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秩序(校对)第5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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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当政后,对科举考试的内容进行改革。
熙宁八年,神宗皇帝下令废除诗赋、贴经、墨义取士,颁发王安石的,确定以论、策取士的方针。
并把、、、、称为大经,、称为兼经,定为应考士子的必读书。
规定进士考试分为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
殿试仅考策,限千字以上。
后来旧党当政,因为党争,被取消,科举的内容也随之多次变化。
有时考诗赋,有时考经义,有时兼而有之,变换不定。
赵佶登基以后,大略恢复王安石时的做法,又因为皇帝的个人爱好,增设了画学,并将之正式纳入科举之中,是最早的国家级“艺考”。
很明显,以天下大同为己任的同舟社暂时还没有自己的“经”,自然不用考经义,画学这种用于装点盛世的“艺考”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内容。
而只考策、论的话,书院教授的大量自然学科内容又没法在考试中得到检验,考试内容必然要折中选择。
二是怎么考。
不管哪一朝的科举,都是朝廷通过考试的手段选拔自己需要的人才,而不是挑选读书的尖子。
说白了,你读书再厉害,做不了实事,做不了朝廷需要你做的实事,都不是朝廷需要的人才。
尽管绝大部分情况下,读书厉害的人考试通常也厉害,但把读书的能力和做事的本事结合起来,通过考试选拔会做事的人才,才是统治者设计科举制度必须考虑的内容。
大概因为时间尚短,经验还不足,又或许的基数还小,没有形成数量优势,经过这几年的实践,同舟社通过书院培养了大批中低端技术人才,但培养的管理人才始终很低端。
而未经书院培养的旧行政人才在执行政令中的表现,也不见得比书院出来的“放心”人才更差。
也就是说,通过书院批量培养同舟社事业接班人的计划实际上破产了。
至少,当前阶段,同舟社的书院还是无法承担批量培养人才改造社会的重任。
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同舟社还是要新旧人才并用。
既要进一步普及基础教育,扩大书院规模,以增加新人才的培养力度,又要用好转化好旧人才,科考则是将二者联系起来的桥梁。
同舟社组织的科举当然要倾向于“书院系”,如此才能逐步挤压各种私学的生存空间,并顺利推广“统编教材”。
但又不能让书院学生产生入了书院就“包教包会包分配”的错误想法,必须给他们一定的压力才行。
徐泽先是让教曹拿出同舟社科考方案,结果陈集鼓捣了好几天,拿出的方案却相当干瘪,被徐泽给否决了。
这事其实不能怨陈集,其人自己都没有通过赵宋的科举,连科举本来的面貌都没有搞清楚,让他制定基于同舟社实际的科考改进方案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徐泽只能命宗泽、詹度、林完、何铸等人与陈集一起,重新起草同舟社科考方案。
经过激烈的讨论,众人终于统一意见,考试内容包含策、论、算、格物在内的诸多内容,步骤分为初试、复试和面试。
赵宋设有算学,从字面意义就知道这门学科的尴尬定位。
郑天寿从西洋搜集的译出后,徐泽对其加以改进,以作为书院教材。
他还打算更“算学”为“数学”,可赵宋已经有了“数学”,乃是邵雍为代表的儒学流派,只能暂时作罢。
同赵宋科考类似,众人设计的方案也是各科占有分值比重不同,争论最大的就是这个分值比重。
陈集主管书院和教曹多年,非常清楚算学、格物等科的重大意义,当然希望同舟社自己的科考大幅度算学、格物的比重,以尽量多的录取书院人才。
宗泽、詹度等人虽对格物等科的内容知之不深,也没有否定社首亲自编写的书院教学科目的想法,但还是认为若是这两科分值比重过大,就失去了开科取士的意义。
算学还好说一点,赵宋本就设有算学,格物则大大超越了普通士子的知识范围,根本就不给别人机会的科考,还不如不让他们参加。
方案报到徐泽这里,其人大笔一挥,将众人的方案驳回重做。
社首的批改意见很简单:一科考试,两个方案。
科目设置基本不变,但分值比重不同。
策、论分值重的,考经世济用的社会管理型人才;算学、格物分值重的,考技术型人才,两种人才都为同舟社急需。
而且,不是一考定终身,两种人才都需要交流,相互影响相互转化。
第一次开科,旧士子策、论的比率适当大一些,以后逐年压缩,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必须学算和格物。
徐泽还将两种分科命名为“文综”和“格综”。
第五十八章
大族生存之道
相州安阳县,韩氏当代宗主韩治突然决定召开宗族事务大会,各族老和小宗的家主纷纷前往韩氏大宅昼锦堂。
已故魏郡王韩琦(政和五年,赵佶进封韩琦为魏郡王)第三兄韩琚和第五兄韩璩两宗的现任家主于途中相遇,互相打探情况。
“二十三兄,宗主这个时候召唤我们,所为何事?”
