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校对)第28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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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知县连连点头:“是呀,这女人趁丈夫不在,与人私通,的确罪有应得,这种女人不死也会被万人所唾弃的。”
  卓然瞧着管知县说道:“你这么早等在驿站门口,只怕不是仅仅是为了听到这件事吧?你放心,我这就跟你去勘验轿夫的尸首,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有句话要说前头,很可能得不到你希望的结果,我也不会为你故意歪曲事实。”
  卓然已经预料到,结果可能会让管知县伤心,但是既然已经预测到,就不用再计较,最好还是先给他有个思想准备的好,免得到时候他伤心难过。
  管知县叹了口气,说:“是呀,这一点卑职已经想到了,多谢大人指点。”
  卓然匆匆吃过早饭,带着云燕、郭帅和随身的几个捕快跟着管知县再次来到了衙门殓房。
  轿夫的尸体就放在这儿,卓然叫仵作将尸体抬了出来,放在桌上进行检验。卓然用剪刀剪开了死者的衣裤,发现身上有不少伤,已经粘在了衣裤上。粘附的部分他并不着急着撕开,这样可能会破坏伤口,所以把周围的衣裤都剪掉,待确认清楚之后再来揭开它。
  卓然剪开衣裤之后,检查了死者体表,他便皱着眉对管知县说道:“在你打他板子之前他已经受了伤吗?”
  “是的,受的伤其实挺重的,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才送来的。打他的人是朱小吏的一个朋友,因为逼问他朱小吏的妻子与他私通的事。他最后承认了,当时那个朋友请了衙门的捕快在一旁偷听了,所以把他直接带到了衙门处置。也正是来之前我就发现他身上有很重的伤,所以我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在我的逼供之下。我倒不是推卸责任,只是该是谁的责任就应该是谁的。”
  卓然点头说:“这话说得有道理,死者身上的伤,主要是两种,一种是你打板子时留下的,这种伤比较宽,较长,跟打板子用的扁平的木杖外形差不多。而另一种是一种棍形的物体,但是接触面并不太长,所以我估计应该是双截棍。因为双截棍的伤以前我曾检验过,对这种特殊的棍棒留下的痕迹印象很深。”
  跟着管知县来的捕快中就有那两个当时在棺材里旁听的捕快,马上由衷赞道:“老爷,你可真是神算,一下子就猜准了。的确如此,他的确是用双截棍打的,不过避开了他的头和要害。只是打他肉多的腿后背之类的,头上的几棍都很轻。我们看过,只是有些青紫,连皮都没破呢。”
  卓然说道:“有很多伤表面看很轻,实际上却是致命的。——当然我不是说的这个案子,我是说其他案子。这个案子到底怎么死的,等一会儿我查验之后就知道了。”
  卓然开始进行解剖,管知县赶紧退到了门外,他再也不想今天连饭也吃不下了,所以躲到门外,远远的不敢再靠边,也再不敢好奇的张望了。其他人也都退开,一来怕碍手碍脚,二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在旁边看的确会反胃的。除了云燕,眼睛一眨不眨的守在卓然旁边,目睹他整个解剖过程。
  卓然剖开了死者的头部,检查头部损伤情况,又剖开了他的胸腹部,一眼就看见了他已经膨胀变形的双肺,不由愣了一下,缓缓点头。他其实看到这儿,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初步的判断,只是他没有说出来,在所有的可能都查清楚之前,他不会轻易的作出定论的。
  卓然将尸体的两页肺部用刀子刮取切面放入水中,便看见有油滴浮出水面,又微微点头,进一步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接着检查了肾脏,肝脏,脾脏和胰脏,接着他又切开了死者的左右臀部,左小腿和皮下组织。查看完了之后,他把县尉和仵作叫了过来,说:“我已经把轿夫的死因查清楚了。”
  县尉很是紧张,忙问道:“那是不是老爷板子打的呢?”
