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走私大鳄(校对)第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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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喷嚏极是响亮,丹炉被喷嚏冲得一阵摇晃,龙雀先生眼睁睁看着已经凝成金丹状的丹药因为这一阵摇晃,慢慢的又化开了……
  他如遭雷噬,晴天头顶一个霹雳,当场愣住了。良久良久,两行浊泪从他那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脸上滑落下来,龙雀先生丢开了蒲扇,扑倒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声嘶力竭,悲切如杜鹃啼血。
  “难道我龙雀一生,命中注定不能炼制出真正的金丹?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若是我的丹方做不到,若是我的功力不济,我龙雀都认了,可是为什么贼老天你偏偏不让我成功,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罗迁带着田顺儿,赶到百草山的时候,只见到了一个浑身邋遢,疯疯癫癫的家伙,手中捉着一只捣药的药杵,不停的往天上丢。丢上去、落下来,他跑过去捡起来,再丢!最里面骂骂咧咧,什么贼老天、混蛋老天之类的。
  田顺儿惊讶得看着罗迁:“这就是你说的神医?”罗迁脑门上隐约有些黑线划下,心中把个龙雀先生痛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自己心中其实也在奇怪:这龙雀先生,一向最重仪表,身上的细节处也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这个邋遢如叫花子一般的家伙,真的是他吗?可声音分明就是他啊。
  “龙雀、龙雀!”罗迁高喊他的名字。田顺儿大吃一惊:“仙界第一丹修龙雀先生?就是他?不会吧……”罗迁喊了几声,那疯子也不答应,只顾着和老天作对。罗迁又喊了几声,看见他还没有答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是……”
  “嗯,谁喊我?”那疯子猛然停了下来,身体一飘,如同一飘落叶一般到了罗迁面前,用手一撩自己的头发,罗迁看清楚了:不是龙雀先生,还能是谁?
  虽然脸上肮脏,不过那张脸分明就是当年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仙界第一丹修,龙雀先生。罗迁登时怒了,好哇难怪你这么长时间没有炼出金丹,原来你没事在这里发疯。他一把抓住龙雀,厉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龙雀先生倒还没有真疯,只是心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性情大变,有些放浪不羁罢了。
  罗迁一问,龙雀先生一阵惨笑:“别提了,金丹没了,再也炼不出来了……”罗迁一怔:“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龙雀先生带着他们到了炼丹的地方,罗迁一看,丹炉内火焰早已经熄灭,炉灰冰冷。他伸手到丹炉内摸摸,龙雀先生道:“不用摸了,我早已经看过了。”他随手丢过来一粒只有黄豆大小灰不溜湫的丹药:“都是废丹,有毒!”
  罗迁不听他的,从丹炉之中扒拉出来了一堆丹药,一一整理出来,数了数,总共有一百零八颗,虽然这炉丹废了,可是毕竟材料都是十分珍惜的,废丹的数量也暗合大周天之数。
  “毒丹?什么毒性?”罗迁问道。龙雀先生又是苦笑:“这丹药的毒性十分古怪,说它是毒药,其实也不准确。或者应该是一种解药,只不过它解的不是毒性,而是药性。”罗迁隐约明白了一些:“就是说,如果你得了什么病,吃下了某种治病的药,只好了你的病,可是如果你再服了这种丹药,那么之前治病的药效就会被化解,你还是那种病的病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龙雀先生点头。罗迁拍拍自己的脑袋,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用一种四十五度角纯洁仰视的目光看着龙雀先生,由衷“敬佩”道:“你连这么古怪的弹药都能炼制出来,果然不愧是仙界第一丹修啊……”
  龙雀先生闻言,先是呆了一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穿越云霄,直达九天之上,竟的白草上群鸟齐飞。龙雀笑得开怀之极,前仰后跌,眼泪都流出来了。
  罗迁看得莫名其妙,田顺儿在一旁悄悄问道:“他这一次,不会是真疯了吧……”罗迁轻轻摇了摇头,他现在也搞不清楚。
  龙雀先生足足笑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的停歇了下来,一面低声笑着,一面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突然双拳一抱,恭恭敬敬的像罗迁拜了一拜:“多谢了……”罗迁一愣:“为何谢我?”“谢你一语将我点醒。”龙雀道:“我这一生,名利之心过重。一心只想做仙界第一丹修,却不知身在高处,自然也应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我空有仙界第一丹修的名头,却没有做什么让仙界众民受益的事情。求丹者,我不予;求医者,我不治;借口不过是我要精研丹道没有时间。却忽略了丹道本就是用于救人,我精于术,却忽于道,舍本逐末,难怪上苍也不让我炼成绝世金丹。”
