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校对)第786部分在线阅读

　　焚香又羞又臊，没想到小格子会在众人面前把这事说出来，直羞的一张脸成了石榴。听到卓母这么问，又兴奋的点了点头，飞快的瞥了卓然一眼。赶紧又把头埋在怀里。
　　老太爷也呵呵笑着，对卓然说道：“对了，杨道长，你是修道之人。这女色方面不会坏了你的道行吧？”
　　卓然很想点头，可是看见自己的妹妹眼睛贼亮的盯着他，哪里还敢节外生枝？只好笑了笑说：“我修的道是不禁女色的，实际上我父母在我老家已经给我定了婚事的。”
　　一听他这么说，众人笑容都僵了，盯着他。卓然又赶紧解释说：“承蒙焚香姑娘那么看得起在下，愿意屈就做妾，所以我这才答应的。不过要看看这段时间相处的情况，我到好说话，我觉得焚香姑娘挺好。”
　　“但是我这人性格脾气未必让焚香姑娘满意。特别是有一样，我是修道之人，经常会接触鬼神，身上阴气比较重。不知道焚香姑娘是不是经受得起。所以我跟她们商量，能不能有这么一段时间来考验一下，若是到明年开春，焚香姑娘还愿意的话，我就纳她做妾。”
　　一听这话，老太爷频频点头，说：“此事需要慎重，毕竟道长是驱邪抓鬼的人。我听说这种人的确跟旁人不一样，弄不好家人也会受到连累的，因此驱邪抓鬼的道长一般都没有娶妻纳妾的，就怕连累家人。这事恐怕还得焚香你跟你家人好好商量。”
　　“当然，杨捕头本事很大，人又不错，是个良配。只是刚才提到的事先跟你爹说明白，免得到时多生事端，相互埋怨就不好了。”
　　卓然刚才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老太爷在后面为他帮腔，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顿时心头大喜，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于是赶紧说道：“是呀，我也是一直有这个顾虑。”
　　焚香轻咬红唇，想了想，点头说道：“多谢老太爷提醒，回家我就跟家父家母商量。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在意的，我当然更不会在意，在许诺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能够帮我驱除鬼邪解除噩梦的人，肯定是有道法的，那肯定是与鬼神打交道的人。”
　　老爷子频频点头说：“若是那样最好了。好，为此咱们共饮一杯，先预祝杨兄弟与焚香姑娘能共结连理！”
　　众人都是笑嘻嘻举杯，焚香一张俏脸都成了大红布，狠狠瞪了小格子一眼，那意思你怎么这当口把我弄到风口浪尖？弄得这件事变得众人皆知了。要是将来有什么变数我可怎么做人？
　　小格子朝她眨了眨眼，心里头却颇为得意。她就是要弄得众人皆知，她看得出来，这位杨捕头心地善良，只有这样才逼着他不能辜负焚香，自己的闺蜜才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不过刚才爷爷提到的，驱邪捉鬼阴气太重，会损害家人这种说法她倒头回听说，不由心头有些忐忑。若真是这样，害了自己的闺蜜那反倒弄巧成拙。这件事得慎重，找机会好好了解了解，看看到底是不是爷爷说的这样。
　　酒宴之上卓然不敢贪杯，而且后面还有一大堆事。所以喝的差不多也就不喝了，酒宴结束，天已经黑了，卓然和云燕告辞回去。小格子让原本想着急回家跟父母商量的焚香先再留一晚，两人先要商量再一起去找他父母，可不能节外生枝。
　　焚香便留下来，两人把卓然他们送到了门口，才挥手作别。焚香还小声叮嘱卓然，寒风凛冽，把衣服扣子扣好。那神态分明就是小媳妇送丈夫出远门似的。
　　走在路上，卓然左右看看无人。低声对云燕说道：“你瞧这事弄的，怎么成了这样？”
