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校对)第24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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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面前的碗,夏初七没有回答他。
  东方青玄瞧了她一眼,“七小姐,本座等着与你的合作。”
  屋子里头,除了夏初七的咀嚼声,再无其他。
  过了好一会儿,在落针可闻的空寂中,夏初七好不容易才吞下了嘴里那一口,悠哉悠哉地放下碗来,“大都督,这世上,没有人能逼我做不乐意做的事。不要说是您了,即便是当今皇帝都不行。”
  ……
  “这世上,没人能逼她做不乐意做的事。”
  晋王府承德院,赵樽端坐在椅子上,斜襟的衣衫半褪,任由孙正业给他换着左臂伤口上的敷药,眼神淡淡地看向面前的元小公爷,如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元祐迷人的丹凤眼儿,快要迷成一条线了。
  “我说天禄,你这又是何苦?人家说再也不想见你,你就真的不见了?我可告诉你啊,就凭我对我那小表妹的了解,她好色又花心,无耻又下流,天天跟东方青玄那厮混在一起,太危险了。咳,不是我说的啊,东方青玄那厮虽然阴险狡诈,可皮相确实是长得不错的。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万一被人给撬了墙角,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樽面色一沉,那脸色难看了几分。
  就连把玩南红串珠的手,都停顿了下来。
  元祐见势又凑过去,“十九叔,不是我说的,女人啊,有时候就是口是心非。她们嘴上说,不要啊,走开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啊,其实全他娘的是假的。你啊,就别跟她留后路,直接掳了回来,放自己被窝里捂着,多稳当?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赵樽喉结滑了一下,许久,才听得他说。
  “本王总得给她点时间消消气。”
  元祐吊儿郎当地白了他一眼,轻声儿一哼,“我看你就是傻了。女人心,海底针,听过这句话没有?当然,我猜你也没有听过,我也是从我小表妹那里听来的。我告诉你啊,越是外表强势的女人,内心越是柔弱,你呀,就放心听我‘情圣‘的话吧,这都是从女人堆里总结出来的经验……一般人,小爷我才不告诉他。”
  他说得个噼里啪啦,恨不得把自己的“女人经”一股脑的全部都灌输给他这个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十九叔。
  可赵樽却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摸了摸下巴,元祐一个人说得特没有意思,叹了一口气,目光终是落在了赵樽手里的南红串珠上,想想,又觉得好笑的挑开了风情的眉梢,“话又说回来,天禄啊,你还真就傻不愣愣的给人送了一百两银子去?那明显是我小表妹忽悠你呢?”
  赵樽冷眼剜他一下,片刻,又是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的珠子。
  “她让我去还银子,原就是想叫我把珠子拿回来。”
  “什么意思,不明白。”
  “她没欠人钱,只是把珠子抵出去了。”
  “哎呦喂……”
  元祐呻吟一声儿,直拍脑门儿,“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信里。”
  嗤笑了一声儿,元祐挪了挪椅子,坐过去一点,将他案头上那一封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看过很多次的“信”拿了过来,好笑的扬了扬,看了一遍信的内容,似笑非笑地问,“我怎生没有看见,她哪里告诉你了?”
  赵樽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一概不予回答。
  元祐忍不住嘻嘻一笑,“你该不会说,他还告诉你,她吃了你给带的饭吧?”
  不曾想,赵樽却是一叹,“对。”
  “……”元祐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把那封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几次,这一回总算表示了认可,点头笑了笑,“十九叔,你俩玩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咦,真是奇了怪了……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咳,反正我是不懂你们两个的心思啦。依我说啊,就是惯的,早弄床上办得妥妥的,给她一双翅膀也飞不了。”
  赵樽皱了下眉头,视线烙铁似的搁他脸上。
  “艹!”
  元祐嘿嘿一笑,“我看最艹的人就数你了。不艹你巴巴让我父亲置办那些嫁妆做什么?你继续熬着呀?熬过三年五载的,我还真就佩服你。”
  赵樽不答,元祐又煽风点火的嘲笑。
  “依我看,你不是不淫,是淫而无色。不是不贱,是贱而无形。”
  换了往日,赵樽指定得损回去。
  可今儿他只是淡淡地瞄了元祐一眼,不动声色。
  “爷,好了。”
  孙正业换好了他手臂站的药,又嘱咐了几句,小心翼翼地拎着医箱下去了。郑二宝赶紧上前给他家主子爷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袍带,又给两个人的茶盏里添了水,这才恭敬地退到了边儿上。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元祐看着他英明神武风华绝代的十九叔,想了想,一双笑弯的眼睛又收敛了起来了,难道认真的说,“天禄,你这是多大的心才敢让自己的女人落在其他男人的手里?你是自信心太过膨胀,还是对我小表妹太有信心了?”
