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精校)第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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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存业“哼”了一声,身影向下一沉,平空消失了,下一瞬间,剑光出现在一处刀阵中,直听“噗噗”两声,两个黑衣人发出惨叫。
  几乎同时,冷不危身影突到,一剑背后一刺,却是剑气长虹,王存业反手一剑,击在刺来的长剑上,只听“噗”一声交响,交错、盘旋、闪掠、交叉……两剑连连交战,再过一瞬间,王存业身影显出,落到了远一点地点,只见道袍下摆,裂了一条三寸长的裂缝,可以看到里面的内甲。
  “啊!”余下的三个黑衣人惨叫,扑在地上,顿时毙命。
  “这小子武功不错,还穿着内甲!”邓武超目光凝重,却是判断出来,此子武功和自己相当,却比秦兆、椎名、冷不危高出一线!
  只是身着内甲,却多了保障,此子果不是武林中人,更有着官府和军队的作风!
  “一起上,杀!”邓武超高喊着。
  几乎同时,余下的一组黑衣人扑了上去,刀光飞闪,蕴含了杀机,让人胆寒,这些人都是青衣阁厮杀出来的精锐,现在却只要正面牵制着王存业,余下五个高手,就可把王存业扑杀。
  王存业眼见着五人刀阵滚来,后面五人积蓄着力量扑来,冷笑一声,合身扑了上去,就在交错的一瞬间,“咻”的一声,空中猛的出现了一个古篆,波纹一闪,顿时演化出天地日月运转,让这些黑衣人顿时停滞,动作缓慢。
  “不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剑光连闪,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在自己心脏上一点,怔了一下,“噗噗”连声,顿时横尸五具,血液纷纷流出,染红了这片大地。
  张明远见此,眼神一凝,沉声说着:“糟了,这人武功和我们相当,却还能使得道术,快一起动手,杀!”
  冷不危身影一动,剑光一闪,他是四大档子中最年轻的一个,剑法和心性都狠毒,这时闷声不响扑来袭杀,就在这时,突一声异响,顿时雪地上金光一闪,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见后面新死的二个黑衣人尸体,突猛的跳起,眼中空洞毫无感情,合身扑上,扑向了冷不危。
  冷不危大惊,身体奋力翻去,反手一剑,只听“噗”的一声,一个尸体就被它洞穿了心脏,但是这尸体,单手握住长剑,死死抓住。
  冷不危见此,猛的手一松,向后疾退,王存业身子一闪,一剑点去,冷不危避无所避,大叫一声,跌了出去,眉心一点红痕,丝丝鲜血自七窍里流出,却立刻毙命。
  “妖道!你居用妖法!”椎名眼见王存业驱使尸体,杀了冷不危,顿时又惊又惧,刀光直扑而上,刹那间刀剑互击了七次,只要拖得一息,三人上来就可围杀之!
  一只尸体却猛的扑上去,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刀光,只见椎名刀光一闪,这尸体立刻被斩成几段,鲜血飞溅而出,就在这时,寒芒一闪,长剑穿入,自胸口带出一蓬血雨,劲力和时间无懈可击。
  椎名长声嘶叫,血如泉涌,喷薄而出,扑跌在雪地上,顿时毙命。
  邓武超见了这景,悲啸一声:“椎名!”
  王存业听了这话,眼中寒光闪动:“我道是谁,原来是青衣阁四位大人到了,久仰久仰!”
  说着久仰,王存业后退几步,一声密咒,顿时地上才死的冷不危和椎名,连同十个尸体,一起起身,眸子透着金光,直冲向余下的三人。
  “妖道!你真该死!”眼见着才死的兄弟,被这妖道驱法跳出来,邓武超顿时眼中通红一片,怒火冲脑而上,胸膛几欲炸裂,当下身子一曲,人就化成一个小球,自尸群中穿了过去。
  王存业剑化青光,直刺而下。
  刀剑相交,“轰”的一声,王存业只感觉到对方的内息汹涌而来,有着无坚不摧的感觉,论内力,实是比自己还高得一层,要是普通武者,必吐出一口血不可,只是王存业并非是武人,只见龟壳少许一动,攻入的内息顿时翻转倒流而去。
  邓武超顿时只觉得自己内息,带着一股剑气,疯狂反转过来,却是受不住,当下运转心法,将这股内息转化,喷出了一口鲜血,倒退而去。
  王存业眸子绿光一闪,喝着:“震慑!”
