饿,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想来想去,只有再去找那镖局的少镖主,看看他能不能接济自己一点。
  她一路的问着,找到了稳顺镖局,敲开门,请求见少镖主,可门房告诉他,少镖主受伤很重,一直昏迷,没有办法见她。尤菜大失所望,便开口乞讨,门房却把她直接撵了出来。
  
  第104章
卖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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