  卓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指着尸体的头颅说道:“我检查了死者头部,死者的头部有两处头皮裂伤,在头发里面,所以你们没有发现。这两处伤还都相对比较重的,深达帽状腱膜,他的脑组织有轻度水肿,但是没有发现颅内出血。所以这两处伤虽然比较重,但还不至于致命,不是他的致命伤。我又检查了死者的肾肝胰脾,也出现了轻度淤血,但也不是致命伤,他的致命伤在这。”
  卓然指了指死者的臀部,小腿,和后背大面积的皮下组织说道:“我已经剖开这些地方检查过,发现脂肪组织广泛性挫伤,肌肉出血。而这些地方都是我们所说的皮比较厚比较禁得起打的地方,实际上这些地方下面有丰富的脂肪组织,这些脂肪组织在遭受外力持续的高强度打击之后便液化游离,通过被打破的血管进入到了血液循环系统,一直流到死者的肺脏。”
  “肺脏血管非常细,这些脂肪便堵塞在了肺泡壁的毛细血管和间质小动脉。我把这些地方剖开检查,发现有圆形空泡。因此,死者是肺部脂肪栓塞导致急性右心衰竭死亡的。”
第398章
凑热闹
  卓然走到了门外,对脸色苍白的望着他的管知县说:“死者死因是外伤导致的皮下脂肪组织形成液化游离,脂肪大量进入血液循环堵塞了肺脏,引起心衰死亡,所以导致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他的后背、臀部、大腿等处的大面积钝器外伤。从伤痕面积来看,杖责和双截棍的伤害程度都差不多。所以两者责任相当,各承担一半。”
  卓然说完,旁边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人,拱手道:“卑职乃是本县监察御史,刚才卓大人检验尸体的整个过程卑职看到了,检验结果卑职也听明白了,卓大人能够如此详细准确的找出死亡结果,并确定两种伤害的责任,在下发自内心的感到佩服。”
  卓然拱了拱手说道:“份内之事,不必客气。具体如何处理,由你们御史台确定吧。”
  监察御史沉吟片刻,道:“卓大人已经说了,死者身上的伤有两种,其中只有一半是杖责造成,也就是说对轿夫的死亡只承担一半的罪责。而知县大人按照刑律是可以对人犯实施杖刑逼供的,依律每日可以行杖刑一百。他总共杖刑一百六十。因为只承担一半的罪责,所以只能算八十。单日杖责八十,并没有超过刑律的限定。所以,知县的行为不属于失职。卑职决定对此事不予上报弹劾。”
  卓然一听,很有些吃惊,还有这样的算法?不过这宋朝的律法自己还真是搞不懂,既然监察御史当众这么说了,应该就是这样算的,不然他不可能当众说出来,被人抓把柄吧。
  管知县原以为已经山穷水复,却突然间柳暗花明,出现了生机一片。欣喜不已,躬身对监察御史道:“多谢!多谢大人!”
  监察御史却摆手道:“谈不上谢,理应如此。不过,尽管不算失职,但年终这政绩上还是要记载一笔的。多少会有些影响。”
  “那是应当的。”管知县嘿嘿笑着,只影响政绩,不至于丢官罢职甚至入罪,这已经是天大的转折了,他兴奋地笑着,又转身,冲着卓然一躬到地,“多谢卓大人,若不是卓大人分清罪责,证明卑职只用承担一半罪责,如何会有这等结果。大人恩德,卑职铭刻在心!”
  卓然有些尴尬,摆手道:“我也是就事论事。这个…,如果没有其他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我就赶回去了。那边公务繁忙,耽搁不得。”
  管知县坚决要求卓然留下一晚,吃了饭再回去,毕竟检验尸体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管知县眼见卓然沉吟不语,犹豫不决,赶紧朝旁边跟着的朱小吏使眼色,让他帮忙说说。在管知县看来,朱小吏跟卓然肯定是有某种关系,由他来出面劝说,或许能够达到目的。
  朱小吏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笑躬身拱手道:“判官老爷,要不你就再留一天吧,我们封丘人杰地灵,有不少风景名胜,有很多是难得一见的景色。倒不如趁这半天,小的陪你去游玩逛逛,晚上知县老爷要聊表谢意,吃了酒,明日一早再回去。”
  卓然听他这么说,用手指点了点他,说道:“若不是你说的那些话,我其实是不想来的,你现在又拿这些话来哄我。那好,那你说说看,你们封丘都有什么好地方值得我去啊?”
  卓然这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听在管知县他们的耳中,俨然就成了朱小吏与他还真有些什么关系了,以至于卓然看在朱小吏的话的份上才到这来的。他却不知道卓然指的是别的事情,所以管知县一个劲朝朱小吏点头,示意他继续鼓动。
  朱小吏只好硬着头皮,又接着说道:“我们封丘名胜古迹很多,当然,最值得去的就是陈桥了。太祖皇上在陈桥驿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开创我大宋万代基业,便是在此。所以到这里来的官员基本上都要去那凭吊一番,听说去哪儿之后,回去官运亨通,有太祖皇帝庇护呢。”
  卓然听了哈哈大笑,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其实当地并没有这个说法,只是朱小吏随口编的。不过编的倒是像模像样,而且很有诱惑力,连管知县也都信了,毕竟他刚来不久,对这县还不是很了解。当下连连点头,说道:“是呀,是呀,卓大人若是到陈桥去转上一转,看看当年高祖皇帝起兵的地方,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
  说这话不能说得太过,因为人家宋太祖是黄袍加身,做了皇上,其他官员自然没有那个命。
  卓然接着说道:“官运亨通不亨通的我倒没什么兴趣,还有没有其他的有意思的地方?”