“二十三兄”闻言不答,反问问话者。
“望之,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被问话的“二十三兄”,乃是韩琚第三子韩直彦的幼子韩绍,字承之,时年六十六岁。
而问话的韩固,字存之,则是韩璩之子韩正彦的第七子,时年四十六岁。
面对韩绍的反问,韩固有些吃惊。
“如此说来,武邑安氏等家族因抗税而被灭门之事,全部属实了?”
三年前,韩绍曾知冀州,之前,数次向朝廷上报“黄河冀州段水清”的,正是此人。
武邑乃是冀州上县,是以韩绍比其他韩氏子弟更清楚那边的情况。
“恐怕是真的,武邑安氏如此大的宗族,说灭就灭,这徐泽是个做大事的狠人啊,我们之前都看错此人了。”
确认了消息,韩固神情有些颓然,应道:
“是啊,加起来有七、八起了吧,徐泽也真是胆大,居然毫不讳及各地的动荡,中山府陈搆的事还有郓王顶着,这些大族被灭可都是同舟社干的,他就不怕河北路的大族全部联起手来反了他同舟社么?”
韩绍摇了摇头,叹道:
“反不了的,徐泽手段非常,一手控制人心,一手掌控军队。他当年在京东杀了那多人,京东大族都没有联手起来造反,现在此人税法改革前又先抛出了科考,边打边拉,如何能联合?不说他人,就说咱们韩氏,这么多子弟,谁真愿反,又怎么反?”
“哎!”
此时的豪门大族为了保证世代都能出可以入仕庇护家族的优秀子弟,除了加强教育投入外,还有一条简单却很实用的生存之道,就是多生子孙,以数量求质量。
占有社会优质资源的大宗族开枝散叶的速度和效果,是后世人很难想象的。
安阳韩氏的荣光可追朔到韩琦以前的八代,不用算那么遥远,也不用算支脉,仅从韩琦的父亲韩国华这一代之后的韩氏主宗算起。
韩国华生球、瑄、琚、珫、璩、琦六子;韩琦再生忠彦、端彦、良彦、纯彦、粹彦、嘉彦六子;忠彦又生锦孙、密孙、洽、洞俱、治、澡、浩、澄、濬、滂十子;韩治再生肖胄、肯胄、肤胄、肩胄、膺胄五子;韩肖胄又生协、彬、参、嚞、修五子……
这还不是最多的,如韩国华第五子韩璩生韩正彦,韩正彦生八子,全部存活,其次子韩向生十二子,仅有次子韩翼胄早逝。
只要没有战乱,豪门大族什么事都不用干,仅仅是靠着成几何倍的人口增长速度,就能在不长的时间里,利用血缘和宗法主宰某一地的社会发展。
安阳韩氏是如此,灵寿韩氏也是如此,须城梁氏同样如此。
从这点意义上讲,管理体系落后的赵宋将相州划为安阳韩氏的自留地,其实不算是卖好,更像是某种既定事实的追加认定。
韩氏大宅昼锦堂。
当代宗主韩治出了阁楼大门,亲自迎接各位族老。
昼锦堂名为“堂”,实际是韩琦以武康节度使身份回乡知相州时修的一座阁楼,整体雄伟秀丽、古朴幽雅。
《汉书》有“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之语,韩琦反其意而用之,名为昼锦堂,大略有老韩在赵宋政治舞台风光多年,也该昼锦还乡享几年清福之意。
昼锦堂的牌匾是韩琦亲笔,正厅前的影壁上刻字“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落款是欧阳修,笔迹稳而不俗、险而不怪、老而不枯、润而不肥,乃是赵宋书法大家米沛的亲笔。
当年,昼锦堂刚刚落成,时任吏部侍郎参知政事的欧阳修便主动写下这篇歌颂帝国名相的《昼锦堂记》,就连为人癫狂不事权贵的米芾也为之挥毫酒墨。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仅从影壁题字就能看出当初的安阳韩氏在魏郡王韩琦的庇护之下是何等的风光。
只是,任谁也想不到,魏郡王离世不到五十年,仪国公(韩琦长子韩忠彦)离世仅仅十一年,风光无限的安阳韩氏就迎来了宗族危亡的大灾难。
为了应对危机,韩氏当代宗主,仪国公韩忠彦第五子韩治便紧急召集族老,讨论宗族的未来。
“二位叔祖,快里面请。”
韩固、韩绍在路上就遇到了族叔韩纯彦和韩嘉彦,乃与二人联袂来到昼锦堂。
韩纯彦是韩琦第四子,字师质,时年五十七岁,也曾两知相州,以徽猷阁直学士提举万寿观,文安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赐紫金鱼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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