　　云燕叹了口气，说：“罢了，我知道你命犯桃花，也不足为奇，不过这也证明我的夫婿是人中龙凤，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会喜欢你呀！”
　　卓然挠头说：“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我还是得想法推掉。这焚香姑娘怎么突然就谈到谈婚论嫁了？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誓言吗？这样太不成话了。反正能够推掉的话我一定会退掉的。”
　　云燕笑了笑说：“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说说案子吧。——你有什么发现吗？”
　　“是呀，我经过检测，发现从大嘴女家里提取的那根包了棉布的铁棍上面提取到的头发，血型跟第二个和第三个死者的血型相同，因为这两人血型相同。但第一个死者的血型不同。所以这布上的头发不是第一个死者的，很可能是第二和第三个死者的。”
　　“我又观察了头发的外部特征，发现头发的色泽和粗细等表面特征几乎一样，跟第二和第三个死者的头发都有很大程度的相似。——人的头发也是有稳定的个体特征的。现在可以初步判断，铁棍上的头发就是前两个被害人的。”
　　“在铁棒手柄处，我提取到了指纹，经过比对是大嘴女的。对了，我还有一个发现，就是在夜行衣袖口发现了血迹。看来这件衣服她只是作案的时候穿，所以没有洗，平时是不穿的，上面的血迹也就保留了下来。”
　　“经过检测，血型有两种，正好跟三个被害人血型一致，就进一步印证了这是作案时凶手穿的衣服。”
　　云燕问道：“那按照现在的证据，能不能定案了呢？”
　　卓然点头说：“可以，凶手已经坦白了主要事实，虽然细节她没说，是因为她有重度遗忘症，这一点已经作出合理解释。并且其他相关证据也佐证了主要犯罪事实，所以可以定罪。”
　　“那就好，那我们去告诉欧阳大人吧。”
　　“好。”
　　两人回到了衙门，刚到衙门口，门房见了他们，欣喜的过来作了个揖，说道：“两捕头回来了，太好了。欧阳大人在找你们呢！说一回来就去见他。”
　　“啊？欧阳大人没有回家吗？这会子还在衙门里头。”
　　“是呀，大人刚回来，没有回家。在签押房呢，你们赶紧去吧。”
　　卓然和云燕答应，便快步来到了欧阳修的签押房。老远就看到里面挑着灯，门口有护卫站着。见他们过来，便进入通报。很快欧阳修传见两人。
　　他们迈步走了进去。欧阳修满脸兴奋的站起身，说道：“我听说你们又抓到了杀死另外三个人的凶手，是这样吗？
　　云燕高兴的说道：“大人已经知道了，听谁说的？”
　　“我回到衙门听门房说的，说是个女的，跟你们原先料想的一样，这女人从小喜欢咬死鸡鸭吸血，是因为得了什么怪病，并且患了什么健忘症。我把侯小鹰他们叫来询问，说是你们正在进一步收集证据，已经开棺验尸，提取到了一些证据了。怎么样？现在证据查实了吗？能否锁定就是她？”
　　卓然点点头说：“相应证据都已经收集到了，证据充分。没有发现证明她不是凶手的证据，所以这个案子可以定了。”
　　欧阳修很是高兴，说道：“太好了。我今天一大早就到皇宫去向皇帝和太皇太后禀报少卿的案子，官家和太皇太后听了，都非常高兴，连声夸赞。我特意的跟他们提了这事，我们从黄龙县请来的一位叫杨二郎的捕头帮忙协助破侦破的。”
　　“因为黄龙县也曾经发生过一起连咬死三个人的连环杀人案，手法有些相同。虽然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没想到这位杨捕头来了之后，很快就帮我们侦破了这件案子。虽然还有三个被害人的凶手没有找到，但是相信会很快找到的。”
　　“少卿这个案子是官家和太皇太后最为关注的。听到案件已经侦破，很是兴奋。不过我私下里又把少卿买官卖官，贪赃枉法的事情跟官家和太皇太后说了，并把口供呈了上去。他们看了之后，都很是惊讶。官家气愤的说道，这少卿原来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坏事，这也算是他应得的报应吧。”
