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秩序(校对)第8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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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登基之后,确实做了很多挽救危亡的努力。
但继承了晚唐以来数百年积弊的大宋王朝早就腐朽不堪,已非人力可以换救。
新宋政权建国年余时间里,内部动荡不止,外部又被同军步步紧逼,接连丢失两浙、福建和江北等地。
回天无力的现实严重打击了赵构年轻的心。
南渡长沙府之后,其人一面表示不忘北伐中原恢复故土的重任,一面却又大肆建造宫室殿宇,只顾个人享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屡战屡胜的小赵官家已经失去了雄心壮志。
之后的一年,大同帝国在稳步攻略福建路的同时,暗中筹备对夏国用兵,让内忧外患不止的新宋政权终于能喘口气了。
赵构利用这段宝贵的休整时间,一面整军备战,一面大肆扩充自己的后宫,为天水赵氏的传承大业日夜操劳
随后,大同帝国挥师西进,轻易灭掉夏国,并随手招降了大宋战力最强的陕地兵马,顿时让自欺欺人的新宋君臣从梦中惊醒。
须知道,夏国虽小,却极其顽强。
大宋国力最鼎盛时,曾征兵百万,近半数用于攻夏,都没能攻入贺兰山下。
而大同却在与大宋进行全面战争的同时,仅用半年准备,再用数月时间伐夏,便一举灭掉了这个与大宋纠缠了百余年的胡虏政权。
当然,夏国之前就已经被大宋不断放血,国力削弱了很多,早非当年可比。
可新宋也不是旧宋,严重缩水的新宋甚至还没有旧宋鼎盛时三成的实力。
由此,很容易就能推出一个结论:
大同早就拥有随手灭掉新宋政权的能力,却故意留着这个腐朽的政权,难道真是为了慢慢推行其不得“民心”的国政?
仅此一役,便让小赵官家再次体会到被人操弄于股掌之间的绝望,而大部分宋臣也终于明白了之前数年对抗大同的努力有多么可笑。
三个多月后,新宋朝廷在国力、战力都远不如对手的情况下,集结大军反攻两浙路的行动极其仓促,其失败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明知不可为而为,如其说是新宋朝廷趁同军刚刚收取夏地、关西,大同军事重心暂时放在西北的绝佳时机,做划江而治存续社稷的最后努力。
还不如说面对颈脖上越收越紧的绳套,无力逃脱大同掌控的新宋君臣在彻底绝望后,破罐子破摔而孤注一掷。
经此惨败,新宋朝廷虽然还在苟延残喘,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浓重的“死气”。
腐朽透顶、未亡而亡的政权,只能给人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无边压抑。
然后,就剩下了自暴自弃。
努力争取过,也曾亡命拼搏过的小赵官家在失去雄心壮志后,都只能纵情声色麻痹自己。
原本一门心思只想继续过人上人生活的朝臣百官,也可以放弃所有曾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的原则底线,只为了活下去。
反倒是眼里只有钱财和自己性命的粗鲁武夫们考虑问题更简单:
老子不想去广南送死,皇帝偏要逼着咱们去,那就反了他娘的!
头疼
码到现在只码了四百多字,明天再更吧。
另外,本书下周完结。
这半年太多事,已经耽误太久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下尽被同掌控
赵构停留郴州治所郴县的第二天傍晚,随驾扈从官兵因不满城外营地又湿又热且蚊虫叮咬难耐而怨声载道。
御营左军统制苗傅早就不满朝廷一再南逃,趁机私下联络右军副统制刘正彦,意欲起兵“清君侧”。
借口则是御营都统制王渊陷害同袍(暗指赵构嘴上抗同却放弃江陵府南逃,致使大批宋军及家属陷在江北),且勾结内侍省押班康履,蛊惑皇帝南逃。
这个借口并不怎么高明,却受到了害怕前往广南东路送死的御营士卒积极响应。
刚刚赶到郴县的王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遭到了叛军伏击,当场身亡,把守城门的中军统制吴湛也认为“苗傅不负国,只为天下除害”而主动放叛军入城。
兵变进展异常顺利,但若是以为这场极具“赵宋特色”的兵变就能“改变历史”,只能说想多了。
苗傅行非常事,却无非常志。
俗语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其人已经做下了这等必然要杀头的大买卖,却毫无“舍得一身剐”的思想觉悟。
直到瑟瑟发抖的小赵官家登上郴县“行宫”城墙答叛军话,苗傅都没有想清楚自己将来该如何脱身,乃至主动制止乱叫嚷的叛军——别咋呼,听官家训话。
赵构到底是经历过多次大风浪考验的乱世皇帝,见叛军头目色厉内荏,即便自己内心依然怕得要死,却还能强作镇定,当即质问苗统制为何要带兵造反。
小赵官家强作镇定的结果,便是苗统制当场山呼下拜——怂了!
