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校对)第12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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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啊,姓宋的,枉你一口徐兄一口徐兄的叫着,心底却在打别人老婆的主意。”
“师姐!”宋月明闻言顿时又急又怒,他停下了脚步,赶忙辩解道:“我是喜欢叶师叔,但她是徐兄的未婚妻,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早已断了念想,与徐兄亲近也只是因为我俩投机而已,师姐你莫要胡言乱语。”
见宋月明真有了几分怒火中烧的模样,方子鱼赶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激动什么?”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宋月明板着脸言道,然后便再次朝着重矩峰方向走了过去。
或许是觉得宋月明有趣极了,方子鱼的心情也好了些许,她在一会之后又爬到宋月明的耳边,问道:“唉,我说你怎么就断了对叶红笺的念想呢?”
她有些好奇,喜欢一个人是如何能够断掉这念想的,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如此,那么就不必每日为这陈玄
机而辗转反复。
宋月明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便随口说道:“并不难啊,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让她过得更好吗?叶师叔与徐兄在一起很好,徐兄也很好......”
宋月明开始讲述他与徐寒最初的接触,他说得很是详细,几乎是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
“所以你就放弃了?”只是听完了宋月明的这番话,方子鱼却很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对啊。”宋月明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心里就没有一点不舍。”方子鱼却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没有。”宋月明回答得很是笃定,几乎到了不假思索的地步。
“哼,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喜欢叶红笺。”方子鱼下了定论。
“怎么可能!我确实喜欢过。”宋月明对于自己的初恋遭到方子鱼这样的否定很是不满,据理力争道。
或许是酒劲上头的缘故,那时的方子鱼忽然感到一股睡意袭上心头,她在那时意兴阑珊的结束了与宋月明的争执,脑袋昏沉沉的靠在他的肩头,就要睡去,而嘴里则呢喃着一些语焉不详的话。
“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时,你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
“徐兄此事就拜托你了。”一袭白衣的陈玄机站在小轩窗的门口,朝着徐寒盈盈一拜,神情恳切的说道。
“陈兄放心,徐某一定将话带到。”徐寒正色回礼道。“不过子鱼的性子想来陈兄比我更清楚,明日她究竟来是不来,我也不敢保证。”
陈玄机闻言脸露苦笑之色,“此事终究是我做得不妥,她避不见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此去凶险万分,能否回来,又几时回来,陈某也不敢担保,只求徐兄将此话带到,陈某便感激不尽。”
陈玄机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徐寒断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便在那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玄机见状,这才安心离去。
徐寒站在门口,目送着陈玄机的身影消失,他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回到了屋中。
一旁的玄儿却是赶忙拉着他的衣角,喵喵的叫个不停,似乎有什么急事,徐寒还在不解玄儿为何忽然如此,那方才关上院门便再次被人敲响。
“徐兄,徐兄!”与此同时,宋月明那熟悉的声线也在那时传来。
身旁的玄儿如惊弓之鸟一般窜入了里屋,徐寒有些奇怪,这黑猫倒是怕极了方子鱼那位大小姐,什么时候对宋月明也如此畏惧了?