　　“接着太皇太后和官家都很关切杨捕头你对另外三个案子的侦破，说要一鼓作气将案件破了。务必在春节之前让京城的百姓过一个祥和平安的春节才好，我满口答应。回到衙门就听说案件破了，不由得很是赞叹。”
　　“杨捕头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他们费劲巴力的连个影子都没有捞到，你来几天功夫便将案子一举侦破。如此才能跟卓然卓大人也可以比肩了。”
　　卓然忙微笑说道：“这算不得什么，应该是我运气比较好。”
　　侦破少卿那个案子是卓然靠本事查出来的。而大嘴女杀死另外三个被害人的这案子，的确很大程度上是靠运气。没想到那么机缘巧合，居然是自己亲妹妹的闺蜜看见了凶手在吐血。从而锁定了范围，最终破案。
　　案件侦破，技术是基础，但是也需要一些运气。特别是线索很少的案子，就看有没有运气找到关键线索。
　　欧阳修说道：“杨捕头，本官任命你为开封府副捕头，在云燕的统领之下。她为正，你跟南宫鼎侯小鹰为副捕头，你排第二，南宫鼎的前面。”
　　卓然有些好笑，堂堂提刑官成了排名第二的捕头。拱手道：“多谢老爷！”
　　云燕也拱手对卓然说道：“恭喜杨捕头。”
第1212章
进宫
　　欧阳修说道：“另外还有一桩极其重要的案子马上要交给你办。但是这案子我要先向皇帝请旨，得到官家和太皇太后首肯之后才能告诉你。这之前你先把京城这件案子的扫尾工作做完，其他案子你先不要接受。全力侦破后面我要交给你的案子。”
　　卓然立刻就知道，欧阳修所说的案子肯定就是宋英宗被毒杀的那案子了，也就是自己被冤枉的那件案子。
　　他忍住了心头的激动。说道：“属下听从大人的调遣。后面我想组织一次现场还原，——把大嘴女带到三个凶杀现场，让她指认现场，并模拟当时作案的经过。她虽然记不得了，但是到了现场之后，或许她能够想起些什么来。”
　　“另外，也可以通过这件事告诉京城百姓，所谓的吸血鬼杀人案不是吸血鬼，是人实施的犯罪。凶手现在已经抓到了，这样京城百姓也就可以过一个安祥的春节了。”
　　欧阳修连连点头说：“这主意好。就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办吧！”
　　从签押房告辞出来，云燕兴奋的低声对卓然说道：“太好了，你终于回京城了。而且你亲自来查你被冤枉那件案子，一定要查出真相。”
　　卓然点头说：“是呀，接近目标了，有望一洗冤屈。但是我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天池宗知道我在查这个案子，他们或许会从中阻拦。所以一定要以最快速度查个水落石出，在天池宗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就把直接的凶手揪出来，才能洗脱我的冤屈。”
　　云燕频频点头说：“应该这样。这件事关系重大，目前极少有人知道，即便是让你查处这个案子，也会要求高度保密的。所以消息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传到天池宗的。”
　　卓然则摇头说：“天池宗眼线遍布朝野上下，很难做到完全的保密。只有抢在时间前头了，毕竟他们传递消息是需要时间的，我要赶在他们作出反应之前把事情查清楚。”
　　云燕说道：“要不明天早上你就不去了，我带大嘴女去还原现场。我这两天跟她一直在沟通，她对我没有多少抵触，说不定我带她去更方便些。你在衙门等着，只要欧阳大人回来传递了消息，可能就需要你马上进宫了。你就可以尽快开始侦破。”
　　卓然点头说声好，两人便分手，各自回屋。云燕临别又低声说道：“你都已经调到京城，黄龙县回不去了。要不要给你那边的红颜知己捎封信，让她们到京城来看你？”
　　卓然见她朝自己顽皮的眨眼，便故意板着脸说：“你这时候还取笑我，看我怎么我收拾你！”说着，便要伸手去挠她痒痒。