  空中猛的出现了一个古篆,波纹一闪,顿时演化出天地日月,阵阵波纹垂垂而下,邓武超只觉得全身气机都停滞,当下奋起全力,怒吼一声。
  只停“啪”一声,空中隐隐有着断裂的声音,却是一下子冲破。
  就在这时,顶上剑气一闪,在百会点一点,邓武超须发皆张,七窍流血,身形一顿,却是呆立不动。
  张明远也在这震撼范围内,心中大惊,就要冲出,却觉得身后一麻,一只尸体已经抱住了他的身体。
  “杀!”三只尸体含糊不清的喊着,手持长刀,深深刺入他的身体,张明远大声惨叫,血大口大口涌出,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摔落在地。
  秦兆趁这机会,不进反退,飞身而起,直奔最近马匹,翻身而上,一抽马股,顿时这马一阵嘶鸣奔了出去。
  王存业见此,先没有追着,只见十具尸体一僵,顿时扑在地上,心中暗叫侥幸。
  论武功,自己实和这五人相当,但刚才自己连用了三种道术——震慑道符、六丁六甲临时降临、龟壳反击。
  话说不对称战争就是这样,五人武功再高,在道术和武功的配合下,顿时溃不成军,一一格杀。
  要非是这样,道宫哪能这样从容夺取朝廷的一部分大权?
  只是这六丁六甲临时降临,实是靠着尸体最后一部分活力,就算不打,只能维持一分钟,可惜这五人不明白,故一一身死。
  看着数百步外的人影,王存业冷冷一笑,也奔到了一个马匹上,翻身而上,这马就奔了出去,追了上去。
  天越来越黯淡,雪花越落越大,两骑一前一后,在雪地内奔驰着。
  第四十八章
机深祸也深
  此刻刚刚吃过晚饭,耿怀忠行到门口时,看到外面,只见雪花纷纷飘落,落在了镇子上,民居的袅袅轻烟徐徐上升……
  耿怀忠莫名其妙,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母亲和自己在门口晒谷子,就看见县令下乡巡视,坐着四人抬轿子,连忙避着一边,母亲就教训的说:“你看看这官,坐着轿子走,你以后想要乘着轿子,就必须当官!”
  转眼之间就是十几年,却只当到了九品官,离七品还是遥遥无期,耿怀忠半眯着眼睛凝望雪景,良久,突觉得自己有点失常,为什么就这样有莫名其妙的感慨?
  就在这时,猛听见远处马蹄声扑来,定眼一看,就见得一人伏在马背上,自镇子口穿了进来。
  还不及转念,就听着马匹上一人喊着:“救命!”
  眼睛一看,却是四大档子之一秦兆,本来这人桀骜不群,行事孤僻,有孤狼之称,最是讲究风度,这时却满身血污,长发披散,身上连连多出几个血口,显是受了伤,只见这人翻滚而下,失了魂魄一样哀叫:“救命啊!”
  话才落下,远处马匹奔驰而到,翻身一落,一个少年翩然而下,落在雪中,只扫了一眼,就一晒,笑着:“原来是在这里!”
  半途几次截杀,早将秦兆杀伤,若不是要寻着据点,早就杀了,这时见得了地点,猛的扑了上去。
  “住手!”耿怀忠高喊着,但话才落下,只见剑光一闪,当着耿怀忠的面,就见得一颗头颅飞了出去,鲜血喷出三尺高,滚落在地上顿时红了一片。
  耿怀忠想不到在他的面前,王存业还敢杀人,先是涨红了脸,接着又是铁青着脸,咬着牙冷笑着:“当着本官的面杀人,大胆妄为至于此极,你有胆!”
  王存业笑了笑,不冷不热说着:“看你这口气,还是个官!”
  耿怀忠沉着脸说着:“不错,本官是九品巡检,我知你武功很高,只是你当着本官杀人,这样丧心病狂,难道不怕三尺天宪王纲!”
  见着王存业面无表情,耿怀忠收了愤怒之容,音调铿镪说着:“就算你不畏死,难道不想想家人?”
