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当大师(精校)第5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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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大师开口解释道:“小弟常听闻湘人无辣不欢,所以特为老兄备下此物。”
  湖南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鸿渐兄,你不但眼光犀利而且心思缜密,在下佩服至极!”
  “润之兄,此乃小术尔。”袁燕倏笑着道:“先祖父曾入文正公幕中,他老人家当时便对相术发生了兴趣……”
  这个文正公便是“有痣青年”年轻时很推崇的“曾剃头”。
  老曾就很擅长相术,甚至还有一套“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的口诀来着。
  “小弟幼年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略有小成。”
  “有痣青年”闻听此言,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袁大师突然抬手指着他道:“润之兄,你肯定觉得这是封建迷信吧?”
  他摇头道:“谬矣,谬矣!如果褪去相术的玄虚外衣,那么这其实是‘赛考理记’……就是心理学的一个分支。”
  “这不是小弟这个Dr.说的,而是Dr.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说的。”
  “对了,国内好像称他为‘福留特’,润之兄也听过他的名字吧?”
  其实弗洛伊德和他精神分析法早就传入赛里斯了,中国知识界对其也颇为推崇。不过像爱因斯坦被称为“艾斯坦”一样,他被叫做“福留特”。
  “他说过,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普通人的神情和体态总会有一些难以掩饰的‘微表情’,只要懂得诀窍,他人的喜怒哀乐甚至所思所想全都一目了然。”
  “相术上还有相由心生。他也说过,长相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一个人心胸和器局……”
  好吧,弗洛伊德现在还没有说过这种话,因为他还没有遇到我们的袁大师。不过他能活到1939年,所以日后袁家“祖传”的《麻衣神相》肯定会成为精神分析法的一部分。
  从这个角度来说,袁燕倏也不能说是撒谎。
  “比如说润之兄你吧……”
  袁燕倏神情一正,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湖南人……
  “嗯……”
  他突然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次踅摸了起来……
  “嘶……”
  他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不语。
  而被挑起了好奇心的“有痣青年”忍不住问道:“鸿渐兄,你看我如何啊?”
  我们的袁大师四十五度抬头看向屋顶,沉思苦想憋了半天,这才重重呼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盯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
  “治、世、之、俊、杰……”
  “乱、世、之、英、雄!”
  “哈哈哈……”湖南人闻听此言,不由得仰天大笑道:“照鸿渐兄的说法,我竟然胜魏武一筹?!”
  您老何止胜过魏武一筹啊,真要说起来就算是祖龙始皇帝,比起您老也要差了些许。
  这并不是粉丝的胡乱吹捧,而是从儒家的角度来理解的。
  要知道儒家理想中的真命天子便是君师一体,翻成白话文就是一人同时身兼最高政治领袖和最大思想导师。
  用西人的说法便是——哲人王!
  翻遍赛里斯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除了几个传说中圣君之外,恐怕只有您老做到这个地步。
  只不过,您这位圣君和师长一体两面的“哲人王”却一心想要打倒孔家店。
  历史还真是讽刺啊。
  “哈哈哈……”
  袁燕倏也随着笑了起来道:“开个玩笑,润之兄不要介意啊。”
  “有痣青年”似笑非笑地道:“我哪里会介意,不过鸿渐兄,我看你不像是许子将,倒像是东方曼青。”
  许子将便是说出那句名言的汉末许劭,而东方曼青则是“滑稽敏捷”的西汉东方朔。
  “呵呵呵,润之兄,其实小弟觉得自己像是周信甫……”
  周信甫正是《倚天屠龙记》中的“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颠。
  当然啦,什么明教,什么五散人只不过是小说家言,实际上他可是入了《明史——方技传》的正史人物,原因就是他能预知啊。
  当然啦,如果修民国史,我们的袁大师最起码可以有一个单独的《袁燕倏传》,而在座的另一位那就是《本纪》了。
  袁燕倏话锋一转道:“说起魏武,后厨正有青梅。你我二人正好效法先贤,来一个青梅煮酒论英雄!”
