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当大师(精校)第572部分在线阅读
我们的袁大师很欣慰地点点头道:“这位女同学问得很……靠!”
注释:
(1)笔者注:前面提到过,圣约翰大学当时除了国语课,全部用英文。所以袁燕倏肯定是用英文演讲的。
第五十九章
圣约翰里放厥词,小说报上刊宰执(二)
“这位女同学问得很靠……”
众所周知,我们的袁大师是一位非常认真的大艺术家,一旦进入了状态那就会忘我地投入到创作当中去。
《抱水瓶的女子》这幅画让他从昨天晚上一直忙碌到今天中午,这才想起自己还要来圣约翰做演讲。
于是他急匆匆地回到家中换了一身衣服,又急匆匆地感到了圣约翰大学的大会堂,这才堪堪赶上。
至于这幅画的模特儿黄素琼女士……艺术工作实在太消耗体力了,张爱玲她妈如今还在某家旅店里面睡得正香呢。
而袁燕倏竟然在观众席上发现了一个老熟人,两个人还挤眉弄眼地打了个招呼。
因此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一下台下的其他观众。如今突然发现宋家三小姐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然要“靠”一下的了。
不过袁燕倏连天魔传人和穿林北腿这两位大……大……大BOSS都称兄道弟过了,那这个时代还有人能让吃惊吗?
“靠AO……咳咳咳,好很好非常好。”
“这位同学请坐。实际上,鄙人正要讲到这个问题……”
不知道在座诸位读没有读过福禄泰尔(还记得吗,伏尔泰是也)的《老实人》这本哲理小说没有?
其中有一段关于梅毒的描写非常有因吹斯听。
书中主人公和男爵夫人的侍女巴该德通奸,因而接受了她的“礼物”,染上了15世纪以来欧洲非常普遍的“疱疹”。
而这个可爱侍女的那件礼物,是一个芳济会神甫送的。
再往上追溯的话,芳济会神甫得之于一个老伯爵夫人,老伯爵夫人得之于一个骑兵上尉,骑兵上尉得之于一个侯爵夫人,侯爵夫人得之于一个侍从,侍从得之于一个耶稣会神甫,耶稣会神甫当修士的时候,直接得之于伟大的哥仑布的一个同伴……
等一下,鄙人看到在座这些尊敬的牧师先生好像不太高兴。
鄙人真的无意对基督教不敬,不过鄙人不得不指出一点,不坚定的神职人员沉溺于肉欲那是东西方都有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等一下,鄙人还看到在座诸位同胞当中某些人的表情有点儿微妙。
恐怕你们也想到了吧,其实同时代的东方人比起西方人在这方面也高明不了多少。证据就是成书于前明隆庆到万历年间的那部奇书——《金瓶梅词话》。
这本书里面的男男女女之间的关系肯定说不上“纯洁”。
巧合的是,主人公西门大官人也从名妓郑爱月身上得到了一件“礼物”,根据书中的描写他的病很像是梅毒。最后他也是死于这件礼物还有纵欲过度。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东西方都在搞七捻三,可是西方人搞出了现代文明,而我们搞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呢?
其实这就是刚才那位女同学提出的问题,东方的西门大官人们怎么就没有成为天才呢?
这是因为呢,放纵自己的身体再简单不过了,放纵自己的思想却艰难无比!
让我们把眼光重新转回历史之上:公元1483年,东西方都有一位很重要的思想家在这一年诞生。
西方的那位便是马丁·路德,鄙人想圣约翰的诸位肯定听过他的名字,就没有必要多介绍了。
虽说圣约翰大学的盎格鲁圣公会不是因为他而出现,不过诸多新教派别没有他就有可能不会出现。
而东方的那位,名气就要小一点。他叫王艮,字汝止,号心斋,人称泰州先生。
听到泰州先生,诸位就应该想起来了,此人是阳明先生的得意弟子,也是泰州学派的开创者。
因吹斯听的是,这两位都曾经被当做“异端”,为主流社会而不容;而这两位也曾经被人们敬为“先知”,声名一时无两。
最后的结局呢,马丁·路德发动的宗教改革算是成功了,终结了罗马公教一统中西欧的历史,还推动了天主教和基督教各自的自我革新;而泰州先生开创的泰州学派虽然显赫一时,贤人辈出,最终却被儒生们当作“仪秦之学”,并没有撼动儒家宗法体系。
这两者际遇不同的原因自然有许多了,诸位肯定有各自的解答。
不过鄙人认为的最大的一个原因有可能和诸位想的不太一样。
鄙人认为,当时西方人已经走投无路了,照老路走下去非得全都吃不上猪肉不可,所以再荒谬的方法都要试一试。
宗教改革如此,大航海时代亦如此。
公元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穆罕默德二世攻占了君士坦丁堡,灭亡了拜占庭帝国,兵峰直指欧罗巴腹地。
其后土耳其人也完全夺取了黑海、爱琴海、地中海、红海及印度洋的远航路线。
这个时候西方人能怎么办呢?