  赵樽眉头狠狠一敛,垂下眸子来,抿了一口茶。
  “东方青玄给她的,也许是她想要的。”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元祐挑高了眉头,语气里全是疑惑,“东方那厮能给她的东西,你不能给吗?她一个小小女子,还能想要些什么?别说,我还真不敢相信,会有你晋王殿下给不了的东西?”
  他一口气问了许多个问题。
  可赵樽明显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像是蕴藏了许多的情绪,波光浮动间,似是有迟疑,似是有失落,又似是有迷惑。过了好一会儿,那一双凉凉的黑眸总算静止不动了,可喉结微微滑了一下,他却突地冒出一句话。
  “阿七她,只能是我的。”
  元祐被噎了一下,瞄他一眼,好不容易才吐出嘴里的浊气儿来,“得得得。在您的前面,小侄我往后再也不敢再自称是‘情圣’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元祐难得认真地换了话题。
  “天禄,说正事吧。今日我过来,我父亲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收回视线,赵樽紧了紧手里的珠子,一抬眼,“什么?”
  元祐皱眉寻思了一下,突地起身过去打开门,又左右看了一眼外头,回来又差了郑二宝去外头守着,这才关上房门坐在赵樽的面前,压着嗓子,继续道,“我父亲说,他愿意与你一路,只等你一声令下。”
  “一路”的意思很简单,赵樽又如何能不明白?
  如今的朝廷局势,越发复杂。
  时下有“国无储君,天下不宁”的说法,在太子殁了之后,朝堂上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太子走了没几天,但朝中大臣却已经各自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筹谋了起来。
  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是重臣,明日就可能会轮为阶下之囚。尤其那些宁王的“旧部”,在宁王被关入宗人府,肃王被遣去孝陵卫之后,一个个的目光都瞄准了晋王。
  没有人愿意做砧板上的鱼肉,老皇帝维护赵绵泽有目同睹。虽然赵绵洹回来了,却是一个傻的,没有人支持,根本就挑不起大梁。一旦老皇帝去了,赵绵泽为帝,将来还能容得下他们吗?这几日以来,朝中往常不支持赵绵泽为储的人,都想方设法借着各种机会,明里暗里向赵樽示好、探口风、或者以示忠诚。
  当然,元祐他父亲的打算很简单。
  因为圣旨已下,赵樽与“景宜郡主”结了姻亲,不管目前景宜郡主这个人存不存在,在朝堂众人和老皇帝的眼睛里,晋王府与诚国公府都算得上是亲家了。那么,朝堂风云里,必将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诚国公不为别人打算,得为他唯一的儿子元祐打算。
  赵樽了解他的心思,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昨日皇后召见了我。”
  一句话,简单几个字,含义却很深望。
  元祐看着纨绔不羁,可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他这十九叔虽然是贡妃娘娘所生,可不足六岁就由皇后娘娘抱去抚养了。张皇后是老皇帝的元配发妻,待人和善,爱民如子,淑惠温厚,素有竖名在外,尤其她对赵樽更是不错,打小当亲生儿子养着,赵樽一向敬重她。
  太子赵柘、皇二子秦王赵构、皇三子宁王赵析都是张皇后嫡出儿子,一母所生。这几日,为了太子和宁王的事情,原本就病体堪忧的张皇后,更是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老皇帝一向对他这个发妻爱重有加,心痛之余,看朝堂上那个风向,隐隐有将关押在宗人府的宁王赵析给放出来的意思。
  如今张皇后亲自找了赵樽,还不是为了他的儿子儿孙们打算?
  元祐丹尾眼一眯,“十九叔,张皇后虽有贤名,也是我的嫡亲祖母,可我有句话不得不说,自古以来,天家哪来的什么真情?她那只不过是以退为进,扼制于你,不管秦王、宁王还是赵绵泽,那都是她的儿孙,一旦他们即了大位,天禄你……又当如何?”
  见他说着又是一堆,赵樽手指撑在额头上。
  “不必再说了。”
  元祐无奈地摆了摆手,“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必走北平府?”
  赵樽眼皮儿也不眨,“必走。”
  元祐斜着眼睛,审视着他的脸,“那我小表妹呢?你这婚期一到,娶谁去?”
  一听他又扯到夏初七的身上,赵樽原本平和的面色又严肃起来,抿了抿唇,他考虑了一下,突地从怀里拿出一面桃木的雕花小镜来,仔细的看了片刻,才又慢悠悠地问元祐。
  “少鸿,你相信人有转世轮回吗?”
  转世轮回?元祐奇怪的瞪眼看着他,“天禄,你疯了?”
  赵樽把那镜子揣入了怀里,眼眸垂下,“我会将她带去北平府。”
  元祐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略略沉吟着问,“你怎么带,人都不在你身边?”他刚刚说完,却见赵樽突地起身,沉着嗓子,只飙出一个字,人就已经掠出去了。
  “走!”
  “哎我说,去哪儿啊?”
  元祐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却见他直接往马厩方向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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