  朱小吏愣了一下,如果连当官都没兴趣的话,那还有什么能让对方感兴趣呢?好在脑袋转的快,先前自己之所以能说动卓然回来到封丘来,主要是用了神秘诡异这四个字,当时觉得自己家出现的死了六天的女人是一件诡异的事,可是在卓然慧眼金睛之下,一下就识别不是什么鬼,的确就是他死去的妻子,只是因为服了毒药,而提前出现了腐败巨人观而已,仵作时间推断错误了,才导致这么多诡异的结果。那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诡异的事呢?
  朱小吏从小在封丘长大,对封丘的各种传说故事都了如指掌。脑袋里这么一搜索,立刻想到的确有这么一个传说,赶紧说道:“判官老爷,还有一件事很是蹊跷,就在我们县城东北的青堆村,那里有一片地方从来没人敢进去,因为经常有人在夜半看见那里有人影出没,但是仔细看又不见了。那些人都是披头散发,穿着兽皮,拿着石头石斧。”
  “曾经有人在那儿挖地,准备种庄稼,结果挖出了很多骨头,还有各种很古旧的陶器陶罐,用绳子绑着的石片等等,只怕就是那些人用的东西。——那些神秘的人也不知道是野人还是鬼魂,村里的人过那儿都要绕着走,都不敢进去呢,你老人家要不去瞧瞧?”
  卓然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说道:“果真如此?”
  那地方当然没有朱小吏说的那么悬,但是的确曾经有人看见穿着兽皮的人出没,倒不是有很多人目击,只有那么几个而已。而且很多都是喝醉的情况下路过那儿,所以大家都认为是醉鬼的话,并没有多少人去在意,也没有太多人知道有这么回事。特别是新来的管知县,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还以为当真有这么一个诡异神奇的地方。
  管知县见到卓然对这消息如此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道:“的确如此,卑职刚到就听说了,只是卑职胆子小,从来没敢去那里看过。卓大人白日里去瞧瞧倒也可以,只是夜晚还是不要去了,安全为上。”
  他知道,越是自己这么说,越能够勾起卓然的兴趣,卓然这种年轻人,最喜欢的就是刺激。果然,卓然摆摆手说:“这地方,越是晚上那才越有意思,不过白天先去看看,摸清了情况,夜里再去探个究竟。”
  “但卑职已在夜里备下了酒水,要与卓大人把酒言欢呢。”
  “咱们把酒宴摆到黄堆村那片古怪的地里去,在月夜下喝酒岂不爽快?哈哈哈。”
  卓然这话让管知县顿时脸上变色,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卓然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说道:“开个玩笑,哪能让你们陪我去发疯,放心吧,酒宴照常喝,喝完之后,我若还有兴趣,在去哪逛逛,没兴趣就回去睡觉。这种山野传说听听也就罢了,不用当真的,不过去瞧瞧倒也不错。既然这样,我就明儿上午再走,叨扰各位了。”
  监察御史也着实想跟卓然结实,听卓然这么说,第一个叫好。管知县更是以卓然马首是瞻。
  于是卓然先回驿站稍洗漱,换身衣裳。
  他把这事告诉云燕之后,云燕当然要凑热闹的,于是云燕带着几个捕快,在朱小吏的陪同下前往陈桥驿,去看看当年宋太祖骑兵黄袍加身的地方。
  卓然的兴趣其实不在这儿,这种地方到此一游也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可以赏玩的,所以转了一圈便催着要去黄堆村,那里才是他真正有兴趣的地方。他们策马来到黄堆村,远远的看见一片荒丘,高低起伏,挖了一个个的坑,但是都不深,有些残垣断壁和破碎的瓦片。
  管知县已经把这村子的村正叫来了。
  这村正倒是自小在这黄堆村长大的,对环境很是熟悉。村正知道来的是开封府的判官,手持尚方宝剑的主,当然刻意巴结,陪着笑脸,眉飞色舞地说起了他们村的历史。不过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些哪朝哪代出了哪个当官的,以及出了几个鸿儒,几个进士举人,出了什么样的贞洁烈妇之类的。
第399章
装神弄鬼
  卓然开始出于礼貌也就没有打断,可是听到后面,到底还是忍不住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我时间比较匆忙,改日再来听贵地的人文事迹,现在我想了解的是眼前这片荒原的事情。——听说这儿有些古怪的事情发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朱小吏一直陪同在卓然身边,根本还来不及去串通这件事,现在听到卓然竟然直截了当问村正,不由得一下心就悬起来了,那村正哈哈大笑,说道:“哪有什么鬼怪故事,没有,没有,那都是喝醉了酒看花眼了,哪有那种事情。我们村干净的很,绝对不会出那种脏东西的。”
  管知县明显看到卓然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立刻感觉不对劲,狠狠瞪了村正一眼,村正却没瞧他,只信誓旦旦说他们村绝对不会出那些邪恶的事。管知县只好一个劲的咳嗽,想以此来引起村正的注意。
  卓然点点头,他知道,若是在管知县的授意之下,再编出来的故事就没意思了。而且其实村正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这块地值得一探。
  于是卓然迈步走向了那一堆废弃的废墟,那片废墟已经长满了高草,他走上一个小坡地,站在那儿可以看到整片废墟。卓然看到四周的断墙和散乱的瓦片,便说道:“这些地方以前有人住过吗?”