  “从今以后,龙雀要经于道疏于术,丹术只是治病救人的工具,救治病患,才是丹道的宗旨。”
  罗迁看他眼神澈朗,再听他这般一说,明白他是真的大彻大悟了。虽然没有炼成冠绝仙界的绝世金丹,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安知非福?龙雀能有这般的明悟,丹道大乘之日,不远矣。
  龙雀挽起袖子:“你背负之人可是中了毒,快些让我看看。”罗迁将那些怪丹收好,将花诗玮放了下来:“先生请看。”
  龙雀望了气色,伸手搭在脉门上切脉。良久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匣子,打开来里面整齐的摆着六根头发丝一般细的银针。龙雀寻了穴位,刺下一针,轻轻转动一下拔了出来。银针刺入花诗玮穴位的部分,已经变成了一种草汁一般的墨绿色。
  龙雀道:“这不是中毒,而是重了一种极为烈性的迷药。这种药十分罕见,乃是用极北之地的一种毒虫的血液,配合十余种珍稀药材熬炼而成。毒虫的毒性被弱化了,形成了一种十分难得迷药。”罗迁问道:“什么人会费尽心思,炼制这样贵重的迷药?直接用毒不就得了。”龙雀先生面色凝重:“没有那么简单:这种迷药,若是配合一种巫法施展,就可以彻底控制受害人。”
  罗迁大吃一惊,登时明白了二长老的意思:她扶植的继承人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实际上她在暗中量控制花诗玮,将来她会在天下人面前做出姿态,为了家族和睦,她放弃了自己支持的继承人。不但能够博得天下人的同情,还落得个好名声,更没有人会怀疑她在暗中控制花诗玮。而整个计划之中,花月没有丝毫损失,受难的只是她推举出来的那个继承人争夺者和花诗玮罢了。
  “好狠毒的女人!”罗迁心中暗道,同时他也在提醒自己:与这样的女人交锋,自己要格外小心,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很淡薄,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一旦输了,很有可能就要被打回原形。
  “这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巫法,在仙界已经有上千年没有人使用过了。一旦被控制,傀儡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与正常人一般无二,但是对巫法的施术者,却是百分之百的绝对服从。”龙雀说道。
  罗迁注意到他前面的一句话“上千年没有人使用过了”,当时乾天波使用的“死网邪法”不也是千年之前的魔学吗,两种已经绝迹多年的邪术先后出现,罗迁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
  “先生,又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罗迁关切问道。龙雀先生道:“我只是丹修,迷药我可以解开,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了。”罗迁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如果巫法已经完成,就算是我解开了迷药的药性,也没有用处,她还是会成为一个傀儡。不过这巫法耗时颇长,我估计可能还没有完成,若是这样,那就要靠她自己本身的意志力,只要她能抵受住巫法的折磨,就能摆脱施术者得控制。”
  罗迁叹息一声:“那就先解开她身上的迷药药性吧。”
  ……
  “啪、啪、啪”一只美丽的玉手,三记响亮的耳光。玉手的主人打过了属下,面色平淡的坐回了座位上,三名手下低着头,左面的脸颊高高肿起,一个清晰的掌印。
  玉手的主人美丽端庄,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柳叶眉丹凤眼,琼鼻朱唇,面如暖玉。身材欣长窈窕,凸凹有致,实在是一位丽质天生的佳人。这样的女子,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男人瞩目的焦点,雄性追逐的对象。只是,在她的下属眼中,却没有人这么认为。清湘世家虽然是以女子为主,但也不是没有男性。二长老花月的男性下属们却没有人会把这样的花容月貌和美丽联系在一起。
  或许会的,那也只有一个联系项:毒玫瑰。
  不仅仅是带刺,刺上海有剧毒。
  三名属下知道犯了大错,没有人会天真的以为,这样的错误,二长老会简简单单的一耳光了帐。三人战战兢兢,二长老端庄的坐在椅子上,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脸上不怒不喜,恬静淡雅。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了,还真以为她是一个有修养的大家闺秀呢。
  屋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沉重压力,三名属下脸颊上,一颗颗汗珠冒了出来,顺着脖子流了下去,很快后背就被汗湿了。他们都不是胆小怕死的人,能够让他们如此恐惧,毫无疑问面前这位如花似玉的二长老,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扑通!”其中一名手下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猛地跪了下来,“咚咚咚……”三两下就将额头上磕出血来:“长老,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长老,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求您了……”三个汉子跪在一个弱质女子面前,可怜虫一般的哀求着。二长老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看在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的分上……给你们个痛快吧……”