然后,苗傅才解释自己起兵扰动圣驾的原因:
皇帝宠信宦官冷落忠臣,大寒人心。
汪伯彦、黄潜善、王渊这等佞臣巴结宠宦就能把持高位,自己这些忠臣亡命博杀却最多混个偏郡团练。
赵构何等人?
没等叛将说完话,小赵官家便以流放奸宦,并任命苗傅为承宣使御营都统制、刘正彦为观察使御营副都统制,其他军士一律免罪等条件为饵,劝叛军立即回营。
苗傅虽然行事鲁莽,却不是傻子,自不可能被赵构三两句给轻易忽悠回去。
其人坚称自己举兵是为天下除害而非为自己讨要官职,并逼迫小赵官家将康履、蓝圭、曾择三名最为信任的宦官交给叛军处死。
赵构一个“未得天命”而非法登基的皇帝,帝位本就不稳固,若是连实心办事的贴身内侍都保不住,以后谁还敢会为他卖命?
但形势危急,其人知道自己不答应叛军的要求杀掉得宠的内侍,今日就绝不可能脱得了身。
面对两难当选择,赵构只能询问近前的官员如何处置。
刻薄寡恩的小赵官家揣着明白装糊涂成心甩锅是一回事,气节高于天的文臣士大夫愿不愿意为皇帝接下这身脏水却是另一回事。
当然要接!
为什么不接?!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死奸宦就要死奸臣。
文臣、武将、宦官、外戚、宗室等力量共同构成了王朝的统治基础。
诸多力量互相竞争又相互制衡,皇权才能稳固。
一旦失衡,王朝就会出现各种严重问题。
武将的力量无限膨胀,就有了五代乱世;
而以文驭武,一味打压造反成性的军头而不加限制文臣的力量,就只能逼得道君皇帝开党禁用权奸才能勉强做事。
赵佶以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力,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终玩脱亡了国。
大同灭宋之后,重建赵宋政权的赵构另辟蹊径,依靠少数得宠的内侍居中联络,与掌握实权的武将越走越近,以逐渐摆脱文臣的钳制。
能抓住各种机遇走上高位者,没有一个人是真傻子。
小赵官家挟大同以自重、借大战铲除异己、笼络武将以掌握实权的行为本就做得不怎么巧妙,如何瞒得过朝中的各大人精?
对有“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传统的大宋王朝来说,没有什么比皇帝意志坚定,还能得掌兵武将拥护更危险的事了!
新宋政权虽然还未灭亡,可其肌体已经严重腐烂且散发着阵阵恶臭。
身处其间,很多人因看不到任何希望而内心充斥无以排解的戾气。
行事粗鲁的武夫都知道过不好就要造反,早就习惯了只论屁股所坐的位置搞党争的士大夫们更不会坐以待毙。
叛将点名要杀奸宦乃是大好事,此时还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彼时正聚在赵构身边的荆湖南路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时希孟、军器监叶宗谔等文臣皆主张立即交出康履等内侍,以平息叛军之怒。
其实,将最亲近得力的内侍交给叛军,赵构并不是太心疼,毕竟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
但文臣们明显倒向了叛军一边,并向他施加压力,才让其人真正感到害怕。
而苗傅斩杀康履等人之后,也得寸进尺。
公开质疑赵构的帝位来路不正竟然还要敌国的皇帝认证,新宋屡次军事行动都被同军针对蹊跷颇多,要求赵构现场给将士们说法。
皇帝虽然掌生杀予夺大权,却不是天然就拥有这个权力,赵构这个皇帝的权力就很没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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