  “有人住,有几家人觉得这儿不错,便在这儿搭了房子。结果房子后来垮了,砸死了一个人,那几家人觉得不吉利就搬走了。”
  听村正这么说,管知县顿时高兴起来,献宝似的对卓然说道:“卓大人,你听,这地方果然邪门儿,居然有人盖了房子却被倒塌的房子给砸死了,真够邪乎的。”
  不料村正眼睛一瞪,说道:“有什么邪乎的,很正常嘛,房子垮了那算什么,我们村隔三差五的就有房子垮了砸伤人,哪个村不是这样?房子没盖好,又是用土垒的墙,不像那些有钱人,用木头、砖块,那当然结实了。我们村差不多都是垒的土墙,土墙垒不好,东倒西歪的,年久了自然会垮,卓大人千万别信那些胡说八道。”
  管知县气得直吹胡子,却又不好发作,不过他发现卓然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是连连点头,似乎很赞同村正的话的似的,这才稍稍安心。还正想再跟卓然解释两句,却发现卓然压根没瞧他,反而凝神注视下面那片废墟,便跟着卓然的目光瞧着下去。
  只见废墟下,高高的茅草从中,竟然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用一方蓝色的方巾裹着头,腰里扎了蓝布围裙,勒得腰细细的。穿着一条青色的宽阔的裤子,脚下一双布鞋,正用手提着一个陶瓷做的罐子,一根麻绳捆着,从井口掉下去,提上一壶水,倒在一个大大的水瓮中。那水瓮已经快盛满了。她放下了罐子,双手提着那水瓮抱在怀里,蹒跚着往前方走,到了一处沟渠,蹲下身,将水倒进了沟渠之中。
  管知县的目光顺着那妇人倒水进去的沟渠往前延伸,一下就呆住了,因为那沟渠只往前延伸了几步远,便进了一处石缝之中不见了。而更远处,既没有庄稼地也没有菜地,却不知道她把水提出来,浇到那石缝里去做什么。
  卓然感觉后背有些凉飕飕的,虽然此刻是大白天的,于是回头对村正道:“这人是谁?干嘛在这来浇水?”
  村正眯着眼瞧了瞧,摇头说:“没见过她,我怎么没注意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女子在这儿浇地呢?——不对呀,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庄稼地呀,她在浇什么?”
  管知县赶紧对村正道:“那你还不赶紧去问问,这人神神秘秘的想干什么,不要是对卓大人不利呀。”
  村正这回总算听知县老爷的话了,赶紧答应,忙不迭地过去招呼,说道:“喂,小娘子,你是哪个村的?怎么到我们村来浇地?你把水倒到缝隙里头去浇什么呢?”
  那妇人却只是不理,依旧走回那口水井,提了水又过来浇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似的,这让每个人都觉得有些琢磨不透了。
  卓然便也走了过去,拱手道:“你这样浇水是永远没有尽头的,你浇的水都漏到地下去了。”
  听到卓然这话,那女的忽然站住了,转身过来,死死盯着卓然。
  卓然顿时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因为他从妇人的眼中竟然看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没等卓然反应过来,那妇人已经转过身,将手里提水的瓦罐直接扔进了水井之中,就听咣当一声破碎的声音,接着转身往远处高高的草丛快步走去。
  那妇人走的速度很快,卓然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脚几乎都没有在地上停留。在众人没有反应之前,便已经消失在那一大片高高的杂草深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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