  三人跪着的地面突然裂开,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三人大惊,待要一跃而起,却感到头顶上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压了下来。三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起跌落进深坑之中。他们刚刚落下去,两扇翻版“嘭”的一声倒扣过来,屋子里又恢复了原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过了片刻,才听到地板下面三声闷响,此后一切再次陷入了死寂。
  二长老若无其事的取出一面银镜,描了描眉毛,补了一点粉。突然叹了口气,哀怨道:“唉,被这些小鬼们气的,又老了一些了……”
  一名红以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长老,杀手已经派出去了,不久就会有消息的。”二长老似乎早知道她回来一般,一点也不惊讶:“阿红,幸好有你,要不这么多事情烦着我,这脸上的皱纹哪,又要多出几丝了。”
  阿红从后面伸出手,对着镜子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不碍的,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花月将手按在她的手掌上,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温顺的好像一只猫咪:“可惜的是梦神巫法三十六魂刺已经完成了二十七刺,若是他们再晚一天来,就算他们把那小妮子救走,我也不怕了。”
  因为借用法宝耽搁了两天,让花月有了三天时间,将巫法施展了四分之三。
  “成了!”龙雀先生右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法诀,轻轻从花诗玮的脑后抽出来一根银针。那银针是中空的,里面已经灌满了那种墨绿色的液体。花诗玮在银针脱离脑后的一刹那,猛地吸了一口气,一挺身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罗少,是你把我救出来的?”花诗玮一口气问道。罗迁笑得有些勉强:“花仙子,你用心回忆一下,看看能想起来什么。”花诗玮陷入深思:“是花月、二长老花月,是她打伤了大长老,她擒住了我——没想到她的修为那么深厚,我们以前都小看她了……还有、还有家主!不知道她对家主做了什么,家主好像被她控制了,所作所为和以前大不一样……”
  花诗玮猛地抬头,直勾勾的看着罗迁问道:“是不是她也对我作了同样的事情?!”罗迁尽量将语气放的平缓:“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们抢先一步将你救了出来。不过我需要你好好回忆一下,能否想起来,在你被擒之后,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花诗玮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她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我的意识很模糊,好像当时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在我身上,用一种赤红色的木头刺了几下……”
第19章
慨然
  “仙玉已经全部存进了他们的户头。”罗迁嘱咐肖湘子去办好了一切。田顺儿神色黯然摇头:“看来已经用不上了,他们都没有给我回消息。”罗迁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田顺儿没有再说话。
  花诗玮裹着一件长衫走出来,道:“罗少,你这一次真是太大胆了,你真的以为,仙界九境的掌控者之一,能让你出入自由?就算他们是最顶记得镖师,也不可能做到的。能把我救出来,只能说明我们运气不错。”罗迁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清湘世家中,人如其名,心如蛇蝎的花月长老,独自立在窗口。红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看到她的姿势,不由得眉头一皱,取出一件锦衾从后面为她披上:“小心着凉……”花月羞涩一笑,一幅小儿女的神态:“人家早已经不是若不经风的小孩子了,你还是这般体贴。”红衣女子道:“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人去呵护照顾的小月儿。”
  两人耳鬓厮磨一阵,虽是双鸯无阳,却也恩爱羡煞旁人。
  “这一次是她走运,正好遇上两班岗哨换班的时候,否则怎能让她们逃了出去。”红衣女子恶狠狠的说道。“杀手团都回来了吗?”花月问道。“五个回来了,只剩下一路。”她这么一说,花月就明白了:“这一路就是花诗玮那贱人逃走的路线了。有什么收获?”“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回报了。”
