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秩序(校对)第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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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徐泽本打算好好的批评一番这个不听安排的小屁孩,但看着他异常坚定的眼神,又改了主意,捡起一块黄土,命哑猴转过身,在其背上刷刷的写下几个字,因为一直不舍穿,浆洗干净的短褐倒是不虞看不清字。
“好了好了,以后好衣服有的是,”看着少年心疼欲死的表情,徐泽差点没绷住笑,“去,给汤大锤看看,房子给他了。”
少年却站立不动,徐泽哑然失笑,这是担心自己支开他跑路?
取下包裹,捆在马背上,说:“牵马去吧,我在此等你。”
目送少年离开,再次扫视已经熟悉的街巷,徐泽有些恍然,半年就这么过去,自己也终于要见识这水浒世界了!
第二章
身份
徐泽此身年满十八岁,祖籍京东东路密州。
其父徐澈早年为生活所迫投军,因身材雄伟,模样周正,兼弓马娴熟,有幸入选京营禁军。
时神宗皇帝元丰改制,剑指西夏,几乎年年用兵。
徐澈嫌弃东京城的浮浪奢华消磨斗志,欲凭手中刀枪,换取大好前程,乃主动申请调入一线作战的西军,由此落户延安,一待就是三十年。
徐泽行三,上有两个兄长,二兄因天花早夭,母亲生下自己两年不到就因病去世,长兄成年后亦加入西军,多有征战,最终阵亡于没烟峡,其父因常年征战沙场,落下一身创伤,又伤于长子英年早逝,去年底也于军中撒手人寰。
总之一句话,徐泽来到此方世界时,身边除了一个捡到的野孩子哑猴,就别无助力。
好在穿越后灵魂融合,记忆力大增,虽然离过目不忘还差得远,但前世看过的好多书都能记得一些,也算是穿越福利了。
这里既不是水浒原剧情世界,也有别于真实的宋朝,具体情况怎样,只有日后闯荡了才知晓,但不论水浒世界还是真实宋朝,这条时间线不久后,都是乱世无疑。
好在徐泽前身是个武痴,从小到大,除了打熬力气,就是苦练枪、弓、剑三项武技和骑术,不说以一敌百,乱世自保倒是无虞。
还有一点可喜的是,前身竟然也读了一些书,科举是不用指望了,但识字看书却是不成问题。
徐泽刚穿越过来时,正遇到王进母子到延安府,需要寻老种种师道避难投军。
但这里是真实历史线,种师道从未任过延安府经略,王进自然不可能再投“老种经略相公”,其人在军中倒是还有熟人,只是权力很小,不可能一句话就安排他投军。
王进无奈,只得先暂留延安,然后托人与老种联系,慢慢解决个人的身份问题。
徐泽自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一番操作,成功拜入王进门下。
得名师指点,前身十几年苦修的深厚积累成功转化为一身武艺,半年过去,徐泽便达到了王进认可的“武艺大成”。
想起送他过来的超级大坑货施耐庵,徐泽忍不住吐槽。
自己被送过来的时间,刚好恰在少华山剧情的半年前,若想赶上这波剧情,就必须在六个月内练成武艺。
徐泽原打算利用这段时间积累钱财和人脉,为以后的发展打好基础,想来半年时间应该能干很多事。
只是,来了几天,他便沮丧的发现练武其实很耗费时间,而且,延安除了王进和汤隆,其他的知名人物他根本就接触不到。
但这两人现阶段是不可能随自己走的,每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纠缠,不会听你一句话就跟你跑。
一个月后,徐泽发现自己的前世记忆也开始逐渐变淡,好在他为人谨慎,坚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早早便准备了纸笔,练武之余,就一门心思记录前世见闻和各种想到的知识点,不管有用没用,想到哪便记到哪,自己的包裹装得满满当当,主要就是这些珍贵的手稿。
算算时间,少华山剧情就要开始了,既然有了史进师兄弟的身份,不去见一面确实说不过,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了。
这几天便是在变卖家产,准备行装。
到官府过户地产红契时,居然没有任何身份上的问题。
本来,陕西诸路常年兵灾,户籍管控远较内地严格。
但徐泽一来未及弱冠,尚未傅籍(宋制男子二十傅籍),二来其父兄皆亡于军阵,阖家仅剩他一人,于情于理,官府都不会为难其人。
至于哑猴这个小流民,则是被所有人自动忽略了。
要说如今这世道,急吼吼的跑去梁山落草占山为王,绝对是相当愚蠢的选择。
就凭徐泽掌握的后世知识和一身好本事,无论是从军,抑或经商,甚至投机大宋政坛未来的风云人物,都要比此时上梁山靠谱得多。
但已经熟悉施耐庵的套路,徐泽确实不敢赌这老头真的就此沉睡百年,想不按他说的办,指不定哪天,他就会给你来一个杨志、秦明、卢俊义上梁山剧情的三合一套餐,让你失去一切,受尽折磨,还要哭着求上山。
被动逃避也向来不是徐泽的性格,既然迟早要有这一遭,索性主动迎接挑战。
正思索间,哑猴已牵着马,一路小跑着赶了回来,腰上多了一把小匕首——定是汤隆送的,因时间仓促,没找到合适的刀鞘,只用一块破布草草裹着。
出了城门,看看自己六尺有余的身量(后世出土的宋尺有多种规格,和宋史记录的也有出入,为方便计算,取约数,设定一尺31厘米)和手里全陨铁制作的玄铁寒枪,再看看身侧的老马。
徐泽摇摇头,将夏人剑插入包裹,把哑猴抱上马背。
一巴掌甩在马屁股上,也不管城门兵卒地诧异,大喊一声:
“走,哥带你闯世界!”
