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当大师(精校)第6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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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爱女成病也是人之常情的吧,哪里罔顾人伦了?”
  “袁某来此好言相商,正是为了全家父与郑伯父之世交故谊。也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为家父吹嘘,他老人家一向是义字当头,可不像康南海先生您呵呵呵……”
  冷笑着的袁大师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很是鄙视地瞟了康有为一眼道:“您那位同乡、同道、同仁刘龙门先生是怎么死的……”
  “册那!”
  他突然提高了声调,中气十足地喝骂道:“您这位圣人特么的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
  刘龙门又是何许人也呢?他是康有为诸多黑历史中最黑的一段。
  此人名叫刘士骥,生于咸丰七年(1857年),广东惠州市龙门县人。他少时在广州读书的时候便有文名,被称为“下山虎”。
  他于光绪十一年(1885年)拔贡,光绪十九年(1893年)恩科举人,朝考一等,以知县分发广西省补用。他在任上官声相当不错,尤其在办学上颇有建树。
  光绪十五年(1889年),刘士骥在北京结识了同乡康有为,并且成为至交好友。
  然后就到了光绪二十五年(1898年)的“戊戌变法”。
  当时并不在北京的刘士骥并没有牵涉其中,但是他在事后不顾危险,作《戊戌公案》一书,公开为康“辩冤”。上京应经济特科时,他又大胆地上书请求开放“戊戌党禁”,赦免戊戌案内各员之罪,撤消缉捕康、梁等人之令,解除党禁,让康、梁党徒回国从事政治活动。
  由此可见,刘士骥秉性还真的是不错。可惜他看人的本事就没有那么好了。
  光绪三十九年(1907年),刘士骥和一些保皇会骨干在广西创办了振华实业公司,其后便赴海外向华侨招股。
  当时,康有为也在华侨中也招募股金办起了一批企业,但由于任人惟亲和挥霍无度而造成严重亏损。因此,他企图插手振华公司,用振华的股金来填补自己的亏空。于是,他就致信刘士骥,要他撇开其他股东,而把振华公司的财权交给康的心腹们来掌管。
  刘士骥读信之后,断然拒绝,并在日记中写到——“吾曩于斯人(康),为救国耳,非为其党事也。此次密书,惟知有党,未尝有国,其情大可见矣。若从其言,振华立败,可畏哉!吾十年迷信,至此为之破矣!”
  最后在宣统元年(1910年),堂堂的南海圣人居然派了8名凶手,用棍子活生生地打死了刚刚回国的老朋友!
  只听袁燕倏曼声吟道:“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公得名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孰能止之?”
  这是丘逢甲在刘死后为他写的挽联,里面的语气相当悲愤。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说的多好啊。”
  袁大师朝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康有为躬身拱手道:“南海先生,您这位圣人还是圆润地滚回您的康庄去睡您的美娇娘就好了,何必来搅和这天下间的俗事呢?”
  老康这些年吧,真是走到哪里被人捧到哪里。
  就算有人反对他的政见,那也是非常“君子”地在报纸上鸣鼓而攻之,哪里见到过这么当面打脸的后辈“小人”啊。
  所以么,康有为再忍得住那真的就成了“圣人”。
  他BIU地一下跳起来,戟指喝道:“你……”
  袁燕倏毫不示弱地截口道:“我什么我,你这只人面兽心的老宗桑,莫非要在这里把老子我乱棍打死吗?”
  “你、你……”
  “我我什么我我,你这条硬不起来的老邦子,莫非要老子帮你去睡那位小船娘吗?”
  “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我我,你这口半截入土的老棺材,莫非要老子丢你老母……”
  我们的袁大师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膀,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地转过脑袋向座上其他人道:“诸君都看到了,这口老棺材可是自己昏过去的啊。”
  “民国十年,袁公于郑太夷府上遇康南海,当面痛责之,致其晕厥送医。
  时人云:看不杀的袁洗马(即那位被看杀的卫玠,他官至太子洗马),骂得死的康司徒(指被诸葛孔明骂死的王朗)。”
  ——节选自《民国世说新语——忿狷十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旧笔战震南北,袁郑镜破各西东(四)
  在1921年元月之前,康有为在上海是租房子住的,算是个“沪飘”。而他的房东正是盛宣怀的盛家。
  地址是在公共租界的新闸路辛家花园。这条路在太平天国时期建成,原本是洋人的运兵通道。新闸路一开始就叫这个名字,原因是它靠近苏州河上的“新闸”。
  辛家花园是一座如同“大观园”式的住宅,园主人原是犹太人辛溪。后来园主破产,用发售彩票的办法拍卖,盛宣怀家中了彩。这座园林便落入盛家,但一般上海人仍然习惯称为“辛家花园”。
  康有为向盛家租住的每月租金高达120银圆,一住就是八年。1917年春,老康六十花甲寿筵也在这里举行。
  到了今年一月份,康有为搬到了刚建成的愚园路“游存庐”。
  愚园路也没有改过名,因在愚园之旁而有这个名字。这是一条不怎么出名却值得一游的马路,路的两旁有整整108幢老洋房,绝大部分都是名人故居,包括汪精卫、李济深、蒋光鼐、荣宗敬、施蛰存、钱学森等等等等。
  他还为此写了一首诗,其中有“自有天游入非想,默存独乐始于今”之语。
  民国十年八月十八日,星期三早晨。
  康有为好不容易从“天游入非想”的情况下苏醒了过来,可惜不能“独乐始于今”。因为一大帮子人正在他床前饮泣垂泪呢。
  “老爷,你醒了?”