  花月看看窗外:“今夜月上,就可以施展巫法,他们是否回报,已经无所谓了。”红衣女子有些担忧道:“巫法只完成了四分之三,能够奏效吗?”花月纯真一笑,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你忘了,当时家主那老东西的巫法,不是也只完成了二分之一就被花夜救走,结果呢,一到夜晚,我施展巫法,她还不是乖乖的听命,打伤了花夜,自己回来了。这巫法的约束力非同小可,你可没要小看了它。”红衣女子还是有些担心:“我倒不是小看了你的巫法,而是有些担忧花诗玮,她可不是家主。她的相公病了这么多年,四处求医,心性之坚韧,绝非家主那迟暮老人可比。”
  花月眉头轻蹙,道:“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哼!”红衣女子却眼中一亮:“若是你的巫法不能奏效,我们道还有一张牌。”花月道:“你是说她相公?”红衣女子有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丝缥缈的回声:“我这就去安排……”
  “都进去吧,月亮升上中天,就是她们开始施展巫法的时候了。”龙雀先生梳洗了一番,又恢复了以往整洁的形象。众人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已经在天边露出了半边脸。“今天不是满月,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快些准备一下,时间不多了。”龙雀道。
  花诗玮坐在一张巨大的石椅上,石椅是用一整块的巨石雕凿而成,从上向下看去,你会惊讶地发现,这把石椅竟然是直接连在山峰上。石椅上有四只镣铐,内圈包着棉布。龙雀先生道:“你忍着点,只是我们没有时间,否则应该炼制一把铁椅才保险。”花诗玮自己将镣铐扣好,田顺儿上来见最后一只镣铐锁住。花诗玮试了试,内圈加了棉布,舒服了很多。她不由得对田顺儿一笑:“多谢!”田顺儿负责打造石椅。
  “好了,所有人都退到洞外。”龙雀先生大声说道,三人一起退出山洞。田顺儿拉下机关,“隆隆隆……”一阵晃动中,一道千斤闸落下,将花诗玮关在了里面。龙雀先生对着传音通道说道:“花仙子,一切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月儿升上夜空,交界的月光洒满大地。偌大的清湘世家一片漆黑,家主严令,今夜不许掌灯,违者杀无赦!老家主最近行为越来越怪异,家族众人虽然内心中怀疑,但是大长老受伤、二长老公开支持家主,花诗玮又不见了踪影,众人敢怒不敢言。
  “都准备好了?”花月问道。她身后的红衣女子淡淡一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花月侧首一看,院子一旁的屋子中,一个面色苍白的俊朗男子被放在窗口处。花诗玮的相公本来修为就一般,又久病缠身,一身功力尽废,落入虎狼之口,只能任人摆布。
  “唯有对你,我最放心。”花月嫣然一笑,随手一点,一片影子已经落进了她手中那盏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诡异巫灯之中。那是花诗玮的相公被挟持的画面,通过巫法的神秘通道,一直送到花诗玮的脑海之中。
  攻心为上,花月深知兵法精髓。如其那般折磨花诗玮,还不如直接击中她的要害,逼她就范。
  神秘的能量通道从清湘世家一直传到了花诗玮的脑海之中。石椅上的花诗玮,原本闭目凝神,准备对抗即将到来的苦难。陡然只见一个画面撕开了她的精神防线,硬生生的塞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花诗玮就好像溺水的人陡然又重新呼吸了空气一般,猛然一个硬挺。“哗啦……铿!”四根锁链绷得笔直。罗迁看到花诗玮满脸惊怒,行动反常,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仙子,你怎么样了?”花诗玮空洞的看了看那堵石门,冷冷得说道:“放我出去!”
  龙雀先生一声叹息:“唉,没想到这巫法竟然这般厉害,修为精深的仙人,竟然连一波攻击都抵挡不住……”山洞内的花诗玮摇了摇头,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能。她们、她们挟持了我的相公……”洞外三人哑然,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环节,还没开始较量,就落在了下风,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放我出去!”花诗玮坚定道。“不行!”罗迁逼她还要坚定:“我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可是你这么出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害了他。她们么有抓到你,那么你的丈夫对她们还有用,她们若是已经抓住你,你丈夫对她们还有什么价值!你难道真的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花诗玮愣了一下,迟疑了很久,终于慢慢坐了下去,颓然道:“你说得不错,可是……”“没什么可是的。”龙雀先生也插口说道:“你紧守灵识,不要给她们机会。不论什么讯息,都不要接受,全部挡在意识之外。”花诗玮明知道这么做是唯一正确地选择,可是她却忍不住想要知道相公现在的情况。
  清湘世家,那座神秘的小院子里。红衣女子身形一飘,到了花诗玮相公身旁,对外面的花月嫣然一笑,道:“看来单单如此,还不能奏效。让我来帮帮你。”她随手一点,一根红木刺射进花诗玮相公的檀中穴。
  “花诗玮,这叫做‘逆水行舟’,你可要看清楚,十分有趣,咯咯咯……”红衣女子恶魔一般的笑声,如同现场直播一样,通过那神秘的能量通道,一直传到了花诗玮的脑海中。花诗玮坐在石椅上,摒绝着一切妄图侵入她脑海的影响。可是夫妻连心,她为了相公付出巨大,可见两人的恩爱程度,这个时候,若要她完全弃丈夫而不顾,她又怎么能做到?
