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秩序(校对)第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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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被弓好后,便是夏天也可保活一到两天,其他季节则更久,要是放在活水中,更是能活半个月以上。
究其原因也不复杂,一是因为保留了鱼腹内的水分,使鱼悬空而不缺氧;二是鱼被绑成弓形后不能动弹,避免蹦跳损伤致死或鱼胆破裂而味苦;三是弓鱼过程中通过吐污纳新这一程序,使鱼去除泥味,食用更为鲜美。
而且弓鱼以绳为系,也大大方便了贩运途中运输和买鱼人携带。
此法成于六百年后的福建,徐泽前世喜垂钓,跟人学到了此法,此时还没让众人见证效果,自不会给这几人讲解原理,绑好后便交还给黄季,让他挂在水下,待时辰到了,再取出二次弓绑,然后挂在船上。
交待他再捕到大鱼也依此法处理,只是暂时不要让其他渔户得知。
六人便再次划动小船,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离岛还有好远时,两个采莲子的妇人遥遥见到了徐泽等人,赶紧划船避入水道。
没过多久,水道内又划出六条小船,远远的停住,船上众人皆手持鱼叉,一人站在船头朝这边喊话:“岸上的人家,为何来我梁山?”
徐泽喊:“长久买卖做不做?”
说完,吩咐熊蒙和穆夯子划船过去,对方也派了一条二人小船划了过来,待确认除了徐泽携带着武器外,其余几人皆空手后,对面也认出了熊蒙几个正是水泊西岸的渔户,并看到了船上的官盐,一番比划,对面放开水道,一条船飞快的划回梁山,留两条船一前一后接引徐泽六人的船登岛,剩余的三条小船则继续留在原地。
划得近了,徐泽近距离看到梁山岛的一面,因为只看得到一面,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大,但梁山主峰的高度绝对不到百丈,加上另外三个小峰和所谓的七条支脉,面积确实不算太小。
但就算水泊中还有其他小岛可以勉强住人,就算忽略掉原剧情中梁山众多马军必须有的大片跑马场,就算不管一众头领带上山的家属仆从们的生活区,原著中,宋江是如何在这么大点的地方养兵十万的?
……
注:真实世界的梁山海拔仅197.9米,合(北宋的丈)六十四丈不到。
第八章
鸠巢
船靠岸时,已有二十余人在岸边候着了,看到穆夯子扛上岸的盐,这些人皆喜形于色。
徐泽刚登岸,便有一名瘦个青年要求他交出武器,徐泽不在意地笑笑,没解身上的佩剑,只是横着抛出玄铁寒冰枪,那青年被沉重的枪身压了一个趔趄,抱着枪满脸通红地退下了。
待徐泽六人都上了岸,一名年约六旬的老者施礼道:“老朽褚青,忝为梁山话事人,欢迎诸位。”
徐泽坦然受了这一礼,大咧咧地说:“我乃大宋京东西路郓州府寿张县梁山水泊都保保正徐泽,来此接诸位重回大宋官府治下。”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
原本还兴奋不已的梁山诸人顿时脸色大变,几个持鱼叉的后生呼喝着的作势要围上来,徐泽身后的熊蒙等五人顿时都不好了,尤其是穆夯子,几欲转身夺船而逃,徐泽却老神在在的看着众人丰富的表情变化。
褚青脸色也变了一会,但见到徐泽的表现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抬手制止后生们的冲动,问道:“梁山一直都是朝廷治外之地,何时听说官府划分过梁山泊都保?”
徐泽神态自若,说:“不知道也正常,这个都保和保正本就是徐某刚刚自己任命的。嗯,我还要任你为副保正。”
褚青干笑两声,说:“阁下好生诙谐,且不谈我等愿不愿重回官府治下,你又凭甚断定我梁山诸人愿为你节制?”
徐泽指了指地上的盐袋,又指向梁山众人身上满是补丁的短衫,说:“就凭你等已经走投无路,而我却能带领诸位不用造反为寇,就能过上面上无菜色、身上有新衣、青壮可娶妻、生子免不举、先人能安寝的生活。”
闻得此言,梁山众人均面色凄然。
流落至此的,谁没有一段痛苦的过去,谁能违心的说在此真过的好,又有谁能回避那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将来?