  “再说你是道官,就情理而言,本就要依律行事。”耿怀忠仰首看了看天上的雪,叹息一声:“——你这样年轻,不知轻重,这样吧,你随我去见世子,把话说个清楚,就必可从宽处理!”
  “说完了?”王存业问着,耿怀忠一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噗”的一声,就见长剑猛的从前面扎入,透过了背后,透出了血淋淋的剑锋。
  耿怀忠长声嘶叫,伸出手指哆嗦着指着,他本有武功,不会这样便宜,但这时大义凛然时,哪想到王存业就是一剑刺入,顿时就前后透心凉。
  王存业一拔,鲜血喷了出去,耿怀忠顿时扑在雪中,当场毙命。
  杀了这人,王存业就闯了进去,这时一声长号传来,院子里的人纷纷出来,见此情况,一声呐喊,杀了上去。
  其实高手和骨干已经抽调而出了,尽数杀了,王存业直杀上去,只听“噗噗”之声不绝,杀上来的人纷纷倒下,只是片刻,就落下一院子一长廊的尸体,鲜血溅得地下柱上一片鲜红,令人怵目惊心。
  一人见情况不妙,猛的一跃,就想跳到墙上逃命,却听“噗”的一声,一把长刀掠过,猛的自后背扎了进去,顿时跌下毙命。
  又有一人吓的连忙跪下:“饶命,这不关我事!”
  却只见一蓬鲜血,这头颅就滚了下去,跌在院中挣扎,此时雪光明亮,推开了里间的门,又寻出几个人杀了。
  王存业巡查了下,见人都死光了,又到了水池上,将剑上腥气洗了,又回厨房取了条干毛巾,擦了擦手,擦了擦脸,这才到了前面,又跳上了马,奔驰而去。
  山崖县
  桑笠正和一群公差在酒店中,在此店主用湿布垫着,端出个红泥沙锅火锅,下面还有着炭火,里面汤水翻花沸腾,有着各种各样的杂烩……
  一上桌,香气四溢,桑笠就喊着:“自家兄弟,来,多吃点,等会还要出差。”
  众人听了都应着,用调羹匙汤,又吃里面的肉,就着杯一举,说:“酒不错,来,干杯!”
  众人都笑着一吸而尽。
  手下有个班头敦咏,夹着沙锅里的肉,喝着温着的黄酒,就醺然欲醉,说:“桑头,这上面是什么章程,只给桑头代着,却不扶正?这县里哪个又比桑头强!”
  说的就是桑笠代理捕长,本职却没有扶正的事,这众人听了连连应是,说着:“对,就是这个理。”
  桑笠却是心中有事,看看外面雪小了一点,说:“大家吃肉,酒好喝些,免得有人说闲话,至于上面的事,哎!”
  却是闭口不说,当下一众公差吃饱喝足了,出了店,按照各自己差事分批出去,就只有二个跟着桑笠巡查。
  桑笠踩在雪地上,慢慢兜了一圈,见西面是“骡马店”,棚子丈许宽,满地都是踩的稀烂的雪水,地上车痕蹄迹狼籍,马嘶骡踢,再远点就是一家茶馆,里面坐满人,都在喝茶说笑话。
  一切都是正常,见着雪花渐渐小了,说着:“我们出去看看。”
  两个公差应了,跟着出了县城,就在官道看看,这时雪虽停了,但冬云愈压愈重,在天穹上滚动着,官道不远处就是一处河堤,这时就见得一个青年书生在赏雪一样,久久立在了河堤前,而不远处,一个仆人牵着一匹毛驴候在外面。
  这本是常有的事,但桑笠一眼见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闪身出来远远说着:“喂!雪下的大,别掉到河里去了。”
  说着,就带着公差靠近,桑笠正目打量,只见这年轻人穿着灰绸棉袍,穿着蓑衣,上面带着点雪,脚下穿着靴子,这身衣说贵不贵,说贱不贱,桑笠因此说着:“雪滑堤滑,这位公子还要小心!”
  却见这公子一揖手,踩得雪地咯咯想着,笑说着:“瑞雪兆丰年啊,我就是来看看雪,你放心,这点我还顾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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