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校对)第39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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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写。”
  拿到了李娇亲手写下的欠条,夏初七满意了。将条子郑重的塞在怀里,又把李娇筹集来的银子和首饰等一股脑放入一个青布包袱里,让甲一背在身上,样子极是滑稽。
  “甲老板,发财喽。”
  甲一不像她笑得那样开心,但仍是配合的点头,掂了掂身上沉重的金银珠宝,“对发财了!”
  夏初七笑眯眯的看着他,眼风都不扫脸色难看的李娇,突然把怀里那一枚鸳鸯玉佩掏了出来,声音极是清脆的笑,可于李娇而言,她接下来的话,却如同魔音入耳。
  “甲老板,我若是把这鸳鸯玉佩放在哈萨尔的手里,这样不算违背了刚才的誓言吧?不会遭天打雷劈金银砸头吧?我可是半个字都没有说。”
  “对。”
  甲一肯定的点头。
  夏初七见李娇变了脸,更加乐呵了,自顾自与甲一说,“这样最好,两全其美。鸳鸯玉佩是表姐让我走时一定要交给哈萨尔的,我答应了她。但是娇夫人让我不许说半个字,我也答应了她。如今,我把玉佩给了哈萨尔,不吐半个字……哈,我真是一个天才。”
  “对,天才。”
  夏初七打个响指,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说:“行了,去准备准备,我们明儿一早动身回锡林郭勒。”
  “好。”
  听他俩旁若无人的一唱一和,李娇气得牙关紧咬,脸都白了,指着夏初七笑吟吟的脸,好半晌才把心里的恨意压下去,放柔了声音。
  “表妹,你答应过我的?你怎能这样?”
  夏初七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一双大眼睛像是嵌了两汪清泉,极是明亮,又极是深邃,若认真去看,会发现那里面全是促狭的坏水。
  “我答应你不告诉他,我可没说我不拿东西给他啊,这根本不妨碍你,两回事!”
  见她如此不讲信用,李娇气得身子一颤,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漂亮的妆容都压不下去。
  “夏楚,你不要太过分。”
  夏初七冷冷瞥过去,弯唇凉笑,“过分又怎样,你咬我?不过你别怕。我还就告诉你,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爱讲信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答应你只字不提,就一定只字不提。鸳鸯玉佩交给他,他要怎么想,他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娇夫人,有本事你把男人拴好,他若心在你身上,你需要这样提心吊胆活得如此憋屈吗?赔了夫人又折兵,怪得了谁。”
  说罢,她朝甲一使了个眼色,径直背着金银珠宝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李娇喉咙像被人给扼住了,半天都缓不过来那口气。紧紧攥着手指,她面色越来越白,在冷风里,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在轻轻的颤抖摇摆,身上华丽的衣裳也无法掩盖她的紧张与惶恐,仿佛霎时便老了十岁。
  “云香。”
  她沙哑着嗓子,唤的是她身边的小丫头。
  “奴婢在。”
  “灶上谁在负责给那位昏迷的客人熬药?”
  “是乌仁公主的贴身丫头阿纳日。”
  李娇点点头,双目赤红的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眼睛阴冷得像酝酿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云香,我平素等你如何?”
  云香被她的样子吓住,惶恐的点了点头。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
  李娇凉凉一笑,把牙一咬。
  “好,我要你替我办件事。”
  ……
  夏初七清点好钱财走进去的时候,乌仁潇潇已经等在了那里。
  不过,她不是坐等,而是惆怅的走来走去,样子极是焦躁不安。看着她进来,那姑娘飞快地跑过来,语气极是不满,却一口气问出了许多问题,“你跑哪里去了?快快快,那贱人果然派人去了灶上,现在怎办?”
  夏初七坐下来,长叹一声。
  “你这人太坏了,害人竟如此迫不及待。”
  乌仁潇潇俏脸一黑,见她说得坦然,翻了个白眼。
  “我坏?不都是你嘱咐我的?”
  夏初七撩唇轻笑,斜过眼去,将急得上跳下蹿的乌仁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姑娘虽然看着霸道蛮横,见人便动手,但长得属实水灵,尤其一双眼睛极是清透,如同孩子一般黑白分明。在漠北的土地上,能长出这样肤色的美人来确实不容易,怪不得识美无数、久经花丛的元祐当初会看上她,然后又着了她的道儿。
  见她不答,只顾盯着自己瞧,乌仁潇潇快急死了。
  “喂,你说话呀,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马上派人在她下药的时候抓住她,然后等我哥醒来,给他看看,看他带在身边三年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
  夏初七莞尔一笑,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错。不要让她下药。”
  她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乌仁潇潇“啊”的轻呼一声,奇怪了,“这不对啊,你让我的人在灶房里等着不是为了逮她吗?李娇若派人来下药,那我直接抓住她的把柄,不就可以了吗?”