　　云燕赶紧往后躲开，所幸四下无人，才埋怨道：“小心点，你现在可是杨二郎，不是卓然。你跟我动作太亲昵的话，难保不会有人把话传到你妹妹那去，那可就麻烦了。”
　　卓然苦笑说：“是呀！咱俩现在有口难辩。”
　　第二天早上，卓然在衙门等着，一大早欧阳修就进皇宫去了。云燕则带着大嘴女在一队衙役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前往指认现场。
　　沿街而过，云燕让衙役告诉路人，说是抓到了吸血鬼。该案子的凶手事实上不是吸血鬼，是人做的，现在去指认现场了。听说凶手还是个女的，好多人都跑来瞧热闹。但是都被云燕让衙役民壮远远的拦开了，不让他们靠近。
　　前面两个被杀的现场，那女人皱着眉，揉着头，似乎很努力的在回忆。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当她被押到第三个凶杀现场，也就是那看病的老郎中回来的路上被杀的现场时。她突然打了个激灵，然后不停的吸着鼻子。随后非常敏捷的一闪身便爬到一处矮墙上，蹲到了一个屋檐下面。
　　因为她是个女的，云燕没有给她戴枷锁。只是戴了一副手铐，并不影响她攀爬。所以当她迅捷的爬上矮墙的时候，南宫鼎等人吃了一惊。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云燕挡住了，云燕看得出来，她虽然身手敏捷，可是中气不足，说明她应该不会什么武功。所以她在自己的监视之下是逃不掉的。
　　云燕看见她藏身在矮墙上伸出来的一处屋檐后面，不由暗自点头，这真是一个极好的隐蔽场所。而那个地方从小巷根本看不到身影，她却可以从屋檐的缝隙往外观察外面的情况。
　　云燕说道：“你就是在这上面观察那老郎中过来，才袭击他的吗？”
　　那女子点点头，嘴里嘟囔着：“一个老头，骑着一头驴。”
　　随后她突然从外面闪身，一跃而下。同时手一挥，重重地砸了下去。接着往前一扑，跪在地上，抱着地上的尸体狠狠张开巨嘴，一口咬了下去。作吞噬状，那动作真的像一只猎捕的野兽。看的旁观的几个捕头和捕快们都感到心头一阵发寒。
　　她咕咚咕咚的做吞咽状好半天，然后爬起来，随即迅捷的又上了围墙。正要往下跳，身后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拎着她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当然就是云燕。云燕知道她想扮演跳墙逃走之后的动作，倒不是想逃走，她脑袋有些问题。
　　云燕又说道：“御林军，你有印象吗？”
　　到了这时，那大嘴女似乎开了窍似的，点点头。指着巷口的方向，然后做了个骑马的动作，和手里拿着马刀盾牌，摇摇晃晃往前走的动作。而她指示的御林军进来的方位跟当天在这里巡逻的御林军的方位是一致的，并且也是一支手持马刀盾牌的轻甲骑兵在这一条街负责巡逻，两者都是吻合的。
　　云燕还要说什么，大嘴女忽然说道：“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茅厕前面。”
　　云燕顿时心头一喜，急忙问道：“你想起来前面的杀了两个人的情况了吗？他们就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而且其中有一个就是死在茅厕前面，咱们再去看看。”
　　似乎唤起了她的一些记忆，云燕马上把她又带到了先前两处作案的场所。
　　在茅厕，她准确的找到了那具尸体当时躺的方向，趴在地上作吸血的动作，另外一处她记忆就弱一些，只是茫然的看着。没有做动作，嘴里只说是个男的。
　　作为一个重度遗忘症，能想起这些，说明这些行为对她大脑的刺激是极其强烈的，这才使她产生了这样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