  她的心中不断猜测着,毫无疑问这个时候,自己那可怜的相公,正在被变态的二长老折磨着,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知道,相公究竟怎么样了。
  山洞内,花诗玮的神识力凝成了一道磁场,钟罩一样的挡在她的体外。而那些乱七八糟的影像,好像一只只冤魂厉鬼,在磁场外面不断飞舞,想要撕开磁场钻进她的脑海之中。花诗玮忍不住想要看看,自己的相公究竟怎么样了。她刚刚露出这个想法,磁场就波动了一下。罗迁大叫:“不要,坚持住!”花诗玮被他吼的精神一振,忙又重整旗鼓,将那些影响全部挡开。
  “怎么回事?”红衣女子问道。花月慢慢睁开眼睛:“她紧守神识,不肯与我沟通。”红衣女子道:“那怎么办,她若是不看,我们在怎么折磨这个废物也没用啊。”花月嘴角一丝浅笑:“以为这样就能难得住我?”只见她的手中,诡异的巫灯火焰一阵摇摆,一丝丝的火焰在空中幻化出一个又一个奇怪的符号,一道道影像传到了花诗玮的山洞之中。
  “那是什么?”田顺儿大吃一惊。山洞之中,慢慢浮现出一片虚影,开始还有些模糊,渐渐的清晰起来。画面之中是一座院子,一个瘦弱的男人被一名红衣女子蛮横的拖了出来:“花诗玮,你给我看清楚了,什么叫溺水行舟!”她伸出秀掌在那男子的身上轻轻一拍,男子浑身颤抖,好像被丢进了冰天雪地中一样,抖动中缩成了一团。手指上经脉爆起,可以清晰的看到,血管一段一段的鼓起……
  龙雀先生长叹一声:“好狠毒的手段,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心脏逆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诗玮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只是一眼,眸子中已经注满了热泪。龙雀先生将一切看在眼里,叹息一声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们手段狠毒,我们无能为力了……”罗迁眼睁睁看着花诗玮慢慢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在要求她镇定。画面中,那个男子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换肾抽搐抖动,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他心中暗赞:此人到也是个硬朗汉子,虽然身体孱弱,却能紧咬牙关。
  花诗玮望向了石门,平静道:“帮我打开吧。”“隆隆隆……”石门升起,田顺儿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把钥匙。罗迁伸出手拉了一把,花诗玮轻轻摇了摇头,罗迁长叹一声,松开了手。
  田顺儿帮她打开镣铐,一二三、到了第四个的时候,画面中的男人突然一仰头:“诗玮!”罗迁看到他的牙齿已经咬碎,满口献血,说话也有些含混不清了。便是他们这些男子,都觉得残忍,何况女子?花诗玮登时泪如雨下,尽管明明知道相公布会听到自己的呼唤,还是忍不住惨呼了一声:“相公!”
  那男子扶着一旁的一棵小树,奋力站了起来:“诗玮,我知道你能听到。其实今天的局面你我早已经料到。还记得我曾经提醒过你,你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病情上,必定有人暗中窃夺你家族继承人的地位。可是当时你一门心思为我治病,不肯听我劝告。不过为了今天,我已经早有准备。”
  那个小院子中,花月脸色一变,红衣女子也有警觉。飞身扑了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花诗玮的相公猛然一把从自己的檀中穴中拔出那根红木刺,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全身的血液差不多都聚集在心脏中,心脏内的压强极大,这一下“噗”的一声空中喷出了一朵血泉,美丽的花朵溅出十几米,撒落在地上的碧草上。
  “本松!”花诗玮一声惨呼,花容失色,身子一软瘫倒在石椅上。一只手兀自伸着出去,似是想要抓住已经死去的丈夫。
  花月阴阴一笑:“你以为一死就可以解脱?我的巫法能拘住你的灵魂,若是你家那贱人不肯就范,我就让你永世不得解脱!”这句话透过那神秘的能量通道,一直传到了白草上。花诗玮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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