  夏初七摇了摇头,“不够。”
  乌仁潇潇一跺脚,急死了,“咋不够?”
  她这个火爆性子,夏初七越看越喜欢。越喜欢便越是想逗她。于是,不急不躁的拿过水喝了一口,摸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喝着,直到乌仁潇潇急得快炸毛了,她才“噗”一声笑出来,拉她过来坐下,解释说:“下药这种事,她完全可以抵赖不承认,或者诬陷是丫头干的。最关键的是,不让她下药,我得逼她走下一步,想让她原形毕露……”
  乌仁潇潇来兴趣了。
  “怎样原形毕露?”
  夏初七诡诈一笑,顿住不说了。
  这种吊胃口的方式,简直要了乌仁潇潇的命了,她眼睛都发直了,“说啊,到底是什么?”
  夏初七语带机锋,斜睨过去,“不急。公主只管等着看戏,小的为您编排,看到结局如果觉得满意,不要忘了给小的赏银。”说罢她起身,拍拍乌仁潇潇的肩膀,笑得极甜。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五十两就好。”
  ……
  乌仁潇潇的人在灶房守得极严,李娇的婢女去了两次都没有机会下手,直到眼睁睁看着阿纳日端了汤药进入李邈休息的房间,云香才不得不跑回去告诉李娇。
  “娇夫人,奴婢没法子得手。”
  李娇脸上被乌仁潇潇抠出的掌印还在,双眼圆瞪的看着云香,她的样子极是狰狞。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手指来回在绢帕上缠来缠去,她心急如焚,就像一只游走在热锅边上的蚂蚁。恐惧,惶惑,惊吓,还有一种大势将去的害怕,让她不得安宁。她知道,夏楚只要将鸳鸯玉佩给了哈萨尔,哈萨尔醒来就会去找李邈……
  想到这,她绞着绢帕的手一顿。
  说来说去,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李邈。
  她不在这三年,他们过得多好,哈萨尔待她多好。
  只要李邈还在,她就永远没有机会。
  既然夏楚已经答应不告诉哈萨尔内情。
  那么,李邈……
  只要她不在了,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秘密。只要她不在了,也永远没有人再与她争男人。原就不平静的心脏跳得更欢了,她一双原本美丽的眼,被妒火和恐惧烧成了赤红。
  她不能束手就擒,必须做最后一搏。
  转过身来,她看着云香,“去备一匹快马,等在后门。”
  ……
  半盏茶的工夫后,李娇走向了李邈居住的院子。
  她心知,如今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明智。要是不成,必会打草惊蛇,反倒惊动了哈萨尔。但她没有路了,夏楚已然把她逼到了极点,她的理智早已被惊恐磨灭。
  当初在悬崖上捅了李邈那一刀后,李娇做了许久的噩梦。但她想,人各有命,那是李邈的命,怪不得她,她没有错,她只是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安慰着自己,后来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可她没有想到,一个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却活过来了。
  她痛恨,当初为什么她没死?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为什么要把那些事说给夏楚听,让她来要挟自己?为什么她要把鸳鸯玉佩交给夏楚,让她转交给哈萨尔,那不是明摆着要与他再续前缘吗?她不能允许别人夺去她现有的一切。
  她家破人亡,除了哈萨尔,如今一无所有。
  如果连哈萨尔这个最后的依靠都失去了,她即便活着也是再无意义。大不了鱼死网破,宁可玉碎也不愿瓦全,她不能让她得逞。
  她边走边想,速度不快,但手心攥得极紧,面色也是苍白,就像内心住着一个魔鬼,占据和控制了她灵魂,鬼魅一般在喊着她——一定要杀了她,不能再让她出现在哈萨尔的面前。
  她身上冰冷,她其实很恐惧,她忌惮李邈,害怕李邈,但是却恨不得她死,她一定要把这个让她害怕的人除去,再也不要见到。
  最多往后,多给她烧点纸钱。
  想到这里,她双眼发烫,激动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最后的一点亲情良知,终是被她连狠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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