  “老爷,侬哪能了?”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一见他睁开眼睛,周围这帮子人就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老康此时也明白过来了,看来自己晕倒之后就被送回了家中,而瞧外面的天色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夜。
  一想到昨夜的遭遇,南海圣人那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立马支起身子大喝一声道:“嚷嚷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有死吗?!”
  “你们都给我退下!”
  他一边挣扎地坐起身来,一边指着人群中一位清瘦的中年男子道:“重远,你留下。为师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是的,老师。”
  这个“重远”姓陈,名焕章,广东省肇庆府高要县人士。他出生在光绪六年(1880年),十五岁的时候进入了老康开办的万木草堂,从此成了康门弟子之一。
  他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乡试中举,次年科场联捷成了甲辰恩科进士。再次年,这位进士老爷居然跑到美利坚留学了。
  1911年,陈焕章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经济系的Ph.D,所以他也是一位道可托来着。而且是先拿了中国进士再得了西洋博士的第一人。
  不得不说,此君的逼格确实比我们袁大师要高了一点……也许两点。
  这位陈博士还有一本很有名也很因吹斯听的著作,那就是《孔门理财学Economic
Principles
of
Confucius
and
his
schools》。
  这是第一部按照西方经济学原理,分析总结赛里斯古代经济思想的著作。1911年出版的时候还引发了西方经济学界的关注。
  《孔门理财学》因吹斯听的地方在于凯恩斯亲自写过书评(《经济学杂志》1912年月12月号),熊彼特在自己的《经济分析史》中强调这本书的重要性,马克斯·韦伯将其列为《儒教与道教》的重要参考文献。
  然而呢,这位喝了一肚子洋墨水的留洋博士学成归国之后就致力于宣扬孔教。
  1912年,他回国之后立马在康有为的支持下,于上海创立了的“孔教会”。
  1913年,他受聘为奥古斯都·袁的总统府顾问。同年与严复、梁启超等联名致书国会,请定孔教为国教,允许信教自由,并于山东曲阜再创孔教会的分会。
  1914年,他看到袁大总统要当袁大皇上,于是辞职回乡。
  1918年,他被中央学术团体推举为参议员,提议孔子诞辰应张灯结彩,放假庆祝,获两院通过。
  1919年,他在北京发起建立了“孔教总会”会堂。
  而目前,他正在筹办孔教大学(1923年成立),所以经常在国内外各地游走筹款,正巧在八月份来到了上海,那肯定借住在他老师的宅院之中。
  道可托陈这么努力地弘扬孔教,当然是因为康有为从小的“教导”。
  作为晚清民国思想界的重要人物,南海圣人的学术思想、政治理念兼心路历程颇为因吹斯听,所以还是必须介绍一下。
  我们的康圣人吧,不客气一点说就是“学而有术”版本的洪天王……
  好吧,其实他的“学”也不咋地,他自以《新学伪经考》与《孔子改制考》作为将儒学改造为“孔教”的理论基础。但恰恰是这一理论基础,是绝大多数士大夫们所无法认可的。
  因为康在这两本书里,将2000余年来千百万儒家士大夫崇奉的古文经,说成是伪造的,贬斥得一文不值,如何可能被当代士大夫们接受?
  尤其是康的论证过程居然漏洞百出,毫无逻辑可言,以至于翁同龢曾斥其为“真说经家之一野狐也”;比较厚道的张之洞则屡劝其放弃此种歪门邪说。
  接下来,就说说康洪两人的相似之处:
  第一,这两位一样的自信心爆棚。
  康圣人这个自信心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甚至比从小自命不凡的洪天王还要更胜一筹。
  他十九岁师从岭南宿儒朱次琦,作了一篇离题的文章,受到老师的婉言批评和鼓励性表彰,即放言“我从此知道著书不算难事,自己和古先贤水准相去不远,由此更加自信”。
  他还始终记得他出生时“大火赤流星,子夜吾生始”的异状,自认为是“天命之子”。
  第二,这两位也一样的科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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