  “善!”
  六月江南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是晴空万里,如今却乌云密布,天边也隐隐传来了雷声。
  看来今晚毛袁二人这次就像是曹刘二人那次一样,是要下一场豪雨了。
  而此时一壶梅子酒也送了上来。
  “润之兄,小弟敬你一杯。”
  湖南人面露难色道:“鸿渐兄,在下不胜酒力,这干杯是干不了的。”
  嗯,想起来了,“太阳陛下”和“月亮殿下”正好相反,既不喜爱也不擅长这杯中之物。
  “无妨无妨,小弟干杯,足下随意。”
  “有痣青年”抿了一口青梅酒,吃了几筷子红辣椒,便直言不讳地道:“鸿渐兄,听说你的博士论文便以‘社会主义’为题,想来对此道淫浸颇深,必有教我……”
  “而自俄国十月革命以来,国内就有不少人推崇布尔什维克主义,不过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让在下入坠五里雾之中,还请鸿渐兄不吝赐教!”
  我们的袁大师名声都这么大了,那么各种事迹必定也陆陆续续地传回了国内。
  所以国内许多有心人士都知道了他这本博士论文。虽说他那本《Socialism》还未在赛里斯付梓,甚至连中文版都没有……当然啦,要中文版那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实际上,人家肯来走一遭确实也有这方面因素的考量。
  袁燕倏闻听此言,便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老子倒霉就倒霉在这本东东上面了,没它我能成为“反动学阀”吗?
  “润之兄,言重了。说什么赐教,只能说切磋而已……”
  其实他这句话真的是谦虚了,因为如今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是没啥可以切磋的。
  在1921年的这个时间点上,这位名列马、恩、列、托……那个斯之后的共产主义大理论家估计连马列原著都没有看过几篇,对于布尔什维克主义的了解也是从别人……就是“南陈北李”,还有他的好朋友留法的蔡和森口中得到的。
  不过他后来绝对是饱读了马列原著的。至于有人说,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没有读过《资本论》,还因此被铁人大叔鄙视了一把。这更是彻头彻尾的谣言。
  中国人民大学的图书馆里面还保存着一套有他藏书印章的1938年版《资本论》。
  还有一个因吹斯听的地方,他在接触共产主义学说之前是一位无政府主义者,更确切地说是理性无政府主义者。
  在1919年年底,他还想构建一个乌托邦式的“湖南新村(1)”。
  到了1920年年中,他把这个想法放大到了建立所谓的“湖南共和国(2)”。
  不过经过赵恒惕取代谭延闿这一次军阀倾轧,让他意识到“几个月来,已看透了,政治改良一途,可谓绝无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3)。”
  至1921年年初,他才明确了“主张明目张胆正式成立一个中国共产党(4)”。
  注意啦,注意啦,注意啦,无政府主义在他的思想上留下了很重的印记。明白了这一点就能明白他日后的某些作为(5)。
  换个时髦点的说法,他其实是一位正统共产主义语境下的“反英雄”。
  在这次“小会”之前,湖南人的思想经过了相当剧烈的变化。而且他又是求知欲很旺盛的人。
  很自然地,他也想要从袁燕倏这位和他不太同调的洋学生和狗大户口中了解一下“社会主义”。
  我们的袁大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才道:“说到这Socialism,那真是好大一篇文章……”
  他在心里面暗道,我可真有好多好多好大好大的文章想要告诉你的,可惜……
  这千言万语最后化作轻轻一叹,只听袁燕倏道:“可惜今日仓促了一些,所以小弟只有一句话……”
  “马氏之说不可尽信,列式之法不可尽学!”
  注释:
  (1)当年12月的《湖南教育月刊》
  (2)当年9月的长沙《大公报》
  (3)这是他在年底写给向警予的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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