褚青沉默良久,看着身边人委顿凄然的神色,长叹一声,郑重施礼,道:“褚某无能,不敢受徐保正如此重托,但若保正真有良策,老朽愿奉保正为主,舍此残躯,做牛做马也要助保正成就此事。”
徐泽坦然受了一礼,望向众人,说:“此处,怕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吧?”
褚青赶紧侧转身体,抬手引导,说:“诸位请随老朽来”。
徐泽转头,看向熊蒙、田异等五人,吩咐道:“你们不用跟来了,和诸位‘乡邻’多聊聊,田异你统计一下上山定居急需的物资,明日我便安排人添置,后日就上山。”
梁山众人居住的房屋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应是为了便于官府突然搜捕时逃脱,房子仅有由石头和芦苇搭成,异常简陋,旁边还开了一片小菜畦,长着莴苣、豇豆、绿豆、黄瓜等一些时令菜蔬。
褚青见徐泽未带人,拒绝了几个后生要求陪同的建议,直接领徐泽进屋,房门框上只卷着一张苇帘,暑热难耐,也不用放下,二人详谈了大半个时辰,又出门向梁山上行去。
因无人跟随,谈话的具体细节他人不得而知。
褚青是越谈越兴奋,徐泽却已是腹中饥饿,时人均是一日两餐,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三餐,徐泽穿越过来后,一直没有适应这习惯,待看好了周边地势后便立即返回。
回来后,又有一些捕鱼采莲的人回山,褚青提议集合众人请徐泽训话,徐泽摆摆手,说:“不必了,我还得赶回去动员岸上众渔户,此事宜快刀斩乱麻,迟恐生变,山上就全仗褚老费心,后日巳时前我等必上山,请褚老约束众人,在山上等候。”
褚青连忙躬身,说:“保正真心解救我等数十人,青既已诚心奉保正为主,凡保正交代之事,青敢不尽心竭力?”
临行时,徐泽留下了穆夯子,褚青也将十七岁的小儿子褚垠交由徐泽使唤。
徐泽本意是把尚不放心的穆夯子留在此地看管,褚青却误以为是换质,只是如今山上也不稳,便不说破。
还留在水洼中的黄季看到徐泽五人的船回来,兴奋的大喊:“成了,真的成了!”
靠船过去,见船上挂着的三条大鱼,只一条有些萎靡,另两条则如同刚捞上来一样。
黄季指着几条鱼说:“这是捕到的第二条,俺手法生,弄伤了,第三条就没事。”
熊蒙、田异、梁义、黄仲亲眼见证此“神技”,更加笃定追随徐泽的选择英明无比,兴奋感激溢于言表。
徐泽不以为然,想着这才刚开始,以后的困难和惊喜还多着呢?不过,泼凉水就不必了,只是对几人强调此事必须保密,任何人皆不得泄露,然后就在船上把下午要办的事作了安排,约定太阳下山时分再会合,上岸后就各自分头行动。
第九章
褚青
王四早已返回,还在杨老实的守护下补了一个觉,四匹马有喜儿照料放养,不用费心。
见徐泽回来,王四这段时间已经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立即拿出备好的煎饼和小米粥。
徐泽坐下后,先是相互介绍了褚垠和王四,杨老实和褚垠在山上就已认识,自不用再介绍。
又招呼杨老实和褚垠一起吃饼,褚垠谨守本分,不肯坐下,说还没饿,杨老实说“已收了粟米”“万万过意不去”,徐泽不由分说一人递了一张饼。
徐泽吃了半张饼,饥饿稍解,问王四:“康家庄情况打探了多少?”
王四蹲在地上,画了一张简易地形图。
说道:“康家庄据此处约四里的西北方向,依山而建。今天俺和杨家哥哥以购猪仔的由头,走了十余户人家,得知村上共有一百九十四户,村西约三里的张岭五十余户和康家庄同属一个都保,保正康善才住在村北此处山坡上,这人家业甚大,他家院子与最近的村民房子相距约百步,庭院建有高约八尺的砖石围墙,常年养有四名护院,有事便敲棒子召集村壮。”
见徐泽听的认真,王四接着说:“康善才今年六十六,此人颇有手腕,当年还率众打退过黄麻胡。两村被他经营多年,下面怨气很重,却没人敢公开反对。听说他的靠山是寿张县都头章元。还有,康仁确实是康善才的族侄,但两家关系并不和睦,今年二月,康善才还作主把康仁三叔家的独女送给章元做妾,为了平息康仁这一房的怨气,才许了这边洼西渔户大保这个空头好处。”
徐泽转头问杨老实:“康仁为甚要带走喜儿?”