他这样想着便开了院门,一股浓浓的酒气袭来,徐寒定睛一看,却是那宋月明背着满身酒气的方子鱼站在门口。他微微一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个通透。
“徐兄,你可要救我啊,我等下还要去参加胡师叔在外门弟子中开的剑道讲习,一个月才有一次的事情,这师姐喝得着实太多了,我有找不到她的住处,只能送到你这里来了。”宋月明一见徐寒,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火急火燎的言道。
“进来吧。”徐寒无奈的点了点头,与宋月明一道将喝得不省人事的方子鱼放到了叶红笺的床榻上。
也不知究竟是真的着急参加那剑道讲习,还是被方子鱼折磨得太惨,在做完了这些之后,那宋月明便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小轩窗。
独自留在小轩窗中的徐寒看着那酣睡的方子鱼,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放在了方子鱼的枕边。
“明日陈兄就要离开玲珑阁了,他想见你一面。陈国之行凶险万分,切莫给自己留下遗憾。”
“去与不去,我希望你都想清楚一些,莫要义气用事。”
徐寒这般轻声说道,然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沉眸好似陷入了熟睡之中的方子鱼,便转身关上了房门,独自去到了院落之中。
而在百来息的光景之后,方子鱼的睫毛忽的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她的手在那时缓缓伸出,摸到了枕边那一张信纸。
她将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双手用力将之拥入了怀中。
久久不愿放开。
第一百零四章
人间最苦是离愁
陈玄机的送别仪式很隆重。
三峰的长老执事几乎都来到了山门,至于各峰弟子更是不必言说,几乎把整个玲珑阁的山门挤满。
只是唯独不见方子鱼的踪影。
陈玄机朝着诸人一一道别,或许是因为想要等待那个人儿,这道别仪式他做得很慢。
足足半个时辰的光景,他方才走完这过场。
方子鱼依旧没有出现。
陈玄机看向人群中的徐寒,对方朝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随即一声长叹,再次拱手环视诸人,“此去一别,诸位,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在场诸人也在那时纷纷拱手言道。
陈玄机也终是收起了心底的侥幸,他在那时转过了自己的身子,决然朝着身后走去。那里墨尘子一行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墨尘子朝着徐寒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便领着诸人就要离开。
而就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个少女手握着一张信纸,泪眼婆娑的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终究鼓不起勇气去与他道别。
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子远去,再一次将那信纸死死的抱在怀中。
......
时值四月,堪堪入夏。
冀州已然是一片烈日炎炎的景象。
冀州位于大周的北境,冬冷夏热本属常态,且今年的夏日比起往年并不见得热到何处,但冀州的百姓心底却是焦虑万分。
大夏朝再次朝着剑龙关上增兵十万,囤积在剑龙关外的大军已经从二十万整整上升到了三十万,而那位北疆王依然引兵不出,龟缩于剑龙关中。
坊间流言四起,众说纷纭。
而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那牧极恶疾复发,生死难知,更有甚者称是长夜司的爪牙所致。
只是牧极一死,二十万牧王旧部必然群龙无首,届时的剑龙关危矣。
祖辈生活于此的冀州百姓,这些日子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何以安生,一些家底殷实之人已经开始准备逃亡青州,梁州二地,而更多的百姓却只能苟且观望。
相比于已经乱做一团的冀州,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剑龙关却平静的好似一块石子,任由外面的风云诡诞,他自安然不动。
“牧极小儿,无胆鼠辈,还要龟缩到何时?快快出门受死!”大夏国柱崔庭手下的守将依然每日前来叫阵。
咒骂的辞藻已经一换再换,但剑龙城上,除了寻常士卒,几乎寻不到半个将领的人影。
雄踞冀州数百年的剑龙关就像是睡去了一般,无论是敌军的叫阵还是朝廷如雪片般飞来的调令都犹如泥牛入海一般,得不到半分的回应。
关外的辱骂声还在继续。
而关内北疆王府中,剧烈的咳嗽声更是昼夜不停,一日胜过一日。
“老爷,喝药了。”模样美艳的妇人小心翼翼端着一碗汤药来到了北疆王的卧室中,将那碗她亲手熬成汤药递到了床榻上那位男人的嘴边。
那是一位面色苍白的男人。
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但长久的病痛折磨却让他的脸上伸出了些许褶皱,而最可怕的是他那双脚,乍看之下似乎与常人无疑,但若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男人的脚上一道道乌黑色的血管犹如毒蛇一般爬满了他的大腿,看上去极为怪异。/p>
  此刻男人似乎陷入了熟睡,他半倚在床头,双眸微微闭起。
妇人温柔的用勺子盛出一勺汤药在嘴边轻轻的将之吹凉,然后递到了男人的唇边。
“老爷,喝药了。”她再次说道,声线轻柔。
男人的双目在那时忽的睁开,那病态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潮。
他木讷的转过了头,看向那位妇人,“病入膏肓,服之无用,夫人何苦劳神?”
声线沙哑,如刀入败革。
妇人有些不悦。“老爷可不能胡言乱语,老爷的病一定能好的。”
妇人很是笃定的说道,然后将那盛满汤药的药勺递到了男人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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