他们也只能一方面进行自我改革,另一方面把希望寄托在“地球是圆”的上面。
也许上帝真的是西方人的上帝,他们的运气着实不错,发现了梅毒的原产地,那块尚未开化的新大陆。
而同一时间,我们东方人又有什么动力去自我改革和对外殖民呢?
因此这真的不能怪我们老祖宗不争气。
一个快吃不上饭的破落户,自然有舍得一身剐也要去看看地球是圆是平的勇气;一个有祖产可以挥霍的富二代,何必要改变祖宗家法,又何必要去开拓什么环球航线呢?
《易经》上说得好啊: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四百年弹指一挥间。穷则思变的破落户成了列强,坐吃老本的富二代成了……我们。
如今到了我们东方人要“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时候了。
所以鄙人认为我们的第一步正是解放思想……
“奥利芙,这种东西方比较史研究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呢,这个道可托袁果然名不虚传!”
“保罗斯,这点……算你说对了吧。”
历史比较研究其实很早就出现了,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塔西佗就使用过这种方法。
而在1900年,在海牙召开了“国际比较历史学代表大会”,这标志着比较史学作为一个史学流派开始出现。
这一时期最杰出的从事历史比较研究的学者是年鉴学派的创始人,法国历史学家马克·布洛赫(生于1886年,死于1944年,此君是因为参加法国地下抵抗组织被纳粹处决的,确实是条汉子。)。
当然啦,现在又多了一个尼奥·袁。
他老人家光靠着这篇演讲就成了东西方比较史学的“第一人”,连带着也成为“年鉴学派”的早期成员,日后“新史学”当中的代表人物。
也就是说,我们的袁大师除了经济学和文学之外,也开始向史学伸出了罪恶的触手……而他那些罪恶的触手早晚是要插入所有的社会科学门类。
说到这个解放思想呢,且容鄙人说几句题外话。
民国建立以来气象虽是一新,但当今学界之中仍然有一些胶柱鼓瑟、食古不化,倚老卖老、甚至可以说是反动透顶的大学阀。
比如说吧,有的人自居当世圣人还是保皇党的名誉党魁,可是他却不去北平扶保满清废帝,却留在上海广纳中外妻妾,最小的年龄和他孙女儿差不多吧。
碧血丹青的前清忠臣倒成了悠游林下的租界寓公!
这位所谓的圣人呢,一口一个名教,一口一个国粹。
他的名教就是效忠那个异族的宣统皇帝,他的国粹就是保留落后的纳妾制度。
何其封建?何其反动?
这等“老而不死是为贼”的老家伙居然还有许多人来追捧,可见我们要解放思想任重而道远啊。
“保罗斯,他说的不会是康……”
“奥利芙,你猜对了!”
袁燕倏这么指名道姓地痛骂了康南海一顿,而且之后也没有做任何删节就把这篇演讲全文登在了上海最畅销的《申报》之上,自然就惹出了一场风波……
其实这一切尽在我们袁大师的掌握之中啊。
还记得吗,要当大师,一看圈子,二看敌人。
他老人家看来看去,再没有比目前也在魔都的康大圣人更适合当自己第一块垫脚石的敌人了。
他这么一位洪门龙头,堵着门痛骂保皇首领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更何况这年头新式知识分子当中和老康关系好的也没有几个。
其他人不说,就说说他的弟子梁启超。
辛亥那会为了满清是否要退位,这对师徒就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而在张勋复辟的时候,老康又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