“先前灾年,康保正收了一些半大小娃,听说后来都送到城里做了伙计,但俺不相信,真有这好事,他怎会不留给自己的族人,那些送走了的娃也再没回来过。”
看似怂包的杨老实还有这样的小精明,谁说老百姓好忽悠的,只要和有关自身利益,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
徐泽说:“今日我在梁山上和褚青已经约好了,后日就带一些人上山定居,前期主要靠打鱼编芦席为生,以后还会慢慢增加其他的产业,刚才熊蒙他们已经分头询问其他人的意见,你这里就由我直接问了。老实,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杨老实抓着手里的半张饼,神情扭捏,说:“徐大侠,俺,俺——”
“好了,你的心意我已知晓,梁山以后会转变模式,我等都做给官府交税的‘良民’,卖鱼买粮大部分也会由此处上岸下水,你不愿上山,留在这里,我也放心。”
待杨老实走后,徐泽又问了褚垠一些梁山的琐事,兴许是得了其父叮嘱,褚垠基本是知无不言,徐泽由是得知褚家本在德州酿酒数代,至褚青时,又走通霸州门路,往返于宋辽榷场,小有家资。
后来,天将横祸,褚青被人告发其通辽,家人入狱,家产尽遭官府查封,其时褚青正带着褚垠在外采买,得到消息后,褚青当机立断,辗转跑到梁山。
如今已过去近四年,褚青此时也仅五十四岁,只是遭此变故,留在德州的家人皆殁,承受如此打击,加之梁山生活清苦,方显苍老。
看来褚青年轻时也是个敢闯敢拼的主,所谓的“通辽”之事多半是子虚乌有的诬告。
宋辽之间和平了百余年,双方年年互使,官方相互熟知,再说辽国内部这些年也是焦头烂额,既无动机也没必要收买宋的民间细作。
褚青能快速发家,更可能是与辽人在榷场之外有“漏舶”(走私)行为。
毕竟宋辽边境民间走私早就盛行,而且酒政和榷场管理都很严苛,想靠这两样经营迅速发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拿酿酒来说,京城专卖酒曲,县、镇、乡、闾许民酿,但酒税极重,而州城则实行酒的专卖,酒坊归官府所有,生产资料、生产费用、生产原料由官府解决,酒户从官府租来酒坊组织生产,酿成的酒由官府包销,酒价自然也由官府定,想老实酿酒发家,做梦吧!
褚青能在短时间内发家,肯定有其他门道,他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选择逃跑,而不回去申辩,至少也说明了其与辽人之间不那么干净,而以大宋商人的“肥羊”属性,家资丰厚的商人遭人栽赃,没罪也会变成有罪,换成徐泽,也不敢去赌官府是否会秉公明断。
褚垠自小就被其父带在身边耳濡目染经商之道,识文善数,既有商贾世家子弟惯有的精明,又有家道骤兴骤落的大变故,给其留下的谨慎与务实,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如其等水浒剧情中那帮各有缺陷,必须大力改造才能使用的好汉上门,还不如把已抓到手的人用好。
剩下的时间,徐泽便以聊天的形式给王四、褚垠灌输一些后世归纳的经济常识。
自出史家村后一路东行,徐泽都会时不时给史进、王四、孙石灌输一些他们能够理解的后世总结的知识,王四早已习惯,并甘之若饴,不懂之处还积极提问。
褚垠第一次听,则惊为天人,尤其是其本身就有相关经历和见识,再把“价值规律”“公平原则”之类的理论一一与过去的认知相印证,顿感豁然开朗,随即又想到被奸人害得家破人亡,父子皆流落草莽,又黯然神伤。
徐泽注意到了褚垠的神态变化,没作开导,褚青父子二人虽然流落梁山,但不到四年时间,便能笼络众人,自有其非凡之处。
眼见日头偏西,远远的望见熊蒙等人已经赶来,徐泽停住了话头。
愿意随徐泽上山的只有19户,加起来共72人,每户来了一个代表,和徐泽预料的情况基本差不多。
徐泽直接宣布后两天的任务安排,接着讨论上山需要准备的物资,众人兴致都很高,陆续提了三十多条建议,徐泽都让褚垠一一记下。
待众人讨论完毕,徐泽又宣布了明日行动的人员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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