第三章
行路难
日上中天,哑猴用爬山虎编成的草帽已晒脱了叶,路旁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却越发响亮。
途经一条小河,徐泽喊哑猴下马,牵马饮水,并解下马鞍上只剩下一点水的葫芦,慢慢地啜了两口,旋即递给哑猴,少年倒是精神,摇摇头,直指小河。
“戏水可以,不要喝!出门在外,万不得已,切莫喝生水。”徐泽严肃的说。
这少年应是幼年吃了不少苦,瘦瘦弱弱的,身材比同龄人明显小一号,即便跟着自己养了一年,也没长多少肉,兴许不止小时营养没跟上,也可能是肚子内有寄生虫,或是其他暗疾。
延安府边僻,缺医少药,少有的几个郎中只是长于外科,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到东京看看了。
哑猴仅仅洗了个脸,打湿了手臂小腿。抄起一根树枝,走向对面河岸的蔺草丛,一顿抽打,惊走一片飞虫,倒是没看到蛇,而后,用匕首割了一捆蔺草,简单编成两大块,拖回来搭上马背。
徐泽静待少年做完这些,说:“走吧,此处有河水,附近应该有人烟,找到了,就先休息,晚点再走。”
果不其然,顺路走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一户人家,只有一个瞎眼老妇人在家,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晚两餐,中午一般都还在地头忙活着,只有不便行动的老弱才会留在家里。
徐泽考虑到还要行很远的路,借灶煮米吃了饭,顺便烧半锅热水,装入葫芦,剩下的正好够二人喝饱,再给老妇人十文柴火钱。
哑猴将蔺草搬来,铺在路边的树荫下,二人便靠着树休息。
未时,太阳西偏,复又行,至亥时,进入甘泉境内,方见路旁有一旅邸,徐泽略一计较,还是决定投宿。
食罢,稍作擦洗,躺下后,回顾这一天行程,二人无甚负累,走的又是坦途官道,一日却只走了七十里,徐泽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徐泽没有自虐倾向,今日之所以弃马步行。
一则老马确实不堪重负,无法供他长途骑乘。
再则大宋少马,百姓日常赶路,禁军行军打仗,大部分情况下都只能是靠一双脚板走。
而且,此时的交通状况,不管是投送能力,还是道路平整、沿途治安、周边补给等等,和后世相比,基本是两个概念。
不深入调查,切身感受,很难得到第一手的资料。眼高手低,只凭他人总结的所谓经验做事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日后,一旦占据梁山,必然要行军打仗,届时人多道必堵,粮草辎重行进更缓,沿路还得扎营造饭,更是费时,若还是这般,做甚大事?
冷静分析原因:
一是出门时间太晚,天气炎热,行路空耗体力还走不快;
二是准备不足,野营、防雨器具皆无,一个葫芦容量明显不足,反倒是哑猴更有经验,一路不停的用蔺草、竹子等制作一些有用的小玩意;
三是沿途路况不熟,行程起止全无计划,太随意。
再则,此时山野人烟不密,旅人更稀,旅邸经营不易,通常两城之间,按旅人平均脚力需行天数,分为若干段,旅邸村舍大多设在这些节点上,也就是说,每日能走多少路基本是确定的,贪了行程就会面对前不着村后不挨店,露宿山野的窘境。
而且,人还可以强撑,马却必须补充水草,并适当休息。
实际上,马这种生物远比人娇贵,非常不耐炎热和连续奔波。
乡野的夜间几乎全无灯光,若是无月之夜,星亮路更黑,伸手难见五指,山间虎啸,草中狼嚎,蛇蚁鼠虫遍道,危险多多。
虽然这几日临近月中,月光很亮,无需举火而行,但为了安全起见,即便夜间凉爽,赶路也非上选。
次日卯时,简单早餐,结算了一夜花销,并问清了前路两百里的沿路村社馆舍情况,用纸片画了一张草图请掌柜确认,顺便购买了今日干粮和一小包食盐,最后连掌柜自用的葫芦也买下并灌满了开水,共计花费二百二十文。
这一日,行一百六十里。
哑猴一路坐在马上,用已经晒干的蔺草编好了一顶草帽、两双草鞋及四个小草袋,袋内乃是干粮和一路休息时采摘的各色野果。
夜间投宿洛川北驿站,这也是宋朝一大特色,官办事物但凡能赚钱增加国库收入的,都可用于经商创收,就连用于传递军事情报的人员途中食宿、换马的驿站也可以商用。
当然,掌柜和堂倌也是驿卒兼任,没错,就是有正规编制的兵卒,其他朝代,兵卒从事它业乃是禁忌,本朝却是堂而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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